就我個人的理解,這三名活在傳統社會下的男子,不僅僅代表傳統男性,也代表新觀念衝擊就觀念的時候,不同的反應。
第一個我要分析的腳色是泰利,他是傳統男性最經典的代表:當新觀念與新事物衝擊時,所做的反應不是加以了解,並思考舊與新的不同,而是一再堅持,一再排斥。即使被逼迫了解新的概念,還是無法拋棄舊有的錯誤觀念。而第二個則是傑夫,我認為他算是這個小說裡十分特別的腳色,雖然一樣都是活在傳統社會下具有傳統價值觀的人,他卻顯得比其他兩人更容易接受新的概念,並且很快地融入這個與眾不同的社會裡,我覺得他是一個能接受不同想法的人。最後一個是敘述者,范。他算是個介在傑夫與泰利中間的人,雖然他向傑夫一樣比泰利更容易接受事實,但是並沒有如傑夫那樣很快地便照單全收。他是個懂得觀察並思考,有疑問的地方會提出來,並且會虛心的接受那些女性的意見,而非一再的排斥、為錯誤的觀念辯護。當他接收到新的概念,並且發現與原本就有的觀念大大不同,甚至原本的觀念可能是錯誤的,或者新的觀念比就得來的好,他會接受資訊並吸收,然後,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懂得要「反省錯誤」的地方。
范與泰利跟傑夫最大的不同便在於此,泰利是個堅持己見且不懂得反省,不懂的虛心接受的「傳統大男人主義者」,而傑夫偏向全盤接受,並且不懂的思考(當然這一點──懂得接受──已經比泰利來的好)。而范,就著我自己的理解來說,他是裡面最聰明,並且最有智慧的人。他具有智慧者應有的特質:虛心接受指教、懂得思考並檢討。
我們可以從以下節選內容觀察出這三人的差別,以及經過整個事件後的改變之不同:
一開始接收到「女人國」這項資訊時的反應:
泰利的反應是,「『他們之間肯定爭鬥不休』泰利堅持說。『女人向來如此。我們別想要找到任何秩序和組織。』」而傑夫的反應則是大不相同:「『你大錯特錯了。』傑夫告訴她。『一定像修道院一樣,在女院長之下──一種和平和諧的姊妹盟。』」最後一個是敘述者,他明顯一開始的反應如泰利一樣,不相信傑夫的說法。
然後在他們真正遇到女人國的女性,並且發現與他們的想像大大不同之後,我們可以逐漸看出他們之間的差別:
『女人--就這麼一窩女人--不可能這麼團結 的!我們都知道女人無法組織──他們跟什麼一樣老是爭鬧不休,忌妒心重 得可怕。』
『可是別忘了,這些新女人沒有別人可以忌妒的,』傑夫慢條斯理的說。
『說的跟真的一樣,』泰利斥之以鼻。
『你幹嘛不編個比較像樣的故事呢?』我問他。『眼前就是這些女人啊──女人還是女人。你自己也承認這個國家沒有半個男人的痕跡。』這是我們到過很多地方之後才說的。
『我承認這點。』他沒好脾氣的說。『真是可惜得很。沒有男人,不僅沒什麼好玩──沒真正的比賽──沒有競爭。而且這些女人也不像女人,你們都知道她們不像。』
從這段對話便可看出,泰利對於新概念的衝擊感到無法接受,並且持續用舊有的觀念說服自己一切都是假的,然後縮在自己的象牙塔裡,不願接受事實。
而范則不是。
從他本身與泰利一樣受到的衝擊下,他會開始思考,接著提出疑問,在得到意見後還會反省,就如他對那些女人國裡的女性的反應一樣:他會開始對自己以前的認知打問號,會問自己這樣真的是對的嗎?接著從自己與她們的互動中所獲得的資訊,他會接受這項事實──那就是他們口中的女性多半是為了取悅他們而被形塑成那樣的──這件事實,並且開始加以反省。他在敘述中寫道:「我們當時妄自斷言很多女人就一定會有不可避免的局限和缺點過錯。我們以為她們會屈服於我們所謂的『女性的虛榮』──『流蘇和花邊』。結果發現她們在發展出比中式袍子更完美的服裝,美麗貼心,永遠實用,永不失尊嚴和品味。」他甚至會從生活中仔細的觀察這個與眾不同的世界:「所有食物的殘餘和碎渣、伐木或紡織業的植物廢料、所有排水系統的固有物體,經過適當的處理和條配──每件從土裡來的東西也回歸到土裡去。」
雖然這三個人都有眼睛與知覺,但是泰利卻是被自己先入為主的觀念所蒙蔽,以至於他即使到了最後,與艾黎蒙結婚後,他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觀念,甚至沒有一丁點的檢討,以至於最後被趕出她鄉。范清楚地敘述道:「可憐的老泰利!他所學到的事一點兒沒有在她鄉幫助他。他的想法就是要去拿取--他認為那才是辦法。他認為,他真的相信女人喜歡那樣。但他鄉的女人卻不是,艾黎蒙不是!… …聽他怒吼,你根本不會相信他愛艾黎蒙──你會以為她是個他在追趕的獵物,某個他想要捕捉征服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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