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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柳下揮 -【天才醫生】《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oxox543    時間: 2010-6-21 04:25 PM     標題: 柳下揮 -【天才醫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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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xox543    時間: 2010-6-21 04: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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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xox543    時間: 2010-6-21 04: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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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xox543    時間: 2010-6-21 06: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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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xox543    時間: 2010-6-21 06: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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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xox543    時間: 2010-6-21 06: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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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xox543    時間: 2010-6-22 11: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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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oxox543    時間: 2010-7-12 06: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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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2 PM

第七十三章、男兒一跪為師恩!


    「爺爺,秦洛還沒有開方子呢。」王養心說道。雖然他現在對秦洛的醫術很是欣賞,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希望自己的爺爺輸場。

    針王王修身就是王家的招牌,王修身如果也敗了,那就證明整個針王世家王家被秦洛給打敗了。

    「他已經開了方子。」王修身搖頭嘆息。「養心啊,你要向秦洛多多學習。論中醫應變之道,他強我太多。」

    「中醫應變之道?」

    「是啊。我們不能一直埋頭在以前的老方子中不能出來。中醫也要懂得變通。不然的話,我們就要跟不上社會,被這個社會所淘汰。」王修身一臉沉重地說道。

    「秦洛變通的地方在哪裡?」王養心問道。他還有些不太明白爺爺這些話的意思。

    「你想想,為什麼他給第一個患者開那麼猛的藥?」王修身反問道。

    王養心想了想,說道:「大概是想急著把患者的病情給穩定住吧。用藥猛烈,能夠縮短患者的治療過程。」

    「是啊。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第一個患者正當壯年,正是要承擔社會責任和養家餬口的階段。每天都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怎麼願意去耗費那麼長的時間去等待我們中藥的藥效成份慢慢發揮?」

    「如果三天不能治癒,怕是患者就已經對中醫失去了信任。改而去選擇更加方便快捷的西醫了。可是,等到中藥藥效真正發揮效果的時候,患者已經放棄用中醫治療了。誰之過?我們能說是患者的過錯嗎?」

    王養心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他在開藥方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患者的年齡和職業性質。以他的藥方,患者病情三劑藥可治。」

    「是啊。」王修身點頭。「而兒童呢?做為孩子的父母,他們最擔心的是什麼?」

    「生病。更害怕生病後的用藥對孩子的身體和智商發育有影響。」王養心不是笨人,舉一反三,立即就明白秦洛這次不開方子的原因了。

    「對。孩童的身體最是脆弱,也最是讓父母揪心。是藥三分毒,無論任何藥,都會對孩子的身體有所影響。而秦洛根本就不開藥方,只傳授保養之道。孩子的父母對此自然十分滿意,對他也容易產生信任感。」

    「我們中醫講究輕、重、緩、急。可是,在社會發展的新形勢下,真正能夠懂得這幾個字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啊。」

    王修身看了一眼還在和孩子父母小聲交談的秦洛一眼,說道:「秦洛的醫術高明,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讓中醫和這個社會緊密的連接起來。不要讓高科技的發展把古老的中醫給遠遠地拋開。」

    接著,王修身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後,中醫地未來就系在他身上了。」

    「爺爺——」王養心一臉震驚。爺爺還從來沒有這麼推崇過一個人。

    他知道,當年爺爺也曾想聯合燕京各派的中醫名家,齊心協力共同推動中醫的發展。

    可是,仍然失敗了。不是他們不願意盡力,而是中醫和這個社會有著嚴重脫節的地方。

    就拿煎藥一途來說,現在還有幾個人願意耗費上半個鐘頭或者一個鐘頭去煎一方藥劑?

    他們更願意選擇丟進嘴裡喝口水就能夠治病的西藥。因為它簡捷方便。

    但是,現在爺爺卻如此鄭重地告訴自己:中醫的未來就系在他身上了。

    這對一個人是何等的推崇啊?在這一刻,王養心的心裡酸溜溜的,自己等待了那麼多年的話從爺爺嘴裡說出來了。不過,給予的對象卻是別人。

    「養心。如有需要,你要助他。」王修身擺了擺手,再次叮囑道。

    「是的。爺爺。我明白。中醫發展,每個深受其惠的人都應當盡責。」王養心說道。

    「很好。」王修身站起來,重力地拍了兩下孫子的肩膀。

    王養心的精神為之一震,那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受到過爺爺這樣的表揚。

    這麼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肩膀,像是想要把他的力量也拍進自己的身體裡面去似的。

    「老王,你真得決定認輸?」老卓一臉詫異地看著王修身,問道。

    「老卓啊,不是我願意認輸。是我這次真的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王修身笑呵呵地說道。沒有為自己的輸場感到氣俀,反而是一臉欣慰的模樣。

    「是啊。這一場,該輸。你輸了,可我們的中醫有救了啊。」郭旭生看著秦洛,笑呵呵地說道。

    「一平一負,後面的還要比下去嗎?」顧百賢問道。

    「老顧,你錯了。在第二場比試之前,我也認為第一場應該判平局。畢竟,幫洛用藥過猛,藥方顯得有些急躁。但是兩場之後,我才明白,是咱們的思想走入了誤區。他那個『急』用得好啊。這叫什麼?對,對診下藥。不僅僅要對準患者的身體內在體症,還要對準患者的外在條件啊。」

    「沒有一平一負,兩場我都輸了。」王修身解釋著說道。「不過,我知道你們這三個老傢伙跑來找我的原因。如果不讓你們看看失傳百年的太乙神針。怕是你們連晚飯都吃不下了。雖然明知道第三場也可能會輸,但是我這張老臉就拋出去了。呆會兒,你們可要看仔細了。」

    「謝謝老王。」

    「不枉我們相交一場啊。」

    「謝謝。」

    三人聽說老王在明知道要輸的情況下,還要和秦洛比拚針術,一個個的感激不已。

    成名的人都非常的愛惜羽毛,有王修身這種拿自己的名譽來換得奇技一觀的機會,實在是非常的罕見。

    「不用謝我。我只要求你們答應我一件事兒。」王修身說道。

    「什麼事兒?」老卓問道。

    「以後,當秦洛有用得著你們的時候,你們要站出來幫他一把。」

    「放心吧。我現在愛極了這小子。如果他沒有媳婦,我都想拉他回去做上門女婿了。」圓臉老卓首先表態。

    「可惜的是我沒有孫女。」郭旭生笑著點頭。

    「沒問題。」顧百賢也答應了。「如果他願意學,我還會把我那手診骨手法傳授給他。」

    「那就太好了。」王修身一臉激動地說道。「老夥計,我給你們作揖了。」

    說著。王修身對著面前的三個老友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三人沒有躲閃,也同樣肅穆的對著王修身九十度鞠躬。

    無意間回頭的秦洛恰好看到這一幕,心臟像是被什麼重器給狠狠地撞擊過一般。

    痛地讓人想流眼淚!

    王修身直起身體,對著秦洛招手,說道:「秦洛,你過來。」

    秦洛走了過去,恭敬地說道:「王老。」

    雖然他剛才沒有聽到幾人的談話內容,但是,他能夠從幾人的動作中猜測到發生了些什麼事兒。

    「前兩場我都輸了。我們開始比拚第三場吧。」王修身說道。

    「王老。今天有點兒累。第三場,我們還是以後再比吧。」秦洛說道。

    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名聲,就狠狠地把一代針王給踩在腳下。

    他有心成全。自己卻沒辦法接受這樣的重禮。

    「沒關係。你看著就好了。」王修身說道。

    不給秦洛再拒絕的機會,轉過身對王養心說道:「準備銀針。」

    「爺爺,銀針已經準備好了。」王養心知道爺爺要做什麼,聲音激昂地說道。

    好像爺爺所做的事情能夠把他體內的**也給點燃了一般,讓他的心境久久地難以平靜。

    秦洛雖然不懂使用,但是他卻聽說過,五龍針法的最高境界是要特製銀針的。最長超過一尺二寸。

    王修身打開針盒,徑直取了裡面最長的大針。

    大針,長四寸,針尖細微,針身圓潤光滑。握在王修身的手心裡閃發著動人的銀色光澤。

    「五龍針法,多針胸部和腰部。但是,經過我這麼多年的摸索和實踐,發現了另外一處**位更合適使用這種針法。」王修身把手裡的長針消過毒後,對王養心說道:「你敢不敢試針?」

    「有何不敢?」王養心爽快地答應了。

    「很好。脫掉你的上衣。」王修身說道。

    王養心依言解開外褂,把上身衣服脫下來,**著站在王修身的面前。

    「你看仔細了。」王修身對秦洛說道。說話的時候,手提長針猛然刺下,目標竟然是王養心的肚臍上方一處不知名的**位。

    「此為新**。我為其命名為鳳眼**。這一針法,我也為其命名叫做五龍探鳳。」王修身說道。按照國際慣例,一個醫生如果能夠發現人體的一個新**位,可以以其名字命名。也可以自己為其取一個好名的名字。

    秦洛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著王修身的右手。看著他那雙蒼老卻極其穩健的手捏著細心的爭針一點點兒的揉捻著。很快的,四寸長的銀針竟然進去了一大半。

    「看明白了嗎?」王修身抬頭問道。他的臉色通紅,顯然這樣的刺法很是費力。

    「明白了七成。」秦洛說道。

    「再來一遍。你要看仔細了。」王修身右手輕提,銀針無聲無息地從王養心的身體裡面拔了出來。

    王養心面無表情,彷彿他的身上不曾感覺到一丁點兒疼痛。

    「好的。」秦洛答應著。

    深呼吸一口氣後,王修身再次出針。仍然是剛才一樣的速度,一樣的力度,一樣的位置。

    針進一半之後,王修身再次抬起頭看著秦洛,問道:「看明白了嗎?」

    「看明白了。」秦洛點頭說道。

    「很好。很好。」王修身的額頭上滿是汗珠,一臉欣喜地說道。

    這一次,他拔針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原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比拚針法。而是王修身在把自己最得意的五龍探鳳絕技傳授給秦洛。

    秦洛雙膝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謝謝師父授藝之恩。」

    男兒一跪為師恩!理當如此!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2 PM

第七十四章、身份曝光!


    看到秦洛跪下,一群人紛紛動容。

    王修身一把拉起秦洛,說道:「這大禮我可不敢受。做你的師父,我還不夠格。我這五龍探鳳針法也曾經傳過養心。可惜,他沒有這個悟性。」

    「秦洛,你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年輕人,能夠看過兩遍學會這針法的,絕對是這世界第一人。我老了,這五龍探鳳能夠找到一個優秀的繼承者。我很欣慰啊。至於師徒那虛名,就免了吧。」

    「一字即為師。這授技之恩秦洛不敢稍忘。如果王老不棄,就收下我這個徒弟吧。」秦洛固執地說道。

    他很清楚,王修身老人這樣做代表著怎樣的意義。

    要知道,中醫界和武術界一樣,有著極深的門戶派別觀念。

    武術界中,經常有這個門派跑去挑戰另外一個門派,雙方打地你死我活地情景。中醫雖然沒有那麼激烈,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而王修身能夠拋棄門戶之見,傳授絕技,這會在中醫界帶來極大的影響力。

    以後,大家不再是閉門造車,敝帚自珍。而是以敞開式的姿態彼此探討,促進。

    中醫不再是一門神秘的秘技,而會成為一門開放性的科學。

    人人學中醫,人人用中醫。中醫才能夠發揚光大,才有機會和西醫一較短長。

    另外,秦洛更加清楚這五龍探鳳的高明之處。

    肚臍也是人體命門之一,如果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這對出針的力度、速度、手的穩健度以及認**的眼力勁兒都要求極高。這也是王養心能夠三針齊發,卻學不會這五龍探鳳的原因。

    五龍探鳳的效果不如太乙神針那般傳奇,但是也絕對是學針者夢寐以求的絕技。

    太乙神針講究以氣用針,這對別人來說是一道天塹。整個國家也不見得能夠找出第二個特例來學習這針法。

    但是,這對秦洛來說也非常的艱難。因為這實在是太耗費精力和體力了。這也是秦洛上次針治好了那三十幾個得霍亂的孩子後,直接累地暈倒過去的原因。

    以後,在自己體力不支的時候,就可以用這五龍探**針法來彌補身體上的缺陷。

    對秦洛來說,又增加了一手治病救人的絕招。

    王修身也堅決地搖頭,說道:「秦洛,我不是不願意收你這徒弟。而是因為我的醫術根本就不如你。哪有師父比徒弟還要差勁兒的?雖然我比你長上一些歲數,咱們還是平輩論交吧。」

    「不稱一聲師父,我以後哪敢用這五龍探鳳?」秦洛笑著說道。「師父,你就別再推辭了。」

    看到王修身還要推辭,旁邊的一把抓老卓就說道:「老王,你就別再推辭了。還是收下吧。咱們這些一輩子鑽進中醫裡面的老頭子,臨到老了能夠收到一個這麼有天賦的徒弟。求都求不來呢。你還要往外推?」

    「就是。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可是要搶過來了。我這手火罐也想找個繼承人呢。」郭旭生笑著說道。

    連不苟言笑的顧百賢這個時候也是一臉笑意,說道:「收下吧。這樣的話,我們今天就見證了一段佳話。」

    顧百賢不知道的是,他一語成讖。

    也正是有了今天王修身傳授絕技這個引,才造就了秦洛以後成為博采眾家之長成為一代宗師的果。

    而王修身傳藝的故事也被人口口相傳,經久不息,成為醫林逸事。

    王修身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又看了看秦洛堅持的表情,心裡頗為動心。

    見到有天賦的年輕人不收,猶如色狼見到極品美女卻要被迫放手。那種滋味,實在是百蟻噬心,心癢難奈。

    「爺爺,你就收下吧。不然的話,後悔可就來不及了?」王養心看穿了爺爺的心事,也笑著勸道。

    秦洛能夠拜在自己的爺爺門下,王養心也是極其樂意見到的。以後有機會的話,還能夠向他多多請教。這對他個人的提高也非常有利。

    「好吧。那咱們就定個師徒名份吧。」王修身笑呵呵地答應了。「不過,我也就是這一手絕活,今天已經傳授給你了。以後,我可沒東西教你。」

    「王老教給我的東西已經很多,秦洛終身受益。」秦洛說道。

    秦洛心中,王修身不僅僅教了他醫術,還傳授了他醫品醫德。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就憑他突然傳授針技這一手的廣闊胸襟,就值得秦洛尊稱一聲師父。

    拜在了王修身的門下,也方便他婉轉的把那神針王的牌匾送回來。反正都是同門切磋,外面的人也不好說什麼閒話。

    王老為了他犧牲那麼多,他自然想著投桃報李。

    秦洛的行事風格本就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別人踩我一腳,我就砍斷他的兩隻腳。

    「那我以後要叫你為大師兄了?」王養心拍著秦洛的肩膀,笑著說道。

    「我幾時承認有你這個徒弟了?」王修身怒喝道。

    王養心大窘,旁觀者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倆的師徒名份定下了。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一飽眼福了?」老卓有些著急地說道。

    王修身點了點頭,對秦洛說道:「秦洛啊,他們幾個老頭子過來,其實主要還是想見見你那神奇的太乙神針。不怕你笑話,連我都很想看看。如果方便的話,你給我們演示一番?」

    「好的。」秦洛欣然答應。

    從針盒裡取出一根銀針,用酒精棉球消過毒後,隨著他運用內勁兒到指尖,然後傳導到銀針針體,銀針的前端便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

    當然,這顫動非常的輕微。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如果眼睛近視的,甚至會以為那銀針的彈躍是因為自己視力模糊的問題。

    「誰願意試針?」秦洛笑著問道。

    王養心的眼睛轉了一圈,說道:「還是我來吧。我這做師弟的,總要體現出來點兒作用。」

    秦洛點了點頭,銀針迅速的扎進了王養心的手腕上。

    「什麼感覺?」

    「脹。」王養心說道。

    「現在呢?」

    「酸。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像是只螞蟻在爬——有些癢,但是很舒服。冷絲絲的。」

    「這是透心涼。」

    秦洛猛然拔針,經過消毒後,又再次出招,這一針紮在了王養心的腰眼。

    「什麼感覺?」

    「脹。」

    「然後呢?」

    「燙。有點兒燙。怎麼會這麼神奇?」王養心也是第一次親身體會太儀神針的妙處,忍不住驚叫出聲。

    「這是燒山火。」秦洛笑著說道。

    「太乙神針共有幾針?」王修身問道。

    「共有五針。名為燒山火,透心涼,觀音手,鬼見愁,以及傳說中具有起死回生之效的太乙針。五針又有無數個延伸和變化,我只會前三針的十二個變化。鬼見愁和太乙針實在太難。我也操縱不好。」

    「歎為觀止啊。」顧百賢一臉神往地說道。

    「心癢難奈。可惜,我們卻沒辦法使用。」老卓很是遺憾地說道。

    「這樣的絕學如果當真失傳,實在是中醫界的悲哀啊。好在,還有秦洛。」

    王修身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洛,你前面的路,任重道遠啊。」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會努力的。」秦洛一臉鄭重地保重。

    「很好。很好。」王修身連連點頭。今天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個『很好』。「只要是用得著我們的,你儘管開口。我們一定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謝謝師父。謝謝顧老。謝謝卓老。謝謝郭老。」秦洛連聲道謝。

    「謝什麼啊。都是一家人。」胖子老卓擺手說道。「對了,過幾天咱們中醫界有個研討會,到時候你也進入專家組參加會議吧?」

    「中醫研討會?在燕園召開的那個會議?」秦洛疑惑地問道。

    「是啊。就是這個會議。你聽說過?」老卓笑著點頭。

    秦洛一臉苦笑。他剛才在學校裡和人爭地頭破血流,也沒能搶到一個參會名額。沒想到跑出來一趟,就有人主動邀請自己參加這個會議。

    而且,進入的不是最低級別的教師組。而是代表著更高級別的專家組。

    到時候,朱老師他們在大會上看到自己,會不會露出大吃一驚的模樣?

    「剛剛聽說過。」秦洛說道。他沒臉告訴別人,自己在學校競爭名額失敗的事情。

    「那更好。我準備和其它幾個老傢伙商量一下。我們專家組就由你來代表發言了。秦洛,你好好準備一下吧。」老卓說道。

    「——」

    秦洛很是無語。他想起了他的偶像唐寅在《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的一句台詞: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實在是太刺激了。

    因為和林浣溪約好了,晚上要一起吃飯。所以,秦洛只能婉拒了王養心一起吃晚飯的邀請。

    幾人剛剛下樓,就見到一群舉著相機和話筒的記者衝了過來。

    「王先生,據說今天你要和太乙神針的傳人比拚針術,這是真的嗎?」

    「王先生,你認為你和太乙神針的傳人誰更厲害?」

    「王先生,你能夠透露一些神針傳人的消息嗎?他是男是女?年齡有多大?」

    秦洛沒想到自己這麼低調的過來,還被這大群記者圍觀,心裡非常意外。

    走在最前面的王養心回頭看了爺爺王修身一眼,見到他對著自己微微點頭,就突然間指著秦洛說道:「他就是太乙神針的傳人。秦洛。」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3 PM

第七十五章、華夏精神!


    一石驚起千層浪!

    聽到王養心的話,在場所有媒體記者的視線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轉移到了秦洛身上。

    更有些反應些的,已經對著秦洛按動了相機快門。

    喀嚓喀嚓!

    燈光閃爍,耀地秦洛連眼睛都沒辦法睜開。

    他是初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像是只受驚的兔子般,想把自己身形在人群後面隱藏起來。

    以前,他去拍照時,都是要付給別人錢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主動願意跑來給他拍照。

    做為明星,這是與普通人區別最明顯的一個地方了。

    「秦先生,請問你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嗎?」

    「秦洛先生,你剛才和針王王修身老人比拚過針術嗎?你贏了嗎?」

    「秦先生,你的師父是誰?太乙神針不是失傳百年了嗎?你是怎麼學到這種神奇絕技的?」

    「秦洛先生,我是《華夏醫學報》的記者,請問你能抽出時間接受一下我們的採訪嗎?——

    無數的問題像是洶湧的潮水般衝了過來,一個浪頭就把他給淹沒了。

    他只能看到眼前有無數男人女人的嘴巴張開又合上,但是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他卻一句也聽不清楚。

    雖然他長了一張明星臉,可是,他真地沒有做好成為明星的心理準備。

    被王養心這麼當眾揭穿身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秦洛,請原諒我們的自作主張。我們古老的中醫界是需要有人站出來的時候了,那個人就是你。」

    突然間,有人在秦洛的背後說話。

    秦洛聽的出來那是他的師父王修身的聲音,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一句話夾雜在其它無數拋向自己的問題裡面,並沒有和那些聲音溶合在一起,而是獨立的,清晰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傳進秦洛的耳朵裡。

    秦洛轉過臉,苦笑著說道:「師父,看來你也知道這件事。」

    王修身沒有否認,用力地拍了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洛,我們老了。有心為中醫做一點事兒,可是心有餘卻力不足。你有能力,有天賦,而且善於思考中醫。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年輕人。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其它合適的人選。」

    確實,從第一次見到秦洛起,王修身就動了這樣的念頭。

    推出去。要把秦洛推出去。

    如果能夠把一個中醫給推向全國,推向世界。那麼,做為中醫的代表,中醫自然也能夠受到全世界的觀注。

    以前,他們也曾經試過要把中醫整體的包裝推廣出去。可是,他們失敗了。

    現在,他們要換一種方法。先推人,再由人推醫。或許,這樣反而能夠收到奇效。

    在三天前秦洛摘走了神針王的牌匾後,王修身和孫子王養心談了好久。

    王修身仔細地詢問了王養心和秦洛比針的過程,並且確定了秦洛到底是否使用的是真正失傳已久的太乙神針。

    為了進一步考核秦洛是不是他們所想要尋找的人,所以在今天提出了比拚三場的要求。

    斷診、用藥、針灸。如果三者都能夠順利通過,那麼,秦洛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幸運的是,秦洛的表現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而且,要遠遠超過他們所期待的程度。

    於是,他們就把提前守護在門口的記者召集在一起,並且當眾揭穿秦洛的身份。

    從今以後,秦洛,代表著中醫文化的秦洛,承擔著拯救中醫重任的秦洛,將會被他們推向一個前所末有的高度。

    「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做?」秦洛笑著問道。

    「表現自己。」王修身用力地說道。

    表現自己?意思就是說,讓自己努力地風騷起來?

    很好。這正是自己所擅長的。

    秦洛跨前一步,獨自站在了記者的最前面。

    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和藹善意地微笑。表情淡定,任由記者們在自己的臉上浪費著菲林。

    等到大家照地差不多時,秦洛才揮了揮手,說道:「大家先安靜下來。你們這樣問我問題,我也沒辦法回答。大家一個個地來,好嗎?」

    王養心見到秦洛同意接受記者採訪,笑著說道:「各位媒體朋友們,我們的太乙神針傳人已經答應接受各位的採訪。這樣吧,大家到我們的會議室,有問題一個個地來問,我們地神醫一個個地來回答。這樣行嗎?」

    秦洛掏出他的諾基亞看了看,很有范兒的說道:「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

    他知道,名人接受採訪都是要規定時間的。

    要是沒有時間限制,跟他們坐在哪兒侃上大半個小時,不是顯得自己太沒有身價了嗎?

    越是得不到的,也越是珍貴。秦洛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

    在王養心的帶領下,秦洛、王修身、老卓、郭旭生以及一群媒體記者進入了神針王會所用來召開員工會議的會議室裡。

    在王修身老卓等幾員燕京鼎鼎有名的國醫聖手的簇擁下,秦洛坐在了圓形會議桌最前端的位置。各家報社和雜誌的記者們也分列會議桌兩邊。

    「謝謝大家的配合。現在大家可以自由發問了。」王養心兼職起了司儀的角色,對著蠢蠢欲動的媒體記者們說道。

    「秦先生,能簡單地介紹一下自己嗎?我們和公眾都想對你的資料知道的更多一些。」一個戴著眼鏡的女記者率先發言。

    「秦洛。秦皇漢武的秦,洛水的洛。自幼學醫,今始小成。」秦洛笑著說道。

    人能夠拍馬的**,可是馬沒辦法拍自己的**。所以,人如果拍自己的馬屁,也是會有些心理障礙的。而且是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秦洛也不好意思說地太離譜。

    「秦洛,你多大了?」另外一個女記者問道。好像女人對秦洛的興趣更加濃厚一些。

    當然,也許是男記者沒有找到發問的機會。

    「男人的年齡是秘密。」

    「——看起來你很年輕。為什麼就能夠學會太乙神針呢?」

    「我一直認為,人的能力和年齡沒有任何關係。有的人五歲便能出口成章,有些人五十歲了還只會念些三字經。至於我能學會太乙神針,我覺得這是因為天賦的原因吧。」

    「不是說太乙神針失傳百年了嗎?你是從哪兒學會這種絕學的?你師父是誰?是不是中間遇到過什麼機緣?」一個男記者終於逮住了發問機會,一口氣問出自己心中所想到的問題。

    「太乙神針不是失傳百年,我們一直有密本流傳在民間。但是,數百年來,一直沒有人能夠學會這種針法而已。」

    「我的師父是一個遊方的道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連法號是什麼都不清楚。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拯救了我的生命,教會了我醫術和做人行醫的道理。對於他的恩德,我一直感念於心。不敢稍忘。」

    秦洛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王修身,對著記者說道:「同樣的,王修身前輩也是我的老師。他也教過我許多東西。這些為了延續華夏文化,發揚傳統中醫國粹的人都是值得我尊敬和愛戴的。」

    聽到太乙神針的傳人秦洛也拜了王修身為師,記者們的視線一下子就轉移到了王修身身上。

    「王老師,你和秦洛比拚過醫術嗎?你們倆誰更厲害?」

    王修身看了秦洛一眼,笑呵呵地說道:「我輸了。比了三場,輸了三場。」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他願意拜你為師?」

    「這就是秦洛異於常人的地方。勝不驕,敗不俀。謙虛恭敬,人品醫品都讓人稱讚。雖然我輸給他三場,但是,他卻因為在比拚中從我這兒學到點兒東西,而自願尊我為師。哈哈,我這個師父是很不合格的。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他。」

    「王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說,秦洛的醫術要高於你了?」

    「遠勝於我。」王修身毫不猶豫地說道。

    「王老先生,恕我冒昧。不會是你為了推崇自己的徒弟,而刻意的這麼貶低自己吧?」一個臉頰消瘦的男記者出聲問道。

    「我可以證明。」胖乎乎的老卓難得的一臉嚴肅。出聲說道:「秦洛的醫學也遠勝於我。」

    「我也不如他。」顧百賢黑著張臉說道。

    「強我太多。」火罐王郭旭生也站出來做證。

    王修身感激地看了幾個老夥計一眼,對著那位記者說道:「我可以賭上自己的一生名譽。難道,我能夠連他們的名譽也押上去嗎?事實如何,以後你們會看到答案的。」

    燕京四大名醫同時站出來替秦洛做證,這個份量就足夠的沉重了。

    要知道,文無第一,武為第二。這些在各自領域中堪稱一代大家的人物甘願在媒體面前承認自己醫術不如秦洛的事實,可見他們是由衷的佩服秦洛的醫技。

    王養心抬腕看了看表,說道:「好了。各位,我們的採訪時間到了。今天的採訪到此結束。」

    「還有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那個第一個站起來提問的清秀女記者著急地喊道。

    王養心轉過頭看向秦洛,見到他微微點頭,就笑著說道:「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了。」

    「秦先生,你為什麼穿長袍?要知道,在現代都市中,你的穿著會被人認為是異類。」女記者得到了允許,趕緊問出自己心中的問題。

    秦洛想了想,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們秦家有規矩。秦家所有的嫡系男人都要學中醫,穿長袍,娶華夏媳婦。」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青色長袍,臉上不無驕傲的神彩。「別人忘記的。我們會銘記。別人拋棄的,我們會撿起。是不是異類或者會不會被人恥笑,這些我不在乎。」

    「我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丟的。譬如中醫。譬如漢字。譬如那延續數千年生生不息的華夏精神和民族骨氣。」

    「我們是龍的子孫。我們為此而驕傲。以前是,以後也應該如此。」

    啪啪啪——

    會議室裡掌聲如雷。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4 PM

第七十六章、野蠻女人!


    秦洛站在路口,正準備伸手攔車的時候,一輛紅色雪佛蘭停在了他的面前。

    「秦先生,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一程。」車窗按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秦洛認識她,知道她是剛才採訪自己的記者。但是具體叫什麼名字,他卻不太清楚。

    「不用了。謝謝。」秦洛笑著擺手。

    「不要客氣。說吧。去哪兒。說不定我們正好順路呢。」女孩子很堅持,在受到拒絕後,並沒有開車走人的意思。

    膽大。心細。臉皮厚。這三點是成為一名優秀記者的基本條件。

    其實,很多時候,記者做採訪和男人追女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昌平街。凱旋西餐廳。」盛情難卻,秦洛只好報出自己所要去的地點。

    他和林浣溪約好了,今天晚上要在那家餐廳共進晚餐。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林浣溪會選擇在那兒吃飯,不過他聽說在哪種地方吃飯都是要點蠟燭的。秦洛想著,是不是要先去買幾支蠟燭帶過去?

    「還真是巧。我也正好要去昌平街。」女孩兒說道。

    人家都這麼說了,秦洛也沒辦法再推遲了。拉開後車門鑽進去。

    女孩兒把車子發動起來,從名車頭前的名片盒裡摸出一張名片遞給秦洛,說道:「我叫徐影。是《華夏醫報》的記者。」

    「我叫秦洛。」秦洛說道。

    女孩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叫秦洛。還知道你是太乙神針的傳人呢。」

    秦洛尷尬地笑著,沒有接話。

    看到秦洛不說話,徐影以為秦洛為他說的話生氣呢。歉意地說道:「秦先生不要介意。我這人就是這樣,對待朋友比較隨意。我覺得咱們年紀相近,就不想太拘束。」

    「我沒有生氣。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秦洛笑著說道。

    「呼。那就好。你嚇壞我了。」徐影鼓起腮幫長噓了一口氣。說道。

    在車燈的照耀下,她清秀的面孔越發得豔麗。戴著的黑框眼鏡又給她增添了些知性美。

    這個女孩子還真不難看。

    「我沒有那麼恐怖。」秦洛笑著說道。

    「你當然恐怖了。你不知道,你現在是我要重點跟蹤的人物。原本邀你上車是想和你拉近關係。要是惹你生氣了,偷雞不著蝕把米嗎?」

    秦洛倒是有些欣賞她的坦白了,說道:「放心吧。我是一個大度的男人。你並沒有讓我生氣。」

    「嘻嘻。那就好。」徐影笑著說道。「秦先生,以後,你有什麼新聞交給我做怎麼樣?」

    「再說吧。」秦洛敷衍地說道。暫時,他還不敢那麼相信一個人。

    「那你給我們做篇專訪?」

    「再說吧。」

    「我們是不是朋友?」

    「初次見面——算是吧。」

    徐影撲哧一聲笑開了,說道:「秦先生,你真謹慎。」

    「謹慎些是應該的。出門的時候,我媽囑咐我說,千萬不要輕易相信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這年頭騙財騙色的女流氓太多了,我哪敢那麼輕易相信別人?」

    徐影咯咯地笑,說道:「秦先生,你真有意思。」

    「一般吧。」

    聽到秦洛的回答,徐影笑地更歡了。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了,車子在車道上左右竄,後面有人按喇叭提醒,她才趕緊強忍住笑意認真開車。

    徐影把車子開到凱旋西餐廳門口,主動向秦洛伸出手,說道:「秦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後還能有合作的機會。當然,就算不能合作,也希望能夠和秦先生這麼有趣的人交個朋友。」

    「當然沒有問題。」秦洛抓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握了握,笑著說道。

    等到徐影的車子遠去,秦洛才轉過身向餐廳走去。

    嘀嘀——

    一輛外型絢麗的跑車駛了過來,正拚命地對著秦洛按著喇叭。

    車子上坐著個兩個長發飄飄的女孩子,一個臉頰微瘦,屬於典型的瓜子臉。另外一個女孩子臉型微胖,粉嫩粉嫩的,屬於漂亮的鵝蛋臉。

    兩人長相青春靚麗,眼睛大大的,睫毛彎彎的。剛剛發育成熟的酥胸鼓鼓的。已是深秋,兩人還穿著性感的吊帶衫,屬於很吸引異性眼神的類型。

    「喂。快讓開。有沒有長眼睛啊?車子來了都不知道讓開?」那個瓜子臉美女聲音清脆地對著秦洛喊道。

    秦洛就有些火了。

    他剛才下車,之前並沒有發現背後有車過來。等到他發現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對著他拚命地按響喇叭了。

    他還沒來得及找對方要驚嚇費呢,對方卻出語傷人,問自己有沒有長眼睛。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如果你長了眼睛,就應該可以看到,我其實長了眼睛。」秦洛反駁著說道。

    瓜子臉想明白了秦洛的話,小臉微怒,喝道:「你怎麼說話的?早知道我就不按喇叭直接撞過去好了。」

    「你現在也可以撞過來。」秦洛站在停車場的車道中間,冷笑著說道。

    「你——」女孩子大怒,發動了車子,一幅要開車衝過來的架勢。

    那個鵝蛋臉美女擔心出人命,趕緊拔掉了跑車鑰匙,說道:「凌笑,不要亂來。」

    「哼。碎碎,你沒聽到他說的話嗎?實在是太可恨了。以後自己穿了身長袍就了不起啦?」瓜子臉滿臉怒氣地說道。

    「好啦。不要和他吵了。你的緒哥哥呆會兒可就要過來了哦。你不是要保持淑女風度了嗎?呆會兒要是他來了,你還像個八婆似的和人吵架,那多丟人啊?」鵝蛋臉甜甜地笑著,輕聲安慰。

    聽了同伴的勸告,凌笑也覺得這個時候不是和人發生矛盾的時機。

    冷哼了一聲,對著秦洛說道:「這次饒過你。下次再讓我碰到,看我怎麼收拾你。」

    「真正厲害的女人,一般都不會記仇。人家有仇當天就報了。」秦洛嘲諷地說道。他對這種依靠自己的背景作威作福的女人沒有一點兒好感。

    是的。一點兒好感也沒有。

    就算脫光衣服躺在床上,他也沒有絲毫興趣——最多看幾眼而已。

    「你——」瓜子臉推開車門,就要去和秦洛拚命。

    寧碎碎一把拉住同伴,說道:「笑笑,冷靜。要冷靜。你等了那麼久的機會,可不能就這麼放棄啊?要是讓管緒看到你這樣,他哪裡還會答應陪你吃飯?」

    「可是他——」凌笑也知道同伴說的在理。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晚餐對她非常的重要,她早就和這個不開眼的小賊大鬧一場了。

    「我去勸勸他。」寧碎碎笑著說道。

    推開車門,穿著紅色吊帶,水藍色牛仔褲,身材豐滿性感的寧碎碎快步移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這位大哥哥,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們兩個小女人計較了。好不好?」

    「我自然不會和你們計較。可是她的態度太惡劣了。」秦洛指著凌笑說道。他對面前這個長地跟瓷器娃娃說話細聲細氣地女孩子還是很有好感的。

    「笑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才開車急了些。對不起哦。」寧碎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碎碎,不要給他道歉。」瓜子臉坐在車上怒喝道。

    「沒有關係啦。反正道個歉而已嘛。」女孩子回頭對女伴笑笑。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走吧。我就站在這兒。看她敢不敢從我身上壓過去。」秦洛眯著眼睛,看著瓜子臉說道。

    有些人,是欠揍的。

    有些女人,也是很欠收拾的。

    凌笑沒想到秦洛竟然敢威脅自己,這和她以前見過的男人很是不同。

    基於華夏國國情,那些平民男人即便受到一點兒欺負和委屈,但是看到自己開的跑車後,一般都會選擇忍氣吞聲。

    如果自己態度再稍微強硬些,甚至他還要主動過來道歉。

    這個男人的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碎碎,把鑰匙給我。」凌笑推開車門下車,跑去找寧碎碎討車鑰匙。

    她就不信這男人不怕死。等到自己的車子開過去,怕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好了。笑笑。你不要鬧了。」寧碎碎急地跳腳。

    又轉過身看著秦洛,一臉溫柔地說道:「大哥哥,你就讓一下嘛。讓我們把車子開過去。下次我請你吃飯賠罪,好不好?」

    寧碎碎拉著秦洛的衣袖,像是一個正在向大人討糖果的孩子。眼神純真清澈,彷彿不被世俗沾染過。

    兩個能夠成為朋友的人,性格差距怎麼會那麼大呢?

    秦洛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不和你們計較了。」

    跑來和兩個女孩子慪氣,他覺得自己也挺無聊的。

    凌笑還想說話,被寧碎碎瞪了一眼。她就冷哼一聲,從寧碎碎手裡取過車鑰匙,把她的跑車停在車場裡。

    「大哥哥,謝謝你哦。」寧碎碎一臉笑容地和秦洛打招呼,笑容甜美。

    「不用客氣。」秦洛笑著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洛。」

    「嘻嘻,我叫寧碎碎。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

    「應該會有吧。」秦洛說道。心想,說不定明天你就能夠從報紙或者電視上看到我英俊的模樣了。

    秦洛對著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揮了揮手,快步向凱旋西餐廳走過去。

    他和林浣溪約好的時間到了,他們的第一次約會,總不能讓美女久等。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5 PM

第七十七章、冤家聚頭!


    凱旋西餐廳是燕京有名的燭光晚餐餐廳,無論顧客有沒有要求,只要到了晚上的就餐時間,所有的桌台全部都會點燃蠟燭。

    看不清楚想用電燈?對不起,出門左拐。哪兒有家用電燈的餐廳。

    長期堅持下來,燭光晚餐就成了他們的特色招牌。不僅沒有趕走客人,反而成為一些追逐浪費氣息的高消費人群首選的用餐場地。

    燕京的一些女學生以及白領,都以能夠去凱旋西餐廳吃燭光晚餐為榮。

    推開門口華麗漂亮的旋轉門,秦洛一頭就闖進了這間別具特色的餐廳裡面。

    雖然還只是晚上七點多鐘,但是這間餐廳的上座率卻極高。

    不少桌子都亮著燈,一眼看過去,星星點點,非常溫馨美觀。

    音響裡放的是班德瑞的輕音樂,和餐廳整體營造的氣氛相得益彰。就連秦洛這個土包子跑進來後,都有種不想出去的留戀感覺。

    「有錢人還真是懂得享受。」秦洛在心裡想道。

    「先生。請問你有定座嗎?」一個上身穿白色制服打著領結,下身是黑色長裙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一臉恭敬地問道。

    「沒有。」秦洛搖了搖頭。他只是和林浣溪約好了在這裡吃飯,哪裡知道要定桌這回子事兒?

    「先生。對不起。我們這兒已經定滿了。非常不好意思。」女服務員一臉歉意地說道。

    「滿了?」秦洛一臉疑惑。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林浣溪的號碼。

    「林姐,你在哪兒?」秦洛問道。

    「凱旋西餐廳。」

    「我也在凱旋西餐廳。可是她們的服務員說已經滿了。」秦洛苦著臉說道。

    「一百一十六號桌。讓她們帶你過來。」林浣溪說道。

    掛斷了電話,秦洛向女服務員說了臺號。女服務員這才邀請秦洛進來,並且親自帶她到一百一十六號桌台。

    見到林浣溪的第一眼,秦洛就有種瞬間驚豔的感覺。

    一件淺白色的簡潔連衣裙,腰上繫著一條黑色雙條細腰帶。外面罩著一條流蘇針織開衫,柔順的長發披散在欲露微露的香肩上,讓人感覺即時尚又性感。

    花飾簡潔大方的黑色涼鞋,修長豐腴的美麗雙腿疊加在一起,放在餐桌下面。像是隱藏在暗地裡的寶藏,容易讓人引入非非。

    在曖紅色的燭光映襯下,林浣溪的眉、眼、額頭,甚至秀髮都光豔照人。

    春半桃花、豐神冶麗,這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坐啊。」林浣溪看著秦洛一臉呆滯的模樣,嘴角微微一笑,聲音清脆地說道。

    在那一瞬間,秦洛甚至懷疑坐在朦朧光影裡面的女人不是林浣溪。

    她怎麼會是林浣溪呢?

    以前的林浣溪衣著打扮偏向傳統,中規中矩的,不超越,也不落伍。完全沒有亮眼之處。

    這一點兒,和與她並稱為『冰火二重天』的火美人厲傾城實在相差甚遠。

    她今天的衣著遠遠出乎秦洛的認識之外,雖然仍然不及厲傾城那般性感妖嬈,但是也大有長進。

    更重要的是,她剛才竟然對自己微笑。

    而且,她微笑的樣子還很嫵媚——

    「這女人發春了?」秦洛暗自在心裡想道。

    「林姐?」秦洛不確定地喊道。

    「坐吧。想吃些什麼?個人推薦這兒的黑椒牛排。」林浣溪指了指桌子對面,示意秦洛坐下來。

    秦洛這才確定,他沒有看錯人。

    這個狀似發春的女人確實是林浣溪,雖然他到現在還沒能進入林浣溪設置的這種狀態。

    秦洛原本想點蛋炒飯的,既然林浣溪說那什麼黑椒牛排好吃,他就決定去嘗試一番。

    「那就黑椒牛排吧。」秦洛對站在一邊的侍者說道。

    「再開瓶85年的紅酒。」林浣溪說道。

    秦洛的心猛地一緊。

    完了。這下子完了。這女人竟然還點酒,看來她是想對自己圖謀不軌了。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哪個男人想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時,都會先使勁兒的灌那個女人喝酒。

    同理可證,女人如果主動要和一個男人喝酒,那更是不懷好意。

    「林姐,我不太會喝酒。」秦洛說道。

    「沒關係。紅酒不醉人。」林浣溪說道。她根本就不明白秦洛話中的意思。

    秦洛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在心中認命了。

    做為一個二十二歲的處男,他生活的一直很有壓力。

    見到秦洛不說話,林浣溪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

    單手托腮,眼神專注地轉移到旁邊的那雙正開心用餐的年輕情侶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以前。我也是這樣。」林浣溪突然間開口說道。聲音微弱,語調悠長,又是突然而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穿稜過來的一般。

    「什麼?」秦洛放下手裡的檸檬水,抬起頭看向林浣溪。

    「以前,我也像她那樣快樂。」林浣溪說道。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一直放在斜對面的年輕女子身上。

    女人年輕漂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小聲地和對面的男人說著什麼,時不時地掩嘴嬌笑。

    秦洛明白了,林浣溪是從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人都是在快樂中成長,在磨練中成熟。因為經歷了感情的巨大挫折,所以林浣溪對愛情失去了信心。

    可是,那些能夠被愛情傷害的女人,反而對其視若生命。

    不珍惜愛情的人,又怎麼會被愛情所傷?

    林浣溪現在的心境是極其矛盾的,這種矛盾連她自己都發現不了。

    她不再相信愛情,但是她渴望愛情。

    所以,在看到其它人的快樂時,她會露出緬懷的神采。

    「是不是這樣的女人才是真的女人?」林浣溪臉帶憂傷地問道。

    「不是。你這樣的,也是真正的女人。」秦洛說道。他原本還可以進一步來證明這個事實,譬如說我摸過你的大腿,我趴在你的身上感受過你胸部的柔軟——

    但是,這樣的安慰或許換來的是女人冷洌的耳光。

    林浣溪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做女人應該是歡樂的,可我享受不到做女人的樂趣。她就不同了,她可以笑,可以哭。還能偶爾撒嬌賭氣。這些,我都不會。也忘記了。」

    聽了林浣溪的話,秦洛的心開始變地心疼起來。

    徐志摩說: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

    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裡,遇到你。

    為了這個遇到,那些可憐的女人是否付出了太過沉重的代價?

    「以後會好的。一定會。」秦洛很堅定地說道。

    「他回來了。」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聲音低沉地說道。

    「他?哪個他?」秦洛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見到她黯然的表情後,猛然間明白過來,問道:「管緒?」

    林浣溪訝然,說道:「沒想到你還能記住這個名字。」

    「幫助過我的,我能記住。傷害過我的,我也能記住。」秦洛笑著說道。「雖然他沒有傷害我。但是他傷害你了。我也應該記住這個名字。」

    「謝謝。」林浣溪感激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個人能夠與你同喜同悲,那麼,你的生活還不算太絕望。

    「他找過你了?」秦洛問道。

    「沒有。」林浣溪搖頭。「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那麼驕傲的人,是不可能主動去找一個人的。」

    驕傲嗎?

    「那玩意兒我也有啊。」秦洛的心情有些低落。

    「那你準備怎麼辦?回去?」秦洛違心地問道。其實,他是不讚成林浣溪回去的。

    能夠傷害一次,也能夠再被傷害一次——

    林浣溪搖頭,說道:「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嗯。就是。林姐這麼漂亮,不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聽到林浣溪的回答,秦洛的心情一下子就開心起來。

    有些女人,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被其它的禽獸得到。

    其實,男人心中的醋意並不比女人少上許多。

    **************************

    「討厭的管緒,怎麼還不來?難道他不知道,和美女約會要提前五分鐘到嗎?」站在凱旋西餐廳門口的凌笑縮了縮脖子,一臉不滿意地說道。

    深秋的燕京有些寒冷,而她穿地又實在是有些少。

    「哼,約好的是七點半好不好?是你先急著跑來的。就跟害怕自己嫁不出去似的。」寧碎碎反駁著說道。

    「本小姐當然不怕嫁不出去了。喜歡我的男人多著呢。我就是想嫁給管緒而已。」凌笑嘻笑著說道。

    「問題是,你想嫁給他,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拉著我陪你穿吊帶?凍死我了。」寧碎碎的小臉上滿是埋怨,雙手抱胸緊緊地縮成一團。

    「哎呀,人家想在管緒面前表現身材嘛。誰讓她以前說我是平胸公主來著?怎麼樣?我現在的身材不錯了吧?要胸有胸,要**有**的。我不拉著你陪我穿吊帶,我一個人穿不是怪怪的嗎?嘻嘻,你是我的好妹妹,當然要幫我一次了。以後你喜歡上哪個男人,我也為你赴湯蹈火。」

    「哼,他還不來。我們干脆回去等好了。」寧碎碎說道。

    凌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還是不要了。他應該快要來了吧。男人都是很虛榮的,要是讓他看到我這個大美女願意在餐廳門口等他,他不是很有面子?」

    「唉。你的花癡病越來越嚴重了。」寧碎碎嘆息著說道。

    凌笑正要反擊,見到一輛銀色的奔馳車緩緩地駛進了停車場。

    從車子裡下來的正是凌笑望穿秋水的管緒,她正要迎上去時,就見到她的哥哥凌隕和李令西也從車子裡下來。

    「他們倆怎麼來了?真是討厭。」凌笑撅著嘴巴說道。

    「嘿嘿,看來你的表白計劃要泡湯了。」寧碎碎笑呵呵地說道。

    管緒仍然是光彩照人,即便走在同樣優秀的凌隕和李令西身邊,仍然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有些人天生就能夠吸引公眾的眼球,即便有一萬個人在,別人的視線也總是能夠最快的從人群中把他找出來。

    管緒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凌笑和寧碎碎,快步走了過來,說道:「笑笑,碎碎,你們來很久了?」

    看到兩個女孩子身上的穿著,皺著眉頭說道:「怎麼穿這麼少?凍壞了怎麼辦?來了就進餐廳等啊,我們幾個大男人還會走丟了不成?「

    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凌笑的身上。

    「沒關係。我們不冷。」雖然被管緒訓斥,但是凌笑的心裡像是吃了糖果般的甜蜜。

    他是因為在乎才這麼說的。一定是這樣。

    「令西,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給碎碎。」管緒說道。

    「嘿嘿,樂意效勞。」李令西說著,就忙著脫衣服。他喜歡寧碎碎很長時間,可是一直得不到進展的契機。管緒這是在給自己製造機會呢。

    「哼,我才不穿男人的衣服呢。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洗過了。」寧碎碎皺著鼻子說道,即便她說著拒絕的話,樣子也仍然是那麼可愛,讓人不捨對她生氣。

    見到自己好友又尷尬地把自己脫下來的衣服穿回身上,管緒也有些遺憾。看著凌笑問道:「定好桌子了嗎?」

    「定好了。一百六十五桌。」凌笑笑著說道。

    「哦。一百六十五?那我們進去吧。」管緒笑著點頭。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5 PM

第七十八章、愛要怎麼說出口?


    秦洛的牛排很快就上來了,盤子邊沿是兩片深黑色的青椒,中間是一大塊烤得黑乎乎的牛肉。

    秦洛看著自己面前的一排銀光閃閃的餐具,猶豫了一番,從中選了把鋼叉。

    然後,一叉子插在牛排的中間,把整塊牛排舉起來朝嘴裡送。

    正在幫他們倒紅酒的侍者被秦洛的動作給震驚了,任憑紅酒溢出玻璃杯也沒有發現。

    「嘿。滿了。」秦洛費勁兒的撕咬著這大塊的牛肉,對著侍者說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侍者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地取過白色的餐巾幫他們擦拭著桌子上溢出來的酒水。

    秦洛擺擺手,說道:「沒關係。你去忙吧。我們想喝的話自己倒就好了。」

    「謝謝。」侍者連連感謝,卻又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正在大嚼牛排的秦洛。

    這哥們真猛!

    林浣溪從洗手間回來,看到秦洛把牛排當叉燒吃的模樣,也不由一愣。然後掩嘴嬌笑起來。

    「牛排不是這麼吃的。」林浣溪在秦洛對面坐下,微笑著說道。

    「我知道。」秦洛點頭說道。「這樣吃方便。」

    「——」

    「你以前沒有吃過牛排嗎?」林浣溪問道,細緻地切割著自己盤子裡的食物。小塊的送進嘴裡。

    「看別人吃過。牛排不就是大塊牛肉嗎?這樣吃也不錯啊。切來切去的太麻煩。」秦洛說道。

    「那就隨便吧。能夠吃飽肚子就好。」林浣溪說道。她並沒有強制性的要求秦洛改變姿勢。雖然周邊有不少人投來詫異或者鄙夷的眼神,她也絲毫不以為意。

    「他就是這樣。」林浣溪想道。「這樣很好。」

    凌笑特意走在後面,狠狠地在哥哥凌隕的腰上掐了一把,怒道:「我請管緒吃飯,你們倆跑來幹什麼?」

    凌隕疼愛地看了妹妹一眼,嘆息著說道:「是管緒讓我們過來的。」

    「他讓你來你就來?你不會拒絕啊?」

    「凌笑,你應該醒醒了。」凌隕有些不忍地說道。「他這麼做地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凌笑瞪了凌隕一眼,快步向前面的管緒走過去。

    凌隕苦笑著搖頭。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經無藥可救了。

    「咦,那個土包子不是我們剛才遇到的混蛋嗎?」凌笑走過一條廊道時,無意間發現了正舉著牛排大嚼的秦洛。

    「淑女。要淑女。」寧碎碎拉了拉凌笑的手,示意她不要那麼激動。

    好不容易才把管緒約出來吃飯,要是破壞了自己的形象可就不好了。

    沒想到管緒已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內容,順著凌笑的視線看過去,瞳孔也猛地膨脹漲大起來。

    「你們認識?」管緒若無其事地問道。

    「哈哈,普通朋友。不是很熟。」凌笑尷尬地笑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剛才表現的太明顯了。要是讓管緒知道自己又和人吵架,應該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吧?

    「都是那個討厭的土包子惹的禍。」凌笑在心中詛咒道。

    「既然是朋友,那就過去打聲招呼吧?」管緒笑著說道。

    「啊?」

    「走吧。不要讓人覺得我們失禮。」管緒眯著眼睛笑道。

    凌笑和寧碎碎互照了個眼神,只得舉步艱難地向秦洛那邊走過去。

    「嘿,你也在這兒吃飯啊?」凌笑不情願地站在餐桌邊,笑容僵硬地和秦洛打招呼。

    秦洛轉過臉看過來,見是和自己說話的是剛才要開跑車撞自己的富家女,臉色立即陰沉下來,怒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吃飯?你又來幹什麼?我和你很熟嗎?」

    「你——」凌笑差點兒氣地吐血。也顧不得維持自己的淑女形象了,指著秦洛罵道:「你當你是誰啊?你以為我願意和你說話嗎?給我一百萬讓我和你說句話,我都不願意呢。看到你都髒了我的眼睛。」

    「大嫂,是我讓你過來看我的?我求你過來的?」秦洛冷笑著說道。

    這些有錢人太看不起人了。難道自己連在這兒吃頓飯都消費不起?

    看她那一臉假笑的模樣就讓人討厭。她肯定以為自己應該去吃五塊錢一盒的快餐吧。

    秦洛這可憐的孩子,平時被人岐視慣了,得到受辱反應過敏綜合症——

    「你叫誰大嫂?本姑娘年輕著呢。你才是大爺呢——看你那穿著土裡土氣的,就是個土包子——哼,也不怕別人笑話,第一次見到有人用叉子舉著整塊牛排當骨頭啃。」

    「我樂意。我拿牛排卷麵餅吃呢,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在秦洛和凌笑吵地不可開交時,林浣溪卻看到了站在後面的管緒。

    他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就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的表情。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和你寒暄,

    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

    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管緒出聲說道。聲音仍然是那樣醇厚迷人,彷彿有著讓人沉淪的無窮魔力。

    「是的。」林浣溪說道。這一刻,她的心境突然間平靜起來。

    以前一直懼怕的面對,原來不過如此。

    「過得好嗎?」管緒專注地看著面前的精緻面孔,笑著問道。

    「很好。」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在燕京見面時,就是在這家餐廳。一百一十六號桌,我還記得這個數字。」管緒的聲音不喜不悲,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又像是一個久經考驗的獵人,正挖好了坑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上一次太大意了,讓自己最好的獵物逃跑。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秦洛和凌笑的爭吵嘎然而止,一臉詫異地看著管緒。

    假如他不說那句話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看到秦洛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管緒主動對著秦洛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管緒。」

    「秦洛。」秦洛伸手和他握了握。

    果然沒錯,他就是管緒。

    他現在明白了,林浣溪為什麼會約他在這裡吃飯。

    拉上一個男人,只是為了守候另外一個男人的到來?

    那麼,自己在劇本裡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從來不知道情愛為何物的秦洛突然間覺得有點兒心酸,更多的是憤怒。他有種受到欺騙的感覺。

    無力反抗,因為林浣溪選擇的立場,他和管緒的第一次見面一敗塗地。

    管緒的手和秦洛一觸即放,然後對著林浣溪說道:「不打擾你和朋友用餐了。有時間一起出來喝茶。」

    不給林浣溪拒絕的機會,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大哥哥,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哦。」寧碎碎看了看秦洛,又看了看對面的林浣溪,笑嘻嘻地說道。

    秦洛微微點頭,卻沒有任何喜悅的情緒。

    等到管緒一群人離開,兩人都失去了進餐的興趣。

    「我們認識的時候,是在美國。唯一一次回來探親時在燕京的見面,就是在這家西餐廳。那個時候,這家店才剛開,知道的人並不多。也是華燈初上的晚上,一百一十六號桌台——」林浣溪沒有注意到秦洛的表情,低聲傾訴著說道。

    「所以,你約我來這家西餐廳?」秦洛的臉上帶著笑,眼神卻變得冰冷。

    看到秦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林浣溪的心裡突然間變得慌張起來。

    這種眼神很可怕,就像是要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刀斬斷,永無聯繫的樣子。

    以前,她在拒絕其它的男人追求時,無數次的流露出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現在,卻從別人的身上看到了這熟悉的一幕。

    「秦洛,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要挽回什麼。我只是——」

    「只是什麼?」秦洛仍然在笑,沒有林浣溪熟悉的溫暖和善良,有的只是陌生的森冷。

    「有時候,我也認為自己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僅此而已。」

    「不是。我把你當做朋友。」林浣溪著急地說道。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解釋。但是她知道,她必須要這麼做。

    她感覺的到,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正在流逝。

    「朋友?有時候,這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可以隨意的給予,也能輕易收回。」秦洛笑著說道。「謝謝你的晚餐。我有點兒事,先走了。」

    秦洛對著林浣溪點了點頭,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林浣溪張嘴欲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等到秦洛的身影消失在點點星火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淚水終於順著淚頰流了下來。

    原本以為已經忘卻的感覺,就這麼找輕易回來。

    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就著淚水一口飲盡。

    再倒一杯。再一次飲盡。

    沒有綿長的香醇甘甜,只有無窮無盡地苦澀。

    「不是這樣的。怎麼會是你想的那樣呢?那麼多年前就能夠選擇離開,又怎麼會再次回頭?」

    「唸唸不忘的人,其實已經忘記了。小心忐忑的面對,我已經能夠做地很好了。我不愛他,也不恨他。我能夠平靜地對待他了。我和他之間,終於成了陌生人。」

    「我以為,我的病已經好了。雖然我仍然不願意和其它的男人講話,可是,我卻喜歡聽你說話。這樣,我就很滿足了。我的緬懷,只是為了和過去告別。而你,是這場愛情結束最好的見證。因為——因為——」

    「秦洛,怎麼辦呢?我愛上了你,可是我要怎麼告訴你?」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6 PM

第七十九章、得罪女人的下場!


    管緒他們所坐的桌子在林浣溪後面幾排四十五度角的位置,看不清林浣溪背對著他們的表情,但是卻可以看到她倒酒喝酒的動作。

    動作又快又急,任誰都能看到她此時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

    「管少,要不要過去看看?」李另西扶了扶眼鏡,笑哈哈地問道。

    話剛說完,他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

    凌笑的小手正在桌子下面蹂躪著他的大腿,臉上卻對他笑地甜蜜柔美。

    管緒的身體微微向後傾斜,狀態悠閒舒適的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眼睛專注而深沉地盯著林浣溪豐腴迷人的後背,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從外表看,這個男人實在是個能夠蠱惑女人春心的人物。舉手投足間表現出來的那種成熟男性的魅力,不是普通女人所能夠抗衡的。

    「不用了。」管緒說道。他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出現。

    女人可以輸掉愛情,但是她們不可以輸掉尊嚴。

    如果你有幸見識到一個女人最狼狽的一幕,那麼,你就很可能被她列為最不受歡迎的人物。

    她們是精靈。是天使。是永恆的唯美主義追求者。

    那個男人是誰?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為什麼突然離開?難道是和自己的出現有關?

    如果僅僅是這樣就氣急敗壞了的話,那麼,這個對手還真是不堪一擊啊。

    「她的傷心,也是因為自己嗎?」

    管緒的兩手交叉在一起,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手背,心中不無驕傲的意味。

    能夠讓一個女人對你唸唸不忘,無論是愛,無論是恨,你將得到榮譽。

    「管少和她是朋友?」凌隕淡然地掃了林浣溪一眼,出聲問道。

    以他的性格,對這種事情是毫不關心的。可是,他卻知道,他的妹妹對這個問題非常的關心。已經連續地對自已打了好幾個催促的眼神了。

    做為凌笑的哥哥,他只能問出這麼一個在他看來很是愚蠢的問題。

    為什麼一涉及到感情問題,大家的性格都會變地含蓄婉轉小心翼翼了呢?

    連他這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說話直來直往做事肆無忌憚的妹妹都變了幅模樣,還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是朋友。」管緒點頭。「曾經是。」

    接著,又看著凌笑說道:「笑笑,以後想知道什麼事情就直接問我,你不覺得你這樣逼迫凌隕,是強人所難嗎?」

    凌笑小臉一紅,沒想到自己做的小動作全被管緒給看穿了。不好意思地說道:「嘻嘻,人家不好意思問嘛。」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爽快才是你的性格,這麼吞吞吐吐的,哪裡還是你啊?」管緒伸出手指敲了下凌笑的腦袋,說道。「這樣可不是我們的凌大小姐哦。」

    凌笑捂著腦袋一臉幸福的傻笑。

    小時候,他就是這麼敲打自己的。自己並不討厭,反而因此對他產生了莫名的親近感。

    從那個時候,自己就喜歡上他了吧?

    「對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管緒出聲問道。

    「誰?」凌笑問道。

    「那個穿長袍的。」

    「他啊?」想起那個男人狂妄的樣子,凌笑就一臉怒氣。說道:「今天我在凱旋定好位後,就開車載著碎碎朝這邊趕來。在停車場的時候,他傻乎乎地站在車道里不讓人通過。我按喇叭提醒他走開,他竟然和我發火。說話還很難聽。我就和他吵起來了。」

    「不是哦。是你開車太快,差點兒撞倒人家。然後又猛按喇叭,把人嚇到了吧?」寧碎碎在旁邊揭穿自己的死黨。

    凌笑掐了寧碎碎一把,罵道:「死碎碎,你幫誰呢?哦,我知道了。你一直哥哥長哥哥短地叫人家,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聽到凌笑的話,李另西一臉緊張地看向寧碎碎。

    「哪有?才第一次見面呢。再說,他的女朋友好漂亮啊。」寧碎碎紅著臉說道。

    凌笑認真地看著寧碎碎地眼睛,好一陣子後,說道:「完了。碎碎淪陷了。這可憐的小LOLI要便宜給那個混蛋了。」

    「不許亂說。我才沒有喜歡上他呢。」寧碎碎生氣地說道。

    「笑笑,不要開碎碎地玩笑了。」凌隕喝止道。

    「好吧好吧。不說了。碎碎,你想吃什麼,我幫你點哦。」凌笑笑著說道。

    「才不用你點呢。我自己點。」寧碎碎搶過餐牌說道。

    「管少,要不要查一查那個傢伙的底細?」李另西笑著問道。做為和管緒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死黨,這個傢伙會主動出聲問一個人,那就證明那個傢伙對他有利或者有害。

    「不用了。沒意義。」管緒笑著拒絕。

    因為秦洛剛才的不理智表現,讓他根本就沒把秦洛當做有威脅的對手。

    當然,在以後的鬥爭中他會逐漸糾正這一錯誤。

    ******************************************

    秦洛悵然若失的走在大街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可是,這熱鬧是屬於別人的。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走在這人山人海般的街頭,和無數陌生的面孔擦肩而過,他突然發現自己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夜風清涼,秦洛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寒冷。

    他天生陽脈,體質屬於『強火』性。越是寒冷的天氣,越是能夠讓他覺得會舒服一些。

    「為什麼要生氣呢?她和自己又沒有任何關係。」

    漫無目地的走著,秦洛的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就算她想要回頭,那也是人家的選擇啊,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難道是因為,自己原本以為已經治癒好她的『恐男症』了,結果發現她還深陷在這泥潭裡,讓自己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秦洛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的話,只會激發自己心中的好勝心,會再次想辦法把她治癒。

    而且,他清晰地記得,在聽到管緒說『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在燕京見面時,就是在這家餐廳。一百一十六號桌,我還記得這個數字』這些話的時候,他是多麼的憤怒。又是多麼的沮喪。

    好像,好像是自己被最親近的人背叛。

    背叛?

    怎麼會有背叛的感覺呢?

    抽絲剝繭,秦洛努力地想找出自己情緒失控的原因。

    原本以為,這是一場屬於他們兩人的約會。

    甚至,他還做好了充分的——被林浣溪撲倒的準備。

    可是,卻有一個男人跑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這張桌子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定的桌子——

    「說撲倒,就應該撲倒。不然,你為什麼要點紅酒?」秦洛在心裡委屈地想。

    秦洛是個處男。更進一步來說,他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任何情感經歷的小處男。

    林浣溪是他來到燕京後認識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喜歡的御姐類型。秦洛對她有些好感,這一點兒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秦洛摸出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厲傾城的號碼後,就有種拒接的念頭。

    人在落魄或者悲傷的時候,是不想見人的。一隻狼受傷了,只會找一個秘密的山洞獨自舔傷口。色狼也是。

    可是電話持續地響著,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一如厲傾城的性格。

    「有事嗎?」秦洛最終還是選擇接通了電話。天知道,這個女人發起飈來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情。

    女人怕男人耍流氓,男人也同樣怕女流氓啊。

    「沒事兒。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人家想你啦。」電話那頭,厲傾城粘粘的,媚媚的聲音傳了過來。像是只深夜裡發情的貓。

    「——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掛了。」秦洛說道。

    「討厭。當然有事兒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你在哪兒呢?」厲傾城問道。

    「我在——家裡。」秦洛說道。

    「家裡?」厲傾城的聲音有短暫的停頓。然後笑著說道:「你們家可真大啊。」

    「大?一般吧。」秦洛說道。

    「大到都能跑汽車了,還算一般?」

    「——」秦洛傻眼了。他的大腦一直迷迷糊糊的,忘記自己此時正站在馬路邊沿。旁邊不時有汽車穿稜而過的聲音以及喇叭聲。

    接著,厲傾城的語氣變的更加魅惑誘人起來。

    「小弟弟,你知道姐姐最恨的事情是什麼嗎?」

    「不知道。」秦洛乾脆地說道。

    「欺騙。」厲傾城自己給出了答案。

    「這個——」

    「對待欺騙我的人,我一般都會準備好十幾套報複方案。對於小弟弟你嘛,我就決定選擇使用第一套。這套方案我還從來沒有用過呢。我先講出來,你聽聽能不能行不行得通,好不好?」

    「——」

    「嗯,我是這麼想的。前段時間你和林美人的緋聞在學校炒的熱火朝天,人家看著很是羨慕呢。我決定明天不去學校上班了,然後給系裡請假,說自己的身體不舒服——再間接的暗示一個嘴巴不是很嚴的辦公室同事,說自己嘔吐,喜歡吃酸東西,可能是懷孕了。」

    「等到這件事傳得眾人皆知的時候,我就再次出現在學校。每天下班了就去中醫藥學院等你,你餓了,我給你送雞湯。你冷了,我給你送外套。你不冷不餓的時候,我就去找你陪我在校園散步——孩子他爸,你覺得這個報複方法怎麼樣?不過,像你這個年紀的小男人,應該還沒有做好當爸爸的心理準備吧?」

    青竹蛇兒口,黃鋒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女人心。

    秦洛知道,惹怒了這個女人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名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做出來的?

    於是,緊張之下,秦洛又犯下了第二個錯誤。

    「其實,我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快要到家了。」秦洛苦笑著說道。

    「是嗎?」

    「千真萬確。」秦洛很肯定地點頭。

    「把你愚蠢的腦袋往左轉二十七度專賣。」厲傾城在電話裡邊說道。

    雖然並不覺得自己的腦袋愚蠢,但秦洛還是聽話地照做了。

    於是,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

    在隔著一道透明玻璃櫥窗的chanel專賣店裡,坐在紅色沙發上試鞋的厲傾城對著她招手。

    笑容詭異!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6 PM

第八十章、看到你裝酷,姐只能低頭!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厲傾城克我,我克誰?

    秦洛想,這女人一定是自己命中的剋星。每次面對她的時候,都被她給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她軟硬不吃,油鹽不侵。難怪會被人給起了個『毒蜘蛛』的稱號。

    秦洛像個小學生似的站在厲傾城的身邊,一邊看著她將自己精瑩剔透的小腳塞進那雙個性十足的黑色綁帶高跟鞋子裡,一邊小聲地道歉,說道:「我也不是有心要騙你。只是沒想到會正好在這兒碰上你。」

    「是啊。如果不是正好在這兒碰上我,我就不知道你在騙我了。」厲傾城抬起頭對著秦洛笑笑,然後對候在一邊的專賣店工作人員說:「把我剛才看中的那款紫色拿給我試試。」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詫異地看了秦洛一眼,跑過去給厲傾城拿鞋子。

    剛才厲傾城講電話的內容她全都聽到了,怎麼也沒辦法想像,一個打扮如此時髦性感的女人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土包子。

    當然,這是顧客的私事。她也只能在心裡猜測一下而已。更誇張的夫妻配她都見過呢。

    見到秦洛尷尬地站在哪兒,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樣子。厲傾城不由得掩嘴輕笑,用手掌拍了拍旁邊的沙發,說道:「過來。到姐姐這兒坐。」

    秦洛坐在厲傾城的身邊,立即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那種蠱惑人心的香水味道。

    「我剛才說的報複方法你覺得怎麼樣?」厲傾城問道。

    「不好。」秦洛趕緊搖頭。開玩笑,要是讓厲傾城跑到學校這麼一鬧,自己以後還怎麼娶媳婦?他還準備在學校泡女學生呢。

    「不好啊?那你給我講講怎麼樣報復你才好?」厲傾城歪著身子,腦袋微微向秦洛這邊傾斜,兩人的身體幾乎要黏在一起。

    「不報復行不行?」秦洛苦笑。

    「不行。不報復你一下我心裡不舒服。」厲傾城堅決地說道。

    「那我——」

    「你以身相許不就行了。小弟弟,厲美人的話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還聽不明白,太單純了吧?」不知道冉鈺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趴在他們兩人身後說道。

    「冉鈺,就你嘴巴臭。」厲傾城轉身罵道。

    「是啊。總是忍不住揭穿某些人的齷鹺心思,我也覺得我的嘴巴臭。」冉鈺笑著說道。「好了,我就不在這兒礙眼了。剛才接到了一個姐妹電話。她又失戀了,說要跳樓。我趕去救場。每個月一次,比我來大姨媽還要準時。」

    又轉過臉對秦洛說道:「小帥哥,我們的厲美人就交給你了。這女人姓『賤』,你來軟的不行,直接霸王硬上弓吧。祝你們春夢了無痕。」

    秦洛笑著和冉鈺揮手,這些女人的嘴巴一個比一個毒,但是心腸還是非常好的。

    厲傾城試過了紫色的鞋子,問秦洛:「你覺得那雙好看?」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都好看。」

    這倒不是假話,他說的是事實。

    但是,他並不是誇鞋子好看。而是因為厲傾城的腳實在是太漂亮了,無論穿任何鞋子都非常好看。

    當然,不穿鞋子的時候更好看。

    「好。把這兩雙鞋子都包起來。」厲傾城對女服務員說道。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一臉喜悅地說道。這兩雙鞋子的價格可是十幾萬。她的提成都有好幾千塊。

    「我送給你吧。」秦洛掏出自己的信用卡,想幫厲傾城埋單。

    有位花中前輩說過:搞定一個女人有兩種捷徑。一是珠寶。二是床上功夫。

    珠寶暫時不適合送,床上功夫秦洛還不是太自信——送雙鞋子來贖罪是秦洛此時唯一的選擇了。

    女服務員接過秦洛的信用卡滿臉詫異,這個男人還真不像是如此輕易就能掏出十幾萬給女人買鞋的凱子。

    「等等。」厲傾城攔住秦洛。「你就那麼討厭我?」

    「沒有。我只是想買雙鞋子給你賠罪。」秦洛苦笑著解釋道。女人的想法怎麼都那麼奇怪,根本就讓人無法猜測。

    「難道你不知道送鞋子代表什麼嗎?」

    「代表什麼?」秦洛搖了搖頭。他只知道送玫瑰代表愛情。

    「代表你想把我送走。」

    「——」

    為了表示自己不捨得把厲傾城送走,秦洛只能收起自己的信用卡,在旁邊看著厲傾城自己埋單。

    「走。姐姐請你喝東西去。」厲傾城說話的時候,順手把兩隻袋子交到了秦洛的手裡。

    「喝什麼?我不會喝酒。」秦洛趕緊解釋。

    他的酒量太差,號稱一杯就倒。和厲傾城這個女流氓在一起,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厲傾城瞪了秦洛一眼,說道:「誰說要請你喝酒了?我們去喝咖啡。」

    因為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一條主幹街道,所以,沒走幾步就找到一家咖啡店。

    厲傾城點了拿鐵,又幫秦洛點了杯卡布其諾冰淇淋,然後身體舒適地窩在沙發裡,看著秦洛問道:「現在可以把你驚天地動鬼神的悲慘故事告訴姐姐了。」

    「什麼?」秦洛一愣。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今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吧?」厲傾城撇嘴笑道。「如果你敢那麼說的話,你信不信我把咖啡潑到你臉上?雖說聰明的女人要善於相信男人的謊言。但是,你也不能把我當成是白癡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秦洛詫異地問道。這個女人的洞察力還真是驚人。

    「你正常的時候,走路喜歡東張西望看美女。不正常的時候才會專心走路,跟丟了魂似的。我這個大美女在櫥窗裡面對著你揮了半天手,你竟然毫無反應,那不是有問題嗎?」厲傾城很不給面子地當場揭穿。

    「——」

    「說吧。說不定我能幫你哦。」

    秦洛猶豫了一會兒,把自己困惑的問題給厲傾城講了出來。

    雖然厲傾城的人品被外面的人傳得很壞,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秦洛從來不覺得她討厭,甚至,還覺得她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如果秦洛有什麼心事,也許他不會告訴林浣溪,但是,他會選擇告訴厲傾城。

    「你喜歡她?」厲傾城聽了秦洛講述的他和林浣溪那並不悲慘的故事,**地問了一句。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你喜歡她。」這一次,厲傾城直接給出了結論。

    「為什麼這麼確定?」

    「小弟弟,你可不可以不要問這麼白癡的問題?你的臉上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是個傻瓜都能看出來你喜歡她好不好?你並不是覺得自己被人背叛,你是在吃醋。」

    「——」秦洛心裡一驚。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不過,聽你的描述,那個男人好像很優秀的樣子?」

    「你見到他,說不定也會喜歡他呢。」

    「我呸。老娘見過的男人多著呢,能被我看上眼的還真沒出現。」然後,她又一臉色相地看著秦洛,說道:「不過,你是個例外哦。既然你的林姐姐不喜歡你,那你就找厲姐姐怎麼樣?你看,我長地不比她差吧?」

    秦洛搖頭。說實話,林浣溪和厲傾城的樣貌還真是難分伯仲。一個冷豔如冰,一個熱情似火。一個給人強烈的征服**,一個給人激烈的被征服感覺。冰與火的組合,實在是妙不可言。

    「我的胸部沒有她的大?」

    秦洛認真地看著厲傾城特意挺起來的飽滿,再回味了一番林浣溪的胸型弧度,再一次搖頭。

    「我的腿沒她的漂亮?」

    秦洛搖頭。

    「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覺得我們不適合。」

    「靠,你還真是打擊人。姐姐第一次主動向男人表白,竟然被人拒絕了。」厲傾城在那邊嬌笑著說道。

    秦洛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哪兒有賣房子的嗎?」

    「你要買房子?」厲傾城稍微思考,便明白了秦洛的處境。

    如果林浣溪真的是舊情難忘的話,秦洛繼續住在林家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會把關係搞地越來越僵硬。

    「嗯。越快越好。」秦洛說道。

    「再快也快不過明天啊。」厲傾城笑著說道。上下瞟了秦洛一眼,笑著說道:「要不,你今天晚上跟姐姐回去?」

    秦洛一驚,連忙搖頭。

    一個女人跟著一個男人回家意味著什麼?

    一個男人跟著一個女人回家,也同樣危險。

    「有什麼好怕的?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厲傾城大怒。「再說,就算我要吃你,爽的也是你好不好?」

    「我還沒準備好。」秦洛可憐兮兮地說道。

    「——」

    「到底去不去?」

    「不去。」

    「真的不去。」

    「男女授受不親。我覺得我們同居一室不好。」

    「最後一次問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話,自己凍死在街頭吧。」厲傾城拍著桌子說道。

    「去。」秦洛趕緊答應。他最怕別人威脅了。

    厲傾城滿意地點了點頭,調戲地說道:「放心吧。爺不會虧待你的。」

    「——」

    這次秦洛搶著埋單,厲傾城沒有阻攔。

    兩人並肩走出咖啡館,卻沒想到在門口又遇到一輛寶馬車對著他們狂按喇叭。

    車窗按了下來,李清央的臉從窗戶探了出來,掃了厲傾城和秦洛一眼,冷笑著說道:「上次沒有整死你,算你走運。小子,你等著吧。咱們才剛剛開始呢。」

    如果秦洛身邊站著的是王九九,李清央怎麼也不敢說出這句狂話。甚至,有可能他直接把車子拐彎走人。

    可是他和厲傾城在一起,卻又一次戳中了他的傷口。這個如海妖一般迷人的女人,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尤物啊。

    聽了李清央的話,厲傾城的眼睛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你找什麼呢?」秦洛疑惑地問。還以為她的什麼重要東西丟失了。

    「磚頭。」

    「找磚頭幹什麼?這兒哪裡有磚頭啊?」秦洛笑著說道。

    厲傾城像是得到秦洛提醒似的,蹲下身子脫下腳下的黑色尖頂高跟鞋。

    用手拎起來,一臉無懼地跑到寶馬車的車頭前面。

    「你想幹什麼?」李清央看到厲傾城提著高跟鞋跑來,有些畏懼地問道。

    厲傾城對著他嫵媚一笑,然後掄起鞋跟就往他的寶馬車車前燈敲了過去。

    喀嚓!

    一聲脆響,那脆弱的車燈就被她那尖細的高跟給敲了個粉碎。

    喀嚓!

    厲傾城走到車頭的另外一邊,再一次乾淨利落的出手。

    「你個賤人,你到底想幹什麼?」李清央從寶馬車裡鑽出來,對著厲傾城怒吼道。

    厲傾城根本就懶得理會他,轉過身走到秦洛面前,把手裡的高跟鞋遞到滿臉呆滯的秦洛面前,笑嘻嘻地說道:「你不是心情不好嗎?後面兩個燈留給你。去敲吧,很爽呢。」

    看到你裝酷,姐只能低頭。

    不是被你迷倒,姐是在找磚頭。

    瘋狂起來的厲傾城,有種浸染到骨子裡的妖豔

    這一刻,秦洛想,即便自己躺在她身下婉轉承歡,也不是一件多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7 PM

第八十一章、壞人就是用來欺負的!


    「這樣不好吧?」秦洛握著厲傾城的高跟鞋,說道。

    這女人,連穿的鞋子都是這麼的性感。抓著她的腳,就像是抓著她妖嬈的腰肢。一樣的纖細迷人。

    「有什麼不好的?壞人就是用來欺負的。」厲傾城說道。「如果能夠讓你討厭的人心情更差,你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好吧。那我去試試。」秦洛說道。當初他被中醫藥學院解僱,就是這小子在後面動手腳。他還沒找到機會報復他呢。

    他提著鞋跑到車後尾去,對準寶馬車的尾燈就敲了過去。

    喀嚓!

    一聲脆響傳來,那尾燈被秦洛敲的粉碎。與此同時,一種莫名的成就感由然而生。讓秦洛的整個身心都變得愉悅無比。

    原來欺負壞人的感覺是這麼痛快。

    於是,不用厲傾城的指導,秦洛提著高跟鞋又跑去敲碎了另外一邊的尾燈。

    仍然覺得不過癮,秦洛又把她的後視鏡,車窗玻璃全都給敲了。

    借用拿破崙叔叔的那句裝逼的話來說就是:我看到。我敲碎。

    最後,這輛原本還嶄新的寶馬車已經一片狼藉。沒有一塊兒完整的地方。

    「混蛋。賤人。你們等著。」李清央知道如果動手的話,自己不是秦洛的對手。

    對著坐在副駕駛室嚇地花容失色,正捂著臉尖叫的女伴喊道:「叫什麼叫?趕緊打電話報警。」

    其實,不用他們報警,已經有在路邊巡邏的警察看到這邊的異狀,正快步向這邊跑過來。

    「快跑。」厲傾城一把抓住秦洛的手,兩人快速的向馬路中間跑去。

    秦洛原本以為厲傾城會帶他回到傾城國際,因為他知道那兒的三樓有休息的地方。

    沒想到她卻讓司機把車子開到了紫竹箢,燕京非常有名氣的高檔小區。厲傾城在這邊也有一套房子。

    「你是第一個進入姐姐房子的男人。」厲傾城一邊開門,一邊說道。

    秦洛笑笑,沒有說話。按照傳聞的說法,厲傾城一個星期要換一次男人,難道沒有一個男人有資格進入這裡?

    房子的裝飾很時尚,另類,沒有想像中的凌亂,東西都收拾的整整齊齊。

    厲傾城剛剛進屋,還沒來得及開燈時,一隻黑色的物體便飛快地撲了過來。

    有殺氣!

    秦洛正要沖上去英雄救美的時候,就聽到厲傾城一把摟住那黑色物體,疼愛地說道:「眯眯,你又不乖了。」

    「喵。」那黑色的小東西叫了一聲,以示對厲傾城的不滿。

    秦洛這才看清,這東西竟然是一隻巴掌大點兒的小貓。

    啪!

    厲傾城打開壁燈,對秦洛說道:「眯眯。可愛吧?」

    「可愛。」秦洛點頭。看到眯眯一臉舒適的趴在厲傾城的胸口,一隻爪子還從領口伸進去,探進那深邃迷人的溝渠——秦洛就有些羨慕這隻貓。

    「平時只有我一個人住。偶爾也會覺得無聊。所以就養了隻貓。進來吧。隨便坐。在你的房子沒有買好前,你就暫時住在這裡。」

    「好的。」秦洛在門口脫了鞋子,光著腳踩在房間裡的木地毯上。

    厲傾城把眯眯從她懷里拉扯出來,伸了個懶腰後,對秦洛說道:「因為沒有想過會有人住進來,所以,這屋子裡雖然有三個房間,但是卻只有一張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睡在一張床上。」

    「我不介意。」秦洛說道。努力的控制著自己臉上的表情,避免會笑出聲來。

    「你不介意,我介意。」厲傾城說道。「你睡沙發吧。」

    「那你問我幹什麼?」

    「我是想確定你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厲傾城嬌笑著說道。「好了,我要去洗澡了。既然同居一室了,我們就約法三章吧。第一,我的睡衣有些薄,所以,你不許偷看。第二,不許拿一些不應該拿的東西。譬如我的貼身衣物之類的東西。第三,不許趁我睡著了偷偷地開我的房間門。當然,如果我想讓你進去的時候,你要乖乖聽話。你可以掙扎,但是不許掙扎的太用力。」

    「——」

    秦洛是被強烈的光線給刺醒的,他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裡他和厲傾城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厲傾城穿著那套黑色的,薄如蠶翼的睡衣,鼓脹的胸部和性感的大腿全部都露了出來。他像那隻叫做眯眯的貓似的,把腦袋埋進那一眼看不到邊的乳溝裡——

    「喂。色狼,醒醒了。」厲傾城的聲音突然在耳朵邊響起。接著,他的鼻子就開始不能呼吸了。

    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大片白嘩嘩的乳肉。

    厲傾城躬著身子捏他的鼻子,結果胸前春光乍洩,那低胸領口裡不能束縛住那兩隻肥碩的兔子,差點兒讓它們蹦跶出來。

    「大清早的,不用穿這麼性感吧?」秦洛痛苦地說道。有這麼誘惑人的嗎?

    昨天晚上無意間看到她沐浴後出來的場景,讓他做了一晚上的旖夢。

    這一大早的睜開眼睛,她又開始了第二波的肉彈攻擊。

    自己雖然是個處男,可是,並不代表著自己一輩子都是處男。男人的各項身體機能都在正常運轉。他也是有需要的。

    「性感吧?我看你昨天晚上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看地口水都流出來了。今天才特意穿給你看的呢。」

    「——」秦洛不好意思起來,沒想到自己的表情都被她看穿了。

    「快起床了。我們上午都有課呢。」

    秦洛抓起地板上的手機看了看,已經九點三十分了。趕緊從沙發上跳起來,向洗漱間跑去。

    吃過厲傾城做的簡單早餐後,兩人坐車往首都醫科大學趕去。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來,正要進校門時,就看到一輛香檳色的寶馬車緩緩駛了過來。

    厲傾城掃了那寶馬車一眼,對秦洛打趣著說道:「嘿,你小情人來了。」

    秦洛看了一眼那寶馬車,心裡百感交際。

    如果不是發生那樣的事情,如果自己還住在林家公寓的話,這個時候,他一定也坐進這輛車子裡面的吧。

    秦洛讓開一邊,伸手和林浣溪打招呼。

    可是寶馬車停也不停,徑直從秦洛和厲傾城面前開了過去。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現秦洛這號人物的存在一般。

    秦洛的手舉在半空,彷彿一根凝固的石雕。

    因為第三節才有課,所以秦洛沒有立即去教室,而是先去了辦公室。

    朱老師看到秦洛進來,拿著自己寫好的稿子對旁邊的一個老頭子說道:「李老師,這是我寫的中醫研討會演講稿。你看看有什麼改正的地方沒有?」

    李老師接過文稿,笑著說道:「朱老師是《內經》方面的權威,論這方面的知識,整個燕京也沒有超過你的。你寫的東西自然是極有水平的。我哪裡能夠提出什麼建議?」

    「哎,三人行,必有我師嘛。你的中醫基礎理論知識豐富。又有多年的教學經驗。一定幫我把把關。」

    「行。那我就看看。」

    「呵呵,看看。一定要看看。這關係著咱們院系的名譽嘛。」

    看著兩個老頭子在哪兒互相吹捧,秦洛也只是笑笑,沒有答腔。

    他已經答應了師父王修身,將要代表專家組在大會上進行發言。到時候再給他們個驚喜吧。

    「咦,秦老師上報紙了?」辦公室文員小敏翻閱著今天送來的《醫學時報》,一臉驚訝地叫道。

    「誰上報紙了?誰?」胖子小趙出聲問道。

    「是秦老師。秦老師,是你吧?照片和你很像。」小敏轉過臉看著秦洛,一臉期待地問道。

    秦洛走過去掃了一眼,發現上面是一篇以『太乙神針傳人現世,針王王修身自認技不如人』的標題寫的一篇稿子。

    上面,還配發著自己站在台階上接受採訪時拍下的照片。

    在王修身老卓都幾個燕京醫學聖手的簇擁下,如眾星捧月般的把秦洛圍在中間。青衫風流,劍眉飛揚。年輕的臉上掛著自信驕傲的笑意。

    唯一讓秦洛有些不滿的是,圖片編輯竟然沒有把他下巴下面因為上火長的一顆小痘痘給PS掉。

    聽到小敏的話,辦公室的老師全都圍了過來。連朱老師和正在看發言稿的李老師也不例外。

    「不可能。如果秦老師真是太乙神針傳人的話,還用得著在咱們這兒當個老師?」小趙笑呵呵地說道。

    平時他總是喜歡捧朱老師的臭腳,和秦洛的關係有些疏遠,自然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了。

    「就是。太荒謬了。」李老師說道。

    朱老師看看秦洛,又看看報紙上的照片,說道:「只是相似而已。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前些日子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個人很像我的老同學,結果打電話過去一問,根本就不是他——」

    小敏指著文章中的一排小字,說道:「可是,這個太乙神針的傳人名字也叫秦洛。這也太巧了吧?」

    小敏因為過於激動,根本就沒注意到其它人臉上的表情,對秦洛說道:「秦老師,這是不是你?你不會也告訴我這只是巧合吧?」

    「這不是巧合。」秦洛笑著說道。「我還算上相吧?」

    「是你?真的是你?秦老師,你怎麼不早說啊?太厲害了。」小敏開心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跑過去拉著秦洛的袖子,一臉雀躍的表情。

    眾人呆若木雞,呆滯地看著秦洛,不知道應該表現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對。

    他,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讓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相信。

    小趙摸出手機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時間,悲哀的發現,今天並不是愚人節。

    看到他們面如土色的臉,秦洛的心裡很是享受。

    他想起厲傾城昨天晚上說的那句話:壞人就是用來欺負的!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8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18 PM 編輯

第八十二章、引領時尚!


    從厲傾城的身上,秦洛學會了一個做人的道理:誰讓你不開心,你乾脆就讓他很傷心。

    「小秦,你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朱老師也顧不得和秦洛以前積累的矛盾了,主動出聲問道。

    甚至,他還很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來一丁點兒微笑。只不過他實在是太吝嗇了,因此那微笑實在太微小,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甚至都不容易被人發現。

    「不是。」秦洛搖頭。

    朱老師像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連臉上的那一點點兒微笑都消失了。

    「就是。我就說嘛,這怎麼可能。小敏,這報紙你是從哪兒拿到的?不會是學生自己亂編的吧?真是亂彈琴。」朱老師黑著臉說道。

    秦洛笑著說道:「我確實不是太乙神針的傳人。媒體的這種說法是錯誤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會這種針法。沒有人傳我,所以我也不是誰的傳人。」

    「你——」

    「秦老師,你要給我簽個名。我要拿去給我同學炫耀。呵呵,太不可思議了。我竟然和太乙神針的傳人同在一間辦公室工作。」小敏還真的拿了個筆記本過來,讓秦洛幫忙簽名。

    秦洛在她的筆記本上寫上龍飛鳳舞的秦洛兩個字後,又引起小姑娘的一陣尖叫。

    「小敏。在辦公室大喊大叫像什麼話?還有沒有一點兒老師的樣子?就算是那個什麼傳人,又有什麼了不起?這年頭,賣狗皮膏藥的人多著呢。那些記者也沒有一點兒責任感,什麼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敢亂寫一氣。也不怕誤導讀者。」朱老師不敢和秦洛針鋒相對,只得轉而教訓小敏。

    「朱老師,你不懂。太乙神針厲害著呢。我之前就看過一篇太乙神針的報導。聽說要以氣運針呢。很神奇的。」

    「我不懂?我怎麼不懂了?我——」

    朱老師還想說什麼,上課的鈴聲突然間響起。

    秦洛對著小敏點了點頭,拿著課本向教室走去。

    走在路上,秦洛突然間發現,向他投來注目禮的人多了起來。還不斷的有學生主動跑來和他打招呼。

    「秦老師好。」

    「秦老師這身衣服很帥哦。」

    「秦老師,給我簽個名好不好?」

    「秦老師,你眼睛上有眼屎。」——

    秦洛知道,肯定是昨天的採訪已經見報了。這些學生的消息是非常靈通的,所以,他們才會第一時間開始關注自己。

    秦洛來到教室時,更是被眼前的壯觀情景給嚇了一跳。

    原本只有八十多張單座的教室塞滿了人,人數竟然不下兩百人。有的學生自己帶來了椅子,有很多學生沒有椅子坐,竟然站在教室的後排。

    看到秦洛走進來,正在喧囂的教室突然間變得極安靜。這個場面維持了兩三秒鐘後,又像突然間炸開的油鍋般,開始翻滾沸騰起來。

    而且,最讓秦洛哭笑不得的是,他發現教室裡有不少男生竟然也有人學著他穿起了長袍。

    白色的。黑色的。青色的。長的。短的。寬鬆的,緊的——連李雄那一臉橫肉的傢伙也穿了身深青色長袍過來,這讓秦洛怎麼看怎麼彆扭。

    人家穿長袍是文質彬彬,風流倜儻,這些人穿的怎麼都跟個流氓似的?

    氣質。氣質。你們懂不?

    穿長袍是需要氣質的。這群有文化的土包子。

    秦洛用板擦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我想,大家肯定有很多問題想問,對不對?」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喊道,為秦洛的知情知趣而感到高興。

    「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然後我們開始上課。」秦洛把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看了下時間後,把手機放在講台桌子上。

    「秦老師,你真的是太乙神針的傳人?」

    「是的。」

    「秦老師,你們那個是門派嗎?和武俠小說中寫的少林武當一樣?」

    「是個學派。醫學流派。」

    「秦老師,你會不會功夫?」

    這個問題都不用秦洛回答,他的學生已經幫他搶答了。

    「秦老師當然會功夫了。」

    「就是。秦老師的身手很厲害呢。我們都見過。帥的冒泡。」

    「秦老師一個人打倒好幾個流氓,一點兒都沒受傷。」

    上次的KTV衝突事件,班裡有不少學生親眼見識過秦洛和人打架的場面。

    在秦洛的眼中,自己的身手實在算不得什麼。也就是練習了幾手散手而已,主要還是認穴打穴的本領厲害一些。可是在這些學生眼裡,已經是驚為天人了。

    「秦老師,你能教我們太乙神針嗎?」

    「可以。我很樂意把他教給你們。不過,這個實在不好學。」秦洛笑著說道。

    如果有機緣的話,他還真想找幾個傳人。

    「秦老師,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們。」

    「咯咯,真的?那我要嫁給你。你不是要娶華夏媳婦嗎?我就是原汁原味的華夏姑娘。可以給你看我的身份證呢。」

    「——」

    看到秦洛吃蹩的樣子,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秦老師,你的衣服是在哪家店買的啊?什麼牌子?」

    「秦老師,你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

    「秦老師,你玩遊戲嗎?會不會玩DOTA?」——

    這些學生的問題越問越細,像是要瞭解秦洛的一切一般。完全把秦洛當成了明星在看待。

    一節課結束,秦洛竟然有種疲憊的感覺。

    原本他的學生只有五十人,馬旭走了之後,只剩餘四十九人。這些人,都有一定的中醫基礎,教起來並不困難。

    可是,隨著跑來旁聽的學生越來越多,他的工作量也越發的加重了。

    不懂就需要發問,發問就需要時間。就算一人一個問題,一節課也要回答幾十上百個問題。

    秦洛想,學校是應該給自己發雙倍薪水的。

    他不知道的是,因為他講的課旁聽的學生太多。他的課程很是讓一些教西醫的老師不滿。

    以前,都是學中醫的學生跑去聽西醫課程。因為他們認為中醫無用,出去後找工作都是很艱難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調反了過來。自然會讓一些心高氣傲的西醫老師對他有些成見。

    西醫學院一個叫王子豪的老師就當眾表示過對秦洛的怨念,曾經在上課時說過如果有機會要和其切磋醫術的話。

    秦洛正準備回辦公室喝點兒水的時候,王九九從後面追了上來。

    水藍色的牛仔褲,裡面是帶著卡通圖案的T恤,外面罩著一件紅色連帽衫。

    耳朵上戴著一對藏式的銀耳環,不施粉黛,美若天成。

    任誰看到這個女孩子,也只當她是一個長相過份漂亮的鄰家妹妹。絕對不會想到她會有著怎樣的驚人家世。

    「秦老師,渴了吧?」王九九笑嘻嘻地問。

    「是啊。正準備回辦公室喝點兒水。」秦洛笑著點頭。

    王九九趕緊取下肩上的斜挎包包,打開拉鏈,從裡面捧出一個同樣帶有卡通圖案的玻璃杯出來,笑著說道:「知道你喜歡喝茶。我特別幫你泡的。我老爸的極品龍井。你試試怎麼樣。」

    說著,就把手裡的杯子遞給秦洛。

    因為王九九一直習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所以秦洛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帶有卡通斑馬圖案的玻璃杯其實就是王九九喝水的口杯。

    有時候,看到她嬌豔欲滴的小嘴含著上面的一根吸管時,秦洛也會覺得有些口渴——

    「這不好吧。」秦洛不好意思接受。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都是為你準備的呢。我也不太喜歡喝茶。」王九九一臉認真地說道。

    秦洛不好便再推辭,沒好意思用王九九含過的吸管,而是擰開瓶蓋,直接就著杯子邊沿灌了幾口。

    「果然是好茶。」秦洛讚賞地說道。即便是用這種玻璃杯子泡出來的茶,也仍然沒有失其神韻。

    「真的?那我以後每天上你的課時,都幫你帶一杯。」王九九開心地說道。

    「不用太麻煩。」

    「不麻煩。反正我也要喝水啊。」

    「這——」

    「秦老師,你就不用那麼客氣了。我們不是朋友嗎?幫你帶杯水是理所當然的啊。」女追男,隔層紙。男追女,則隔重山。

    女人如果追求一個男人,在她沒有直接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的時候,你永遠都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她們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

    譬如現在,王九九以『朋友』身份來掩飾自己的動機,就讓秦洛無話可說了。

    有幾個男人能夠拒絕女人『成為朋友』的請求?

    「那謝謝了。」秦洛只能接受這好意。

    「不用客氣。」王九九甜甜地笑著。「對了,秦老師,我看過你接受採訪的報紙呢。別人忘記的。我們會銘記。別人拋棄的,我們會撿起。是不是異類或者會不會被人恥笑,這些我不在乎。說地真好。當時看到這一段話時,激動地不行。」

    「我也是由感而發。」秦洛一臉沉重地說道。

    「嗯。很符合我們的現狀呢。希望你的話能夠給一些人敲響警鐘。」

    「但願如此。不過做起來很難。」

    即便極力的想表達自己的鎮定,但是在看到秦洛的眼睛時,王九九還是覺得有些羞澀,說道:「對了。秦老師。你今天晚上——」

    正在這時,秦洛口袋裡的手機瘋狂的震動起來。

    「等等。接個電話。不好意思啊。」秦洛無奈地說道。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林清源的號碼,秦洛更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接通。

    「林爺爺,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他知道,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林清源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的。

    「秦洛,你在學校嗎?」

    「是的。剛剛下課。」秦洛說道。

    「我在你們學校門口。你能出來一趟嗎?我有些事兒想和你談談。」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秦洛說道。

    掛了電話,秦洛歉意地對王九九笑笑,說道:「不好意思。有點兒事要處理。有什麼事的話,我們明天再談好嗎?」

    「好的。你去忙吧。」王九九笑著點頭。

    等到秦洛快步跑遠,王九九才對著他的北影輕輕嘆息。

    「明天。就晚了啊。」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8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22 PM 編輯

第八十三章、氣門穴!


    秦洛跑到學校門口,一眼就看到林清源坐地那輛黑色奧迪停在哪兒。

    看到秦洛過來,林清源的秘書陳雷快步打開車門迎了過來,笑著說道:「秦洛,好久不見。院長在車裡等你。」

    「嗯。好的。謝謝。」秦洛拍拍『雷人兄』的肩膀,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林清源的授意,陳雷沒有再次坐回車裡。而是去了學校門口的報刊亭翻閱起報紙。

    秦洛就明白了,林清源是有一些私密話要對自己講,不方便被別人聽到。

    「林爺爺。」秦洛笑著和坐在後排座位上的林清源打招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林清源搖了搖頭,看著秦洛問道:「秦洛啊,你昨天有沒有見過浣溪?」

    「見過。怎麼了?」秦洛問道。難道是林浣溪出了什麼問題?

    可是,他剛才在學校門口的時候明明看到她開車進入學校啊。

    「那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兒?」林清源看著秦洛的眼睛,一臉擔憂地問道。

    「不對勁兒?」秦洛苦笑。自己的初戀男友回來,有些情緒反常也是正常的吧?

    「是啊。你覺得她有沒有什麼變化?」

    秦洛想了想,說道:「林爺爺,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林清源嘆了口氣,說道:「唉,但願是我榿人憂天了。昨天下午浣溪給我打電話,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要和你在外面吃飯。我自然是非常贊同的。年輕人嘛,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她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從第一次和秦洛見面,林清源就存著想把秦洛給拉回來做自己家上門女婿的心思。

    「昨天晚上心情不錯,多喝了兩杯酒。早早地就睡了。睡到十一點鐘的時候,就突然醒了。聽到外面有汽車進庫的聲音,我以為是你們倆回來了。就趴在窗口看。結果,看到是浣溪一個人回來的。」

    「我擔心你們倆吵架,就跑下樓去看看。我問她你去哪兒了,她說不知道。以前浣溪是從來不喝酒的,這次回來是滿身的酒氣,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把車子給開回來的。燕京這樣的路況,車子又多,想想我就後怕的不得了。」

    林清源側過臉看著秦洛,說道:「我以為你會晚些回來,誰知道你整晚都沒有回來睡覺。我知道,你們倆肯定是出問題了。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踏實,今天早早地就起床在院子裡鍛鍊。浣溪起床的非常晚,起床後也不吃早餐,就直接開車要去學校。我喊她,說浣溪,你吃點兒早餐再去學校。」

    「結果,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去車庫開了車就走了。」

    林清源心有餘悸地說道:「直到現在,我還在想著她那眼神是怎麼回事兒。總覺得浣溪出了問題。」

    「什麼樣的眼神?」秦洛的臉色也凝重了。

    「就是那種——那種好像剛剛睡醒,裡面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很茫然,像是根本就分不清楚我是誰的樣子。要知道,經過你的治療,浣溪的病情已經基本上得到了好轉。雖然她的話仍然不多,但是,對我的態度還是不錯的。進進出出的也會和我打個招呼。可是她突然間又變成那樣,我很擔心啊——」

    看到林清源一臉擔憂的表情,秦洛安慰著說道:「林爺爺,你先不要著急。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我晚些時候去找林姐,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問題。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再給你打電話。好吧?」

    「行。那就麻煩你了。秦洛啊,浣溪她這些年過得很苦,又沒有什麼朋友。如果有什麼事兒做地不對的話,你就多擔待一些啊。她那樣的性子,我也很著急。可是,她在慢慢變好,以後一定會變得和以前一樣好的。」林清源拉著秦洛地手說道。倒是有些託付的味道了。

    「我會的。」秦洛笑著點頭。

    「行。那你回去上課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如果不忙的話,就盡快去找找浣溪吧。也早些給我個回信兒。唉,因為這事兒,我一上午都沒辦法工作。總是想著浣溪怎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林清源感嘆著說道。

    「放心吧。放學後我就去找她。」秦洛說道。

    「你的採訪我看過了。很好。很不錯。」

    林清源用力地拍拍秦洛的肩膀,很是欣慰地點頭。

    秦洛再次回到教室的時候,上課鈴聲已經響了好幾分鐘了。

    在第一排靠近走廊的座位上,多了一個戴眼鏡的圓臉女孩兒。哪兒原本是王九九的座位,卻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秦洛的心裡微微有些失落,每當他在講台上慷慨激昂地講台時,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瞪著她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你,滿臉崇拜的表情,那是一種很享受的感覺。

    想起剛才她追上去給自己送茶水,以及被電話打斷的話,秦洛不由得想道:王九九不會出什麼事吧?以前她可從來沒有逃過課的啊?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以她那樣的家世,哪裡有人敢去招惹她?

    秦洛收拾了一番心情,對著台下的學生笑笑,說道:「我們上課吧。」

    秦洛已經站在生物工程學院的辦公樓下等了十幾分鐘了,早就到了放學時間,學生也走地差不多了。連老師也都一撥撥地離開這幢大樓,可是,秦洛仍然沒有等到林浣溪下樓。

    她那低調中展示著奢華味道的香檳色寶馬還停在原來的位置,證明她還沒有離開。

    可是,她為什麼還沒有下樓呢?

    每一個路過的學生都會對他投來注視禮,還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或拿出相機對著她拍照。更誇張的是,有幾個穿長袍的男生跑過來找他要簽名。

    很明顯的,秦洛成了學校裡的校園明星。

    陳曉雪穿著身香奈爾,提著LV包包款款下樓,見到秦洛站在下面,臉色一寒,冷哼一聲就轉過臉去。

    她的前男友王浩因為違法製造醫療垃圾而被判刑,她也早就丟掉了那輛紅色的甲殼蟲。現在換的是一輛銀色的奔馳,和林浣溪的寶馬檔次不相上下。

    顯然,她仍然沒有死心。要在各個方面和林浣溪抗衡著。

    「喂,林浣溪還在辦公室嗎?」秦洛對著她喊道。他知道陳曉雪和林浣溪同在一個院系工作。他又不認識其它的老師,只能找這個討厭的女人尋求幫助。

    陳曉雪滿臉的厭惡,好像和秦洛說話就會髒了自己的嘴巴一般。說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秦洛不以為意地笑笑,說道:「你們的辦公室在幾樓?」

    「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再說,我勸你不用去找了。她正在和其它的男人卿卿我我呢。你去了也白搭。整天裝得跟個聖女似的,發起騷來誰也比不上。」陳曉雪說著,就發動了車子。

    這個女人的嘴巴不真是一如既往地惡毒啊,秦洛實在是對她沒有一點兒好感。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面色蠟黃,腎經嚴重堵塞。如果不疏通的話,以後可能會有大問題。皮膚也會越來越差。」秦洛看著她的臉色,一臉認真地說道。

    陳曉雪踩著油門的腳一下子就停頓了,對著後視鏡看了看,果然發現自己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眼裡還佈滿了紅血絲。即便她已經用了遮瑕霜了也沒辦法完全掩蓋。

    「每個人腰上都有個腎經穴,叫做天機穴。你可以試著去按摩它。效果很不錯。」秦洛說道。

    「在什麼位置?」陳曉雪出聲問道。如果是其它的問題,打死她也不會主動向秦洛開口詢問的。可是關係到自己容貌的問題,就由不得她開口求人了。

    她剛剛搭上一個官二代,正使出全身力氣的想把他給抓在手心。要是因為肌膚問題把人嚇跑,那實在是得不償失。

    「把手搭在腰上。最後一根肋骨下面。用手指慢慢地試探,哪兒有酸麻的疼痛感,就是天機穴了。」秦洛說道。

    聽了秦洛的話,陳曉雪真的伸手在腰間摸索著。

    過了一會兒,她的眉頭猛地一皺,說道:「找到了。」

    「嗯。使勁兒的按下去。有些疼,要忍住。」秦洛點了點頭。

    陳曉雪稍一猶豫,便用力地按了下去。

    噗——

    像是汽車輪胎放氣的聲音從陳曉雪的車廂裡傳來,接著,便有一股異常渾濁難聞的氣味飄散在空氣裡。

    實際上是,陳曉雪放了一個又長又臭的屁。

    「忘了告訴你。天機穴又叫氣門穴。通俗的說法就是:放氣穴。」秦洛眯著眼睛說道。

    陳曉雪面如死灰,腦海裡一片空白,大半邊才反應過來。

    她真是在這個男人面前丟盡了顏面,又是尿崩,又是放屁——女人最難堪最難以忍受的事情她都做過了。

    這個陰險狡詐的混蛋!

    陳曉雪狠不得把腦袋給埋進車座底下,眼眶微紅,眼里布滿了殺氣騰騰的仇恨,咬牙切齒地對秦洛說道:「我會殺了你。一定會。」

    說完,猛地一踩油門。那銀色的奔馳便狂飈而去。

    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舉杯向這幢豪華的辦公大樓走去。

    既然她不願意出來,那我就直接上去找她吧。

    「同學,知道林浣溪老師的辦公室在哪嗎?」秦洛攔住一個女生,笑著問道,

    「四樓。靠近樓梯口的那間。」女孩子笑著說道。「她是我們老師哦。我知道你是林老師的男朋友。」

    「謝謝。」秦洛笑笑。心想,男朋友可不是自己啊。

    他沿著台階而上,找到四樓靠近樓梯口的辦公室之後,果然看到林浣溪正坐在窗口的位置上埋頭寫著什麼。

    而她的對面,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正在討好似地說著什麼。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9 PM

第八十四章、情感閉合症!


    男人算不得帥氣,論相貌遠遠比不過管緒。

    當然,更不如自己。

    不過,他的整體氣質卻極佳。穿著灰色的麻料休閒褲,粽色休閒皮鞋,上面是一件帶有格子條紋的修身立領襯衣和一件英倫風格的西裝外套。

    留著短髮,鼻粱上的無槓眼鏡又給他增添了一絲斯文儒雅的味道。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說話的表情很豐富,喜歡配上一些手勢,給人感覺是一個很有涵養的男人。

    而林浣溪像是很忙的樣子,一直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從來都沒有抬起頭過。

    她不抬頭是正常的,可是,她沒有拒絕這個男人,並且把她趕走,就讓秦洛有些意外了。

    「好啦,浣溪,時間也不早了。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夠邀請你共進午餐?」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彬彬有禮地說道。

    林浣溪抬起頭看了男人一眼,又繼續忙活起手裡的工作。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男人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慍怒,臉上仍然是那種善解人意的笑容,關愛地說道:「浣溪,不要這麼拚命。不按時吃飯的話,會把胃餓壞的。我知道你喜歡喝冬瓜湯,我出去幫你打包一份過來。」

    「不用了。」林浣溪終於開口說說了。只不過,這一次她連腦袋都沒有抬。

    男人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不打擾你工作了。記得按時吃飯。」

    說完,這才轉身向外面走去。

    說真的,看到這個男人如此溫柔體貼的模樣,秦洛要是個女人都會動心了。

    林浣溪竟然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兒,由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別人。還真是典型的冰山啊。

    男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從秦洛身邊穿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秦洛正準備進去的時候,沒想到背後卻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你是秦洛?」

    「是我。」秦洛轉過身看過去,那個男人又返了回來。

    「我是王子豪。」男人上下審視著秦洛,目光算不上善意。

    「哦。」秦洛點頭。「沒聽說過。」

    「你——」王子豪臉上的惱意一閃而過。他在美國名校以優異成績畢業,回來後就成為生物學院的一名老師,並且深受院系領導的重視。他也是院系裡面的王牌老師,因為教學水準極高,深受生物工程學院的歡迎。

    也就是說,他在生物學院學生心目中的地位就像秦洛在中醫藥學院學生心目中的地位一樣。

    不過,他比秦洛有優勢的是,他能夠得到院系領導的大力支持。而秦洛卻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王子豪沒想到秦洛這麼傲氣,比自己還要傲氣。

    他冷笑著說道:「聽說你教中醫有點兒水平?」

    「不是有一點兒水平。是非常有水平。」秦洛糾正著說道。談到自己的強項上面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認輸。

    即便是自己的爺爺藥王秦錚,也不能輕易讓他認輸。

    「是嗎?你倒不謙虛。」

    「我為什麼要謙虛?」

    王子豪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看來你確實有些能力。過幾天,天森大學醫學院會來學校考察。我聽說中醫藥學院會安排你來做實驗課的主講?」

    「不錯。」秦洛點頭。

    「很榮幸,我也將代表院系主講。希望到時候我們能夠有切磋的機會。」

    「隨便吧。我並不是很期待。」秦洛無所謂地說道。他忙著呢,哪有心情整天和這群小屁孩兒比拚醫術。

    嫉妒自己的人多著呢,要是一個個地都比過來,那還不是要累死?

    「你還是稍微期待一下吧。或許,我會讓你很難堪呢。」

    「隨便吧。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秦洛指了指辦公室的門,問道。

    如果敵人讓你生氣,那說明你還沒有勝他的把握。秦洛真的沒有擔心過別人的挑戰。

    王子豪斂了斂眼角,終於轉身而去。

    秦洛敲了敲辦公室門板,林浣溪抬起頭看了秦洛一眼,又低下了腦袋。

    秦洛一愣,沒想到林浣溪也會有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

    再怎麼說,兩人也朝夕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且,自己還摸過她的腳和大腿——

    她怎麼可以這麼的不負責任?

    沒有得到林浣溪的邀請,秦洛徑直走到林浣溪面前,笑著說道:「都下課了,怎麼還在工作?我們去吃飯吧?」

    「不餓。你去吃吧。」林浣溪說道。

    秦洛心中一喜。她對待自己還是和別人不同的。

    「現在不餓,晚些就餓了。總是要吃飯的。」秦洛勸道。

    「不用了。」

    「餓壞了胃怎麼辦?要不,我去給你帶一些回來。冬瓜湯怎麼樣?」秦洛這一招還是從王子豪身上學來的。他就不明白了,那些男人怎麼就那麼會鑽營。都沒有機會和林浣溪一起吃過飯,竟然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自己倒是時常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吃飯,卻忽略了這個問題。

    人啊,容易到手的東西總是不知道珍惜留意。

    「不用。不餓。」

    「那我們出去喝點兒東西?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呢。」秦洛說道。

    「我很忙。」

    「這——哈哈,剛才林爺爺來找過我。他還在擔心你的身體呢。你昨天——喝多了?」秦洛小心翼翼地問道。既不想觸碰到林浣溪的傷口,又想知道她現在的心理狀況。還真是一個高難度的問題。

    「是的。」林浣溪說道。

    「怎麼喝那麼多酒?你應該高興才對。」秦洛笑著說道。

    「我很高興。」

    「你——」

    「你看到了。我很忙。」林浣溪突然間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到著秦洛說道。

    看到林浣溪的眼睛,秦洛也是心臟猛地一沉。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林清源看到她的眼神後,會擔心地沒辦法工作,在上班的時候跑來找自己。

    秦洛也發現了,林浣溪確實出了問題。

    她的眼神太恐怖了。

    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林清源說的那樣,像是人剛剛睡醒,沒辦法辨別眼前的人和物,對每一樣東西都帶著陌生感。

    但是,這種形容還遠遠不夠。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池千年的寒潭,看人的時候不帶有任何的情感。即便你朝裡面丟進幾顆石子,也不會蕩漾起任何的漣渏。

    不熟悉的人,會認為她待人越來越冷漠。

    但是,秦洛卻知道。她這是一種病。

    這種病的名字叫做:情感閉合症。

    人有七情六慾,而這七情又包括著極其廣泛的範圍。

    無論是友情、愛情、親情、師生之情、同學之情等等全都包括在這七情之中。

    而這情感閉合症的恐怖之處就在於,它能夠讓人摒棄一切情感。

    不僅僅是愛情,還包括七情中的友情和親情。

    一個人可以沒有愛情,但是,如果沒有了親情和友情,又要怎麼生活?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明明她的『厭男症』已經快要痊癒了才對。她又受到了什麼樣的刺激?

    難道說,她昨天晚上又找過那個管緒,結果又被管緒拒絕?

    不可能啊。秦洛看地出來,那個管緒好像對她還是很有感情的。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進入這種無情無慾的狀態?

    秦洛知道,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更重要的是,他還不能讓林浣溪知道她得了這種情感閉合症。

    如果她知道的話,就會不斷的給自己心理暗示。

    她會認為反正自己已經得了這種怪病,乾脆就破罐子破摔,變本加利的對待自己身邊的人。

    那樣的話,病情就會越來越嚴重。最後,醫無可醫。只能任其孤寡一生的過活。

    「還有什麼問題嗎?」林浣溪看到秦洛盯著自己的臉看,卻半天不說話。出聲問道。

    「哈哈,沒有了。如果餓了,就出去吃點兒東西吧。打電話叫外賣也行。不要餓著肚子工作。」秦洛笑著說道。沒有把自己的震驚和擔心表現在臉上。

    「還有事嗎?」

    「沒有了。」

    「我要工作了。」

    「好吧。」秦洛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先走了。記得吃飯。」

    等到秦洛的背景從辦公室門口消失,林浣溪握筆的手突然間停頓。

    然後,以更凌厲的筆劃在稿紙上書寫著什麼。

    因為用力過猛,鋼筆的鋼尖穿透紙背,在潔白整齊的紙面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林浣溪卻沒有就些停歇,而是繼續以這種力度刻畫著。

    於是,那張紙便被筆尖割得殘破不堪,紙張一片狼藉。

    上面橫七堅八地裂痕,像一個女人毀容過的臉。張開掙擰的口子,譏笑著她苦澀的人生和坎坷的愛情。

    有些女人的愛情順風順水,好像世間所有的幸福都堆積到她身上一般,一切水到渠成,順利地讓人嫉妒發狂。

    而有些女人的愛情卻要歷盡九九八十一難,一路跋山涉水,斬妖除怪。好不容易到達極樂世界取得佛經,卻還是一部假經。

    這就是愛情:大概一萬人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能化為蛾、蚊子、蟑螂、蒼蠅、金龜子……就是不化蝶,沒有想像中的美麗。

    出了生物工程學院的辦公大樓,秦洛重生地吐出口中的拙氣。

    手機響了,是厲傾城打來的電話。

    「小弟弟,在哪兒呢?不是說要一起看房嗎?怎麼找不到你人了?」

    「房子遲些再看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秦洛說道。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在林浣溪落入這種危險境地的時候離開。

    「我靠。又浪費老娘的感情。我才剛給一姐們打電話,讓她給我留一套好的。」

    「對不起。我晚些請你吃飯給你賠罪。」秦洛苦笑著說道。

    「你就欺負我吧。早晚老娘要全部都討回來。」厲傾城忿忿地說道。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39 PM

第八十五章、升值:七十分的男人!


    在如今寸土寸金的繁華都市,能夠有一間數百平方的大辦公室,實在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寬古典不顯老氣的大理石辦公桌,上面幾乎沒有任何堆積的文件。甚至連一台用來收發郵件的電腦都沒有。只有一個上面印有花鳥圖案的陶瓷筆筒和一疊便簽。

    很明顯的看出來,房間的主人實在稱不得勤奮。

    外面陽光明媚,一如女子無限美好的素顏。

    聞人牧月便坐在落地大窗的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本國際版時尚雜誌。長長地睫毛忽閃著,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的整個身體都給人灼灼生輝的感覺。

    有些女人的出生就是讓人嫉妒的,彷彿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和她有著密切的關係。

    無可匹敵的絕世容顏,富可敵國的財富地位,再配以原本不應該擁有的高智商,身後尾隨如過江之鯽的優秀追求者——

    有時候,甚至連她自己都在思考,自己活著的意義應該是什麼?

    縱橫商海,將現在的財富再翻一倍?

    放縱墮落,過著聲色犬馬的名媛生活?

    或者說,相夫教子,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人就是這樣。如果沒有選擇的時候,總是能夠得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可是,當有著足夠多的選擇擺在你面前時,你反而會迷失了前進的方向。

    沒有人能夠摸透聞人牧月的心思,那個被稱為『京城第一少』的秦縱橫都不行。

    咚咚!

    外面響起了輕緩的敲門聲,有著固定的節奏和力度。不微小的難以讓人聽見,也不會鼓噪的刺耳。

    聞人牧月之所以不喜歡在自己的房間裡安裝門鈴或者對話可視系統,也是受不得那些高科技產品的打擾和拙劣。

    本質裡,她更偏向喜歡傳統些的東西。譬如國畫,譬如毛筆字。譬如玉器和古董。

    反而對那些名車鑽戒沒有太大的興趣,僅僅是用來代步或者裝飾而已。算不得喜歡。

    所以,直到現在,她都沒有一輛跑車。而她的弟弟聞人照卻收集齊了法拉利的全款系列。他還試圖著跑去找那個阿拉伯商人去購買那輛世界獨一無二的黃金跑車——結果人家不賣。

    有錢人都會有些惡趣味,這是可以理解的。只不過別禍國殃民就好。

    「進來。」聞人牧月把手裡的書合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柔軟纖細沒有一絲脂肪的小蠻腰被她拉出一個誘人的弧度。然後才緩緩地恢復原狀。

    在這看似微不足道的動作中,就已經包含道家的養家吐納訣竅。

    有錢人家的孩子,在身體保健方面的秘訣也是與眾不同的。

    她的助手馬悅推門進來,永遠是黑色或者銀色的制服,立領的白色襯衣,戴著黑框眼鏡,把她精緻無暇的美麗給遮掩掉一部份。在一個女人手下做事,總是要小心謹慎的。

    馬悅不允許別人遮掩小姐的光輝,哪怕是有一點點的影響。自己也不行。

    「小姐,大地集團的劉公子在茶室等著,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談。」馬悅在聞人牧月三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這是主人和傭人最合適的談話距離。

    太近,會讓主人沒有安全感和威嚴感。

    太遠,則讓主人說話的聲音太費力。

    你能夠想像嗎?為了能夠更好的討好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錢或者有權的人,無數的人絞盡腦汁的去歸納總結這些技巧,並且能夠迅速的推廣使用開來。

    「告訴他,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沒時間。」聞人牧月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小姐。」馬悅沒有任何異議的執行。「收購波音小型客機的業務已經基本議定。波音那邊的哈默先生希望能夠和你見一面。」

    「讓魯克直接負責就行了。」

    馬悅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裡捧著的一疊資料遞過去,說道:「葉秋先生又有了最新動向。」

    以前,遇到有大量文件信息時,馬悅都要先閱讀一遍,然後用最簡短的語言把內容大概給提煉出來。這一次,馬悅沒有做內容提要,因為她知道,小姐看過這些資料後會做出判斷。

    小姐好像對那個男人有些不同呢。

    聞人牧月接過文件夾,翻開硬殼封面,發現裡面都是剪切好的報紙。

    「太乙神針傳人入世,力挫針王王修身」

    「太乙神針,是絕技還是狗皮膏藥——」

    「太乙神針傳人秦洛,欲挽中醫墜勢——」

    「學中醫、穿長袍、娶華夏媳婦,神針傳人力挺華夏文化——」——

    一頁頁的翻閱,全都是有關秦洛的新聞報導。有報紙上的,有雜誌上的。甚至一些無良小報的報導也有剪切下來。這也多虧了聞人家族那遍佈全球的情報網發揮作用。

    刊登的內容有大加讚揚的,把秦洛捧為新一代中醫領袖,民族文化的繼承者和發揚者,古中醫的救世主。

    也有大加筆伐的,認為這不過又是媒體的一次炒作。並預言秦洛很快就會出書和上《萬家講壇》,到時候大發橫財的是包裝公司和出版公司。其實所謂的太乙神針傳人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無論是好的壞的,但是都證明了一件事情:秦洛出名了。

    「有意思。」聞人牧月合上文件夾,笑著說道。

    馬悅一愣,沒想到小姐竟然會給出這樣的評價。

    能夠讓她覺得有意思的人和事,實在是少之又少啊。

    「馬悅,如果我們聞人家族全力支持他振興中醫,會怎麼樣?」聞人牧月將身體靠在軟椅上,懶散閒適,像是一隻沒有了骨頭支撐的貓咪似的。

    「他必將名震華夏。成為當今最有名氣的醫生。」馬悅豪不遲疑地說道。

    她對聞人家族很有信心。如果小姐當真要全力支持那個男人的中醫世界,他將走向一個前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是嗎?」聞人牧月的臉上閃發著動人的光彩。

    可是,那光彩很快就斂去。她看著自己最心腹的助手,像個小女孩兒似的問道:「如果我這麼做,他會喜歡嗎?」

    那一刻,馬悅有種立即讓人把秦洛殺死的衝動。

    自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會說出這種討巧的話出來?那小心翼翼的表情,連自己這個女人看了都很心疼。

    「我不知道。」馬悅說道。雖然心中對秦洛沒有好感,但是她仍然得實事求是。

    忠誠,是自己要遵守的第一法則。正如對顧客保密是殺手所要遵守的法則一樣堅定。

    「那樣的話,他的人生就沒有樂趣了吧?我怎麼可以把他變成像我一樣的人?」聞人牧月嘆息著說道。「在他的檔案上加五分吧。」

    五分?馬悅瞪大了眼睛。

    「小姐,按照我們制定的規則,最大分值可以加三。除非遇到有人挽救家族危機或者挽救小姐生命的事情,才可以破例加分。」馬悅提出反駁。

    那個分值表是她一手制定的,她知道其中的含金量。有人知道那個分值表掌握在自己手上,甚至願意百萬買一分的事情。

    平時,那些企圖討好自己來接觸小姐的公子哥們,又何止是一擲百萬金?

    聞人牧月單手支額,用她那美若星辰的眸子看著馬悅,輕笑著問道:「馬悅,你今年二十六歲吧?」

    「是的。小姐。二十六歲九個月。」

    「是應該談一場戀愛了。」聞人牧月說道。

    「——」

    「那樣的話,你才會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屬於規則之內的。」聞人牧月幽幽地說道。

    數字是死的,可心是活的。最精確的計算機,也沒辦法計算出愛或者恨的最大值啊。

    「是。小姐。我明白了。我會在他的檔案上加上五分。這樣的話,他就擁有了七十分。檔案將從低檔區調入中檔區。」馬悅說道。實際上,她還不明白。

    她所受到的教育和經歷,把她訓練成一架精美的高度運轉的先進機器。

    可是對待愛情這種神奇的東西上,沒有人告訴她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聞人牧月擺擺手,馬悅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再次打開文件夾,看著秦洛揚眉抿嘴的笑臉,聞人牧月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

    敲門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的節奏極快,用力極重。讓聞人牧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進來。」她出聲喊道。雖然對敲門的人有些不滿,但是卻不得不放行。

    因為她知道,只有他才會這麼敲門。也只有他敢。

    厚重的木門被推開,露出一張堪稱嬌豔的臉。

    聞人照嘻笑著走進來,一臉討好地說道:「姐姐,我想死你了。」

    說著,就要給聞人牧月一個熊抱。

    「坐好。」聞人牧月冷哼一聲。

    聞人照也不在意,笑呵呵地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說道:「老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說吧。有什麼事?」聞人牧月隨手翻開桌子上的雜誌,懶得搭理他。

    「嘿嘿,難怪人家都說姐姐是華夏最聰明的女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果然名不虛傳。」聞人照乖巧地討好。

    「我不敢說瞭解全天下的男人,但是對你——就你那麼點兒智商,我不用想都知道你想些什麼。」聞人牧月冷傲地說道。

    「是是。老姐最聰明了。」聞人照笑地一臉甜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不敢相信一個男孩子會美麗到這種程度。「那姐姐猜猜,我這次找你是為了什麼事兒?」

    長長的睫毛,眼睛又圓又彎,膚色白淨,面孔精緻如女性,頭髮微長,用紅色髮帶在後面紮起一個馬尾。腦袋上戴著一頂亮銀色棒球帽,就算告訴別人他是個女人,怕是也不會有人懷疑。

    從外表基因上看,這姐弟倆還是非常相似的。優秀的讓人抓狂。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0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24 PM 編輯

第八十六章、不許躲!


    「你當我猜不出來嗎?」聞人牧月看著坐在對面得意洋洋的弟弟,反問道。

    「那你猜猜看。」聞人照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合上雜誌,想了想後,說道:「是秦縱橫請你來做說客的吧?」

    聞人照滿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張大了嘴巴問道:「你怎麼知道?縱橫哥給你打電話了?」

    「以你的性子,什麼時候這麼樂意幫助別人了?」聞人牧月看著自己的弟弟花容失色的臉,一步步解釋原因。「能夠讓你言聽計從的,也無非就是一個秦縱橫。」

    「秦老太爺八十歲大壽在即,自然會廣邀賓客。秦縱橫知道,如果他親自來邀請我去拜壽的話,我自然會拒絕的。如果不懂得利用你這個傻瓜,那就枉費別人送他『智公子』的美名了。」聞人牧月笑著說道。「說吧。他是給你了仇煙媚的聯繫方式,還是許了你布加迪威航的新款跑車?」

    「你連這個都知道?」聞人照的嘴巴張地更大,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有這麼一個大智若妖的姐姐,實在不知道是幸運乃或不幸。

    「自然。那款跑車是你一直想要的,上次央求我買,我拒絕過。你自然會想著從其它的地方著手。至於仇煙媚的聯繫方式嘛,這個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嗎?」

    聞人牧月看著自己的弟弟,心裡起了陣陣憐惜的漣渏。

    因為母親早逝,他和弟弟早早就失去了母愛。也因為這個原因,自己養起了獨立自強的性格。而弟弟——他稍微長大一些,就對那些成熟性感的女人感興趣。

    只要是年齡夠大的,長地漂亮的,胸部豐滿的,屁股夠圓潤的,都是他追逐的對象。

    也不會想著幹什麼壞事兒,只要能夠拿到人家的聯繫方式,和人家喝喝茶聊聊天都能夠讓他樂上好幾天。

    聞人牧月知道這些成熟*女人吸引他的原因,他能夠從那些女人身上找到熟悉卻又陌生的情緒。

    那種情緒,叫做母愛。

    也正是因為這樣,雖然知道自己的弟弟有些不務正業和荒唐,她也不忍苛責。

    要是秦洛知道聞人照會有這樣的愛好,說不定兩人會一見如故。也不會在第一次見面就爭吵個不停。

    仇煙媚是從南方過來的,一到燕京便豔名遠播。被好事人列為『燕京三大熟*婦』之首。

    聞人照會對她感興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嘿嘿,姐姐太聰明了。讓我的心裡有些怕怕的。」聞人照尷尬地笑著。「姐姐,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目的。那就答應了我好不好?縱橫哥原本想親自來邀請的,又怕你會拒絕。所以再三拜託我把你請過去。我也打了包票的,說一定把你請過去。你不會讓我失信於人吧?」

    聞人牧月嘆了口氣,說道:「聞人照,你不會不明白秦縱橫打著什麼樣的主意吧?」

    「我當然知道。他不就是喜歡姐姐嗎?姐姐,我就奇怪了,你為什麼不願意接受縱橫哥。論長相、論人品、論身份地位,他都是和你門當戶對啊?如果說全天下有一個男人能夠配得上姐姐,那麼就是縱橫哥了。其它男人連給姐姐當傭人都不配。」聞人照一臉認真地說道。

    很難得的收起了那幅嬉笑面孔。

    「喜歡不喜歡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其它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這件事情不行。如果我出現在秦老的壽宴上,就會給人造成我將嫁入秦家的假象。」聞人牧月說道。

    「嫁入秦家也沒有什麼不好啊?」聞人照不解地說道。

    聞人牧月看著自己的弟弟直搖頭,平時他極其貪玩,從不關心家族大事。但是,卻沒想到他連一些最淺顯的東西都看不出來。,

    「我最近很忙。你替我謝謝秦縱橫吧。」聞人牧月也懶得解釋自己參加宴會會給聞人家族帶來的一系列後遺症。乾脆直接地拒絕了。

    「姐姐,你就可憐可憐弟弟吧。我都告訴他們你會去呢。你不去的話,我在他們面前多沒面子?」聞人照哭喪著臉說道。「你不會還在等你那個末婚夫吧?」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胡攪蠻纏的功夫了得,乾脆用這個辦法拒絕他好了。

    聞人照再一次花容失色,嘴巴張開好一陣子才合上,憤怒地說道:「姐姐,你怎麼可以喜歡上他?我都告訴你了,他長地奇醜無比。眼若鋼鈴,嘴大如盆。一頓飯得吃好幾碗米飯,說話又非常的粗魯——他跟縱橫哥根本就沒法比。我和爺爺都見過他,對他非常不滿意呢。無論是從前面看還是從後背看,他都配不上姐姐。」

    聞人牧月無奈地搖頭,翻開桌子上的文件夾,指著上面秦洛的照片,說道:「你說的長的奇醜無比,眼若鋼鈴,嘴大如盆。一頓飯得吃好幾碗米飯,說話又非常的粗魯的傢伙是他嗎?」

    「——」

    聞人照愣了愣,然後落慌而逃。

    跟這樣的姐姐打交道,實在是太危險了。

    ******************************************

    林浣溪下午的兩節課結束後,提著包下樓,看到秦洛等在她的寶馬車旁邊時,表情微微詫異。

    「懶得坐出租車回去。來蹭林姐的寶馬坐。」秦洛笑著說道。

    林浣溪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自己鑽了進去。秦洛不用她的邀請,自己也鑽進了副駕駛位。

    看到林浣溪和秦洛一起回來,林清源滿臉喜悅。暗中對著秦洛比劃了一下大拇指,示意秦洛做得不錯。

    秦洛苦笑。

    他不想把林浣溪病情加重的事情告訴林清源,那樣只能增加老人家的心理負擔。

    而且,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樣的話,就會避免落進林浣溪的耳朵裡。

    「哈哈,你們回來的正好。飯剛剛好呢。來,大家吃飯。秦洛,晚上咱們喝一杯?哦。你不能喝酒。我自己喝兩杯吧。你用飲料陪陪。」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

    「好的。我去洗手。」秦洛說道。

    林浣溪像是沒有聽到爺爺說話似的,提著包徑直上樓去了。

    「這——你們還沒有和好?」林清源看著林浣溪上樓時的背影,擔心地問道。

    「放心吧。很快就會好的。」秦洛笑著說道。

    「就是嘛。夫妻之間有什麼好鬧的?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看到秦洛眼神怪異地看著自己,林清源這才發現自己失信,尷尬地笑著,說道:「我也就是打一比喻。哈哈,如果你們真要做夫妻,我也不會反對。」

    林浣溪沒有下樓吃飯。秦洛怕林清源起疑心,故意讓李嫂給她送了份飯到房間裡去。

    好在林清源沒有多想,興高采烈地喝了三杯酒後,就開始昏昏沉沉地打瞌睡了。

    吃過飯後,秦洛又陪著林清源在客廳喝了一陣子茶。找了個『睡眠質量不好』的藉口來解釋今天為何林浣溪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這才把老爺子打發去睡覺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乾爽的衣服。對著鏡子梳理了一番髮型,拔掉長出來的一根鼻毛,秦洛才跑過去敲響了林浣溪的房間門。

    林浣溪打開房門,看到站在門口的秦洛,問道:「有事嗎?」

    她好像也是剛剛洗過澡,穿著那件秦洛很熟悉的紫色開襟睡衣。睡衣雖然遮掩住了身體的肌膚,但是那凹凸性感的迷人曲線和沐浴後那女人身體散發出來的體香還是讓秦洛有些想入非非。

    長發還帶著些洗髮水的香味,濕淋淋地披散在肩膀上。沒有任何化妝品包裹的素顏美地驚心動魄。

    只是那代表著人類心靈窗戶的眼鏡卻略顯呆滯,這讓她的整體美觀下降了好幾個等次。

    如果她能夠像厲傾城那樣拋個媚眼,咬著嘴唇說:人家去洗澡了。不許偷看哦。

    秦洛知道,自己一定會狂噴鼻血的。

    「沒事。我就是想過來和你聊聊天。」秦洛笑呵呵地說道。

    「很晚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林浣溪說道。

    「其實,我是想和你談談有關你的病情問題。」秦洛只得扯起這個藉口。「可能還需要做一個療程的肝臟排毒。這樣,你的病情才能徹底痊癒。」

    「謝謝。我覺得我沒什麼問題。」林浣溪說著,就要關上房門。

    啪!

    在房間門即將關上時,秦洛一把按在了房間門的門板上。

    「你想幹什麼?」林浣溪冷冰冰地問,臉上沒有絲毫感情。

    秦洛的手撐在門框上,把林浣溪限制在一個很小的活動空間裡。腦袋一點點兒的向她湊過去。

    「你想幹什麼?」

    林浣溪的表情有些驚慌,身體努力的向後面縮過去。

    秦洛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繼續向下探著腦袋。他們的臉頰逐漸接近,近在咫尺,秦洛能夠嗅聞到她呼吸出來的甜香氣體。

    「你——」林浣溪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狀,別過臉想要躲閃。

    秦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說道:「不許躲。」

    說完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已經強迫性地親吻上她的嘴唇。

    而另外的一隻手,也隔著層薄如蠶翼的衣服去撫摸她胸口的柔軟。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1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26 PM 編輯

第八十七章、都破皮了!


    入口綿滑,絲絲縷縷的,如世界上最頂級的巧克力。

    她的嘴唇是甜的,薄涼,卻非常的美味。秦洛竟然情不自禁地含住她的雙唇,像是嬰兒吃奶似的,用力地吸吮起來。

    很快的,秦洛就不滿足這樣表面的接觸了。

    無師自通的,他的舌頭侵入了林浣溪的口腔。

    這傻女人被秦洛的動作徹底地震傻了,竟然還保持著詫異的動作。瞳孔漲大,櫻唇微張,讓秦洛毫不費力的就長驅直入。沒有遭遇任何程度的抵抗和阻攔。

    雖然隔著層衣服,但是他的手仍然能夠感受到她胸脯的驚人彈性和滑膩。

    看起來豐碩,摸起來一隻手根本就沒辦法握全。像是發酵好的麵糰似的,軟綿綿的,卻帶著另樣的沉重。

    秦洛沒有任何經驗的,盲目的,把那糰粉肉揉捏成千奇百怪的形狀。

    這是男人最好的玩具。對男人來說,乳房的吸引力堪比奧特曼對孩子們的吸引力。

    只是稍一接觸,秦洛就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兩人體內的荷爾蒙快速的分泌出來,秦洛明顯的感覺到下身有鼓漲堅硬的感覺。

    對於一個處男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來說,一個成熟*女人的身體就意味著一切。

    秦洛的動作越來越粗暴,身體也像是沒有安全感似的,努力地向林浣溪的軀體壓上去。

    當兩人的身體重疊在一起時,秦洛能夠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和溫度時,才感覺到尋找到了那種充實感。

    秦洛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鎮定。原本只是想調戲一番林浣溪的計劃徹底流產,開始依照身體本能的去探索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口枯井。無比的空虛、寂寞。

    林浣溪瞪大著眼睛,任由秦洛的臉越靠越近,然後嘴巴被一條柔軟濕潤的東西給塞滿。

    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她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應該掙扎,可是,身體卻沒辦法移動分毫。

    而且,秦洛的手還用力地扭著她的下巴。即便想動也動不了,沒辦法逃脫他的攻擊範圍。

    這是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像毒藥,像電流,讓她的身體神經全部都處於癱瘓狀態。就算是思維也變地僵硬遲鈍起來。

    秦洛這個初哥的動作越來越重,胸口的疼痛讓她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

    也正是如此,才讓她的腦海裡多了一丁點兒反抗意識,而不是在秦洛的帶領下朝難以預測的慾海裡沉淪。

    感覺到口裡有異物在活動,她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口咬了下去。

    「啊!」

    秦洛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身體也快速的向後退去。

    很快的,嘴裡就充斥著腥鹹的味道。他被林浣溪咬流血了。

    「出去。」林浣溪怒視著秦洛,氣喘吁吁地說道。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激情中清醒過來。

    「不要誤會。我只是為了你的病情著想。」秦洛解釋著說道。當然,他知道自己的解釋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這拙劣的藉口。

    果然,林浣溪臉上的表情更加憤怒。

    再次指著門口,說道:「出去。」

    「好吧。我出去。你不要生氣。不過,還是請你相信我的解釋。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秦洛原本還想多解釋幾句的,但是接觸到林浣溪那殺人般的眼神後,趕緊在她發飈前逃出房間。

    砰!

    秦洛剛剛離開,林浣溪便一把關上了房間門。

    然後靠在門後面,大口大口地喘息。

    心臟博動的厲害,像是要跳出胸腔的包圍一般。

    原本靜如止水的心境也失去了寧靜,如燒開的開水,雜亂沒有章法的沸騰著。

    心如亂麻!

    秦洛張開嘴巴對著鏡子照了照,嘴唇上有著明顯的傷口。直到現在,還在緩慢地向外滲出血絲。

    林浣溪那一嘴還真是狠,差點兒把他的舌頭咬成兩截。雖然他後撤的快,可是嘴唇還是遭殃了。

    不過,她的嘴唇真軟。胸部也軟——全身上下都軟。

    秦洛舉起自己的右手認真地端詳著,都有些羨慕它的好運了。

    自己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被它做了,自己一直想摸摸不到的東西被它摸了——

    秦洛想,做自己的手真幸福。他都想成為自己的手了。

    「她會相信我的解釋嗎?」秦洛想道。

    接著,他很快地就苦笑著搖頭。

    哪個女人會蠢到相信一個男人跑過來對她強吻亂摸一番,完事兒之後卻說是為了給她治病這樣的鬼話?

    可是,自己真的是為了給她治病啊。

    心病還需要心病來醫。

    林浣溪現在屬於情感閉合症的初級階段,她並不能做到完全的無情無慾,這個世界上還有著她在乎的東西。

    可是,如果讓她繼續下去,長年累月的累積,那就可能發展到中級階段,或者無藥可救的高級階段。

    那個時候,就是活神仙也沒辦法把她從她自己設置的情感壁壘里拉出來了。

    所以,在林浣溪沒有完全的拋棄情感之前,先要在她即將封閉的情海撕扯出一道口子。

    要讓她動情,或者說讓她動心。

    實在不行,就算是能夠讓她仇恨,也比她發展成無情無慾的冰人要好一些。

    讓她動情,秦洛是沒有把握的。

    讓她動心——她確實動過心,可是,那個人卻不是自己。

    秦洛只得出此下策,厚著臉皮跑去佔她一點兒便宜。這樣,她就只能一直地恨著自己。

    恨也是一種感情。只要有恨,她就沒辦法繼續淪陷。那樣,遇到合適的契機,秦洛就能夠一把把她從這深淵裡扯出來。

    唉,自己的良苦用心,外人是不會瞭解的。

    秦洛舔了舔嘴唇,痛得他眥牙咧嘴。

    可是,秦洛並不後悔。

    做為一名高明的,有遠大理想和美好醫德職業操守的年輕醫生,應該全身心的投入為患者服務的偉大事業中去。

    他不能自私的只知道考慮自己的貞潔、不能害怕承擔風險和罵名。

    別說是咬一口,就是咬兩口、三口、十幾口、好幾十口——秦洛也絕對不會後退半步。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清晨,秦洛起床下樓鍛鍊身體的時候,林清源已經在院子裡打太極。

    看到秦洛出來,林清源笑著說道:「秦洛。早啊。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吧?」

    「還好。」秦洛回答道。故意裝作認真鍛鍊身體的樣子,把臉給扭到一邊去。

    嘴唇上的傷口結茄了,他不想讓林清源看到自己的異常。

    「哈哈。那就好。你和浣溪和好了吧?」

    「啊?和好了。」秦洛說道。心想,她沒拿刀子砍自己已經算是不錯了。

    「那就好啊。我就說嘛,小倆口有什麼仇能過夜的?來,咱們倆推兩手。我好久都沒有和人推手了,手都生疏了。」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

    「這——今天的鍛鍊任務還沒有完成。我這種鍛鍊方法,是不能間斷的。等下次我再陪爺爺推手。」秦洛說道。他不敢正臉面對著林清源。

    「哈哈。好吧。不急。不急。」林清源笑著說道。

    「對了,秦洛。」林清源突然間說話。

    「什麼?」

    「咦,你的嘴唇怎麼了?」

    「——不小心咬到的。」秦洛避開臉,解釋著說道。

    林清源認真地審視了一會兒秦洛的嘴唇,然後一臉詭異的笑,小聲問道:「浣溪還在生你的氣?」

    「還好吧。」

    「哎,這孩子也是的。下那麼重的嘴。都破皮了。」

    「——林爺爺,不是你想的那樣。」秦洛趕緊解釋。

    「唉,你別看我年紀大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思想我還是明白一些的。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放心吧。我能理解。」林清源拍著秦洛的肩膀說道,像是長輩在讚賞自己的晚輩。

    這下子他更不拿秦洛為外人了,完全把他當做自己家的孫女婿了。

    「我們真的沒有什麼。」

    「唉,秦洛,你就不用解釋了。再解釋就見外了啊。不過,你是大學老師,平時也要注意形象。這樣讓學生看到了,哪裡還有威嚴啊?」

    「——」

    秦洛就沒辦法解釋了。他早就知道,這林老爺子雖然長著一張蒼老的臉,卻有著一顆與其年齡不相稱的年輕奔放的心靈。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要孩子?我覺得吧,浣溪也不小了,是可以考慮要個小孩兒了。女人要是過了三十再生孩子,對身體是很不好的。因為那個時候身體的復原能力非常差。真要有了孩子,我也可以幫你們照應著,不會耽擱你們的工作——」

    砰!

    一聲刺耳的破碎聲傳來,在他們站立的不遠處,一盆仙人球被摔地四分五裂。球體滾到秦洛的腳下,像是要表示對秦洛殃及池魚的不滿。

    這一老一少都嚇了一大跳,抬頭向二樓看過去時,林浣溪正一臉殺氣地盯著兩人。

    秦洛趕緊舉手投降,申辯著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都是你爺爺說的。」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4 PM

第八十八章、突然煽情!


    林浣溪正好趴在二樓的陽台呼吸新鮮空氣,聽到爺爺和秦洛的對話,終於沒忍住把她窗檯上的一盆仙人球給丟了出去。

    這兩個人太無恥了。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樣的嘛,自己明明是被——

    突然,一個問題跳進了林浣溪的腦海。

    既然自己是強迫的,為何在事情一開始前沒有反抗他?

    明明不是那種男人一碰就犯暈的花癡少女,原本應該做出最迅捷的反應,為何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把他推開?

    不是說好了,要放棄愛情了嗎?

    可是,秦洛為何要突然間對自己那樣?

    可以認為,這是對自己有好感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和厲傾城——

    林浣溪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把這些棘手的問題拋在腦後。

    坐在副駕駛室的位置上,秦洛時不時地偷看林浣溪的表情。

    可惜,她一直都板著張臉,面無表情的樣子,讓秦洛猜測不出她心裡對事情的真實想法。

    不過,他知道,林浣溪能夠做出砸下花盆這樣的事情,就證明她心中有了恨意或者說有了怒氣。

    無論是那一種,都證明他的奇招收到了效果。

    在短期內,她都難以再次進入情感閉合症所要求的心如止水的境界。

    只要給了秦洛時間,秦洛就有信心能夠把她醫治好。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林浣溪端坐在副駕駛室,看也不看秦洛一眼。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秦洛看到林浣溪的表情,出聲問道。

    「下車。」

    「——」

    原來這女人是想在學校門口就把自己放下車,省得到了她們辦公樓下引起學生的圍觀。

    秦洛解開安全帶,笑著說道:「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不用了。」

    「沒關係。我請客。」

    「不用了。」

    「不要怕麻煩我。反正我也要吃飯的。」

    「——」

    等到林浣溪的寶馬車駛進了校園,秦洛還緩步向中醫藥學院的辦公樓走去。

    秦洛來到辦公室的時候,一群老師正在熱烈地談論著什麼。

    仍然是以朱老師為主角,每個人和他說話的時候都是一臉的笑意。

    朱老師也一改以前不修邊幅的模樣,新理了頭髮,穿著嶄新的白襯衣和黑色西裝褲,皮鞋刷地鋥亮,一幅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

    看到秦洛進來,眾人的談笑嘎然而止。

    他們像是看著怪物一般的看著秦洛。顯然,他們都覺得秦洛不屬於這個圈子裡。

    秦洛也不以為意,從桌子上拿了課本就走了出去。

    「秦老師,你來啦。」走廊上,碰到了辦公室的文員小敏,小姑娘一臉親熱地和秦洛打著招呼。這也是辦公室裡唯一一個和秦洛關係比較近的同事了。

    「是啊。去上課。」秦洛笑著說道。

    「秦老師,我給我的同學說我和太乙神針的傳人是同事,他們都不相信。氣死我了。他們說要我把你請出去吃飯,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啊?給個面子嘛。讓我也風光一回好不好?」小敏一臉央求地說道。

    「好吧。看什麼時候有時間。」秦洛笑著點頭。他在燕京並沒有什麼朋友,對小敏屢次表現出來的善意他還是非常珍惜的。

    「哈哈,那就說定了哦。秦老師可不許耍賴。」小敏高興地說道。

    「一定。」秦洛肯定地說道。

    來到教室,仍然是一幅人滿為患的情景。而且,隨著秦洛的名氣越來越大,跑來旁聽他的課的學生也越來越多。

    現在,一個小型教室已經遠遠沒辦法滿足學生的要求了。秦洛也準備著向系裡要一個中型的階梯教室,這樣的話,才能最大化的來容納那些喜歡中醫的學生。

    秦洛從來沒有想過要藏私,相反,他希望喜歡中醫的學生越多越好。那樣的話,中應才能夠得到普及。

    只要他們需要的,他都能給。但是,關鍵是你要喜歡中醫。如果僅僅是來看熱鬧的話,那就免了。

    更讓秦洛欣慰的是,第一排的位置上,又出現了王九九的身影。這讓秦洛心裡稍安,看來她並沒有出什麼問題。只是偶爾翹課而已。

    秦洛對著笑笑,她報以甜美微笑。

    秦洛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似的,這才開始了他的授課。

    下課後,王九九再一次追出教室。

    「秦老師,給你準備的茶。」女孩子從包包裡掏出水杯,微笑著說道。

    「怎麼真準備了?太麻煩了。」秦洛說道。

    「當然要準備了。答應了的事情怎麼可以反悔?」王九九笑著說道。一笑起來,臉頰就會出現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長長地睫毛也撲閃撲閃的,迷人極了。

    秦洛想,要是王九九再長大成熟一些,一定會和她媽媽一樣,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女人。

    而且,她們母女的性格還那麼相似。

    「謝謝。」盛情難卻,秦洛只得擰開瓶蓋喝了起來。

    「客氣什麼啊?反正我們是朋友嘛。」王九九隨意地聳聳肩膀。

    「哦。對了,你昨天怎麼沒有來上課?」秦洛關心地問道。

    「啊,秦老師,被你發現了?」王九九故意苦著臉說道。心裡卻滿是甜蜜。原來,他一直在注意著自己是否存在。

    「是啊。以後翹課要向我請假。不然的話,我會扣你分的。」秦洛開玩笑地說道。

    「放心吧。以後一定會請假的。」王九九保證似的說道。別的老師,她可以不加理會。

    秦洛說的話,她從來都不會拒絕。

    王九九像是不經意間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秦老師——」

    可是,不巧的是,秦洛口袋裡的手機再一次突兀的響起。

    「你先接電話吧。」王九九尷尬地說道。暗嘆自己真是夠倒霉的,總是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你先說吧。」秦洛把手機握在手裡,沒有立即接通,對著王九九說道。

    「沒關係。秦老師,你先接電話吧。說不定別人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呢。我可以等的。」王九九善解人意地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接通了電話。

    「大師兄,我是養心。今天忙嗎?」王養心的聲音傳了過來。

    「還好。有事嗎?」秦洛問道。

    電話是王養心打來的,這讓秦洛稍微有些奇怪,不知道他為何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找自己。

    「當然有事了。你不會忘記了吧?」王養心驚呼出聲。

    「什麼事情?」秦洛問道。自己好像沒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今天是召開華夏中醫研討會的日子,你要代表專家組在大會上做發言的。你不會都沒有準備過吧?」

    「沒有人告訴過我這事兒啊。」秦洛苦笑著說道。當時老卓確實對自己說起過這麼一回事兒,可是具體的開會時間卻沒有人告訴自己。而學校裡的朱老師他們平時都和自己關係不洽,更不會在自己面前談論這樣的事情。

    難怪朱老師今天打扮的那麼風騷,跟重新煥發第二春似的。感情是要去參加那個在國內舉足輕重的會議。

    「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爺爺還以為老卓他們告訴過你了呢。可能是那幾個老頭都是這麼個想法。現在怎麼辦?今天下午三點就要召開大會,你的發言稿還沒有準備。來得及嗎?」王養心擔憂地問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大概沒什麼問題吧。我不太習慣用發言稿。」

    聽到秦洛說的那麼隨意,王養心反而擔心起來,說道:「師兄,你可要重視起來啊。這次的研討會規格非常高,全國各地的中醫泰斗和名校名師都來參會。還有衛生廳和衛生部的高級官員——你還是準備準備吧。」

    「放心吧。我已經準備了二十多年。」秦洛不以為意地說道。心裡倒是為王養心的規勸很有好感。

    以前兩人還有些矛盾和隔閡,現在反而成為同門師兄弟,不得不說,命運是非常神奇的東西。

    「那好吧。我下午兩點鐘去醫科大門口接你。然後我送你去會場。」王養心說道。

    「好的。那就要麻煩你了。」

    「不要客氣。同門師兄弟,應該的。」王養心笑著說道。

    掛斷了電話,秦洛對著站在面前的女孩子給以歉意的笑臉,問道:「九九,現在可以說了。你找我什麼事兒?」

    在秦洛打電話時,王九九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緒。現在,她能夠不再怯場了。說道:「秦老師,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嗯。怎麼了?」秦洛問道。

    「是這樣的。如果你明天晚上有時間的話,我媽說——請你回去吃頓飯。」

    「回去吃飯?」秦洛一驚。到軍區司令家吃飯,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要是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兒,王九九老爹會不會直接讓人把自己拉出去給斃了?

    「是啊。」王九九點頭。

    「為什麼?」

    「因為我媽明天生日,她說找幾個人回去熱鬧熱鬧。」

    「這樣啊。那好。我明天一定過去。」秦洛點頭。如果人多的話,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到時候去了少說話,不喝酒,想必也不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謝謝秦老師。那我明天晚上派車接你。」看到秦洛答應下來,王九九一臉興奮地說道。

    「謝什麼?應該是我謝你才對。」秦洛笑著說道。

    等到秦洛走遠,王九九掏出手機撥通了她媽的電話,開心地說道:「張儀伊,趕緊準備。秦老師已經答應明天晚上來我們家吃飯了。」

    「真的?耶,太好了。我還說如果這次失敗,我就把生日再推遲兩天呢。我就不信那小子每天都忙。」張儀伊在電話那邊雀躍地說道。

    想起張儀伊為了自己連生日時間也往後推遲的事情,王九九的內心就有些小小的濕潤。

    「媽。謝謝你。」王九九對著話筒說道。

    「——」電話那頭突然間沉默起來。

    「喂,張儀伊,你怎麼了?」王九九擔心地問道。

    「死孩子,幹嘛突然對人家那麼煽情?」張儀伊抽泣著說道。「你就是老娘下的一個蛋。為了你,老娘去插別人兩刀都行。和自己家老娘客氣什麼啊?死孩子,非要惹得人家哭一場才好。討厭。」

    「——」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5 PM

第八十九章、萬眾期待!


    下午兩點,秦洛來到醫科大學的學校門口時,就看到王養心開著一輛奔馳等在哪兒。

    秦洛明明記得上次王養心去學校找林浣溪時,開的是一輛紅色法拉利。沒想到才短短幾天時間,又換了一輛名車。

    「看來,中醫還是能夠賺錢的。」秦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笑著對王養心說道。

    王養心嘆了口氣,說道:「處於行業頂端的少數人確實是賺錢的。

    但是,那些下面的從業者維持生計都非常困難。在現實的逼迫下,有很多中醫院學院畢業的學生都被迫改行。兩極分化太嚴重了,就證明這個行業是不健康的。」

    「是啊。所以,如何學好中醫,如何用好中醫這個大課題就成了我們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如果能夠像西醫一樣把中醫普及化,中醫從業人員就不會這麼落魄了。」

    「理想是美好的。又談何容易?現在爺爺他們在你身上寄予厚望,你以後的壓力可是不輕。」王養心說道。

    「盡力而為。」秦洛點了點頭。王修身老卓他們費盡心思地把自己推出去,並且不惜貶低個人聲譽來抬高自己,所祈求的東西他是明白的。

    這也同樣是爺爺秦錚和自己的理想。為此,他將披靳斬棘,勇往直前。

    「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王養心笑著說道。

    「會的。」秦洛點頭。即便他的醫術再是高明,以一已之力,也沒辦法扛起中醫崛起的大旗。他需要一群同樣醫學高明,並願意為此理想而奮鬥的夥伴。而王養心就是很合適的人選。

    王養心剛才說那句話,帶著明顯的投誠意味。見到秦洛毫無芥蒂的答應,知道他並沒有把以前他們的矛盾放在心裡。

    「爺爺他們昨天就住進了燕園。都是從全國各地趕過來的老朋友,難得有見面的機會,自然要好好地拉暢聊一番。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把你要在大會上發言的事情給忘記了。」王養心解釋著說道。

    「來得及。」秦洛自信滿滿地說道。

    燕園是燕京一家非常著名的度假山莊,可以分為三個區域。一為園林景區。亭台樓閣,假山池榭,是供遊人旅遊觀光的區域。二區為住宿區,是來賓休憩開會的地方。建設著堪稱五星級的酒店和別具特色的餐廳,能夠滿足客人多方面的需求。三區為會議區。因為這是一處風景勝地,又能夠提供食宿,不少大型公司和一些國家機構都願意把會議選擇在這兒召開。

    如果是秦洛一個人過來,還真是摸不清方向。幸好有王養心這個熟悉路徑和流程的人帶路,秦洛才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會議區。

    「我沒有參會資格。就只能送到這裡了。」王養心苦笑著說道。

    「謝謝。我自己能夠找到。你回去吧。」秦洛拍拍王養心的肩膀,說道。

    「會務組那兒有參會的人員名單,你用身份證證明自己的身份就能夠領取參會牌。」王養心指導著說道。

    「好的。明白。」

    在會議廳的門口,秦洛掏出身份證領取了參會身份牌。然後向裡間走去。

    還真是怨家路窄,秦洛剛剛進入大廳,就和正準備出門辦事的朱老師碰了個正著。

    「你來幹什麼?」朱老師皺著眉頭問道。

    在院系討論參會人員名單的時候,秦洛那句『朱老師有著豐富理論基礎知識』的話深深了傷害到了他。

    這正如一個臉上長了青春痘的男人最討厭別人拿他臉上的痘痘說事一樣,秦洛的話正好戳中了朱老師的要害。

    他教了一輩子的《內經選讀》,不正是理論基礎紮實嗎?

    能夠參加這種高規格的會議,他的心裡還是有些飄飄然的。可是,當他發現了秦洛也跑進會場時,心裡的憤怒就一下子爆發了。

    這種感覺就像百獸之王的老虎能夠在自己的領地作威作福,可是,突然間另外一隻老虎跑到它的領地巡食,他的面子就掛不住了。兩隻老虎自然要爭鬥一番分個勝負。

    「我為什麼不能來?」秦洛心裡暗樂。走在路上的時候,他還在幻想著,要是朱老師看到自己出現在會議現場會不會大吃一驚。沒想到上天這麼快就讓他圓夢。

    「我們院裡只有兩外名額,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會議嗎?要是讓會務組發現,會給學校的聲譽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嗎?」朱老師又一次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掄起大棒砸向秦洛的腦袋。

    「我為什麼不能進來?我有參會資格呢。」秦洛指了指自己掛在脖子上的藍色參會牌。

    「這牌子是從哪兒搞來的?亂彈琴。年輕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好。」朱老師見到參會牌上真的寫著秦洛的名字,一臉的詫異,心裡卻是暗自懷疑開了。

    這次院系裡只有兩個參會名額,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也絕對不是秦洛。沒有參會資格,又如何能夠拿到參會牌?

    「我不喜歡走在別人後面。所以,只能讓你失望了。」秦洛笑著說道。

    「你——」

    朱老師掃了秦洛一眼,計上心來。他對著秦洛冷笑,說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對於我來說,你比鬼還煩人。」

    「沒有素質。」朱老師再次冷哼,然後拂袖向門外走去。

    他徑直來到會務組的報導處,對著那邊正在登記填表的工作人員說道:「同志,我有情況要反應。」

    一個戴著眼鏡的女性工作人員看到朱老師也是大會的參會代表,說話就比較客氣,笑著問道:「你好,請問有什麼問題要反應?」

    「是這樣的。我看到一個原本不應該有參會資格的人進入會場。你們是不是應該要查一查?」朱老師說道。

    以前召開這樣的大會時,也有一些會務組領導打招呼,給他們有需要的親戚朋友開後門。讓他們進入會場見見世面或者學些東西。他們這些工作人員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現在有人主動向他們反應問題,無論是與情與理,他們都要查一查的。

    那個女工作人員問道:「是嗎?他叫什麼名字?」

    「秦洛。蘇秦的秦,洛陽的洛。」朱老師說道。

    「請稍等。我們對照一下名單。」工作人員說道。

    經過一番排查,女工作人員說道:「先生,秦洛符合參會資格。他的名單在參會人員的列表裡面。」

    「什麼?怎麼可能?我們院系根本就沒有他的名額。」

    「是這樣的。他在專家組的名單裡面。」工作人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會這樣?」

    「這我就不清楚了。」女人說完,已經開始忙著做一個參會人員的登記入冊。

    朱老師滿臉沮喪,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可能進入專家組?

    「這個混蛋,到底走得是什麼野路子?」朱老師痛苦地想道。

    因為大會還有半個鐘頭才開始,所以會場還有些嘈雜。大家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聊天,談笑風生,一點兒也讓人感覺不到中醫的沒落之氣。

    「秦洛。這邊來。」有人對著秦洛喊道。

    秦洛轉過頭看去,就看到師父王修身在一個角落裡對自己招手。

    在他的身邊,老卓、郭旭生、顧百賢幾人全都在坐,都對自己微笑點頭。還有幾個面相陌生的老者,秦洛並不認識。

    王修身站起來拉著秦洛,指著那幾個面生老者,說道:「這位是洛陽王世沖。也是針灸高手。」

    「王老好。」

    「這位是湖南李鯨。中醫國手。」

    「李老好。」

    「這位是《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

    「何總編好。」

    「這位是陝西的藥罐子王常歲——」

    「王老好。」——

    王修身每介紹一位,秦洛就恃晚輩之禮和他們打招呼。那些人也都友善回禮,還有人一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顯然,他們可能也聽說過秦洛的名字。

    「藥王秦錚的孫子,太乙神針的傳人。這兩個名頭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能在咱們這個圈子裡橫著走了。」洛陽王世充一臉笑意地說道。

    「王老過獎了。」秦洛謙虛地說道。在這些有著真才實學的老人面前,他還是願意保持足夠的尊重。

    「沒有過獎。我們可是聽說過你的不少事蹟。就在剛才,你的師父還一直在向我們吹噓著自己的徒弟如何了得。」一個紅臉老頭笑呵呵地說道。

    「師父吹捧徒弟,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各位前輩切莫當真。」秦洛笑著說道。

    「哈哈,秦洛啊,你在台下謙虛,我們都看著舒服。畢竟,你還是把我們幾個老的放在眼裡的。可是呆會兒你上了台,可不能像現在這麼謙虛啊。」

    「你師父和老卓他們都力薦你代表我們專家組發言,我們都答應了下來。也是指望著你來替我們專家組長長臉的。有才華你就使出來吧。放心,我們這些老頭子不會嫉妒,只會欣賞。」紅臉老頭出言直爽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努力的。不會讓師父和各位前輩失望。」秦洛認真地點頭。

    「那好。我們就等待著你小子呆會兒在大會上一鳴驚人。咱們中醫界啊,是應該出來一個挑擔子的年輕人了。」《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一臉期待地說道。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6 PM

第九十章、一鳴驚人!


    大會以太極拳、太極扇表演拉開帷幕。中醫藥學會秘書長劉震東博士和副會長明鈺女士主持會議,常務副會長范磊向大家介紹了與會議嘉賓。

    一年一度的中醫研討會,國家還是相當重視的。

    不僅邀請了各國各地的知名中醫專家學者和民間頗負盛名的醫林國手,中醫協會的會長江善水以及衛生部的一位副部長蔡公民也列度參加了會議。

    江善水是一位高瘦的中年人,穿著西裝打著顏色暗沉的領帶,給人頗為嚴謹的感覺。蔡公民和秦洛一樣,也穿著藏青色長袍。只不過他的款式稍微顯得老氣一些。留著短髮,滿臉的英氣,給人不怒而威的感覺。

    除了江善水和蔡公民在前排主席台就座,在燕京頗有名氣的針王王修身,一把抓老卓、診骨大師顧百賢也都有資格在主席台就座。這讓秦洛再次對幾個老頭在中醫界的地位有了重新的認識。

    《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也坐在主席台上,還有一些中醫學院的代表人物也在主席台就座,只不過秦洛大多都不認識。

    主持人宣佈會議開始後,就由副部長蔡公民致辭。蔡公民的發言簡短精悍,頗具特色。給秦洛的印象極佳。這是一個務實的領導,說不定以後能夠有機會打交道。

    江善水的發言倒是顯得冗長無趣,埋頭唸著準備好的發言稿,完全不顧下面的聽眾不耐煩的情緒。

    何計天也代表媒體發言,預祝本次大會完美成功。

    接著,便是與會代表發言。

    首先登台的是一個中醫藥學院的老教授,他給大家帶來的是《中醫與哲學的辨證關係》。

    老教授顯然是非常重視這次大會的,準備的發言稿也頗為充分。一口氣念了十幾頁發言稿,等到他發言完畢,竟然耗費了二十分鐘。

    這讓會議的組織者也頗為鬱悶,明明規定了五分鐘的發言時間,這老頭怎得念了這麼久?

    接著上台發言的仍然是一個中醫老師,他發言的主題是《五行八卦與中醫的密切聯繫》,雖然提出的觀點很新穎,很有意思,可是,這樣的主題仍然不能讓秦洛提起絲毫興趣。

    接著上台的是秦洛剛才認識的一位老者,洛陽五世沖。他發言的主題是《論針灸臨床的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對方深入淺出的論述了針灸臨床的整體觀念、針灸臨床上的辨證、針灸臨床上的論治等幾個大項。

    言之有物,理論和實踐相結合。贏得陣陣掌聲。這也給秦洛這個野路子出身的中醫頗多啟發。

    接下來的發言又陷入了理論性和思想性,還有一個老教授用古文寫了篇發言稿:人者,上稟天,下委地,陰以佐之。天地順則人氣泰,天地逆則人氣否——

    秦洛不知道其它人是什麼感受,反正他聽了之後自卑地死去活來。

    這讓他意識到,沒有進入高等學府深造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秦洛的不友好同事,中醫藥學院的代表朱老師上天發言的時候,秦洛已經被這群猛人給折騰的昏昏欲睡。

    原本因為林浣溪的非禮事件,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今天又被這些鼓噪乏味的發言所催眠,他的精神實在是扛不住了。

    「尊敬的蔡部長、江會長,各位與會領導,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我是來自首都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的朱自虛,我的發言主題是《內經》與我們生活的密切聯繫——」

    「讓我死吧。」秦洛痛苦的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朱老師的發言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更不知道後面已經有了多少個人在發言。秦洛真的進入了深層次睡眠。

    「現在,有請專家組的代表太乙神針的傳人秦洛先生上台發言——」

    主持人麻木性地報幕,他也聽地昏昏欲睡了。

    雖然他在中醫業界工作,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喜歡中醫。

    所以,聽多了那些枯燥乏味的發言後,他也有些失去耐性了。

    原本以為和前面的人一樣,他報過幕,然後當事人上台對著準備好或長或短的稿子念述一番。接著再下一個——

    可是,這一次他報過幕後,下面竟然響起了喧囂的聲音。

    「太乙神針傳人?真的假的?」

    「才幾天看報紙看到有太乙神針傳人入世,還正想上門一會呢。沒想到今天竟然有緣相見。」

    「非也。非好。太乙神針是那麼好學的嗎?肯定是無知小人學會了一招半式,便拿這名頭出來唬人——各位都不是第一天入行,難道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秦洛就是在別人議論地最熱鬧的時候登台的,因為大家交頭接耳討論的正投入,除了少數的一部份人,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發言台的。

    秦洛掃了全場一眼,臉上帶著狂傲自信的微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說實話,我有些後悔來參加這種無聊的會議了。」

    嘩!

    全場嘩然。

    當眾人從會場的大喇叭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計天微側著腦袋,小聲對坐在他身邊的王修身說道:「王老,你徒弟玩的是那一手?雖然我期待他的一鳴驚人,但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啊。事情可能要麻煩了。」

    王修身一臉苦笑地看著秦洛,也有些摸不準他的脈博。不知道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這就是他的發言稿內容?

    可是,直到現在,他對秦洛還是有著莫名的信心。因為他很清楚,秦洛不是那種會以語言來博得眼球的浮澡之人。

    這一次,場下參會的代表再也不加掩飾了。激動的、憤怒的、鄙視的、期待的、冷嘲熱諷的、落井下石的討論著秦洛的發言。

    猶如鋪天蓋地的蜜蜂突然間衝進會場,全場都是嗡嗡的響聲。

    中醫協會的會長江善水重重地放下手裡的茶杯,臉色陰沉地說道:「口出狂言。既然不願意參會,以後就不要讓他來參加好了。」

    倒是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若有所思地看著秦洛,臉色表情地等待著他下面的發言。

    「就算每天開一個這樣的會議,一年開三百六五十個。你們這些人也救不了中醫。」秦洛乾脆把壞人做到低了,說話更是尖酸刻薄。

    終於,他把全場的代表都得罪光了。

    「我們拯救不了中醫,你能拯救嗎?「

    「無知小子,口出狂言。不知道是不是就一江湖郎中。」

    「滾下台。讓他滾下台。」——

    站在門口的保安一臉為難,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去把秦洛給拖下台。

    因為主席台上的幾個重要領導沒有出聲下命令,他們也只好按兵不動。

    秦洛擺擺手,說道:「不用你們請。我講完幾句話就自己下台。」

    秦洛側過臉看了主席台上的幾個領導一眼,笑著說道:「中醫勢衰,危在旦夕。我輩理應同心同力共同去尋找拯救中醫的方法對策。可是,大家都在幹什麼呢?」

    「言之無物,滿嘴空話。譁眾取巧,抄襲古人。開這樣的會議完全是浪費時間。剛才那個誰講的《論中醫與哲學的辨證關係》,有必要去研究這個嗎?中醫都要滅亡了,你研究這東西有個屁用?」

    「還有人發言說中醫與陰陽五行有著密切關聯,有關聯又怎麼樣?中醫與宇宙萬物人類起源都有聯繫,可是,這又能夠起到發揚中醫拯救中醫的作用?我們這些從業人員都聽不懂,那些普通患者能夠明白?」

    「至於那個首都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的朱老師所說的《內經》與我們生活的密切聯繫——他所講述的內容有一小部份是從《內經》選讀的課本裡面摘抄的,另外一大部份是從一些研究《內經》的著作中摘抄的。如果有心的朋友,可以要來他的發言稿,你一定能夠找到出處——還有位老先生講的古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面一大部份是借用《華佗經》中的內容吧?」

    「如果我們想要聽這些,完全可以自己去看書。可以去圖書館查找資料。我們有必要費財費時不遠萬里地從全國四面八方跑到這兒來?納稅人賺錢也不容易。」

    「原本中醫是很簡單的東西,一寒一熱,一因一果。只要摸清楚了規律,是很容易就學會的。可是你們在做些什麼?你們在把它複雜化,把它深奧化。到最後,連你們自己都聽不懂自己在講些什麼了,還怎麼讓公眾明白?還怎麼讓中醫普及?」

    秦洛冷洌、犀利、出針見血的揭穿現在學術界的黑暗現象和中醫界所走入的誤區,場下的議論和攻擊聲終於停歇,所有人都詫異的,不可思議地張開著嘴巴,一臉呆滯地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年輕人。

    他怎麼敢把這些東西都說出來?

    「原本我準備的發言稿題目是《出針的十二要素》。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今天要發言的主題是《中醫界的現狀思考以及我們未來所應該做到的事情》——」

    衛生部郚部長蔡公民問坐在身邊的中醫協會會長江善水,說道:「發言的年輕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秦洛。太乙神針的傳人。」江善水看著發言名單上的簡介說道。心裡還微微有些尷尬,畢竟,剛才他還給了他一個『口出狂言』的評價。而現在副部長主動問起他的名字,顯然是非常看好他了。

    「不錯。很有想法的年輕人。」蔡公民點頭說道理。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6 PM

第九十一章、背後捅人!


    因為研究中醫的人思想大多保守,吃不慣那些冷食糕點。所以,慶祝晚宴是以傳統中餐方式舉辦的。

    在燕園的酒店大廳裡,席開三十桌。所有參會代表十人一組共用一張桌。為了讓大家在席上自由討論,會務組並沒有強制性給大家分桌。

    秦洛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卻沒想到他現在已經因為一次演講成了全場名人,桌子上的幾人立即主動和他打起了招呼。

    「秦老弟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呆會兒酒菜上來,我非要敬你三大杯不可。」

    「是啊。年紀輕輕就能夠有如此見地,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秦老弟,這是我的名片。他日如若經過廣西,定要到我家落個腳。」

    「是啊是啊。如果秦兄弟到了廣州,一定給我個盡一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有才華的人,總是能夠贏得別人的尊重。秦洛當時站在台上的講話雖然犀利傷人,但是,卻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和信服。

    這樣的話,他的那點兒小毛病反而被人給自動忽略了。

    秦洛微笑著一一和眾人寒暄,並沒有站在台上時那般的咄咄逼人。

    秦洛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這個時候再和這些人過不去,那就是給自已以後要走的路增加對手了。

    主辦方倒也大方,每桌都上了兩瓶五星茅苔。在座中人有不少善飲的,都力勸秦洛喝酒。秦洛再三解釋,說自己喝酒過敏。一喝便會暈倒。

    眾人看他臉色異常,也知其沒有撒謊。最後做出退讓,別人喝一杯酒酒,秦洛喝一杯果汁作陪。這樣他都有些扛不住了,連續跑了兩趟廁所。

    接著,便是主桌的領導們在蔡公民的帶領下挨桌敬酒。

    轉到秦洛這一桌時,蔡公民特意走到秦洛面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秦洛啊,你今天真正的給我們上了一課。講得好啊。講得非常好。不過,你有一點兒說錯了。」

    「什麼?」秦洛問道。

    「咱們開這個會議也不完全是浪費時間嘛。如果沒有這個會議,我們哪裡能夠發現你這個人才?」蔡公民打趣著說道。

    秦洛沒想到看起來非常嚴肅的老人竟然會開玩笑,微微有些詫異。而跟在蔡公民身後的那群人聽到領導的笑聲,像是有人按了遙控器似的,也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世界最有趣的笑話似的。

    「部長過獎了。我只是把自己想到的話給講出來而已。這些事也並不是只有我知道,稍微留心,都能明白。只是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揭開皇帝身上的這層新裝而已。」秦洛笑著說道。

    他話中試探的意味非常明顯,如果蔡公民能夠接受的話,那麼,以後就是一個可以借力的領導。如果蔡公民不願意答覆,那麼,以後就可能會有很多阻力。

    蔡公民點頭,嘆息著說道:「是啊。這些道理是很淺顯明白的。可是,沒有人願意說。大家都裝作不知道,得過且過。誰都不承認自己聞到了臭味,這一罈子肉也就只能繼續的爛下去。」

    秦洛心中一喜,如果蔡公民能夠表態支持的話,以他的權勢,中醫拯救之路就多了很多助力。

    「以後會好的。」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以後會好的。你今天的很多觀點讓我茅塞頓開。那個建立中醫公會,讓內行領導內行的觀點就非常的明確——哈哈,現在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等到會後,咱們找個時間好好地談一談。來,秦洛,我敬你一杯。」

    「我不能喝酒。」秦洛苦笑著說道。

    「沒關係。用果汁吧。」蔡公民寬容地說道。

    要是其它的領導要給下屬敬酒,下屬都是感激涕泠地喝上三杯。哪敢像秦洛這般的用『不能喝酒』的藉口拒絕?

    「我敬蔡部長。」秦洛端起果汁杯子,和蔡公民碰了碰杯。

    蔡公民身後的眾人再次發現,他對這個秦洛很是不同的。

    之前他在各桌敬酒時,別人喝滿杯。他只是濕一濕嘴唇。

    而這個秦洛用飲料和他碰杯,他卻把整杯酒一飲而盡。

    「秦洛,我忘記問你了。你現在是在哪兒工作?」

    秦洛笑著說道:「我在首都醫科大學的中醫藥學院做老師。」

    「哦。屈才了啊。不過,這次中醫藥學院倒是給我們送來了一個很好的代表。」蔡公民笑呵呵地說道。

    秦洛冷笑,他才不會做給郭仁懷增添政績的傻事呢。

    於是,秦洛一臉尷尬地說道:「其實,我之前也想過代表院系來參加這個會議。還努力的爭取過名額。可是院系考慮到我年紀過輕資歷過淺的問題,覺得我還不適合參加這種高規格會議。就把我刷下來了。」

    「是針王王修身前輩對我非常賞識,親自跑到會務組給我要了一個名額。並且力勸其它的專家組成員同意,讓我代表專家組上台發言。不然,我是沒有機會站在台上的。」

    聽了秦洛的話,蔡公民的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塊黑紙。說道:「中醫藥學院的領導考核人才的辦法還真是大有問題。明浩,要給厲永剛校長打個招呼提一提這事兒。」

    站在蔡公民身後不遠處的秘書立即答應。並且掏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把這件事情給記了下來。

    坐在秦洛旁邊一桌的朱老師聽到秦洛的話,驚地一頭冷汗。

    這小子真是太陰險了。背後捅的這一刀實在夠狠。

    如果蔡部長把這件事當真的話,郭主任的工作就非常被動了。

    「我們郭仁懷主任也有自己的考慮吧。」秦洛努力的替主任『辯解』著。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郭主任的名字也給點出來。

    「哼。這種以資歷和年齡取人的老觀念早就應該丟掉了。他的思想很有問題。」蔡公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這個『思想很有問題』,或許就能夠判了郭仁懷的死刑了。

    蔡公民再次拍拍秦洛的肩膀,這才帶著人去下一桌敬酒。

    中醫協會的會長江善水也和秦洛碰了一杯,笑著說道:「小夥子很有前途。我看好你。如果有什麼問題沒辦法解決的,可以打電話找我嘛。」

    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秦洛。

    秦洛雖然知道江善水對待自己的態度是因為蔡公民看好自己,可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也不好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表現在臉上。親熱地和他寒暄著。

    等到蔡公民他們離開,秦洛再一次的成為桌子上眾人的焦頭。

    每個人都可以預期,得到副部長看中的秦洛以後必當會飛黃騰達。

    於是,眾人敬酒的更慇勤了。秦洛跑廁所的頻率也變快了。

    朱老師也端了杯酒過來,站在秦洛面前滿臉討好地笑著,說道:「秦洛,以前我對你這個人太不瞭解,也經常用老眼光看人。有很多得罪的地方,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來,這杯酒我敬你。我們以前的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就此揭過吧?」

    秦洛眯著眼睛看著他,笑著說道:「我不會喝酒。」

    朱老師剛才就知道秦洛不能喝酒的事兒,連部長敬酒他都敢用果汁,自己也沒辦法託大,就笑著說道:「沒關係。你也用果汁吧。」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果汁我也喝飽了。」

    唰!

    朱老師的臉一下子紅透了,像是燒紅的雲彩似的。

    他站在哪兒一臉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知道秦洛可能還對他有成見,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先乾為敬。」

    說完,自己把杯子中的白酒一口喝掉。然後,一臉期待地看著秦洛。

    秦洛看了他一陣子,輕輕地嘆了口氣,端起面前的果汁杯濕了濕嘴唇。

    「謝謝。」朱老師說道。秦洛這個細微的動作差點兒把他給感動哭了。

    如果他把酒乾了,秦洛動也不動,那才是當著一桌子人的面活生生地打臉啊。

    秦洛點了點頭,朱老師陪著笑臉,端著酒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一輛銀色奔馳拐進燕園,在食宿區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李令西推開車門,對晚一步下車的管緒說道:「管少,你不是說要和我談業務嗎?我們跑到這地方來做什麼?」

    「到這兒才好談業務啊。」管緒笑著說道。

    「到這兒來談業務?這種地方有什麼好談的?如果管少想找地方消遣的話,咱們不如去心園。哪個新來的仇煙媚還真是個美人呢。說不定咱們有機會看到——憑管少的本事,做一回入幕之賓也不是沒有可能。」

    「天大地大,賺錢最大。沒有錢,一切都是短暫的。」管緒笑著說道。

    「管少何出此言?管少還會缺少賺錢的好路子?」

    「這不,我不是來找了嗎?」

    「在這兒找?這兒有什麼賺錢的路子?」

    「這兒正在舉行一次全國性的中醫研討會。」管緒一邊朝園子裡面走,一邊解釋著說道。

    「中醫研討會?那和咱們要談的生意有什麼區別?」

    「那些參會的老頭子,就是一座座巨大的寶礦。」管緒笑著說道。「只要我們能夠把他們挖掘出來,就能夠大發其財。」

    「管少,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這次回國要做的生意是中醫吧?不是基因科技?」李令西滿臉詫異地問道。心裡還有著強烈的失落感。

    「怎麼?看不起中醫?」管緒回頭問道,臉上仍然是那種雲淡風輕的笑意。

    「不是。我只是覺得——搞高科技才來錢快啊。而且,能夠得到國家政策的傾斜。咱們貸款也容易——」

    「你覺得我會打無把握的仗嗎?令西。相信我的話,就跟進來。我會給你發財機會的。」管緒鼓動著說道。

    「哈哈,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李令西雖然心中疑惑。但是基於小時候開始就對管緒的信任,還是跟著他向裡面走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的跟隨,讓他一腳踏入了無盡深淵。

    並且,永無回頭。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7 PM

第九十二章、 大陰謀家!


    「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看到來了兩位大帥哥,燕園酒店的大堂服務小姐很是熱情地問道。

    管緒展現出自己最迷人的笑容,眼神含情地看著女迎賓,笑著說道:「請問來參加華夏中醫研討會的專家們住在幾樓?我父親病了,想尋找一個名醫幫忙看看。」

    迎賓小姐原本就被管緒那笑容給迷地雲裡霧裡,再聽到管緒是來為父親尋找醫生,更是被他的孝心所感動,小聲說道:「大部份住在六樓。也有一小部份住在七樓。」

    「那就麻煩你——在六樓給我們一間房間吧。」管緒笑著說道。

    「先生。很抱歉。六樓全部住滿。」

    「那就七樓吧。」

    「好的。請稍等。請把你的身份證給我們掃瞄登記。」

    管緒笑著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女迎賓看了眼上面的照片,然後將『單行書』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單先生,你的房間開好了。這是你們的房卡。」

    「謝謝。希望有機會一起喝茶。」管緒對著女迎賓笑笑,然後帶著李令西向電梯口走過去。

    「管少,怎麼用了張假身份證?」李令西疑惑地問道。

    「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不想用自己的真實名字。」管緒不動聲色的解釋著說道。

    「哈哈。管少真是個謹慎的人。」李令西讚歎地說道。

    打開房間門,來到他們剛剛開好的房間,李令西掃了眼房間裡的擺放,聞了聞味道,說道:「這條件還真是夠差的。國家那麼有錢,應該把人安排在五星級酒店才對。」

    「是你要求太高了。你住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都住習慣了,哪裡住得了這種規格的酒店?這裡最多也就三星級。隨便坐吧,委屈你一會兒。等到他們開完了會,咱們就過去挨個拜訪。」

    「挨個拜訪?我們不是要拜訪上百人吧?」李令西吃驚地問道。

    「不會。只是拜訪幾個比較有名氣的就足夠了。我們用不了那麼多人。」管緒笑著搖頭。

    「管少,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怎麼突然間想起做中醫了?這行有什麼利潤可賺啊?」

    管緒看著李令西,這個自己兒時的死黨。幾年不見,他變得成熟多了。而且,知道提出自己的質疑和意見。

    以前,他們可是對自己言聽計從啊。

    連他都這樣,其它人又怎麼可能百分百地信任自己?如果得不到他們的信任,自己這次的燕京之行就會增加很多變數。

    希望,自己能夠完成實驗室交給自己的任務吧。

    管緒從口袋裡掏出鐵皮煙盒,丟一根煙給李令西。然後叼一根在嘴上,點燃抽了一口之後,才笑著反問道:「你這麼不看好中醫?」

    「我不是不看好。只是覺得——沒有成功案例啊。有幾個人用中醫賺到錢?」

    「我知道,現在最熱門的就是房地產和高新科技了。如果進入這個行業,就算不能大富大貴,也不會餓死。可是,這兩塊的市場有多少人在搶?能分到你手裡的又有多少?」

    「管少有沒有一個成熟的思路?」李令西認可地點了點頭。他們不是頂級地太子黨,所以,他們沒辦法拿到最好的土地。

    而且,扣除他們拿地的成本和各方面的開支,他們所賺的錢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恐怖。

    當然,這對普通人來說仍然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可是,他們是普通人嗎?

    「這就是我帶你來拜訪名醫的原因。我準備一手圈牢華夏國最有名氣的中醫,然後成立一個華夏名醫堂。」管緒笑著說道。

    「華夏名醫堂?」李令西大是不解。「然後呢?」

    「我們先要炒熱一個概念,就是『中醫無害』論。我們要不間斷地告訴公眾,中醫是沒有任何危害的。」

    「如果第一步成功,賺錢的方法就隨我們來決定了。名家坐診,名人講座,名師講學,研製中成藥品和保健品,研發中藥美容成品,開發中藥家常用品。我們可以完全把中醫一體化,系統化,我們有著最完整的供應鏈條。到時候,自然是財源滾滾而來。」

    李令西的眼睛亮了起來,說道:「對啊。中藥保健品市場和美容市場是兩塊兒新興市場,每年的市場份額都是成倍數的往上翻。如果我們能夠做好了這兩塊,成為這兩個行業的領頭羊。想不賺錢都難了。就拿雲南白藥和王老吉飲料來說吧,他們也炒的是中藥概念,每年的利潤有多少?還有其它的什麼華夏鱉精以及數不清的保健品名稱,一年的市場不下五百個億。這一塊兒的市場越來越大,那麼,我們能夠賺錢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多。」

    聽著李令西在哪兒幫他自圓其說,管緒只是微笑地傾聽。

    如果真的那麼好做,他就不會想著走捷徑了。

    再說,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實驗室肯定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中醫崛起的。西藥壟斷世界才是他們的利潤之所在。

    「所以,在別人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市場的暴利之前。我們要先搶佔上游資源?」

    「是啊。如果我們今天要談妥幾個在社會上比較有影響力的名醫。到時候,他們就是可以下金蛋的母雞了。」

    「哈哈,管少這個比喻形象。我們什麼時候去找他們談?」

    管緒抬腕看了看表,說道:「再等半個鐘頭吧。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吃慶祝晚餐。雖然我在美國多年,但是,無論會議是否成功,都要舉行慶祝晚餐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吧?」

    「不錯。這個習慣怕是改變不了。成功了要慶祝,不成功的話——不更是要慶祝一下來掩飾失敗?」

    ******************************

    王修身今天非常的高興,自己的徒弟在全國名醫面前一鳴驚人,並且得到了所有醫生的讚賞和認可。甚至連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都在會議結束的時候以『很慶幸,我們這次的會議並不完全是浪費時間。因為,我們出現了秦洛這樣的黑馬』來做結語。

    因為徒弟的傑出表現,王修身這個師父也是臉上有光。勸酒者不計其數,連蔡公民也特別過來敬了他一杯。平時不太喝酒的他今天徹底的放開了量,直喝了個昏天暗地。如果不是有人勸阻,怕是真的要喝地不省人事。

    「秦洛啊,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對你充滿了信心。以前,我對你能不能扛起這樣的重擔有些懷疑。現在,我一點兒都不擔心了。如果你都做不好的話,誰還能做好?」

    「師父,你喝醉了。還是回房好好休息休息吧。」秦洛攙扶著王修身,笑著勸道。

    「我人醉了。可我心沒醉啊。什麼事情我都明白。」王修身擺手說道。

    「老王是高興。我們也替他感到高興。」老卓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洛啊,做我們這行的。找個有資質的徒弟不容易。能夠教出來個好徒弟更不容易啊。」

    「是啊。當時你發言完畢,蔡部長第一個站起來鼓掌,接著嘩啦啦的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嘿嘿,我當時就想著,如果這徒弟是我老郭的多好?可惜啊,我那幾手撥火罐的本事你看不上。」

    顧百賢拍拍秦洛的肩膀,臉上也帶著微薰的醉意,面無表情地說道:「好好努力。」

    他是個有名的黑面包公,能夠主動的拍一個人的肩膀,已經算非常的難得。

    「我會的。」秦洛認真地點頭。

    秦洛扶著王修身正要進房間時,無意間在走廊裡遇到了熟人。

    正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管緒,另外一個人秦洛也認識。當時在凱旋西餐廳時和管緒一起吃飯的傢伙。

    這是中醫界的盛會,他們倆跑來幹什麼?

    難道是湊巧住進燕園?

    正在和人寒暄的管緒像是有心靈感觸似的,察覺到有人的視線投在自己臉上。

    順著感覺看過去,正好和秦洛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管緒雖然臉上仍然保持著溫和儒雅的笑容,心裡卻是有些疑惑。

    他怎麼會在這裡?

    看來,不讓李令西調查這個傢伙的決定是錯誤的。千萬不要陰溝裡翻船了才好。

    管緒對著秦洛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臉去忙自己的事情。

    秦洛雖然心存懷疑,可是也沒往心裡面去。攙扶著王修身進了房間。

    兩人的第二次交鋒,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擦肩而過。

    因為王修身喝醉了酒,秦洛這個做徒弟的也不好丟下師父跑回去睡大覺。於是,晚上他也留宿在了燕園。

    擔心林清源會擔心,他又特意打了個電話回去說明情況。

    林清源以為秦洛不回去是因為和林浣溪在鬧彆扭,在那邊苦口婆心地勸說,秦洛解釋了好一陣子才打消了他的疑慮。

    第二天清晨,秦洛剛剛起床,房間裡的酒店內線電話就響了。

    「你好,請問是秦洛先生嗎?」電話裡面的男聲客氣有禮地問道。

    「是我。」秦洛說道。

    「我是蔡部長的秘書明浩。蔡部長邀請你共進早餐,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好的。我立即過去。」秦洛說道。部長大人邀請吃早餐,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殊榮。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8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28 PM 編輯

第九十三章、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秦洛梳洗完畢趕到酒店餐廳時,明浩已經等在餐廳門口了。

    做為副部長的貼身秘書,明浩也算是位重權重。就算是一些地方上的教育廳廳長進京,也要找上自己吃飯打點一番。

    可是,今天卻要候在餐廳門口等一個年輕小輩。這讓他的心裡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不過,他知道部長對這小子的看重。所以,即便心裡對他有些意見,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相反,還要努力的與其搞好關係才成。

    「明大哥,怎麼敢勞你親自來接。我自己能夠找到。」秦洛看到明浩等在門口,也是大吃一驚。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領導身邊的秘書。他們有時候就是領導的代言人,得罪了他,就等於得罪了領導。不由得不小心對待。

    再說,明浩的年齡也比秦洛要大。讓他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秦洛的心裡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看到秦洛的態度不像做假,確實是一幅受寵若驚的模樣,明浩心裡的一絲不快一掃而光。反而覺得秦洛不驕不躁,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他伸手拍拍秦洛的肩膀,笑著說道:「我比你大幾歲,你叫我聲大哥也不為過。既然是兄弟,就沒必要那麼生份。部長怕你找不到位置,特意讓我在門口等一等你。走。我帶你過去見蔡部長。領導今天的時間安排的很滿,只能在早飯時間和你談一談。」

    「部長已經來了?」秦洛大驚。

    「是啊。部長在裡面喝茶。不過沒關係。部長習慣早起。」明浩笑著說道。

    秦洛尷尬地笑笑,心想,今天自己實在是太失禮了。以後不能在照鏡子這種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最多只能照五分鐘。

    蔡公民仍然是一身灰色長袍,正坐在餐廳的露天陽台上喝茶。

    濃霧尚末散盡,晨陽初起。外面是疊疊障障的遠山和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樹林。

    近處是亭台樓閣,假山池榭。在這樣的清晨,這樣的環境下喝早茶,實在是一份很享受地事情。

    看到秦洛過來,蔡公民放下手裡的報紙,笑著說道:「秦洛。早。打擾你的好夢了吧?」

    「部長。很抱歉,讓你久等了。」秦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們這些老頭子早上都睡不著。養成了習慣。」蔡公民笑著說道。

    明浩幫秦洛拉開椅子,又呼來服務員點了早點後,這才獨自坐到旁邊的桌子上去用餐。

    蔡公民親手幫秦洛倒了一杯茶後,笑著說道:「原本昨天晚上就想找你談一談的。可是昨天也多喝了幾杯,就早早睡了。今天的活動又比較多,只能喊你過來一起吃早餐。」

    「部長辛苦了。」

    「辛苦點兒不算什麼。只是,看到中醫的現狀,我心裡也著急啊。我們也想在政策上向中醫傾斜,想把中醫給扶起來。中西醫齊頭並進,中醫才能夠良好的發展。可是,每次都是做無用功。中醫給人的感覺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我們也是無能為力。」蔡部長一臉憂慮地說道。

    「不過,昨天聽了你的發言,我突然覺得中醫也並不是無藥可救。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想和你談談中醫公會的問題。中醫公會和中醫協會有什麼不同嗎?」

    秦洛看著蔡公民,笑著問道:「蔡部長,你覺得,中醫協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性質?」

    「嗯。是由官方領導的一個中醫組織。」蔡公民簡潔地概括道。

    「是的。問題就出現在這裡。中醫協會是由官方領導的。而官方領導,又有幾個人是通曉中醫或者說是熱愛中醫的?如果對中醫沒有興趣,那麼,參加這樣的會議不是一種折磨嗎?」

    蔡公民苦笑,在現行機制下,外行領導內行的事情很常見。他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改變過來。

    「在我的構想中,中醫公會就是全華夏的中醫組織。只要是醫生,或者說熱愛中醫的初學者,都有資格申請入會。公會設立會長一名,理事長三名。而這一名會長和三名理事長都是由大家公選出來的。並且,三年一次輪換選舉。」

    「公會成立的目地是弘揚中醫,共同促進。所以,沒有那些繁瑣的大會要參加。如果要舉辦會議,也是就某一個具體的問題進行集思廣益,共同探討。而不是像現在的各種醫療會議那樣只是走個形式,就一些問題泛泛而談。實際上,那種會議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另外,公會可以得到企業的贊助。如果公會研製出新的產品或者中成藥,同等條件下,贊助企業可以優先獲得購買權。這樣,就解決了公會發展的資金問題和可持續發展問題。而不僅僅要依靠每年的政府撥款。那樣的話,時間久了,只會成為又一個『中醫協會』而已。」

    「中醫公會應該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生命,不受任何組織的約束。當然,國家可以對協會進行監督。避免公會或者公會中的某個成員走入岐途。這只是我的大致構思,具體的實施還需要和大家共同討論。」

    蔡公民若有所思地表情,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想打破現在的機制,從零開始。以中醫公會為起點,集合全華夏的中醫力量,一起把中醫事情給推動起來?」

    「確實是這樣。」秦洛點頭。心想,不愧是搞政治的。一想即通。

    「你的思路很清晰,我個人是非常贊同的。不過,有些條件可能不太好實現。就拿你所說,中醫公會不受任何組織的約束,這個問題就很難解決。不過,你放心吧。我會努力幫你爭取的。重病需要下猛藥,為了中醫能夠發展,我擔點兒責任都沒什麼。」蔡公民沒有說那麼多虛話,立即就向秦洛表達了自己的支持態度。

    「謝謝蔡部長。」秦洛發自內心地感激。

    「一起努力吧。」蔡部長伸手和秦洛握了握。「如果我們把中醫丟了,那就是對民族犯罪。我們的後代子孫會跳腳罵人的。」

    「一起努力。」秦洛說道。

    會議完結,從各方趕來的名醫教師也都各自返回所在地。

    秦洛陪著師父王修身送別他的一群老朋友,又有《華夏中醫》的總編輯何計天親自邀請,要給秦洛做一篇專訪。

    因為有了目標,秦洛這次沒有拒絕採訪。兩人一問一答,直到何計天滿意而歸。

    一直忙到晚上六點,王九九打來電話,秦洛才想起自己昨天答應的事情:參加王九九老媽的生日宴會。

    「秦老師,你在哪兒呢?」王九九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有些酥軟,和平時的瀟灑乾脆稍微有些不同。

    只不過,秦洛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在燕園參加一個會議。」秦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九九。今天太忙了,差點兒忘記了這件事。」

    「沒關係。現在也不忙呢。我派車去燕園接你。」王九九說道。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秦洛說道。

    「不用準備了。過來吃頓便飯而已。」王九九笑著說道。

    「那怎麼好意思?」秦洛笑著說道。認真地想了想,還真想到了一份獨特的生日禮物。「其它人都到了嗎?」

    「其它人?」王九九一愣。然後冰雪聰明地她立即明白了秦洛的心思,笑著說道:「人都到齊了。」

    「好吧。那我在燕園門口等著。你派的車到了,讓他直接打我手機吧。」秦洛說道。

    「好的秦老師。那呆會兒見嘍。」王九九滿臉喜悅地掛斷電話。

    「女兒。女兒。快點兒上來。」張儀伊地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

    「幹嗎?」王九九喊道。

    「快上來。你老娘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王九九無奈,只得穿著拖鞋跑上樓。

    張儀伊臉上貼著面膜,正在試衣鏡前比劃著一件粉藍色的低胸V領長裙。

    「什麼事情十萬火急了?」王九九站在門口問道。

    「女兒啊,你覺得我穿這件裙子好看不?」

    「好看。這就是你的十萬火急?還真夠急的。」王九九撇嘴說道。

    她老媽雖然年齡有點兒『老』,但是皮膚還是非常粉嫩的。跟荳蔻年華地少女似的。

    無論穿任何顏色的衣服,都非常的適合。

    「我的那雙黑色皮鞋和這條裙子配嗎?」

    「配。」

    「我的這個髮型怎麼樣?今天才去做的。」

    「也不錯。」

    「我的臉上沒什麼問題吧?」

    「我看不到你的臉。」王九九指著她臉上蒙著的一層面膜說道。

    「哦。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張儀伊說道。

    王九九就有些鬱悶了,說道:「是我請秦老師到家裡來的,你打扮這麼漂亮幹什麼?」

    「可是,今天是我生日啊。壽星當然要打扮得漂亮一些。」張儀伊不樂意地說道。

    「誰規定壽星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了?再說,秦老師也不是來看你的。你打扮這麼漂亮,搶走我風頭怎麼辦?」

    「嘻嘻,那你也可以使勁兒的打扮,搶走我的風頭嘛。你那麼年輕,還怕爭不過我?」

    「哼。我當然爭得過你了。」王九九冷哼一聲,跑回自己的房間打扮去了。

    張儀伊從鏡子看著女兒轉身的背景,心裡暗想道:「小樣,也不看看是誰把你生出來的,竟然想和老娘搶鏡。要胸部沒胸部,要屁股沒屁股的——」

    張儀伊雙手托起自己豐碩的胸部,用力地向上挺了挺,一臉驕傲地說道:「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8 PM

第九十四章、你憑什麼不叫我媽?


    秦洛在燕園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掛著軍牌的奧迪車便開了過來。

    秦洛猜測,可能這輛車就是過來接他的。

    果然,很快的,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秦洛接通之後,電話那邊響起一個男人尊敬卻非常生硬的聲音。

    「秦先生,你好。我是奉小姐命令來接你的。車子已經停在了燕園門口,請問你在哪裡?」

    「在你身後。」秦洛笑著說道。舉著話機對著那輛車子晃一晃。

    車門打開,一個剃著短寸的年輕男人下車,禮貌地幫秦洛拉開了後車車門。

    「謝謝。」秦洛笑著說道。

    「不用客氣。」男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秦洛知道,因為對方軍人身份的原因,很多話都不能說,自己和他是沒辦法溝通的,也就沒有特意的尋找話題。

    躺在柔軟的靠椅上小憩一會兒,心裡卻在琢磨著今天的晚宴。

    王九九的父親會不會在家?要是他在家的話,又應該和他談些什麼樣的話題?

    他在電視上看到,軍人的脾氣都是又臭又硬,自己不會說錯什麼話吧?

    要是惹惱了他要把自己給拖出去槍斃了,要不要把聞人老爺子給搬出來救命?

    嗯。肯定要搬的。什麼東西也沒有生命重要啊。

    多吃飯,少吃菜。不喝酒,少說話。

    為了避免出現問題,秦洛暗自在心裡給自己定下了今天晚上的行事基調。

    這個司機雖然不怎麼講話,但是開車的技術還真是不錯。又快又穩,幾乎都感覺不到車子在運動著。

    大半個鐘頭後,車子在一所戒備森嚴的大院門口停了下來。

    大門兩邊各站著兩個持槍士兵,一臉嚴謹地盯著過往車輛。

    站崗士兵對著車子立正行禮後,這才跑過來查看車子裡面的情況。司機也非常配合,打開車窗方便他們查看。

    士兵沒有發覺異樣後,再次砰地一個立定敬禮,車子才緩緩進入。

    「難怪九九說要派車來接,不然的話,自己還真沒辦法進來呢。」秦洛想道。

    「不過,全班那麼多學生,他全部都派車來接的話,不是很耽擱時間嗎?可能她只邀請了關係比較好的少數人吧。」

    秦洛還不知道的是,所謂的客人只要他一人而已。

    他到了,人便到齊了。

    車子馳進了院子裡,穿過一幢幢整齊如豆腐塊的小樓,再次經過一道關卡,才在最裡面的一座小院門口停了下來。

    司機快速下車,幫秦洛打開車門。然後又轉過身跑去敲小院的厚實鐵門。

    鐵門從裡面拉開,王九九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笑著說道:「秦老師,歡迎光臨。」

    王九九穿著一條碎花的棉布長裙,露出性感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身高腿長,小腿沒有用任何布料來束縛,就那麼光潔耀眼的裸露在燈光下,裸露在秦洛的眼皮子底下。

    腳下是一雙造型簡潔時尚的亮銀色高跟皮鞋,將她完美的小腳恰好包裹。臉上略施粉黛,嬌豔而不媚俗。恰到好處地把她的嬌豔處襯托的更加嬌豔,嫵媚處襯托的更加嫵媚。

    廊下的光線折射在她身上,竟然有種溫暖純真的味道。

    就好像在一個風雪交加的深夜,哥哥外出晚歸,在他給出一個約好的暗號後,家裡的小妹妹偷偷跑出來為他打開院門一般——

    「有這樣一個妹妹還是挺不錯的。誰要是欺負了自己,讓妹妹去揍死他們。」秦洛在心裡不知羞恥地想道。做為王九九的哥哥,他很有安全感。

    「九九今天很漂亮。」秦洛笑著說道。

    以前的王九九喜歡穿牛仔褲,帆布鞋,背單肩包或者手提袋。突然間換了一種風格,給人非常驚豔的感覺。

    「真的?謝謝秦老師。」王九九滿臉喜悅地說道。今天晚上花費了那麼長時間來打扮果然沒有白費。看來,以後要走淑女路線了。

    「真的。非常漂亮。和以前的你有很大的不同。」秦洛點頭。「其它人都來了嗎?」

    「其它人?還有誰嗎?」王九九佯裝不知地問道。

    「不是說,還有其它的同學嗎?」

    「我沒說還有其它的同學啊。」王九九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無辜。

    「這——」秦洛想了想,王九九好像還真沒有說要邀請其它的同學來參加她母親的生日宴會。「只有我一個人嗎?」

    「對了。客人只有你一個。」王九九甜甜地笑。

    秦洛的心一沉,然後在王九九耳邊小聲問道:「你爸在家嗎?」

    「他啊?不在家。下部隊了。一個月我都見不到他兩回。」王九九笑著說道。秦洛的這幅樣子在她眼裡實在是有趣極了。

    這也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倘若你當真愛上一個男人,他所有的動作在你眼裡都是那麼的可愛。即便他當著你的面挖腳丫子摳鼻子剪鼻毛看A片,你仍然會覺得那是本性使然。

    秦洛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來。

    可是,很快的,他的額頭冷汗嗖嗖,臉色再次變地煞白。

    只有一個客人,他的父親也不在家——也就是說,今天晚上,只有自己這個男人和王九九以及她的母親這對母女花三人——

    秦洛想立即轉身跑路了。這種情景要是讓王九九的父親知道了,還不把自己拖出去槍斃半個小時來解恨?

    「秦老師,你怎麼了?」發現了秦洛的異常,王九九擔心地問道。

    「九九,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個——替我祝你媽生日快樂。我先走了。」秦洛苦笑著說道。

    王九九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充滿殺氣的女人聲音就從客廳傳了出來。「要走?沒門。」

    秦洛雙腿哆嗦,幾欲狂奔。

    接著,那聲音突然又變得甜膩無比。「小秦,既然來了。就先喝過我煲的湯再走嘛。哪有過門不入的道理?」

    「是啊秦老師。什麼重要的事情啊?這麼著急啊?無論如何,也要吃完晚飯再走啊。」王九九哀怨地說道,滿臉期待地看著秦洛。

    和她的眼神稍一接觸,秦洛心裡就充滿了愧疚感。

    自己已經欠下了這個女孩子好幾次人情,KTV事件是她叫人擺平,王浩事件也因其幫助才沒讓罪魁禍首潛逃出去,自己被中醫藥學院解僱,也是她帶領全班學生和系裡做鬥爭——還有每次課後那清香沁人的龍井茶——

    自己怎麼能夠辜負她一次又一次的恩情呢?怎麼能夠拒絕她這小小的要求呢?

    就算是她想要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也應該豪不猶豫地給她才對啊。

    「既然來了,總要吃塊蛋糕再走。」秦洛笑著說道。

    「就是。哪有門都不進來就要回去的道理?」王九九說道。「秦老師,進屋坐吧。」

    秦洛跟著王九九進屋,一眼就看到正在客廳忙活的王母張儀伊。

    粉藍色的低胸V領長裙,露出大截如雪一般豐滿迷人的胸脯。裙襬極低,及不到膝蓋。好在,一條魚網絲襪由下而上,遮掩住短裙無力企及的位置。因為是在自己家裡,腳上只穿了一雙可愛的棉布拖鞋。顯得隨意而性感。

    頭髮微卷,睫毛彎彎。正手忙腳亂地在擺在茶幾上的蛋糕上面插蠟燭。

    說實話,如果不是知情者,完全不會把張儀伊和王九九當做母女。更多人會認為張儀伊是王九九的姐姐。

    因為保養得當,她又長了一張討喜的娃娃臉。實在很容易讓人誤解。

    當然,秦洛知道,這也正是張儀伊所要的效果。

    女人怕老。她更是這方面的典型代表。

    「女婿,來了啊。隨便坐。」張儀伊對著秦洛甜甜地笑。

    女婿?秦洛一愣。

    王九九看到秦洛的表情,心裡暗急,怒喝道:「張儀伊,你在說些什麼呢?」

    「啊,我說什麼了嗎?哦,我問你問題呢。九九,你老娘多少歲了?」張儀伊拔掉一根蠟燭,愁眉苦臉地問王九九。

    「你十八。」王九九沒好氣地說道。這女人,差點兒就說漏嘴了。她還沒有做好表白的心理準備呢。

    再說,就算要表白,也要明白秦洛心中是否對自己有情愫啊。

    做為軍人家的子女,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情場上,都不打沒把握的仗。

    「十八?」張儀伊表情扭捏,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有那麼小吧?」

    「你年年十八。你都十八歲二十多年呢。」王九九說道。

    「你才十八歲二十多年呢。我有那麼老嗎?你看看?你再仔細的看看。我有三十多歲嗎?三十多歲的女人有我這麼漂亮嗎?」張儀伊雙手叉腰,一臉凶悍地和女兒對吵著。

    秦洛一頭冷汗。

    難道王九九說她們母女倆經常吵架,誰家有這樣一個極品老媽,也會爭吵個不停。

    而且,這母女倆都是那麼的好鬥——

    「那你說你多大?拿你身份證出來看?」

    「我為什麼要給你身份證看?你又不是查戶口的警察?」

    「我是你女兒,我能不知道你多少歲?」

    「誰說你是我女兒了?我們做DNA驗證了?你是我從大街上撿回來的,我怕你傷心,一直就沒有告訴你這個殘酷的事實——」

    「好。這是你說的。以後你別想讓我叫你媽。」

    「不叫就不叫。誰稀罕?不對。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也是我一泡屎一泡尿把你拉扯大的。你知道進口奶粉多貴嗎?你知道尿不濕多少錢一包嗎?你這一進一出,比華夏移動的收費還貴——我把你養大容易嗎我?你憑什麼不叫我媽?」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9 PM

第九十五章、返老還童湯!


    秦洛看到王九九的臉都青了,擔心這母女倆繼續爭吵下去。趕緊在中間打圓場,笑著說道:「阿姨,生日快樂。」

    說真的,如何稱呼張儀伊真是把秦洛給難住了。

    叫伯母吧,不太合適。因為她的面相實在過於年輕。

    叫姐姐吧。年齡不對。叫她姐姐的話,他和王九九又如何稱呼?

    也只有阿姨這個稱呼可以用上,只是希望這個並不年輕卻渴望年輕的女人不會反感。

    「阿姨?是叫我吧?咯咯,謝謝小秦。來。坐吧。稍等片刻,晚餐一會兒就好。」張儀伊剛才還粉面含煞的俏臉一下子就百花綻放般,一臉明媚的對著秦洛微笑。

    「沒關係。我不餓。」秦洛笑著說道。「因為來得匆忙,也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小小意思,還請不要介意。」

    說著,秦洛把他準備好的一張摺疊紙張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張儀伊接過紙張,一臉的好奇。

    她還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麼奇怪的生日禮物。

    那有人送禮物送一張紙的?

    難道是支票不成?

    連王九九也滿臉好奇地湊過來,伸手要去搶張儀伊手裡的紙張,說道:「來,我幫你看看。」

    「又不是送給你的?我自己不會看?」張儀伊抓著紙張不放手。

    「我怕你遇到不認識的字丟人。」王九九無奈,只得鬆開。

    「不可能。」張儀伊打開摺疊紙,看著上面寫著寥寥幾行字,紙張頂端用大一號的字寫著『返老還童湯』五個大字。

    「返老還童湯?這是什麼?」張儀伊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是學中醫的,對養生之道也稍有研究。這返老還童湯其實也叫做美人湯,長期熬服,能夠活血化淤,疏通經脈。血和經是人體兩大核心,血活了,經通了,身體的各項機能就能正常運轉。也就有了滋陰養顏、青春永駐的作用。」

    「長期服用,人不僅不會蒼老,反而會越顯年輕。所以,這種湯又被人叫做返老還童湯。」

    秦洛微笑著解釋道。這道湯方是道家養生的訣竅,是他那個道士師父給他的《道家十二緞錦》中的後篇中記載的湯藥養生之法。

    秦洛曾經讓他的母親試過,效果確實神奇。

    所以,今天王九九打來電話時,秦洛就想到把這美容藥方送給張儀伊。

    有人可以拒絕香車寶馬,有人可以拒絕鑽戒洋房,可是,有哪個女人能夠拒絕得了永遠年輕?

    果然,張儀伊的眼睛亮了起來。連王九九都瞪大了眼睛。

    「小秦,這是真的嗎?真得能青春永駐?」張儀伊抓著秦洛的手臂,一臉激動地問道。

    「青春永駐可能有些誇張。但是,延緩衰老卻是一定可以的。」秦洛笑著點頭。

    「真的可以嗎?太神奇了。」張儀伊激動地不能自已。「小秦啊,我真是愛死你了。不是。是愛死你送的禮物了。幸好今年多過一次生日,不然的話,都收不到這麼好的生日禮物——啊,死丫頭,你掐我幹嗎?」

    「別得意忘形。」王九九瞪了張儀伊一眼,提醒著說道。

    「我知道。不是沒說漏嘴嗎?」張儀伊會意地點頭。「小秦啊,這個湯我能天天喝嗎?」

    「一週喝一次就好了。」秦洛笑著說道。「不過,在熬湯的時候,要加上這種中藥。」

    秦洛說著,取出一個微小的小瓷器瓶子。

    瓶子裡面裝的是金蛹粉,是秦洛從自己的大瓶子裡倒進來的一點點兒。

    雖然微少,但是如果拿到黑市上去賣,也是價值數十萬金。

    這也是當初秦氏的家族企業想把這個湯進行深加工,做成產品販賣卻沒有成功的原因。

    因為金蛹這種東西太稀少罕見了。而這個湯藥又非要加上這種金蛹粉不可。其它的藥物根本就沒辦法替代。

    至少,現在還沒有人能夠找到替代藥物。

    「天天喝?喝到最後,我也不用叫你媽了,你乾脆叫我媽得了。」王九九鬱悶地說道。

    「嘻嘻,那樣最好啦。」

    「——」

    「秦老師,這個返老還童湯我能喝嗎?」王九九不甘心地問道。

    秦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我不能喝嗎?」王九九問道。

    「你能喝。但是不是這個時候喝的。你很年輕,現在正是身體各項機能健康**生長的時候。即便沒有這種湯藥,你仍然處於人生最美好的階段。」

    「就像是即將成熟的蘋果一樣,它原本可以自己成熟的,你為何要用農藥把它催熟呢?如果喝了這種湯藥,不僅沒有任何正面的作用。還有可能會擾亂你的身體各項機能。有益無害。」

    「那就是說我以後可以喝了?到了像這位大媽這樣的年齡?」王九九指著她老媽說道。

    秦洛點頭。

    張儀伊怒道:「死丫頭,你說誰是大媽呢?信不信我用完了把這方子給燒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就不敢。」

    「我就敢。」——

    秦洛看著再次爭吵起來的母女,一臉的苦笑。

    「夫人。小姐。可以開飯了。」收拾地干淨整潔的傭人走過來說道。

    「不吵了。吃飯。」張儀伊突然間說道。

    王九九不好意思地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不好意思。我媽就是這樣的,讓你看笑話了。」

    「哎,王九九,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就讓小秦看笑話了?你沒有和我吵?」

    「是你先吵的。」

    「是你先說我是大媽的。」

    「誰讓你說要把返老還童湯的藥方給燒掉?」

    「這是人家小秦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自己的東西。想燒就燒。」

    「人家秦老師是因為我才送你禮物的。如果不是我邀請,人家會送你禮物?」

    「如果不是我過生日,你有機會把小秦勾引到家裡來?」

    「——」

    「先吃飯吧。我們先吃飯吧。」秦洛一臉尷尬地說道。心裡打定主意,吃完飯後立即閃人。

    這母女倆,太彪悍了。

    可是,秦洛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晚餐進行到一半,他還在身心煎熬的喝著張儀伊熬的補湯時,院子裡面就響起了門鈴聲。

    「九九姐。九九姐。是我啊。虎妞。」一個粗曠的女聲傳了進來。

    看來來客的性子非常急,還沒等到別人過去開門,她就已經先在門口喊起來了。

    保姆過去開了門,很快的,院子裡就響起高跟鞋咔咔咔地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

    說實話,以前秦洛挺喜歡聽高跟鞋扣擊地面的聲音。那是一種清脆、優雅、性感到骨子裡的樂聲。

    可是,卻沒想到有人能夠把高跟鞋穿出這麼驚天動地的架勢出來。

    「九九姐,你在不?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說話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禮服、高跟鞋的胖妞就衝了進來。

    「虎妞,吃飯了嗎?」王九九顯然和虎妞的關係不錯,拉她過來吃飯。

    「我已經快要飽了。還留著一點兒肚子,準備出去吃東西。」虎妞的眼睛在秦洛的臉上掃來掃去的,笑呵呵地說道。

    女孩子的年齡和王九九差不多,但是體重卻相差懸殊。而且人長地虎頭虎腦的,留著很老土的齊肩學生頭。不知道是不是要出去參加什麼宴會的原因,身上穿著一件非常寬大的黑色禮服。

    其實,禮服穿在她身上還是非常合適的。就是因為她的人太胖了,所以才顯得禮服比較的臃腫。

    「出去吃?你準備去哪兒啊?」王九九問道。

    「九九姐,你不知道嗎?丫頭打電話告訴我,說今天晚上名媛會有活動。我想讓你帶著我去參加。」虎妞笑呵呵地說道。

    王九九看了眼秦洛,說道:「虎妞,你自己去好不好?我今天晚上有事兒呢。」

    她想吃完飯後帶著秦洛到外面轉幾圈,先探探他的口風再說。好不容易把他騙回家來,不能一無所獲啊。

    虎妞人倒是不笨,看到王九九的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在秦洛身上,就笑呵呵地說道:「九九姐,我們一起去好不好?你也可以帶你朋友去看看嘛。你要是不去的話,她們肯定又會取笑我的。」

    王九九看了秦洛一眼,心裡有些猶豫。

    虎妞也是她同一個大院裡的朋友,因為人長得比較胖,小時候就經常受院子裡的小孩兒欺負。後來,還是王九九看不過去,出手揍了一個扯她辮子的男生後,其它人才不敢再來找她麻煩。

    長大之後,虎妞更是成了王九九的跟屁蟲。雖然兩人不在同一所大學讀書,但是只要虎妞有時間,都會跑來找王九九玩。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人類越是幻想著擁有。虎妞是圈子裡最不像名媛的女人,可是,每當有人組織什麼時裝晚會,假面舞會,或者名媛酒會的時候,她都歡呼雀躍,開心地不行。

    每次她的到來,都會給一群表面端莊高雅但是骨子裡尖酸刻薄的女人帶來笑柄。她們拿虎妞的胖和貪吃為談資,然後笑地前仰後合。

    如果王九九陪她一起過去,這種情況才能避免。

    她也知道自己的境況,所以,每次要參加什麼活動時,都要跑來拉著王九九一起前往。這樣,她就多了一張護身符。

    今天也不例外!

    王九九看著堅起耳朵偷聽的張儀伊,心想,留在家裡也總是被這中年婦女破壞好事兒。還不如把秦洛拉出去談心。酒會上不是最好的談心場所嗎?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又轉過身對秦洛說道:「難喝就不要喝了。我們出去玩吧。」

    秦洛如得恩赦的放下湯勺,再喝下去,他實在忍不住要吐了。

    張儀伊煲的湯,有毒。

    「你們就這麼走了?還沒有陪我切蛋糕呢。」張儀伊在後面喊道。

    「我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王九九大笑著說道。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49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17 PM 編輯

第九十六章、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洛。」

    「你和九九姐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老師。」

    「老師?現在流行以老師和學生來稱呼戀人關係嗎?以前都是叫哥哥和妹妹的啊。」虎妞瞪大著眼睛,一臉疑惑。

    「我真的是她老師。」

    「安啦安啦。我相信你了。不過,無論你們是什麼關係,可以證明的是,你們肯定有著很密切很密切的關係。」

    正在開車的王九九手一哆嗦,怒聲喝道:「虎妞,閉嘴。」

    自己身邊的女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八婆?人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九九姐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不然,九九姐姐那麼驕傲的人,才不會帶他回家呢。」虎妞辯解地說道。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王九九心虛地解釋著說道。確實,她和虎妞相似了那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帶陌生的男人到自己家裡。即便是同一個大院裡的男生,也極少有機會跨進自己家的院門。

    虎妞圓睜著眼睛看看王九九,又把視線轉移到秦洛身上,說道:「你配不上九九姐姐。」

    「虎妞——」王九九怕秦洛尷尬,再次大喝。這傻女人,說話簡直不經過大腦嘛。

    就算她說的是實話,也不要當著人家的面講出來啊。

    「你還不瞭解我。」秦洛笑著說道。「我外表不醜,內在優秀。也算是極品男人了吧?」

    「哈哈,你真是厚臉皮。不過我喜歡你。你比較好玩,也比那些滿嘴假話仁義的傢伙好多了。他們跑來追求九九姐姐時,一個個都表現的跟君子似的。看著就討厭。」虎妞自來熟地和秦洛勾肩搭背,看起來很是親密地樣子。

    秦洛被她摟著肩膀。因為她的體型過於龐大,秦洛的體型又過於嬌小,看起來就像是秦洛小鳥依人般的趴在她懷裡一般。

    任何時候,秦洛都改變不了他『小受』的本質。

    「說性愛淫穢,金錢污濁者一定要慎交。一個人連錢都不愛,還要指望他愛你?」秦洛對她的話深以為然,出聲附和著說道。

    「我發現了。你和別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比較流氓。而且還勇於表現自己這一點。」虎妞說道。

    王九九和虎妞大笑。又因為都是末經人事的處子之身,還是覺得談論這樣的話題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不自覺的抹上一層紅潤。

    秦洛也跟著笑。他還是很喜歡和王九九以及這個死乎乎的虎妞打交道的。

    王九九瀟灑乾脆,無論做任何事都不拖泥帶水。有著些小野蠻和小倔強,但這無傷大雅,反而讓她更加的有血有肉。

    而虎妞——這女人怕是都不把自己當女人了。走路昂首闊步,說話粗聲粗氣,吃東西也不知道細嚼慢嚥,說話內容也肆無忌憚,可是,她很真實。

    因為生存的壓力,現在的人都是在現實中用真名說假話,在網絡上用假話說真話。難得遇到個敢於用真名說真話的人,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也是秦洛說話方式往往傷人,但是卻不會讓人討厭的原因。

    因為別人不敢做的,他做到了。

    大半個鐘頭的長途跋涉,車子終於在位於燕京市商業區中心地帶的寶晨大廈門口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秦洛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燈火通明,直聳入雲空的高大建築,問道:「就是這裡嗎?」

    「就是這裡。名媛會所就在寶晨大廈的頂樓。」虎妞笑嘻嘻地說道。「五十層哦。而且最上面一層大部份都是玻璃牆體,四周都是透明的。一眼看下去,就像人的身體正在懸空一般。你有沒有恐高症?」

    「沒有吧。」秦洛說道。

    「那就好。如果有恐高症的話,建議你不要上去。」虎妞像是大姐關心自己家小弟似的,拍著秦洛的肩膀說道。

    「你照顧好自己吧。是誰第一次上來的時候,被人拖到窗口嚇地大哭小叫地?」王九九不客氣地揭穿道。

    「九九姐,給人家留點兒面子嘛。」虎妞不好意思地說道。

    「走吧。上去。」王九九掃了眼門口停留地豪華名車,說道:「好像來參加今天晚上活動的人挺多的。是誰發起的活動?邀請了這麼多人過來?」

    「不知道。我們又不會在意這個?反正也就是來湊熱鬧而已。」虎妞大大咧咧地說道。

    王九九瞪了她一眼,無奈地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我們進去看看吧?陪虎妞一會兒,然後我們就回去。」

    「好的。我隨意。」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虎妞看著秦洛身穿長袍的樣子,大笑著說道:「秦洛,就憑這身衣服,你一定會成為全場的焦點。」

    三人進入大廈,坐專用電梯直入頂樓。又在門口的關卡檢查了王九九和虎妞的會員卡後,這才放三人進入內室。

    推開一道玻璃大門,立即就聞到一股香檳酒和玫瑰花混合的味道。燈紅酒綠、鶯鶯燕燕、裙襬飛揚、鑽飾耀眼,這是有些人一生都無法進入的世界。

    整個大廈的頂層都被打通了一般,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聚會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由名貴白玉石堆徹而成的圓型台階。台階上擺著一架鋼琴和一張獨椅,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正在演奏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還有講話的麥克風設備,如果有人要對全場講話時,也可以站在舞台中央發表演講。

    以圓型台階為中心,四周是客人交談和跳舞的場地。沒有輔設地毯,這樣方便客人跳舞時移動步伐。

    最外沿設立的是沙發雅座,坐在座位上,能夠通過透明的玻璃三百六十度俯窺整座城市的燈火霓虹。

    虎妞來了之後就像是魚入了水,說道:「不打擾你們倆了。我去找丫頭。」

    說完,就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真氣派。」秦洛說道。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名媛會算是京城名媛的聚會首選場地。在京城的影響力是非常驚人的。幾乎把華夏有能力有背景的女人一網打盡。它的後台老闆非常神秘,猜測頗多,但是沒有人見過老闆的真面目。」

    「既然是名媛會,為何會由男人來參加呢?」

    「女媛會的會員大多都是由成功女性組成。每一期的活動,也是由女會員來發起。可是,並不反對會員帶自己的男性朋友來參加活動。」

    秦洛點了點頭。男人有男人的圈子,女人也應該有女人的圈子。在女性強勢崛起的今天,任何一個人小覷女性的影響力,都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秦老師,你要喝些什麼?」王九九掃視了眼四周,和認識的男人女人互相點頭致意。

    「隨便吧。」秦洛說道。

    「給你杯礦物質水吧。不敢再給你喝酒了。要是你在這兒暈倒,那我們可丟糗丟大了。」王九九打趣著說道。

    秦洛一臉尷尬。上次在KTV自己一杯即倒,在學校男生中間傳開了,簡直成了他一生的恥辱。

    「不會喝酒才好。我就不願意讓我爸喝酒呢。」看到秦洛的情緒有些低落,王九九善解人意地勸慰道。

    秦洛笑著搖頭。他情緒低落的原因不是因為他酒量不好,而是因為他身上的這怪病——

    世間如此美妙,有那麼多的美食,有那麼多的美景,還有那麼多的美女——活著的人,才有機會享受這一切。

    「秦老師,你稍等。我去給你拿喝的。」王九九笑著說道。

    如果拘泥於師生關係,王九九是不會說這些話的。可是,顯然,他們的關係不只是師生關係。說話也就非常的隨意。

    秦洛點了點頭,站在門口打量著這名媛會的建築裝飾以及位於中間那些男男女女的穿著打扮。

    這個世界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如果女人有了條件裝扮,每一個都會是美女。

    能夠參加這種聚會的女人自然是有時間和能力打扮的,穿著合體的裙子或禮服,明眸皓齒,端莊優雅。

    所以,秦洛一眼看過去,滿世界都是美女。

    手裡捧著的玻璃杯裡面裝著橙黃或者腥紅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搖曳出動人的光景。

    在秦洛欣賞別人的時候,別人也會向他這邊投來異樣的眼光。

    穿長袍來參加這種宴會的,秦洛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但是,這些眼光太多冷漠,或者鄙夷。都不是讓人很舒服。

    玻璃門再次被人推開,又有人趕過來參加宴會。

    身穿紅色小禮服淺銀色高跟鞋的凌笑挽著白色長裙,紅色平底皮鞋,像是個小公主一般的寧碎碎進場。

    跟在她們身後的還有兩個女伴,只是她們正跟在西裝革履的管緒、凌隕和李令西身邊,嘻笑地說著什麼。

    「兩個花癡。」凌笑回頭看了她的兩個死黨一眼,滿臉不忿的對寧碎碎說道。

    「你犯花癡的時候,情況比他們嚴重多了。」寧碎碎笑著說道。

    「哼。都不知道朋友夫,不可搶嗎?她們還跑到管緒面前賣弄風騷,太可恨了。早知道就先把管緒拉走好了。」

    「凌大小姐,管緒是燕京有名的萬人迷,有人喜歡他是正常的。再說,你們又沒有結婚,她們為什麼不能搶?你要加油哦。」

    「哼哼。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們。」凌笑冷笑連連。「咦,那個人好熟悉。」

    凌笑指著秦洛的後背不確定地問道。「他不就是我們上次遇到的那個討厭的傢伙?」

    其實,從衣著上她已經確定秦洛的身份了。

    她不確定的是,秦洛怎麼可以進入名媛會這種京城頂尖的圈子裡面?

    「好像是他哦。」寧碎碎點頭。

    凌笑鬆開寧碎碎的手,就朝秦洛所站的方向快步走過來,站在他面前,上下審視了他一番,譏笑著說道:「你怎麼來了?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0 PM

第九十七章、笑什麼笑?道歉!


    秦洛沒招誰惹誰地站在大廳門口,正專心致志地欣賞著眼前的美女,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人主動跑過來找他的麻煩。

    而且,這張臉還有些熟悉。

    定下神來想了想,秦洛才記起來,這個女人他認識。

    上次見面時,她穿著火辣性感的吊帶衫,牛仔熱褲。像是剛剛被人叉叉OO過一般,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肩膀上,給人很古惑女的感覺。

    這次突然間換了身馬甲,紅色禮服、銀色高跟鞋子,頭髮盤在頭頂挽成一個髻。像是出入於各種酒會宴會的名媛淑女。

    兩次見面,前後的形象變化太大,所以秦洛第一眼都沒能認出來。

    「是你?」秦洛皺著眉頭說道。這女人說話總是這麼難聽嗎?自己為什麼就不能來這種地方?

    嚴格意義上來講,自己也是很有身份的人好不好?

    這女人,太沒文化了。肯定沒有看前幾天的《華夏中醫》雜誌。

    「當然是我了。我在問你話呢。你來這裡做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凌笑居高臨下地盯著秦洛問道。像是在審訓一個犯人。

    秦洛厭惡的看著她並不難看的臉,說道:「走進來的。我來這裡做什麼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沒必要向你解釋。」

    「不會是偷偷溜進來的吧?門口的那些保安真是不負責任呢。要是有人在會所裡偷錢包怎麼辦?」凌笑冷笑著說道。

    「夠了吧?」秦洛陰沉著臉低吼。

    他真的怒了。這是他出來那麼久,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你——」凌笑還想反擊。可是當她接觸到了秦洛的眼神後,竟然心裡有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就因為這一瞬間的耽擱,所以致使她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來。和秦洛的對峙氣勢大弱。讓她心裡後悔不已。

    一個土包子,有什麼好害怕的?

    「哎呀,你們倆怎麼一見面就吵架啊?」寧碎碎跟著走到秦洛的面前。嘻笑著和他打招呼,笑著說道:「大哥哥,還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秦洛對著她點點頭,他對寧碎碎並沒有惡意。這個女孩子相比較她的同伴,性格實在要好上不少。

    正在低頭和人說話的管緒這才發現凌笑和人發生衝突的事情,見到那襲在這種正式場合非常搶眼的長袍後,表情也是不由得一僵。

    還真是怨家路乍,沒想到諾大的燕京城,他們短短數天之內就見了三次面。

    凌隕看到自己的妹妹又在和人吵架,冷酷的臉上不由得露些一絲苦澀的笑意。

    這個妹妹,家裡也實在對她太寵溺了一些。

    「凌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欺負你了?喂,先生,有沒有點兒風度啊?」

    看到凌笑臉色難堪地和人對峙,她的兩個死黨理所當然的以為是秦洛這個大男人在欺負她們的好友。跑過來就不問青紅皂白的質問秦洛。

    管緒走過來,看著秦洛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希望下次不會那麼碰巧。」秦洛掃了凌笑一眼,冷笑著說道。

    「好像發生了什麼誤會?」管緒對秦洛的態度很是滿意。他越是表現的激動,越是證明這個對手的心智不夠冷靜成熟。

    一個容易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是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

    「我可不覺得這是誤會。只是希望,這位小姐以後儘量的離我遠一些。當然,我也同樣會這麼做。」秦洛說道。

    「那才好呢。最好一輩子不要見面才好。」凌笑冷哼著說道。

    管緒表情溫和的笑了起來,溺愛地拍拍凌笑的肩膀,示意她儘量少說話,把事情交給自己。凌笑一臉幸福的點頭。

    「女孩子有點兒小脾氣,才更加惹人憐愛。你不覺得嗎?一點兒小誤會,還請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浣溪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希望我們下次有合作的機會。」管緒說話的時候,主動向秦洛伸出了大手。

    他已經從李令西哪兒拿到了有關這個男人的資料,秦洛,藥王秦錚的孫子,首都醫科大學中醫藥學院的教師,林浣溪的緋聞男友。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是太乙神針的傳人。

    想得到他的資料並不難,現在醫藥類的報刊和雜誌正連篇累牘地介紹太乙神針傳人出世的消息。

    爬得越高,摔地越慘。名氣越大,影響也越惡劣。

    這樣才好。想要以最短的時間完成奧墨研究室交代的任務,或許,這個年輕人就是個契機。

    他已經想好要如此和秦洛搞好關係了。雖然他們之間可能還會有些隔閡,但是,這一切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我不覺得我和你能夠成為朋友。我更不覺得我們有任何合作的可能。」秦洛的手下垂著,完全沒有去伸手和管緒握手的意思。

    他不缺錢,為什麼要和這傢伙合作?

    他看起來是很有人格魅力,但是,這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魅力?這玩意兒自己也有啊。

    你優秀,那是你的事。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要對你歡呼喝彩頂禮膜拜的。

    管緒的手停留在半空,眼裡的殺機一閃而過,然後瀟灑地聳聳肩膀,抽回自己的手,對秦洛說道:「看來我們之間存在一些誤會。」

    管緒佯裝對秦洛的冷落無所謂,但是,那幾個愛慕他的女人可受不了他被人這般的侮辱。

    是的,秦洛的行為在她們眼中已經是侮辱了。

    首先發飈的就是凌笑,她從小即對管緒死心塌地,也是愛他最瘋狂的女人。

    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許她可以容受。可是,發生在管緒身上,她就忍無可忍。

    「土鱉就是土鱉,一點兒素質都沒有。別人主動向他伸手,他連如何回應都不清楚。都不知道誰帶他來的,跑到這種地方來丟人現眼。」

    「就是。緒大哥,你幹嗎要和這種人握手?不怕髒了你的手呀?」另外一個單眼皮女孩兒也為管緒報不平。

    「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髒兮兮的,看著就噁心——」這個圓臉女孩兒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在鼻子前煽風。好像秦洛身上正散發出什麼惡臭一般。

    「你們不要這樣。大家有話好好說嘛。不要吵架啊。」寧碎碎一臉著急地在中間勸道。

    「碎碎,你不要管了。交給管緒他們就好了。」李令西上前一步,小聲在寧碎碎耳朵邊勸道。

    秦洛看著面前幾個劍拔弩張,一幅要上來和自己大戰三百回合的女人,笑著說道:「在你們眼裡,他是一朵花。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坨屎。你們憑什麼要求我和一坨屎握手?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秦洛話音剛落,幾人紛紛變臉,表情陰沉到了極點。

    「你必須給管緒道歉。」凌笑指著秦洛說道。

    話音剛落,一道銀光突然迎面襲來。

    啊——

    凌笑驚叫一聲,然後她被她銀光擊了個正著。臉上、脖子上、衣服上全部都被水沾濕,顯得無比狼狽。

    王九九手裡握著一個空杯,一臉冷傲地站在秦洛身後,眼神不善打量著面前的幾個不懷好意地男女,說道:「你們必須要向秦洛道歉。」

    「你怎麼隨意用水潑人?」凌隕看到妹妹受傷,冷喝出聲。他快步走過去,用自己的衣袖幫妹妹擦拭臉上和水珠。

    「她應該慶幸。如果不是手裡拿著杯子。我就用耳光煽人了。」王九九眼裡閃碩著兇狠的光,一臉彪悍地說道。

    「別逼我對女人動手。」凌隕努力的壓抑心中的怒氣,聲音低沉地說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王九九冷聲說道。

    「——」如果不是妹妹正趴在自己懷裡哭,凌隕差點兒要沖上去揍人。

    「你就是這個土包子的女人?品味還真是奇特啊。」

    「一個罵人。一個打人。還真是天生一對。我就不明白了,名媛會怎麼會讓你們這種人進來的?」

    「為什麼不許我們進來?名媛會是你們家開的嗎?」虎妞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鑽了出來,粗聲粗氣地喝道。

    「就是。有些人沒什麼見識,卻喜歡到處耀武揚威。」站在虎妞身邊的是一個長相秀氣的女孩子,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非常文靜。可是說起話來卻像是針一般的扎人。

    「九姐,要動手招呼一聲。咱們不主動惹事兒,可也不代表咱們可以被人欺負。」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個陽光男人笑嘻嘻地說道。

    他們同是一個大院出來的,現在出了事兒,自然要跑過來幫場子。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原本秦洛所站的位置是大廳門口,人群最邊沿的位置。

    可是因為發生了衝突,這兒儼然已經成了眾人圍攏的中心。

    管緒看著站出來幫秦洛的王九九,以及又站出來幫王九九的一群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轉過臉看了看李令西,見到他臉色陰鬱地搖頭,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來頭不小。

    心裡嘆息一聲,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這麼強硬的後台。

    管緒處變不驚,他的臉上再次堆滿了和煦迷人的笑容,抬眼看著秦洛,笑呵呵地說道:「一點兒小誤會,卻鬧出這麼大的陣勢。如果破壞了主人的宴會,那就是我們的大罪過了。不如這件事就此揭過吧。呆會兒我敬大家一杯,怎麼樣?」

    那些認識管緒的女人,自然知道這是燕京幾年前很有名氣的萬人迷。

    那些不認識管緒的女人,也被他鎮定自若俊朗儒雅的氣質所迷倒。小聲地議論著,打聽這個男人的身份。

    一瞬間,管緒就成了全場人的焦點。

    秦洛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站在他身邊的王九九已經冷喝道:「笑什麼笑?道歉。」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0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01 PM 編輯

第九十八章、仇煙媚!


    這裡屬於名媛會所的一角,一個稍微靜謐的空間。雖然面積不是很大,遠遠沒辦法和外面那面積達到數千平方的宴會大廳相比較,但是房間裡面的裝修擺設卻非常的精緻考究。遠非外面的裝修佈局可比。

    房間裡面只有三個人,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有些人喜歡站在陽光下,有些人卻總是喜歡潛伏在陰影裡。

    那個正對著射燈站著的是一個讓男人看過一眼就永生難以忘懷的女人。她的臉蛋很精緻,但是,卻不是她身體最惹人注意的部位。

    她的胸部很大。她的屁股很圓。她的腰肢很細。她的大腿很修長。如若一個女人能夠在這四個方面脫穎而出,即便她的臉長得難看一些,她也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

    更何況,她本人還長得一點兒也不難看。

    當然,如果僅僅用這幾點兒來形容她的美麗,那又太粗俗了。

    實際上,她最誘人眼神的還是她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氣質。

    她就那麼安靜地站著,就給人一種女王降臨般的成熟高貴感覺。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只要輕輕地咬破外面包裹的一層薄皮,她就可以滴出水來。

    是的,這是一個全身上下都彷彿可以滴水的女人。

    用泥巴捏成的男人,自然是極其渴望水一般女人的滋潤。

    她正透過單方面可視的玻璃幕牆去觀注著大廳的鬧劇,臉上帶著彷彿充滿母性的慈愛笑意。無論誰看到她,都會有冰天雪地沐浴曖陽的舒適感。

    「真是個霸道的女孩子呢。都說南方的女人資質好於北方,看來這話說得太武斷了。論溫婉乖巧,可能南方稍勝。但是若比起擔當事情的勇氣和那股潑辣勁兒,北方女子可是更勝一籌。這個女孩子我看著就很喜歡。」女人抿了口杯子中的紅酒,輕笑著說道。

    「能讓煙媚看中的女孩子,還真是少見。」一個充滿磁性魅力的男聲說道。

    那人坐在房間唯一的一塊兒陰影角落裡,只能看到一張模糊的臉。手裡端著酒杯,姿態懶散地斜躺在沙發上。

    可就早這麼一個不算正經的坐姿,以及他說話時漫不經心的腔調,卻給人一種萬事皆瞭然於心的自信感覺。

    「我覺得她比不過媚姐。」一個樣貌俊秀如女孩子的男人出聲說道。他看著仇煙媚時的眼神很特別,很貪婪,卻不夾雜任何情*欲。就像是一個孩子的視線總是不捨得離開母親的身影。

    「小照,是不是在你眼裡,只要比我小的女人,都沒有我有魅力?」仇煙媚把視線轉移到聞人照臉上,看著他如花一般美豔的臉輕笑著說道。

    她對這個男孩子還是很有好感的。當然,單純的人都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是——也不是——」聞人照一臉尷尬。白皙的俊臉一下子就佈滿了紅潤。

    他知道,仇煙媚肯定從哪個途徑瞭解到自己喜愛熟婦這一癖好。所以才有此一問。

    「這樣的話,我不是佔盡了便宜?比我年輕的沒有我有成熟,比我年長的又沒有我好看。我在小照的心目中就成了第一美人了。」女人並沒有在剛才的那個問題上糾纏,像是幫聞人照解圍似的,輕笑著打趣自己。

    「反正,我就是覺得媚姐好看。」聞人照紅著臉坦白。

    這倒不是假話。他確實不能在王九九身上找到母性特有的柔和慈愛的那種情愫。

    「煙媚來燕京短短數日,便已芳名遠播。稱為第一美人也並不為過。」陰影裡的男人笑著說道。

    「比起聞人牧月如何?」

    「她比你美。」男人的答案讓人意外,並沒有說些『春蘭秋菊,各有擅長』之類的客氣話,很是直接犀利地做了個比較。

    「那大少還說我是第一美人?這不是當面說謊嗎?」仇煙媚並沒有因為男人的話而生氣,仍然粉面含春眼帶笑意地說著話。

    「我喜歡的女人是她,自然覺得她最美。如若我覺得你最美,那麼,我喜歡的女人就該是你了。第一美人不能以我一人之眼光來決斷,應該以眾人的眼光來做評比。論燕京男人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你要強上一些。」男人笑呵呵地說道。

    「唉。大少這麼一解釋,反而讓我知道,我和聞人牧月的差距了。如果拿花來做比方的話,她是天上的月桂,高高在上,觸手難及。我充其量就是人間一牡丹,稍一努力,或許就能夠採摘到手。」仇煙媚輕聲嘆息著說道。「有了希望,就有了親近感。像牧月那樣的女人,怕是只能讓人絕望吧。」

    「這樣的事情,沒辦法爭一個長短的。」男人溫聲說道。

    他出手指了指大廳中央,說道:「但是,我知道,如果煙媚再不出去救場的話,你為了向燕京傳遞自己接管名媛會這個消息而特別舉辦的酒宴就要搞砸了。不要小看王家女人的能量啊。」

    「姓王嗎?能讓大少記住的人,看來來歷不凡啊。正準備去見一見這個彪悍地女孩子。」仇煙媚點頭說道。

    等到她拖著曳地紅色長裙款款而出,裸露出來的大片後背在眼簾裡消失不見時,聞人照才一臉失落地收回視線。

    「現在,小照可以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了吧?」坐在角落裡的男人突然間出聲問道。

    「啊。縱橫哥,你看出來了?」聞人照驚訝地說道。

    「真是個單純的孩子。你那張臉,就是活生生地情感識別圖。你看到他時又驚又怒的樣子,怎麼會不讓人懷疑?」男人輕笑著搖頭。

    「嘿嘿,我已經努力的克制了。以為你們都沒有看到呢。」聞人照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就是姐姐喜歡的男人。秦洛。」

    「哦。原來是他。也姓秦啊?看來我們還是本家了。」男人在黑暗中的眼睛灼灼發亮,很快的,那亮光就突然間消失。

    「縱橫哥,你不生氣?」聞人照認真地看著秦縱橫的臉,見到他仍然是一幅不慍不火的表情,他很是失望。

    不是說,任何男人在面對自己的情敵時,都是非常氣憤的嗎?

    「生氣?為什麼要生氣?」秦縱橫反問道。

    「他搶走了姐姐啊。」聞人照說道。

    他滿心期待著,秦縱橫大怒之下能夠突然間站出來給秦洛雷霆一擊。那樣的話,他當日受到秦洛折磨的大仇就可以得報了。

    「是嗎?」秦縱橫不容置否地輕笑。

    傻孩子,你姐姐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麼普通的男人?

    她只不過隨意找了一個拒絕的藉口而已,雖然拙劣,卻很實用。

    聞人牧月,你這麼驕傲的女人,要是有一天,他宣佈主動放棄你,你要怎麼辦?

    那個時候,你就順從上天的安排吧。

    我是為你而來這個世界的,也只有我才能夠配得上你。

    *********************************

    做為一個帥哥,管緒一直生活在女人的追逐和討好中。

    他以為,全天下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只要稍微用些手段,就一定會手到擒來。

    這也是當年林浣溪突然間逃離他設置的情感陷阱,讓他大發雷霆的原因。

    可是,今天卻有個女人這樣的對著他吆喝:笑什麼笑?道歉。

    即便他的涵養再好,這個時候也實在沒辦法再接著笑下去了。

    管緒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儘量讓自己看著她時的眼神平靜一些,不要表現的太凶光畢露。說道:「小姐,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歉意。大家同在一個圈子裡面,抬頭見低頭見。沒必要因為一點小誤會而鬧得這麼僵硬吧?如果可以的話,還請給點兒薄面。這件事就此揭開,好不好?」

    「你是誰?我連你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憑什麼給你面子?剛才你們一群人欺負秦老師的時候,怎麼不給他留點兒面子?」王九九冷笑著說道。

    王九九取飲料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恥高氣揚的站在秦洛的面前。對著他指指點點,那臉上的表情以及戲謔的眼神當時就讓她的心裡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了。

    等到她走近一些,聽到那些人的對話,以及逼迫秦洛道歉時,她就徹底的憤怒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面子。

    特別是他們這個層面的人,更是死要面子。誰要是讓誰丟了面子,兩個家族甚至有可能會成為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是,既然你們想拿走秦老師最重要的東西,那麼,我就把你們視若珍寶的尊嚴狠狠地踐踏在地上。

    寧願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女人倘若發起飈來,根本就沒辦法用常理來衡量。

    「我要是不道歉呢?又怎麼樣?」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管緒?

    他被這個女人連連逼迫,也到了暴發的臨界點。

    聽到她說自己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話,他也乾脆不再顧忌對方的家世背景了。

    退無可退,就算是拿雞蛋碰石頭也在乎不惜了。

    「小時候,就有人告訴我,做錯事情的人,一定要受到懲罰。如果犯錯的人不願意自己懲罰自己,那就由別人代勞好了。」王九九說著,就大步往管緒走。

    她不介意在管緒那張英俊的臉上煽兩耳光。這樣的事情她也完全能夠做得出來。

    秦洛一把拉住王九九的手,在對方即是羞澀,又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看著他時,秦洛笑著說道:「在我小時候,也有人告訴我。再孱弱的男人,在打架的時候,也應該站在女人的前面。」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1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03 PM 編輯

第九十九章、名媛之主!


    秦洛的話丟進人群,像是往平靜的湖面丟了一顆炸彈,引起了一輪激烈的議論。

    能夠參加這種級別宴會的人,家裡非富即貴。而有錢人或者有權人,他們不喜歡撕破了臉面當眾爭鬥的。在他們看來,那是一件非常沒品味的事情。

    他們更喜歡暗地裡使用陰謀詭計解決對手,殺人不一定非要見血。

    而秦洛和王九九卻完全沒有一個有身份的人應該有的覺悟,他們覺得自己心裡不舒服了,就挽起袖子想要和人打架。

    不過,稍有不同的是,王九九確實是想要和人打架。她學過幾年軍體拳和擒拿術,身術還算是不錯的。一般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而秦洛則是想要惡懲一下對方,譬如用銀針刺一下他們的氣門穴或者用手指頭按他們腰間的膀胱經——

    任何時候,都不要得罪一名醫生。特別是一名中醫。因為他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管緒看到秦洛向自己走來,倒是豪不擔心他能夠給自己帶來任何程度的傷害。

    無論是論個頭,還是論體格,秦洛都不如他。更何況,他已經是跆拳道藍帶。為了完成奧墨實驗室交代的『屠龍』計劃,他又經過一年的嚴格體能訓練。

    他已經在腦海裡想好了,要如何讓這個狂妄無知的小子在人前丟醜。

    雖然這與他的本意不符,按照他的想法,他更想把他收買,拉他進入自己組建的華夏名醫堂的。可惜,事情的發展已經讓那種可能性降底為零。

    「讓我來。」凌隕出聲說道。他伸手拍著妹妹的肩膀,示意她站了起來。

    凌笑淚眼婆姿,一臉怨恨地盯著王九九。

    涉世末深,處於花季的少女總是容易被人利用。她是為了維護自己深愛的男人,王九九也同樣是為了這樣的目標。

    聽到凌隕說他要出手,管緒就微笑著退讓到一邊。

    凌隕是現役軍人,雖然打架可能對他有點兒影響。但是,他為了給妹妹出一口惡氣。做點兒過激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背後的家族,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擦屁股的能力。

    雖然身穿裁剪合身的西裝,但是仍然難掩凌隕的軍人特質。

    表情冷酷,身材挺拔,劍眉飛揚,蓄勢待發。他大步向秦洛走來,一臉無懼的樣子。

    看到這個渾身上下充滿著鋼硬美感的男人,在場不少名媛淑女的身體就開始發軟,下身開始變得濕潤了。

    「他是誰啊?好MEN。」

    「挺不錯。符合我的胃口。」

    「LILY,比你們家那個小白臉好多了吧?這樣的男人才叫男人呢——」——

    那些女人小聲地交談著,凌隕聽到了些內容,目光如刀子般冷洌地掃了她們一眼,眉頭卻皺地更深了。

    「你應該道歉。」凌隕站在秦洛面前,說道。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秦洛笑著問道。

    「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我只知道,你欺負了我妹妹。」

    「那就沒辦法談了。我只知道,是你妹妹跑來欺負我。」秦洛聳聳肩膀說道。

    「既然沒法談。那就不要談了。」凌隕說話的時候,突然一把抓向秦洛的肩膀。

    這屬於軍中擒拿術的一招,如果秦洛的肩膀被他扣住。他只需要一發力,就能夠把秦洛給扛在肩膀上,然後像是丟沙袋一般的把他遠遠丟開。

    他的速度很快,秦洛卻又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如何躲閃似的傻乎站地站在哪兒。

    於是,秦洛的肩膀被他抓了個正著。

    第一步順利完成,當他的身體快速向秦洛移動。只要用肩膀靠近他的身體,就能夠把他給扛起來。

    這個時候,秦洛動了。

    在宴會大廳那明亮的水晶吊燈的照耀下,只見秦洛的手心銀光一閃。

    然後,凌隕搭在秦洛肩膀上的左手便閃電般縮了回去。

    秦洛乘勢追擊,銀針再次扎向他的腰眼。

    凌隕這一次反應的快,向後連退三大步,才避開秦洛的銀針。

    當他想要反擊的時候,這才發現,他被銀針扎中的左手竟然沒辦法舉起來。

    甚至,他連拳頭都不能握緊。

    像是得了中風症似的,那隻手突然間就沒有了知覺,不受他的控制了。

    「你——做了什麼?」凌隕滿臉驚疑地看著自己的左手,不可思議地問道。

    「哥,你的手怎麼了?沒事吧?」凌笑看到哥哥不再攻擊,反而一臉恐怖的抬著自己的手看。他的左手也像是沒有了神經似的,動也沒辦法動。驚慌地問道。

    再大的委屈,也不及哥哥的安全重要。

    「凌隕,你沒事吧?」李令西問道。

    「怎麼回事兒?」管緒擔心秦洛再次出手,自己用身體擋在凌隕前面。一臉關心地問道。

    「我的手動不了。」凌隕說道。

    譁!

    全場譁然。

    大家之前並不看好秦洛和凌隕之間的戰鬥。一方是威風凜凜的戰士,另外一方是身穿長袍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個病鴨子似的瘦弱男人。局勢應該一面倒才對。

    可是,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僅僅只有一個回合,凌隕的一隻手竟然就癱瘓了。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他們這些旁觀者竟然沒看清楚秦洛是如何出手的。

    「放心吧。沒什麼大礙。只是要麻上半個鐘頭而已。」秦洛說道。

    又把視線轉移到管緒身上,眯著眼睛笑著,說道:「你要不要也試試?」

    不知道是不是受林浣溪的影響。秦洛對凌隕沒有什麼成見,對凌笑也只是覺得這女人說話太刻薄。而對管緒,卻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樂意奉陪。」

    管緒笑著點頭。

    秦洛和凌隕的過招,他看地很清楚。他知道,秦洛手裡的那根銀針是他獲得戰鬥勝利的主要原因。如果自己先下手為強,一出手就把他手裡的銀針搶走,或者說,根本就不給他發揮銀針的機會。他還如何是自己的對手?

    「兩位公子先停一停,給煙媚一份薄面可好?」突然間,一聲清雅風韻的女人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了出來。

    接著,圍觀的人群向兩邊分開。一個身穿紅色拖地晚禮服的女人像是檢閱部隊的女王似的,從容優雅地從過道中間走了過來。

    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這個女人的到來,彷彿讓大廳頂端吊著的繁瑣水晶燈具突然間變得灼眼起來。

    蓬蓽生輝這個詞語,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你是誰?」王九九警惕地看著這個煙視媚行的女人,出聲問道。

    太漂亮的女人,總是讓她沒有安全感。

    允許你漂亮,但是,請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

    仇煙媚一臉玩味地看著王九九,笑著說道:「聽一位朋友說你姓王?」

    「我叫王九九。」王九九說道。

    「不錯。很有趣的女孩子。一定很讓人喜歡。」仇煙媚笑著說道。

    「但願如此。」王九九看了一眼秦洛,說道。

    仇煙媚像是一下子就瞭解了王九九地心事似的,點拔著說道:「在感情方面,有些男人是真傻。有些男人是裝傻。無論他們屬於那一種,只要你自己能夠堅持下去,必然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

    王九九倒是被這女人的話給搞糊塗了。她不清楚她的身份,卻跑出來周旋他們的矛盾。她們素不相識,她卻像是對自己很有好感似的,言語之間很是親近。

    「你是?」王九九再次問道。

    「仇煙媚。從今天開始,名媛會將會由我來負責。以後,還要請大家多多支持。」仇煙媚的視線掃視全場,一臉笑意地說道。

    仇煙媚的話音剛落,充斥全場的議論聲突然間停了。一瞬間,宴會大廳安靜的有點兒詭異。

    對於在場不少聰明之士來說,這句話所帶來的消息量非常豐富。所以,他們不得不靜下心來好好思考。

    誰也沒有想過,名動燕京的名媛會竟然是由來自南方的仇家秘密舉辦的。

    以前的名媛會老闆身份撲朔迷離,從末在人前表示身份。現在,她們突然間高調亮相,這又代表著什麼?

    那些不明底細的人卻又震驚在仇煙媚『燕京第一熟婦』的身份,沒想到這個早已經名動京華的神秘女人會突然間現身。而且,還是名媛會的老闆。

    「今天是為我上任所舉報的慶祝酒會,也是煙媚想和大家見面交個朋友的歡慶酒會。幾位能不能給煙媚一點面子。這件事就此揭開。如何?」仇煙媚那雙漂亮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似的,一臉期待地看著場地中間發生矛盾的幾人。

    「在別人的慶祝酒會上出現這樣的衝突,實在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管緒呆會兒自罰三杯,還請仇小姐不要介意。」管緒一臉笑意地說道。

    仇煙媚的到來,算是在某種程度上幫管緒解了圍。

    如果沒有必要,他實在不想太引人注目。那樣的話,對他的計劃非常不利。

    再說,這個女人他也得罪不起。

    「謝謝管少的體諒。呆會兒我敬你一杯。」仇煙媚微笑著點頭。

    「這位朋友,你怎麼說?」仇煙媚又轉過臉來看著秦洛。她看地出來,王姓女孩兒發飈完全是為了他。

    所以,解開這場爭執的關鍵也就在秦洛身上了。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2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2-7-26 04:25 PM 編輯

第一百章、不能做朋友,那就做對手!

    秦洛轉過頭看向王九九,她微微對自己點頭。意思是說,這件事完全由你做主。是戰是和,都由你來決定。

    秦洛心中暗自感激,看著一出場便成為眾人焦點的仇煙媚,笑著說道:「今天是仇小姐新上任舉辦的慶祝酒宴,我也不好意思過度打擾。」

    仇煙媚點了點頭,對秦洛的善意表示感謝。

    「但是,他還欠我一個道歉。」秦洛的視線轉移到管緒臉上,一本正經地說道。

    管緒臉上的笑容一僵,臉色再次變得難堪起來。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傢伙這麼咄咄逼人。抓住人的痛處就不願意放手,跟條瘋狗一樣。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這種人啊,更像是個逆來順受的小白臉。看來,以前自己還真是被他的外表給矇蔽了。

    仇煙媚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斂去,漂亮的鳳眼灼灼有神地盯著秦洛,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的。」秦洛肯定地點頭。既然不能成為朋友,那就做對手吧。

    做為一個合格的對手,應該無所不用其極的打倒對方。

    「現在?」

    「現在。」

    仇煙媚點了點頭,轉過身看著管緒,臉色不善地說道:「管公子,還請你先解決好你們之間的恩怨吧。如果是你這方理虧的話,他也僅僅是需要一個道歉,你就給他吧。」

    管緒一臉錯愕。他沒想到仇煙媚翻臉就不認人。剛才還說要敬自己一杯酒,轉眼間就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僅僅是需要一個道歉而已。都是在圈裡混的人,難道不知道道歉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嗎?

    代表著自己和秦洛的爭鬥錯誤的一方是自己。代表著爭鬥的結果是自己徹底認輸。

    還代表著,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顏面掃地。

    這樣的結果怎麼能夠讓人接受?

    「怎麼?很為難?」仇煙媚面無表情地看著管緒,說道。

    「仇小姐,我並不是不願意道歉。如果是我錯了的話,我道歉是理所當然。但是,我並不覺得這是我的錯誤。」管緒耐著性子解釋著說道。沒辦法,他得罪不起這個權勢滔天的女人。

    「可是,他覺得是你錯了。」

    「只是一面之辭。」

    「那你可以解釋一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仇煙媚問道。

    管緒為之語塞。不用問他也知道,肯定是凌笑跑過來找人麻煩的。

    凌笑不忍看到管緒為難,站出來說道:「和管緒大哥沒有關係。是我的錯。道歉的人應該是我。」

    「笑笑。」寧碎碎抓著凌笑的手說道。

    「沒事兒。道歉而已。」凌笑強笑著說道。

    她如此的作賤自己,只是為了保全她愛的男人尊嚴。

    管緒拍拍凌笑的腦袋,笑著說道:「好吧。看來確實是我妹妹的錯誤。我代她向秦洛道歉。」

    果然,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取得的效果是非常完美的。

    凌隕看著管緒,一幅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感激模樣。而凌笑,卻幸福的捂臉哭泣起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那些隨著他們過來的人,也為管緒願意擔當事情的人品所征服。

    他向秦洛一個人低頭,卻贏得了一個圈子的死心塌地。

    有些人就是這麼的危險,他總是能夠在遇到危機時尋找反擊的機會。

    管緒看著秦洛,再次說道:「我為我妹妹的無禮向你道歉。請原諒。」

    說完,他對著仇煙媚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感謝仇小姐的盛情款待,管緒銘記在心。」

    然後,在全場人的注視下,管緒領著他的那個小圈子的人轉身離開。

    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再呆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而且,他也沒辦法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寧碎碎走在最後面,欲言又止,想和秦洛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快步向外面走去。

    「他很危險。」王九九看著管緒離開的背景,輕聲提醒道。

    「我知道。」秦洛點頭。

    太剛硬的對手容易折斷,太柔軟的對手沒有殺氣。這種能屈能伸的對手,才是最能給人致命一擊的恐怖存在。

    王九九再不多言。男人間的戰鬥,女人最好少做主張。

    王九九給秦洛介紹她的朋友們,同樣出身軍區大院的丫頭、狗熊、子彈頭,還有工兵。

    丫頭就是那個戴著眼鏡的清秀女生,老爹是上將級的人物。狗熊是一個大塊頭,是軍區副參謀長的兒子。子彈頭和工兵是兄弟倆,也同樣出身軍官世家。

    當然,沒有點兒身份,也沒機會進入這個圈子。

    因為王九九對秦洛的態度,所以,他們和秦洛說話時就格外的親熱。

    一群人正要找個角落裡說話聊天時,仇煙媚在後面出聲喊道:「兩位請稍等。」

    秦洛和王九九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仇煙媚。不知道這個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女人還要做些什麼。

    剛才秦洛擺明了沒有給她面子,難道她是來找麻煩的。

    這樣想著,王九九情不自禁地又跨前一步,擋在了秦洛的前面。

    仇煙媚手提長裙向兩人走來,豐腴有致的身體給人極度的誘惑感。在場不少自控力差的年輕男人看著她曼妙的身體都在偷偷地嚥口水。

    「煙媚初來燕京,很高興能夠認識兩位這樣的年輕人。如果不嫌棄的話,還希望能和你們交個朋友。」仇煙媚說話的時候,主動向王九九伸出了自己塗抹著黑色指甲玉的纖纖玉手。

    秦洛倒是沒有表現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性格特質。但是他剛才和人打架時不慌不忙,一切盡在掌握的鎮定感給了她極深的印象。

    而且,能夠一招致敵,想必這份身手也是非常不錯的。

    至於王九九,她是越看越喜歡。這個女孩子的凌厲和倔強都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可惜,自己背負著家族的責任,跳進這個社會的大染缸裡面已經失去了以往的稜角和對愛情的執著。

    而她,卻仍然是一塊兒末經雕琢的璞玉。

    王九九愣了一番,還是伸手和仇煙媚握了握手。

    然後仇煙媚又把那隻手伸到秦洛面前,笑著說道:「小帥哥,還末請教大名呢。」

    「我叫秦洛。」在周圍一群人的嫉妒下,秦洛抓住這女人的手握了握。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京城新貴會主動結交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秦洛?哦,和我一個朋友同姓呢。有機會的話,你們應該認識一下。」仇煙媚笑著說道。

    「希望吧。」秦洛點頭。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還有朋友要招待。有機會的話,多多聯繫。」仇煙媚笑著說道。

    「好的。」秦洛和王九九點頭。

    仇煙媚轉身走了幾步後,身體突然間定格,然後對著秦洛招了招手,說道:「秦洛,我有句話想單獨和你說,不知道方不方便。」

    秦洛看了王九九一眼,說道:「沒關係。很方便。」

    就算你說有件事想單獨和我做,也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的秦洛就是一頭飢不擇食的綿羊,為了能夠早日擺脫處男的帽子,他已經不再挑剔對方是什麼人了。只要是女人就好。

    秦洛走過去,仇煙媚的身體靠近他。他立即聞到一股馨人的香味。這種味道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是香水和女人體香的混合體。聞之不會讓人沉醉,只會讓人想入非非。

    「代我向你的傾城姐姐問好。」仇煙媚在他耳朵邊小聲說道。

    「傾城?」秦洛一愣。

    「厲傾城。」仇煙媚說完,再無停留地轉身離開。

    秦洛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

    他終於明白剛才為何仇煙媚突然間要幫自己了,原來她認識厲傾城。

    可是,這不可能啊?

    厲傾城雖然也有點兒小實力,但是,她只是醫科大學的一個教師,一家美容院的老闆,一家美容公司的第二大股東。第一股東就是自己。

    在來的時候,王九九就向自己介紹過名媛會的背景和實力。

    這個仇煙媚是名媛會的新上任老闆,後台背景想必是驚人的。她怎麼會和厲傾城扯上關係?

    「怎麼了?」王九九走到秦洛身邊,低聲問道。

    「沒什麼。她請我向一個朋友問好。」秦洛說道。

    王九九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回去吧。」

    「好的。」

    下了樓,王九九卻沒有去取車,而是說道:「秦老師,我們隨便走走吧。我把車子留給虎妞了,晚上我準備回學校住。」

    「好的。」秦洛答應了。

    夜已深,天上沒有一顆星星。空氣有點兒悶熱,陰沉沉地,像是快要下雨一般。

    但是,這並不能影響都市男女對夜晚的喜好。他們走過的地方燈火輝煌,他們所到之處歡聲笑語。

    「九九,謝謝你。」秦洛笑著說道。今天晚上王九九再次站出來幫他出頭,讓他有種做小白臉的感覺了。

    「謝什麼啊?以後不許和我這麼客氣。」王九九歡快地說道。只是和秦洛這麼簡單地並肩走在一起,她就覺得開心。

    「我是擔心會給你帶來麻煩。」

    「放心吧。你忘記我的身份了?雖然我爸對我管得不嚴,不能開漂亮的跑車,不許拎名貴的包包,不能刷沒有限度的信用卡。但是偶爾揍幾個不長眼的毛賊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她的嘴裡,管緒之流就淪落成為『不長眼的毛賊』了。

    「而且,我不允許他們欺負你。」王九九轉身看著秦洛的眼睛,說道。

    女孩子執拗的眼睛裡,有著某種讓人迷醉的東西。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2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06 PM 編輯

第一百零一章、步步緊逼!


    秦洛和王九九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醞釀良久的雨點終於落了下來。

    北方的雨也要比南方的有氣勢一些,一開始便是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那磅礴的雨勢彷彿要把這個世界給淹沒一般。

    瀰漫的霧氣造成行人視物困難,即便站在一起,秦洛都沒辦法看清王九九近在咫尺的俏臉。

    晚歸的情侶手牽著手從他們面前跑過,腳步輕快,裙襬飛揚。臉上的笑容如綻放的白蓮,在雨中吟唱出一首青春的歌曲。

    王九九滿心歡喜地看著外面越落越急的雨點,也儘量不要把這種快樂表現在臉上。看著秦洛說道:「秦老師,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回去啊?」

    「沒關係。等會兒雨就停了。」秦洛笑著說道。因為雨下太大的緣故,學校門口連輛出租車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讓秦洛步行回到林家別墅,那才真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嗯。那我陪你等。」王九九說道。

    秦洛看著王九九身上單薄的裙子,說道:「你還是先回宿舍吧。小心著涼。」

    燕京的夜晚原本就有些涼意。又下這麼大的雨,自然帶動了氣溫的下降。王九九身上只穿著一條長裙,胳膊和小腿全都裸露在外面,自然很難承受這寒氣的侵襲。

    「我怎麼能做這麼沒有義氣的事兒?」王九九笑著拒絕。她倒是希望這雨下地越久越好。有些話,她一直沒辦法問出口。

    或許,給她多一些時間,她就能夠準備的足夠充分。

    有兩件事非常困難。一是問別人『你愛我嗎』,另外一件事就是對人說『我愛你』。

    「可是,會感冒的。」秦洛說道。

    王九九白了秦洛一眼,說道:「感冒怕什麼?反正我面前站著全世界最厲害的醫生。」

    「全世界最厲害的醫生?好吧。我不否認這一點兒。可是,就算是這樣,病了終歸是不好的。會降低人體的抵抗力。」秦洛勸道。

    王九九就有些糾結了。這男人怎麼跟塊木頭似的?

    做為一個淑女,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你就讓我留一點點矜持好不好?

    像是心裡有什麼怨氣似的,王九九直截了當地說道:「不回去。我就喜歡和你在一起。」

    「——」秦洛詫異地看了王九九一眼,夜色下,女孩子的眼神毫不退讓的和自己對視,秦洛的心就開始慌亂起來。像是做賊心虛似的,趕緊把視線給轉移開來。

    「你冷不冷?」秦洛沒話找話地說道。做為一個處男,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現在的局面了。

    「冷。」王九九盯著秦洛的臉說道。

    既然你這麼問我,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這下子,我倒要看你怎麼辦?

    「這——」秦洛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長袍,說道:「如果我把衣服脫給你,我也會冷。」

    「——」

    王九九鬱悶的吐血。那有這麼回答的?

    骨子裡的倔強像是在雨水中快速生長的青苔,一下子就蔓延全身。她像是個不屈的鬥士似的,說道:「沒關係。我能扛得住。反正你是醫生,就算我病倒了。你也一定會治好我的。對不對?」

    說話的時候,她還特意的咳嗽了兩聲。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女人若是不要臉了,整個宇宙都沒有對手。

    於是,秦洛就敗給這女人了。

    他一邊解衣服一邊說道:「真是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

    「你可以不用脫的。」王九九說道。她跨前一步,把身體貼在秦洛身上,說道:「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好了?

    曖玉溫香入懷,下巴抵在女孩子的秀髮上,呼吸的是帶有水果味的洗髮水香氣——秦洛的雙手高高舉起,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或許是這孤寂的雨夜給了她莫名的勇氣,讓她覺得這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倆個人。所以,原本不敢說的,或者說暫時不能說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王九九的心臟砰砰地跳著,讓她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太主動了?

    可是,如果不主動的話,她要等到什麼時候?

    女人都是很容易蒼老的。每浪費一天時間,能夠陪他的時間就短了一天。

    現在,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感情,就等待著他的選擇了。

    接受,或者拒絕。

    愛,或者不愛。

    她需要一個答案。或者有些倉促。可是,至少要讓他明白。自己是喜歡他的。

    即使他把自己推開,她所面臨的仍然是等待的命運。那也要讓他知道,自己是在等他。而不是在等其它的任何人。

    一秒。兩秒。三秒——

    在雨點撞擊水泥地面的滴嗒聲中,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可是,秦洛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身體僵硬地崩直,雙手平舉在半空中,仍然沒有放下來摟緊她的意思。

    從小到大,王九九都給人獨立自主的性格。無論任何事情,她都是努力的用自己的辦法去解決。

    很多事情,她也處理的很好。

    她一個人就能夠做很多事。可是,有一件事卻是需要兩個人來共同努力的。

    那是愛情!

    時間每過一秒,王九九的心便下沉一分。這一刻,她才真會的體會到深夜的寒意。

    她覺得,她貼在她胸口的臉,她沒有遮掩的雙手,她裸露的小腿,她的後背——還有她的心臟,她的肝,她的肺腑,由內至外,都透骨的涼。

    王九九在心裡輕輕嘆息。

    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怕是要失敗了。

    他的猶豫,表明他不願意接受自己。

    不接受,那就是不愛。

    軍人的女兒,骨子裡流敞著軍人殺伐果斷的軍人作風,原來並不適合用在愛情的戰場裡。

    王九九動了,她準備從秦洛的懷抱裡爬起來。

    這種一廂情願的擁抱,她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就在這時——

    不知道是秦洛的雙手舉在半空中太累了,還是他覺得做為一個紳士,他理應抱緊懷中的女孩子。

    於是,他的雙手垂了下來。輕輕的,彷彿害怕驚嚇到她似的,貼在了王九九的後背上。

    在曖意充斥身體的瞬間,趴在秦洛懷裡的王九九無聲抽泣。

    這個剛剛出生時都沒有哭啼出聲,只是圓睜著漂亮的眼睛一臉迷茫地看著這個陌生世界的女孩子,這一刻,淚流滿面。

    她不奢望這是一個承諾,她只是希望,希望在自己說『我愛你』的時候,他沒有慌張的逃避。

    至少,給我一點點兒希望。

    *****************************

    秦洛在教室的走廊間走動,問道:「我上次講過健康的四大基石。那位同學還記得那四大基石是什麼?」

    「心態平和、營養均衡、適量運動還有充足的睡眠。」有同學出聲答道。

    「嗯。回答正確。如果能夠做到這四點,是很難生病的。所以,我認為,養大於醫。防大於治。懂得養生的人,無病無災,一般都是很長壽的。但是,天氣變幻,世事無常,一個人若想要做到不生病,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給病人開藥的時候,一定要尋找病根,從根緣處尋找病因——」

    秦洛正侃侃而談的時候,教室的後門突然被人推開。然後,在系主任郭仁懷的帶領下,一群金發藍眼的外國人便進入了秦洛的教室。

    秦洛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些人肯定就是美國天森大學來首都醫科大考察的代表團了。

    按照慣例,其它院系領導接到代表團的考察時間時,一般會如臨大敵。抓上那個主講老師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出一點兒出差。甚至,有的老師還要提前在院系領導面前把要講的內容翻來覆去的演講,供他們找出其中的不足之處。

    而秦洛竟然豪不知情,直到這些人走進教室,他才明白原來今天就是代表團訪問的日子。

    看來,自己在中醫研討會上當著副部長的面捅郭仁懷一刀的事情,已經通過別人的嘴傳到他的耳朵裡面了。這一次,他是赤裸裸地等著看自己出醜來了。

    因為秦洛的課程深受學生歡迎,每次他講課都是教室爆滿。所以,這些人進來後,想尋找一處座位或者一個站立的位置都很困難。

    郭仁懷皺著眉頭掃了一圈,見到一個空位都沒有。這讓他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似的,對著最後面的一排學生說道:「大家起來站一站,為我們的客人留一排座位。」

    在他的眼裡,這些學生遠遠無不及這些外國友人重要。

    他們站一站沒有什麼,要是讓這些國外友人站著聽課——像什麼話?還不是給我們偉大的禮儀之邦臉上抹黑嗎?

    那些學生雖然不樂意,但是院系主任的要求,他們那敢違逆?他們能否畢業,畢業的成績是否優異,甚至畢業後的分配問題,都掌握在別人手上啊。

    看到這一幕的秦洛皺起了眉頭,停止了正在進行的授課內容,看著郭仁懷說道:「在我的課堂上,一直都有先來後到的規矩。早來的學生有位子坐,遲到的只能站著。無論是誰,都沒有例外。」

    外國人是人,華夏人就不是人了?他很是看不慣這種把外國人當爹的『奴才』作風。

    聽到秦洛這麼說,那些被逼要讓座的學生立即就停止了動作,穩穩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們害怕郭仁懷,但是,他們愛戴秦洛。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3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10 PM 編輯

第一百零二章、斗醫!


    秦洛的意思很明顯了。這些天森大學的醫生代表團可以來聽教室聽自己講課,但是,他們必須站著聽。

    他不會為了照顧這些國際友人的面子或者說為了自己國家『禮儀之邦』的牌子,而把自己的學生趕起來站著聽課,而把座位讓給他們。

    這些學生學好了能夠發揚和繼承中醫,他們學好了又能怎麼樣?秦洛不喜歡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更不會做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事情。

    郭仁懷像是聽到什麼難以相信的事情似的,極力地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說道:「秦老師,天森大學的代表團來我們學校參觀訪問,是我們學校的榮幸。怎麼可以讓我們的客人站著聽講?哪兒有這樣的道理?傳出去我們會被人笑話的。」

    「我的學生可以站著聽,他們為什麼不可以?我歡迎他們來學校參觀,因為這樣可以讓他們更加清晰直接地瞭解中醫。取長初短,中西醫總會有融會貫通的一天。」

    「但是,我尊重他們在西醫上的專業,也請他們尊重我在課堂上的教師身份。如果他們想要聽我講課的話,就要遵守我的課堂規矩。在這個教室裡,他們的身份只能是學生。」秦洛一臉無懼地說道。

    「秦洛,你——」

    「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我的課程會到此結束。」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

    郭仁懷的臉色難堪到了極點,恨不得當場就和秦洛翻臉。

    他有心想要立即帶著訪問團去其它的教室,可是,其它的教師也完全沒有準備。講一些言之無物的東西,可能會把訪問給搞砸了。

    再說,他要是這麼把人帶走了。他不僅僅是在這一班學生面前丟醜,甚至連訪問團那邊都沒辦法交代。

    「郭主任,這是怎麼回事兒?」代表團中的一個中年男人臉色陰沉地問道。

    因為天森大學在大學界和醫學界的雙重地位,以及他們這次代表團的規格,所以教育部也派了一個廳長來陪同。沒想到卻在這兒吃了一個閉門羹。

    「因為學生太多,我們可能沒有座位。」郭仁懷一臉難堪地說道。

    被上面的領導訓斥,郭仁懷心裡更是把秦洛給恨地死地活來。可是對這樣的牛皮糖又實在沒有辦法。上次把他解僱後鬧出來的一系列事件,差點兒就讓他承擔很大的風險。

    除非他主動提出辭職或者犯什麼大錯,不然,他還真沒辦法來懲罰他。

    「你提前沒有安排好嗎?」中年男人兇狠地瞪著郭仁懷,低聲喝道。在代表團的成員面前,他們也要顧忌些顏面,不好當眾發飈。

    「沒有關係。我們就站著聽課好了。我們應該尊重老師的決定。」一個臉頰瘦長,頭髮有些稀疏的男人說道。

    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套合體的西裝,戴著深度近視眼鏡。不苟言笑,看起來頗為嚴肅。

    他的華夏話說的不錯,就是在髮捲舌音的時候,舌頭有些不太靈光。

    不過,他說的話大家都能夠聽懂。

    接著,他又用英語把自己的決定給他的那些同伴講了。

    那些人都一臉詫異,還有的人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以前,他們去華夏其它的醫學院參觀訪問時,都受到了熱情的招待。

    他們的教師不僅僅提前把教室第一排的位置給空出來留給他們,還會提前在桌子上擺好飲用水以及用來記錄的筆紙——

    他們的招待無微不至,非常的令人滿意。可是,今天竟然會有人讓他們站著聽課。

    這個華夏人——不夠哥們。太不夠哥們了。

    可是,既然代表團的團長都這麼決定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一個個站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等待著台上那個年輕的有些過份的老師講那虛無縹緲的中醫。

    秦洛對著天森大學的代表團團長傑克博士點了點頭,感謝他對自己的理解。

    真正有素養的人,會懂得尊師重道的重要意義。如果級別和權利凌架在知識和道理之上,那麼,這個國家是非常危險的。

    雖然多了一群外國朋友,但是,秦洛也沒有準備因為他的到來就立即改變自己的授課思路和教程。他不會把自己已經講過的課程拿出來再重講一遍,以此博得學生們的『熱烈互動』。也不會把自己最拿手的課程給丟出來,那樣的話,可能會給學生造成學習上的端層。除非再用一節課的時候把這次的課接上,不然,學生是沒辦法跟上的。

    因為教的是《中醫診斷學》,所以,秦洛總是喜歡理論聯繫實踐來傳授學生知識。有理有據,才能更容易讓學生記憶深刻。

    「如四肢懶動,飲食減少,胸中滿悶。這很有可能是大氣下陷之症——」

    「老師,我有問題請教。」那個傑克博士舉手說道。

    「請講。」秦洛笑著點頭。這老外還挺好學的嘛。

    「什麼叫做大氣下陷?大氣是指什麼?是指大口喘氣嗎?還是刮很大的大風?」傑克博士一臉認真地問道。

    教室裡的學生都哈哈大笑起來,雖然有很多學生也不知道這個『大氣下陷』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們知道,肯定不是這個外國老頭問的那樣。

    秦洛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靜。看著傑克博士說道:「我們可以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人的身體中,是什麼東西支撐著五臟六腑的運行?又是什麼東西把這些臟器固定在胸腔裡面,不致使他們脫落呢?」

    「我們的《金匱要略》裡面有這麼一句話:五臟六腑,大經小絡,晝夜循環不息,必賴胸中大氣,斡旋其間。人體中,有股氣在胸中,主管肺的呼吸,支撐全身,振作精神。這就是大氣。也叫做精氣。精、氣、神,三者缺一不可。」

    「可是,我們如何感受這股氣呢?」傑克博士淡黃色的眉毛皺成了S型。一臉不解地問道。

    「脈搏的跳動。心臟的博起。都可以感受到這股氣的存在。」秦洛說道。

    「可是,那屬於人體的自然反應。為什麼說是那股大氣呢?老師,你還有其它的方法可以證明嗎?」

    秦洛笑著說道:「當然可以。」

    他掃了眼教室裡面的學生,問道:「誰帶了針盒?」

    「我帶了。」依然坐在第一排的王九九說道。

    「借我用用。」秦洛對著她笑笑。

    王九九拉開包包拉鏈,取出一個精緻的針盒遞了過去。

    她的包包像是個百寶廂似的,手機、錢包、MP3、茶水、針盒——只要是你所需要的,她都能掏出來一般。

    接針盒時,兩人的指尖輕輕地觸碰。王九九像是觸了電般的,快速的縮手,小臉也不自覺的爬上一抹紅潤。

    昨天晚上那曖昧的擁抱還索繞心頭,今天再次見面,還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芳心一陣陣甜蜜。

    在她的努力下,她和秦洛的關係終於更進一步。

    秦洛打開針盒,取了根一寸六分的員針,用酒精棉消毒後,下了講台向傑克博士走去。

    「博士有沒有口乾舌躁,胸悶氣短,說話非常費力的感覺?」秦洛笑著問道。

    傑克表情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他剛剛來到燕京,對這兒乾燥溫熱的天氣很不適應。所以,剛剛落地就患了上火症。

    只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這就是他們中醫四診中的『望』診了。可是,自己的什麼部位露出了這樣的病症呢?

    「在我們的中醫中,把人的體質分為陰、陽。又分為熱症和寒症。傑克博士就患了熱症。」秦洛解釋著說道:「如果傑克博士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診治一番。從這個診治的過程中,你也可以體會到這股氣的存在。」

    「這就是你們華夏中的針灸嗎?聽說非常神奇。我很樂意品嚐。」傑克博士很有為醫學獻身的精神,絲毫不懼地說道。

    甚至用上了『品嚐』這個字眼,看來,他把針灸當做一盤美味的華夏菜了。

    「脫掉你的西裝外套。然後把你的手給我。」秦洛說道。

    傑克博士把手裡的記錄本交給身邊的同伴,然後把西裝外套也脫了下來,把自己的手臂遞給秦洛。

    「請解開你的袖子鈕釦。」秦洛說道。

    傑克很是配合,很快就把襯衣袖口的鈕釦給解開。

    秦洛把他的袖衣向上挽去,露出他毛茸茸的胳膊。

    秦洛用手按了按,然後手持銀針,閃電般的紮了下去。

    一個天森大學的女老師看到秦洛拿根細長的銀針扎進傑克博士的手臂上,嚇地尖嚇出聲。不斷地喊著『MYGOD』。

    可是,當她睜開眼睛,看到傑克博士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似的,只是專注地看著在自己手臂上活動上的銀針時,又覺得神奇無比。

    那麼鋒利的東西刺進肉身,怎麼會沒有疼痛感呢?

    如果找不準穴位,自然會非常的疼痛。可是,如果能夠找準穴位的話,不僅僅不會痛,還會有非常舒適的感覺。秦洛自然不會犯下扎錯位置的低級錯誤。

    秦洛的兩根手指捏針,輕輕地揉搓著。針尖繼續在向肉體深處沒進。

    「感覺到了嗎?」秦洛笑著問道。

    「感覺到什麼?」

    「氣。一股冰涼的氣體在手臂上流竄。」秦洛提醒道。

    傑克博士仔細地感受了一番,然後一臉驚喜地叫道:「啊。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它的存在了。像一條涼嗖嗖的小蛇在手臂裡竄來竄去。天啊,太神奇了。這就是大氣嗎?」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4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11 PM 編輯

第一百零三章、誰也阻止不了我!


    秦洛知道,他很難把陽虛陽虛,內功大氣之類的東西給這些外國人講明白。

    他們的手術刀很鋒利,在動手術的時候,不會去辨認什麼穴位,全都一刀劃開。當然,經脈在他們眼裡也都是一根根血管而已。

    就笑著說道:「這是大氣。也不是大氣。應該是人體內大氣的一個分流。我們中醫講究通經疏絡。經絡通了,病就除了。」

    「哦。真是太神奇了。」傑克博士讚嘆著說道。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接受了對方的讚美,說道:「你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身體?」傑克仔細地感受了一番,立即覺得自己唇齒生津,體內的溫熱燥氣已經完全驅除,在那股涼流的引導下,整個身體都變得涼嗖嗖的。

    「上帝。真是太神奇了。我的病已經好了嗎?」傑克一臉驚訝地問道。

    「應該如此。」秦洛自信地說道。他都出動了太乙神針的透心涼了,再連一個上火症都搞不定,那可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太神奇了。」傑克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中醫博大精深之處,正在於此。」秦洛抓緊時間推銷中醫。如果能夠讓這些學院派的醫生率先接受中醫,那麼,中醫走向世界的道路又更近了一步。

    「這是什麼針法?我要記下來。」傑克抓起自己的記錄本,一臉認真地看著秦洛問道。

    「太乙神針。治好你病的這一針叫做透心涼。從名字中就能夠聽出來它代表的寒涼屬性。」秦洛耐心地解答道。

    一邊說話,一邊把銀針從傑克博士的手臂上拔下來。說道:「你再試試這一針。」

    秦洛再次出針,同一個穴位,同一個位置。不過,這一次出針的速度稍慢,而且針尖顫抖的弧度也更大一些。當然,沒有極佳的視力是很難發現這一點的。

    針尖進肉,然後秦洛的左手兩指捏著銀針提提瀉瀉,銀針一會兒進去,一會兒拔出來,像是男女間的某種運動。

    「感覺到什麼嗎?」秦洛問道。

    這一次,傑克的藍眼睛瞪地大大的,滿是驚喜和不可思議論地表情。

    「天。好熱。怎麼會這麼熱?太神奇了。這太神奇了。」他轉過身體看著自己的同伴,一臉激動地說道。

    「這是太乙神針中的燒山火。代表著溫熱屬性。」秦洛解釋著說道。快速的從傑克的手臂上把銀針給拔了下來。

    他原本就上火,自己再用溫熱屬性的燒山火來扎他。晚上回去這老頭會上吐下洩拉肚子的。

    「奧。神奇的秦,我能學這個嗎?」傑克博士一臉期待地問道。

    美國人就有這樣的特質,只要是他們覺得好的東西,他們都想著努力的把他記下來。而華夏人礙於面子,即使欣賞別人的技術,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樣的話,不是顯得自己無能?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恐怖不行。」

    「哦。我在醫書上看過,你們華夏人都喜歡隱藏自己的神技。抱歉,是我太冒昧了。」傑克博士一臉歉意地說道。

    「傑克博士,你誤會了。」秦洛笑著解釋。「並不是我不願意傳授,實在是因為這種針術太難學了。而且,他需要一個很特殊的條件。」

    「什麼條件?」

    「他需要學針者會使用氣功。」

    「氣功?那是什麼?華夏功夫?」傑克用手比劃了一個李小龍的招牌動作。感謝這位巨星,把華夏功夫傳遞給世界。

    「是的。」秦洛點頭。他沒有仔細地解釋這種功夫,這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是一種很艱巨的工作。

    「真是遺憾。」傑克博士說道。

    這時,代表團中的一個年輕人用英語快速的和傑克博士說著什麼。看起來兩人在爭論什麼,臉色都有些不愉快的樣子。

    最後,傑克博士聳了聳肩,對秦洛說道:「他是我們學校的微生物學教師,名字叫漢墨。他想和老師探討一下關於手術的問題。如果一個人身體長有惡瘤,你的針灸和草藥能夠解決掉別人的疾病嗎?」

    腫瘤分為良性腫瘤和惡性腫瘤,惡性腫瘤對人類健康和生命的威脅很大,它和心血管疾患已成為醫學上的兩大難關,是疾病導致死亡原因的頭兩位。

    在西醫方面,可以通過影像檢查、核磁共震(MRI)、放射性核素掃瞄、超聲波、內窺鏡檢、實驗室檢查、病理切片檢查各種各樣的手段來進行診斷核實,然後進行手術切除或者藥物治療。

    而中醫方面多是方劑和針灸,從表面上看來,對那種惡性的腫瘤是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法的。

    秦洛笑著說道:「西醫常用的治療方法是化療和切除,哪兒出現問題,就把哪一塊肉給切除掉。而中醫則講究尋根問底。要通過病人的體表特徵,找出病人生瘤的原因。然後對症下藥。」

    「中醫的醫理是『祛邪不傷正』,驅除頑疾,但是卻保留一些原本運行良好的東西。因而避免了一些風險大,復發率高、後遺症多的手術。也沒有化療藥物的毒副反應和難以耐受的弊端,從而提高了患者的生存質量和生存率。」

    由於至今仍有許多的人不瞭解或者根本不相信中草藥可以治癒癌症。因此求助於中醫藥治療的患者絕大部分是失去了手術機會的中晚期患者,或者是在手術和放、化療後又多次復發轉移的患者。這些患者往往抱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試試看』的心理而尋求中醫治療的。

    面對這樣的國情,秦洛也相當的無奈。前路艱難,他將奮勇前行。

    傑克用英語把秦洛的話翻譯給漢默,對方聽了之後一臉不屑的樣子,用英語和傑克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和旁邊的同伴大笑起來。

    「他說什麼?」秦洛眯著眼睛問道。

    「他只是有些懷疑。」傑克尷尬地解釋,用眼神示意漢默不要過於囂張。在心中,他對秦洛的醫術已經相當的認可了。

    「他說什麼?」秦洛轉過身問道。他不懂英文,不代表他的學生不懂。

    「他說,既然你把你們中醫說的那麼厲害,為什麼現在中醫快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呢?你說的這麼厲害,可能只有你自己才會相信吧。」有學生幫秦洛翻譯道,一臉的憤怒。

    秦洛盯著漢默,眯著眼睛說道:「我們能否打一個賭?」

    王九九走過來,原汁原味地把秦洛的話翻譯給漢默。

    「賭什麼?」漢默用英語說道。王九九及時地幫秦洛做了解釋。

    「我賭中醫不會消失。而且,三年之內,中醫必將風靡美國。」秦洛一臉堅定地說道。

    聽了王九九的翻譯後,漢默再一次和他的同伴相視大笑。

    良久,他才喘息著說道:「我現在迫切地想知道你能拿什麼做賭注了。」

    「你有一百萬美金嗎?」秦洛問道。

    漢默一下子傻眼了。他沒想到秦洛竟然能夠開出如此高額的賭注。

    即便他的薪水相當的不錯,可是一百萬美金對於他來說還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

    「沒有嗎?那麼,你最多能夠拿出多少?」秦洛鄙夷地說道。他非要讓這混蛋輸得傾家蕩產不可。

    「五十萬美金。我要和你賭五十萬美金。如果你敢接受我的賭注的話,我們現在就簽定合約。」漢默伸出五根手指頭比劃著,叫囂著說道。他才不相信一個華夏國的老師能夠拿出五十萬美金。

    「雖然少了點兒——但是也就這樣吧。」秦洛說道。「不過,我要再加一條賭注。」

    「什麼?」漢默終於嚴肅起來了。他看地出來,這個年輕人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他當真願意拿出五十萬美金來賭中醫在三年之內風靡美國?

    這不可能。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力量而發生改變。

    他太天真了!

    「輸的一方,今生將不許再接觸醫學。」這一次秦洛下手更狠,直接把他以後用來維持生計的工作都給算計進去了。

    人都是有逆鱗的。對於出身中醫世家,祖祖輩輩都是靠中醫為生的秦洛來說,他的逆鱗就是中醫的榮譽。

    他受到一點兒屈辱,或許能夠做到一笑置之。

    但是,他所信奉的中醫受到了侮辱,就讓他無法置之不理了。

    「老師,這樣不好。非常不好。實在是太差的主意了。」傑克博士很著急,語無倫次地說道。

    又轉過臉看向漢默,說道:「漢默,我覺得你應該向老師道歉。你不應該侮辱他們的文化。」

    「博士,我沒有侮辱他們。我說地是事實。好吧,既然他們願意送錢給我,我自然樂於接受。」漢默固執地說道。

    他眼中帶著瘋狂的笑意,看著秦洛說道:「可是,你確定你有五十萬美金嗎?」

    「當然。」秦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信用卡,說道:「這裡面有一百萬華夏幣。算是保證金。」

    看到這張信用卡,郭仁懷臉上的肌肉就抽了抽。當初,自己解僱秦洛的時候,就是他拿著這張信用卡對自己說:這裡面有一百萬,大爺根本就不缺錢花。

    現在,他又拿這張卡跑去和自己尊貴的客人打賭。他瘋了嗎?

    「秦洛,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你是老師,怎麼可以和我們尊貴的客人賭博?」郭仁懷指著秦洛怒喝道。這傢伙越來越過份了。

    「秦主任,你阻止不了我。我賭上了我的尊嚴和中醫的榮譽。誰也阻止不了我。」秦洛狠狠地說道。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4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13 PM 編輯

第一百零四章、認真的偏執狂!


    郭仁懷被秦洛那目中無人的眼神和說出來的話給激怒了,他知道,如果不能阻止他這種瘋狂的行為,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到時候上面追究下來,他只能吃不了兜著走。據說蔡公民的秘書明浩把自己阻止秦洛去參加那個中醫研討會的事情和教育部一些領導做過匯報,有些人已經對自己懷有成見了。

    昨天晚上老校長還因為這事兒特別給自己打過電話,這個時候,他不能再出任何紕漏。

    郭仁懷滿臉怒色,盯著秦洛說道:「當眾賭博,你知道這會給我們學校帶來多麼嚴重的負面影響嗎?到時候責任由誰來承擔?」

    「我們這不是賭博。是賭注。關於中醫崛起的賭注。」秦洛毫不退讓地說道。

    郭仁懷一把從他手裡扯過信用卡,說道:「一百萬華夏幣都掏出來了。還說這不是賭博?而且,賭博的對象還是到我們學校參觀的外國友人。如果被媒體報導出去,會在國際上引起多麼惡劣的影響?你是醫科大的教師,你不僅僅代表的是你自己,你代表的還是我們整個學校——」

    「我代表不了整個學校。我只能代表自己。我代表自己和別人打一次賭。」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

    兩人唇槍舌劍,矛盾越來越激化。

    「就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用得著這麼認真嗎?用得著拿這麼多錢去做賭注?」郭仁懷不可思議地說道。

    年輕人的思想太幼稚了。人家願意說,就讓他們說說就好了。

    能對我們有什麼影響?

    秦洛的臉色一下子黯然下來,心裡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悲哀。體內的力量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抽空了似的,雙腿連身體都沒辦法支撐起來。

    是啊,這才是國人的真實想法。

    反正已經是這樣了,人家說說又有什麼關係?用得著這麼認真嗎?

    他們淡漠、冷血、若無其事。反正這些又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能賺的錢,不會少賺一分。

    至於背負些罵名——反正人家罵的是中醫而已,又不是指名道姓的罵自己本人不行。有必要和他們爭個臉紅脖子粗嗎?

    再說,他罵的是整個中醫行業。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別的人都不站出來反駁,自己幹嗎要做這個出頭鳥?

    他們不當真,是因為他們不愛。

    舉個例子。如果你當真愛一個女人,你能夠容忍別人侮辱她嗎?

    可是,秦洛不同。

    他生於中醫世家,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泡的是藥草澡。然後,他的生活、他的成長、他的學習都是和中醫息息相關。

    可以說,他所有的一切都和中醫有著密切的關係。

    他的祖輩是中醫、他的爺爺是中醫、他的母親是中醫、父親是中醫商人——他自己也是個中醫。

    他的尊嚴和驕傲,也來源於中醫。

    中醫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謀生的手段,更像是一個諄諄教導他成長的長者,一個和他朝夕相伴的朋友。一個一直默默地照顧他關懷他的親人。

    他不允許別人侮辱他。

    郭仁懷之流知道,自己和國外訪問團打賭被媒體報導會讓學校丟面子。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知道,如果國外訪問團成員侮辱中醫卻沒有一個華夏人站出來反駁,那才是真正的丟面子。

    有些東西,是需要用生命堅守的。

    「我覺得,很有這個必要。」秦洛聲音低沉地說道。他的語速不快,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裡崩出來。可是,卻給人力道千多的感覺。

    「你們可以不在乎。我在乎。你們可以不用認真,但總要有人認真。三年,中醫風靡美國。這是我的目標,我也會朝著這個目標而努力。如果三年之內我做不到,這一生我將不再使用中醫。也不配使用。」

    「你這是胡鬧。」郭仁懷冷笑著說道。

    「胡鬧又怎麼了?我們就需要這樣有血性的老師。」

    「就是。秦老師,我支持你。秦老師,我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這是胡鬧嗎?郭主任,如果你能像秦老師這樣胡鬧一次,我們也發自內心的支持你。」

    「秦老師,我們都為學中醫感到自豪。我們自豪的原因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中醫教師。秦老師,是你給了我們努力的目標和希望。」

    「秦老師,賭得好。如果缺錢的話,我可以找爸爸要——」——

    班裡的學生一個個地站起來發言,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對秦洛表示支持。

    年輕人都是有血性的。這不是衝動,而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如果一個國家的年輕人整體被閹割了,那麼,這個國家的未來也就完蛋了。

    這就像是足球。如果一個國家的球隊缺少了衝勁兒和搶勁兒,那麼,這個國家的球隊就永遠焉巴巴的,給人不了激情,也永遠登不上世界性的競技舞台。

    郭仁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指著那幫子學生說道:「他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

    「是的。我們就願意跟著秦老師胡鬧。」有學生接口說道。

    「好。好。」郭仁懷語無倫次,對那個陪同而來的廳長說道:「張廳長,你也看到了。這樣的老師我沒辦法管理。」

    「看到了。」張廳長也是臉色難堪地點頭。

    等到這節課結束,他要好好地找學校領導談談這個老師的工作問題了。

    傑克一直在觀察著秦洛和郭仁懷的對話,以及那群學生的反應。還時不時地在手裡的本本上記錄著什麼。

    見到學生們吵吵嚷嚷的,對他們這個代表團表示不滿。傑克博士合上本子,對秦洛說道:「老師,我想和你們的學生講幾句話。可以嗎?」

    「沒問題。」秦洛點頭。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外國人會講些什麼,但是既然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他自然應該允諾。

    任何事情都是堵不如疏。如果他當真要當著全班學生的面來偏低中醫或者詆毀自己——那也是他的自由。

    他對自己的學生有信心。他相信,他們會有著自己的思維辨別能力。

    傑克博士大步走向講台,掃視了一眼教室中的學生,用華夏語說道:「很榮幸,能和這麼多年輕的同行相聚在燕京。」

    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

    等了一會兒,傑克博士說道:「按照慣例,這個時候,你們不是應該鼓掌嗎?」

    哄!

    大家都被這老頭的冷幽默逗笑了,在秦洛的帶領下,教室裡響起嘩啦啦的掌聲。

    也因為這個笑話,教室裡面的氣氛才變得融洽起來。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燕京。因為這座城市太乾燥,空氣實在是太惡劣了。而且,我一下飛機,身體就很不舒服。感謝老師,是他用那神奇的——」

    傑克博士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記錄本,說道:「用那神奇的太乙神針把我的病治好。我很感激他。他是一個神奇的醫生。改變了我對中醫的印象。」

    「我喜愛中醫,也一直在努力的研究。可是,總是不能進入裡面去。是的,就像是有一道門一樣把我拒之門外。也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以為,中醫只是誇誇而談。直到剛才老師向我展示他神奇的針灸技術後,我才知道,原來我之前只是不懂得如何使用而已。這一點,我必須要向我的同行們道歉。」

    「剛才,你們的老師和我的同伴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漢默不是個壞人,但是,他的想法和很多人一樣。都不能真正的認可中醫。而中醫現在的成績,也確實沒有辦法獲得別人的尊敬。」

    「但是,我知道,漢默肯定要把他的褲子給輸掉了。雖然他是我的同伴,我仍然沒辦法把勝利壓在他的身上。」

    「我很羨慕你們。你們有一個醫術精湛,品德高尚的老師。他高明的醫術征服了我,他對中醫的愛卻贏得了我的尊重。」

    「我一直認為,無論從事任何行業。如果不能做到認真和偏執的話,就很難取得成功。我們這些做研究的更是如此。你們可以相信,如果愛因斯坦不是個偏執狂,他能在失敗一千次以後,會再去嘗試第一千一百次,直到把電燈發明出來嗎?」

    「不能。」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喊道。這老外的講話很對他們的口味。而且,他對秦洛的欣賞也是赤裸裸的,完全沒有任何遮掩。

    郭仁懷臉色陰睛不定。他沒想到經過一番鬧劇後,這個代表團的團長不僅對秦洛沒有任何意見,反而對他大加褒獎——

    這群不長腦子的外國佬。真是犯賤。人家不把他當人,他還反而樂呵呵的跑上去讚美別人。

    傑克博士如此稱讚秦洛,讓郭仁懷心裡很是不舒服。

    漢默聽不到華夏語,但是,看到台下的學生反應這麼熱烈,他就知道,他們的團長肯定說了些鼓勵的話。

    「我相信,在秦老師的帶領下。三年之內,中醫必當風靡美國。我也相信。在你們這些認真的偏執狂同行共同努力下,中醫一定能夠風靡世界。」

    「你們的秦老師,能夠給人帶來信任的力量。」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7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8:59 PM 編輯

第一百零五章、報應來了!


    中午,學校領導在四季大酒店宴請代表團成員。按照郭仁懷的想法,是不願意讓秦洛來參加這個宴會的。

    只是代表團團長傑克博士對秦洛非常欣賞,竟然點名要求他作陪。理由是,他有很多中醫問題要和秦洛探討。

    學校定了四季大酒店的秋之韻包廂,席開三桌。醫科大學的校長厲永剛親自趕來作陪,還有其它院系的主要領導和有安排講課的老師也有份前來。

    更讓秦洛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包廂裡見到了林浣溪。

    「她也要在醫團面前講課嗎?怎麼沒有聽說過?」秦洛心中暗自想道。

    接著,他又苦笑著搖頭。以林浣溪的性格,即便她中了五百萬大獎,怕是也不會激動地說出來吧。

    林浣溪也看到了秦洛,眼裡的詫異一閃而逝,然後便面無表情地轉移了視線。

    秦洛沒辦法從她的臉上辨別出她此刻的心情,不知道經過那天晚上的強吻事件後,她會不會對自己恨之入骨。

    郭仁懷也坐在秦洛這桌,正和天森大學的一個老師用英文說著什麼。兩人談笑風聲,看起來很是融洽。

    這讓秦洛很是羨慕。他只掌握了兩門語種。一是華夏語,一是他們當地的方言。

    「秦洛。秦洛。」厲永剛坐在包廂最裡面的主桌位對著秦洛招手。

    那張桌子上坐著的都是重量級的人物,有天森代表團的團長傑克博士,和秦洛打賭的漢默也坐在哪兒,後來秦洛才知道,漢默是代表團的副團長,級別還不低。難怪在傑克博士要求他向秦洛道歉的時候,他拒絕接受。

    「厲校長,有事嗎?」秦洛走過去,笑著問道。

    雖然厲校長平時比較忙,很少有機會和他見面。但是,秦洛和他接觸過幾次後,感覺他的人品還是非常不錯的。身上有一種為人師表的人所特有的正氣感。

    正氣內存,邪不可干。

    無論是做人,還是養身。

    「聽說今天你表現的很好。傑克博士對你推崇有加。」厲永剛指著他身邊的傑克博士說道。

    傑克博士對著秦洛微笑點頭,說道:「厲校長,我很慶幸此次的華夏之行。真正的接觸過,才能夠懂得中醫的魅力。以前,我們的觀點實在是太片面了。這一次回去,我一定會寫一篇有關此次考察訪問的觀感文章發表在報紙上。到時候,會有更多的西醫會過來體驗中醫的神奇妙處。」

    「傑克博士,非常感謝你的善意。我代表中醫同行感謝你的幫助。」秦洛說道。讓一個在美國醫界極有威望的人親自寫文章來稱讚褒揚中醫,帶來的影響力是非常驚人的。

    「神奇的秦,這是你應得的。有能力的人,無論在任何國度都會受到人的尊敬。而且,你對中醫的熱愛和堅持感動了我。我願意為你做一些事情。」傑克博士說道。

    「看來你們相談甚歡。來,這邊添一張椅子,秦洛也坐這桌吧。」厲永剛笑著說道。

    不用特意安排,立即就有這張桌子上級別最低的人把位子讓開了秦洛。至於再添一張椅子,那也只是領導的官方語言而已。

    難道真要傻乎乎地讓一群領導擁擠地坐在一起嗎?

    別的東西我們不能稱第一,但是,對於官場學的研究,華夏人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看到秦洛坐上了主桌子,包廂裡的人都心神各異。

    有人看著歡喜,有人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郭仁懷做為一系之主任,卻沒有機會坐上主桌。而這個處處和自己作對,今天讓自己難堪下不了台的傢伙卻坐了過去。

    他還準備在這次考察團的人走了之後,向上面陳述他的罪狀,把他開除或者調走呢。

    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是極其微小的了。

    厲永剛對他那麼器重,自然不願意把他放走。而且,他一句話就能夠把自己噎死:傑克博士都對秦洛推崇備至,為什麼你們就沒有容人之量?

    不是他不想容人,而是這混蛋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他幹的那麼多事,哪一件是正常人會幹的?

    讓代表團的成員站著聽講,人家稍微諷刺一下,就要和人賭一百萬美元。這不是瘋子行徑嗎?

    做為這種流氓的領導,郭仁懷的壓力很大啊。

    「秦,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能夠把你請到天森大學任教。我想,美國也是很需要中醫的。更需要你這種高明的醫生。」傑克博士說道。

    這倒不是傑克博士故意來抬高秦洛,而是他的真實想法。

    美國人雖然是世界第一強國,但是他們對人才的重視是其它國家難以企及的。

    通過今天的親身試驗,傑克博士感受到了中醫的威力和魅力。如果能夠把秦洛給聘請到天森大學專門做中醫方面的研究和教學,對他們來樁非常美妙的事情。

    取其精華,棄其糟粕。這一直是他們信奉的行事準則。

    因為秦洛換了座位,所以,他現在的位置和林浣溪差不多相當於是背靠背。當然,是一個傾斜角的背靠背。

    不過,這也足以讓林浣溪把這些人的談話聽在耳朵裡面。

    聽到代表團團長要邀請秦洛到美國去,林浣溪的心臟猛地一緊。

    即使她知道,秦洛不可能會答應。

    可是,在秦洛沒有出聲拒絕前,她還是會擔心。擔心秦洛就這麼離去。

    當你開始重視一個人時,就容易患得患失。

    「看來,還是沒辦法做到心如止水。」林浣溪悲哀地想道。

    想回頭看一眼秦洛此時的表情,但是,她很努力的克制住這種衝動。

    「哈哈,謝謝博士的邀請。現在,我去美國的時機還沒有成熟。而且,我有一群非常可愛的學生。我捨不得離開他們。」秦洛委婉的拒絕了。

    現在去美國幹什麼?

    拿高額的薪水?他不在乎。

    去再次充電,那個國家有比自己更厲害的中醫嗎?

    他會去美國,但不是現在。

    等到他在國內準備的足夠好了,大家都能夠接受中醫了。他才會帶著中醫走出國門。

    那個時候,誰也阻攔不了他前進的腳步。

    「哦。那真是太遺憾了。」傑克博士說道。「不過,你的那群學生確實很可愛。」

    聽到秦洛拒絕了去美國天森大學的邀請,林浣溪緊崩的神經一下子就松施下來。

    「浣溪,來試試這道菜。味道稍微有些甜,應該適合你的口味。」王子豪指著剛剛送上來的一道菜說道。

    「我不吃甜的。」林浣溪面無表情地說道。

    「哈哈。原來是這樣。這道菜也不錯。味道清淡。」王子豪尷尬地笑著。

    他知道,林浣溪是吃甜食的。他收集到的資料中,林浣溪的口味比較清淡,而且,喜歡吃稍微帶有些甜味的食物。

    她這麼說,擺明了是拒絕態度。

    「難道是因為他嗎?」王子豪回過頭看了秦洛一眼,心中暗自猜測。

    因為代表團的成員喝不習慣烈酒,所以,餐桌上準備的都是紅酒。

    秦洛仍然不能沾酒,只能要了杯果汁來敬院系領導以及代表團的成員。這又讓漢默好一陣鄙夷。

    只是傑克博士用眼神瞪了他一眼後,他也沒敢再隨便亂說話。

    菜熱酒酣時,漢默突然間捂著胸口躺倒在椅子上。喉嚨陣發性的咳嗽著,面紅耳赤,呼吸困難。

    眾人大驚,亂成一團。

    有人吆喝著要打電話叫救護車,有人讓酒店快派車送人去醫院。因為在座的大多都是醫生,還有人在研究著漢默的病因

    「漢默,你怎麼了?」傑克博士抓著漢默的手臂,用英語問道。

    傑克痛苦的搖頭,想說話,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厲永剛一臉著急,大聲喝道:「醫生。快來醫生看看。」

    如果代表團的成員期間食物中毒,或者出現其它的什麼問題,這個責任可是很大啊。

    「漢默,你到底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哦。該死,難道是哮喘病嗎?你身上有沒有帶藥?」傑克博士著急地問道。

    事發突然,又沒有儀器檢測。從病人表現出來的病症來看,應該是哮喘。

    可是,哮喘哪裡會咳嗽的那麼厲害?

    「秦,你快幫忙看看。漢默是怎麼了?你快幫他扎針。」傑克轉過頭看著秦洛,著急地喊道。

    因為秦洛一針就治好了他的上火症,所以,他對秦洛的針灸之術很是有信心。

    秦洛雖然對漢默沒有好感,但是他也清楚,如果漢默在華夏出事的話,很多人都要受牽連。甚至他很敬重的厲永剛校長都要負責任。

    他快步走過去在漢默的胸口探了探,然後又用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嘴巴給撐開,隨手在桌子上抓了根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用過的,就伸進他的嘴巴裡,在他的喉嚨裡四處捅了捅。

    看到筷子上的白色泡沫樣的黏痰,秦洛就明白了他病症的原因。說道:「陣發性咳嗽,呼吸困難。喉中有喘鳴,喉嚨裡有白色泡沫樣的黏痰。這是『花粉性哮喘』。他是花粉過敏症。」

    「花粉過敏症?這兒怎麼會有花粉?」

    「有道糕點是桃花酥。用桃花花粉做的。」有人指著桌子上的一盤粉紅色糕點說道。

    「該死。」厲永剛臉色不善地罵道。

    又轉過臉看著秦洛,著急地說道:「秦洛,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務必要保證客人的生命安全。」

    「放心吧校長。不會有事的。」秦洛對著厲永剛笑笑,示意他不用擔心。只是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看到他自信滿滿的笑容,在場的人都被他感染。好像他說沒事兒,病人就一定不會有事似的。

    於是,大家都安靜下來,等待著這個年輕神醫來妙手回春。

    林浣溪看著秦洛的笑臉,心中有種酥麻的感覺。

    或許,自己就是沉溺在他為自己看病時這自信溫暖的笑容裡面吧。

    微微瞬間,你在一秒點穴。

    漫長永遠,我用一生解穴。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8:58 PM

本帖最後由 隱風徒 於 2010-8-23 09:14 PM 編輯

第一百零六章、不夠格!


    春暖花開,整個世界都姹紫嫣紅、生機勃勃。殊不知在這美好的春光裡,卻隱藏著一個美麗的殺花粉過敏症!

    花粉在空氣中飄散時,極易被人吸進呼吸道內,對花粉過敏的人吸入後會產生過敏反應,這就是花粉過敏症。

    一般來說,花粉過敏症主要表現為以下幾個部位:鼻子特別癢,突然間連續不斷地打噴嚏,噴出大量鼻涕,鼻子堵塞,這是『花粉性鼻炎』。喉嚨突然陣發性咳嗽,呼吸困難,有白色泡沫樣的粘痰,甚至喉中喘鳴,這是『花粉性哮喘』。眼睛發癢,眼瞼腫起來,有水樣或粘液膿性分泌物,這是『花粉性結膜炎』

    可是,現在是燕京的冬天,怎麼會患有這種病嗎?

    原來,漢默小時候就有花粉過敏症病史,只是一直不為外人所知而已。他本人也是醫生,平時就注重這方面的保養,讓自己很少有機會接觸花粉。

    可是,今天他卻對飯桌上那種桃花花粉製的糕點特別感興趣。在沒有人的提醒下,他一口氣就吃掉好幾塊。裡面包含的花粉劑量過大,終於再次誘發了他的病情。

    既然秦洛已經通過他的哮喘和口腔中的痰液把病情給診斷出來了,剩下的就只是如何治療的問題了。

    包廂內沒有抗過敏的藥物,漢默的病情又是那麼的突然急促,送醫院去肯定是很耽擱時間的。更甚者,秦洛連銀針都沒有帶在身上。

    那麼,只有一種辦法了:指壓。

    所謂的指壓,就是用手指沿著經絡壓迫穴位的治療方法。屬於中醫治療中的一種,如果手法得當,效果是非常明顯的。

    在預防以及保健方面,指壓法更是有獨到之處。

    在一群人的注視以及圍觀下,秦洛走到了漢默的身後,然後兩手放在一起用力地搓了搓,直到雙手燥熱後,才開始在漢默額部的印堂、神庭、攢竹、魚腰、絲竹空、太陽、陽白等部位輕揉起來。

    從小就熟背人體經胳,秦洛認穴找穴的功夫是極其高明的。再配合他們秦家家傳的『一字指壓法』的神奇療效,效果非常顯著。

    第一個五分鐘過去,漢默剛才還哮喘如牛,難以成言的病症已經消失。

    眾人交口稱讚,連呼神奇。

    秦洛笑笑,又按了五分鐘後,漢默臉上的痛苦之色完全消失,臉上的紅暈也早已消退乾淨,整個人和普通人無異。

    這一次,眾人看向秦洛的眼神更是異樣。那些美國代表團的成員沒想到不用打針,不用吃藥,僅僅是兩根手指按摩一陣子就能夠治療這種突發性的急症,如見神蹟。

    「上帝。上帝啊。神奇的秦,你又讓我大吃一頓」傑克一臉詫異的說道。外國人都不能用好華夏詞語,把大吃一驚都說成了『大吃一頓』。

    秦洛笑著點了點頭,鬆開按摩的雙手,走到漢默的正面,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漢默臉色難堪,用英語說了句什麼。可惜,秦洛聽不懂。

    「神奇的秦,他說,他現在感覺非常好。他很後悔和你做那樣的賭注。」傑克博士走上來摟著秦洛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

    「沒有人願意做那樣的賭注。只是,我沒辦法做到在自己愛惜的東西受到侮辱時而無動於衷。」秦洛看著漢默說道。

    傑克把秦洛的話給翻譯給漢默聽,漢默聽了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向秦洛深深鞠躬。

    「他說,是他太自大了。不瞭解中醫的神奇妙用。以後,他一定會是中醫最忠誠的追隨者。他請求獲得你的原諒。並且,懇求收回你們的賭注。」傑克看著秦洛,笑著說道。

    「我不會收回賭注的。」秦洛說道。

    傑克一臉愕然。按規律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說『沒問題』的啊。

    這傢伙,難道不是華夏人嗎?他的骨子裡,根本就不像華夏人。

    因為華夏人處事圓滑,如滑不溜手的泥鰍。他卻稜角分明,攻擊性強,像是一隻橫行霸道的螃蟹。

    「秦洛」雖然厲永剛根本就不知道中午秦洛和漢默打賭的事,但是,他還是想提醒秦洛照顧一下客人的顏面。

    郭仁懷在一邊冷笑。年輕人,還真是鋒亡畢露不知道收斂。

    以後,有他的苦果子吃。

    「我沒有收回賭注的習慣。」秦洛說道。

    漢默聽了傑克的翻譯後,又用英語嘰哩呱啦地說了一通。

    秦洛開始有些想念王九九了,有她在的話,就能夠給自己做現場翻譯了。

    「他說,他能夠理解老師的態度。他再次對自己的無禮道歉。他認輸,並會按照賭注來賠償。」林浣溪突然間在秦洛耳朵邊出聲說道。

    秦洛臉色一喜,轉過頭看著林浣溪的時候,卻見她仍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不過,能夠主動站出來做自己的翻譯,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秦洛想,看來她的心門沒有完全合上。自己還是有機會治療好她的。

    「你告訴他。我並不是因為要貪圖這筆賭金而不願意撤銷賭注。做為一個男人,應該時刻為自己的言語負責。我可以不要他的賭金,他也不用放棄做為一名尊貴的醫學研究人員的身份。但是,我仍然要在三年之內,讓中醫風靡美國甚至世界。這是我的賭注。不僅僅是和他賭。我還在和自己賭。」秦洛看著林浣溪眉目如畫的俏臉,嗅聞著她身體上的淡淡香味,笑著說道。

    漢默聽了之後臉色動容,再次出聲對著秦洛說著什麼。

    圍觀群眾聽到漢默的話,都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樣子。

    「他說什麼?」秦洛問道。因為這一次林浣溪也沒有立即為他翻譯,臉上也是一幅驚訝的表情。所以他才主動出聲問道。

    「他說。他只崇拜兩個華夏人。一個是你們的周總理。另外一個就是你。你們的品行征服了我。」林浣溪看著秦洛有些蒼白的臉,不帶任何表情地翻譯道。

    把一個普通的醫生和一國之總理相提並論,看來這個漢默是對秦洛徹底的信服了。

    「謝謝用英語怎麼說?」秦洛笑呵呵地問道。即便身為太乙神針傳人的秦洛,也扛不住這種高水準馬屁的轟炸啊。

    「THANKYOU!」

    「哦。原來就是它啊。這個我也會。」秦洛上去拍拍漢默的肩膀,說道:「THANKYOU!」

    漢默的身體危機被解除,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的舒暢。

    厲永剛再次對秦洛刮目相看,表現得也越發親熱了。

    因為下午沒課,所以,在酒宴散場後,秦洛就準備直接回林家別墅。

    「秦洛。」王子豪快步追了上來。

    「有事嗎?」秦洛轉過身看著他。上次這傢伙就在林浣溪的辦公室門口提出挑戰。不過被他拒絕了。不知道這一次又跑過來做什麼。

    「看來,你確實很厲害。」王子豪笑著說道。

    「這一點兒我很清楚。」秦洛說道。說英文我不如人,但是,比中醫醫術的話,他還真不會輕易服人。

    「不過,我們的比賽還沒有開始呢。」王子豪受不了秦洛的狂妄,臉色不善地說道。

    「什麼比賽?」秦洛佯裝不知的問道。

    「中西醫的對抗。我有信心贏過你。」王子豪說道。

    秦洛的腳步橫移一步,轉過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地打量著王子豪。

    良久,突然開口問道:「我為什麼要和你比?」

    「難道你不想知道誰比誰強嗎?誰勝了,誰才是醫科大第一名師。」王子豪說道。秦洛的審視眼神讓他很不自在。

    「我出身中醫世家,又是太乙神針的傳人。還深受王修身顧百賢幾位中醫泰斗的賞識近的醫學報紙和雜誌正在對我進行轟炸式報導。我很有名氣的。而且,每過一天,我的名氣都會增漲一大截。」

    「如果我答應和你比。你贏了我,就名聲大震。即便輸了,也沒有什麼損失。我就不同了。我贏了,無關緊要。你又沒什麼名氣,對我的聲譽沒有任何程度的增漲。我輸了,也只是給你做了嫁衣而已。」

    「你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鹺。」王子豪怒視著秦洛,氣地說不出話來。

    他把自己想成什麼人了?

    「做為一個名人,我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我們無怨無仇,我又沒招你惹你。你三番兩次的跑來找我挑戰也不由得讓人朝這方面去想一想了。」秦洛笑著說道。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王子豪怒喝道。

    秦洛眯著眼睛看著他,說道:「無論君子也好,小人也罷。我都不會和你比的。」

    說完。他就要轉身離開。

    「你怕了?」王子豪在後面冷笑。

    「不是怕。而當你站在和我相等的位置上時,我再和你比。」秦洛出言犀利地說道。和為一個高手,一定要懂得矜持。是個人都要跑來和他比拚一番,他哪還有時間吃飯睡覺工作上網和妹妹聊天?

    那一刻,王子豪熱血上湧,差點兒忍不住要和秦洛大戰三百回合。

    他這是什麼態度?竟然說自己不夠格和他比嗎?

    看著秦洛遠去的背景,王子豪面露凶光。

    秦洛剛剛走出酒店旋轉大門,就看到林浣溪的香檳色寶馬要駛出停車場。

    秦洛快步追了上去,出聲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33 PM

第一百零七章、為什麼不讓我在最美的那一秒遇見你?

阿基米德說『給我一根足夠長的槓桿和恰當的支點,我就能撬動地球!』,秦洛想,給我一根足夠長的槓桿,就把林浣溪的寶馬給橇翻。

不知道是那女人沒有聽見,還是故意為之,秦洛喊了半天,她才緩緩的把車給停泊在路邊。

而這個時候,秦洛已經跟在林浣溪的寶馬車屁股後面跑了好長一段路。

秦洛氣喘吁吁地跑來,拉開車門鑽進去,說道:「我喊了半天。你怎麼都沒有聽見?」

「有什麼事嗎?」林浣溪問道。仍然是那千年不化的寒冰臉。要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誰看到這張臉都想轉身走人。

心想,那天晚上我掙扎的那麼厲害,你不是也沒有聽見嗎?

「沒事兒。你現在去哪兒?」秦洛笑著問道。

「回家。」林浣溪說道。

「真巧。我也要回你家。一起走吧。」

林浣溪看了他一眼,便把車子發動起來,向林家別墅跑去。

「對了。剛才王子豪找我了。」秦洛說道。

林浣溪心神一動。她知道王子豪喜歡她的事。一個男人無端對一個女人獻慇勤,肯定是有所目的的。不然,男人那種懶散的生物是不可能變得那麼勤快的。

只是,她已經習慣了別人的這些喜歡。所以,她把王子豪和其它的那些被她拒絕的男人擺在了一起。幾乎沒有認真留意過。

只是希望,王子豪沒有說什麼過激的話吧。

秦洛側過身看著林浣溪專心開車時的俏臉,做為一個二十七歲的老處女,平時也沒見她用過什麼化妝品,皮膚竟然會這麼細膩光滑。

「他要用西醫挑戰我的中醫,看看誰才是學校的第一名師。被我拒絕了。」秦洛把腦袋放在座椅的靠墊上,說道。「爭那些虛名有什麼意義?」

「和我沒有關係。」林浣溪說道。

「我擔心你們是朋友。」

「我和他不熟。」

「哦。那就好。」秦洛點頭。「對了,管緒最近和你聯繫過嗎?」

秦洛原本想告訴林浣溪,自己在名媛會和管緒見過面。並且,再一次發生衝突。可是覺得這樣做的話,可能讓林浣溪夾在中間為難。就把這件事藏在了心裡。

「我和他也不熟。」林浣溪的臉色一冷,說道。

看到林浣溪好像是有些生氣的樣子,秦洛便沉默著不再說話了。

他原本只是一個試探,想看看林浣溪對管緒到底是怎麼樣的態度。

雖然他不想提起這個人,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夠解決問題的。

只有明白了他對管緒的態度,他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治療林浣溪的情感閉合症。

秦洛不知道的是,林浣溪會患上情感閉合症的原因不是因為管緒,而是因為他自己。

他在中醫上學究天人,無論任何病案都手到擒來。可是,在女人方面-----無論任何女人殾能把他給手到擒來。

不懂追求。又不懂拒絕。只能惹得一身桃花債。

秦洛和林浣溪回到林家別墅的時候,林清源正坐在客廳裡看報紙。

看到兩人前後腳進屋,他剛才還緊皺的眉頭就一下子舒展開來。笑呵呵地說道:「你們倆回來了?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去給你們熱兩個菜。」

「我們吃過了。」秦洛笑著答道。他知道,林浣溪是不可能主動答話的。這姑奶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她爺爺問話,她也不會吭聲。這種與人溝通的活計還是交給自己吧。

「嗯。秦洛。到沙發上來坐。我給你看一篇新聞。」林清源拍拍身邊的沙發,對秦洛說道。

秦洛帶著滿心狐疑坐過去,不知道林清源要給自己看什麼新聞。

林清源把手裡的《華夏中醫報》遞給秦洛,指著一則他摺疊起來的文章,說道:「你看看這篇。」

秦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默默地讀起這篇新聞稿。

文章的題目是:「歸國華僑投資巨資打造華夏名醫堂,欲將中醫產業化發展---」

接著,後面是詳細介紹創辦華夏名醫堂的目的以及名醫堂的一些名醫資料。其中還有不少耳熟能詳的人物,在上次的中醫研討會上,秦洛還聽過他們的演講。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秦洛拿著報紙問道。

有歸國華僑願意投資中醫,這是好事情啊。畢竟,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全世界的華夏人都這麼想這麼做,那麼中醫還怎麼可能衰落?

再說,對中醫有愛心的人也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其它人願意成為他的同行,秦洛是持歡迎態度的。

「我總覺得這則新聞有問題。打造華夏名醫堂,將著名中醫給集中在一起,倒不失為一個好的炒作方式。可是,這中醫產業化道路又談何容易?很多人都失敗了,怎麼還會有人投資進入這個怪圈呢?」林清源一臉疑惑地問道。

原本這種事情他也不會關注,但是,因為秦洛向他說過,他正在和政府方面溝通,試圖打造一個全世界性質的中醫公會。

所以,現在看到有過華夏名醫堂的新聞,他才特別的留意。因為從本質上來看,他們的目的性是一樣的。

不過,華夏名醫堂這個計劃的重點在賺錢謀利上面。而秦洛的中醫公會更大氣,也更無私。主旨是為了弘揚中醫,幫助中醫從業人員。

當然,秦洛的計劃裡面也有賺錢的因素在裡面。畢竟,沒有可持續發展的資金投入,這個公會就算建成,也很快就會消失滅亡。如果這個世界性的中醫公會做成了。那麼,他所創造的價值和帶來的影響力是非常驚人的。

「哈哈,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其它像我這種心存幻想的蠢人呢?」秦洛笑著安慰。

雖然報紙上把投資人的身份也簡單地點了點,但是,他對『單行書』這個名字並不熟悉。如果他們用的是『管緒』這個名字,秦洛一定會高度懷疑。

秦洛一直對管緒極其警惕。無論發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他都會留意。

如果他說創辦名醫堂是為了拯救中醫,秦洛是一百個不信。狗突然間說它以後不吃肉了,要吃青菜。你信嗎?

「唉。但願是我想多了。咱們中醫啊,再經不起折騰了。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出去才行。」林清源感嘆著說道。

秦洛正要答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從口袋裡摸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厲傾城的號碼,他就想趕緊掐斷。

「我接個電話。」秦洛歉意地說道。有心走到門口去掩電話,可是這麼做的話,不是掩耳盜鈴嗎?

果然,剛剛接通電話,厲傾城那嬌滴滴地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弟弟,人家想死你啦。你想不想我啊?」

怕什麼,就來什麼。

坐在旁邊的林清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洛。

秦洛尷尬地笑笑,捂著電話走到了門口,說道:「大姐。咱們正常些說話行嗎?」

「嫌人家不正常了?那天晚上你偷看人家的時候,怎麼就不正常些?」

「----」女人果然是記仇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家都是你的人了。吃乾抹淨拍屁股就想走人。」厲傾城能夠想像到秦洛此時的感情,調戲之心更是大起。

「厲姐。厲姑姑。厲奶奶,有什麼事兒你直說吧。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秦洛快被她逼哭了。

自己還是個處男呢,什麼時候她成了自己的人了?

不就是偷偷看了幾眼嘛,難道數米之外就能取人的處女膜?

「其實也沒什麼事啦。就是—」厲傾城的聲音突然間變得認真起來,說道:「你立即過來見我。我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還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美女介紹給你認識。」

「在哪兒見面?」秦洛問道。

「你直接來我家裡吧。你在這兒睡過覺撒過尿流過口水的家。知道在哪兒吧?」

「知道。」秦洛哀怨地答應道。

「好。半個鐘頭見。親親。」

「----」

掛斷這麻煩女人的電話,秦洛走進屋對林清源說道:「林爺爺,我有點兒事要出去一趟。」

林清源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林浣溪,笑著說道:「去吧。晚上回來吃飯。」

「好的。」秦洛答應著。

等到秦洛的身影走遠,林清源走到林浣溪身邊坐下來,嘆了口氣,說道:「浣溪啊。我準備過兩天去南方一趟。和秦洛的家人見見面。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林浣溪面無表情地說道。

聽到林浣溪的回答,林清源一下子就眉開眼笑,手舞足蹈地說道:「其實吧,我是有心讓秦老頭來燕京住幾天的。這種事兒,哪能咱們女方先開口啊?可是我怕他在北方住不習慣,就只能做罷。我是這樣想的,我去秦家把你們的事情先給他們說道說道。然後兩家合計一下,找個黃道吉日,咱們就把喜事先給辦了。」

「浣溪,你也不小了。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對,剩女。以你的年紀,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秦洛這小夥子不錯,我是看著他長大----不是,我是看得出來的。他人品好,醫術高。你跟著他不會受委屈。」

看著爺爺的嘴開開合合,林浣溪卻沒聽清他在說些什麼。

秦洛?我們有可能嗎?

我生君末生,君生我已老啊!

秦洛,為什麼不讓我在最美的那一秒遇見你?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34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2-7-27 09:06 PM 編輯

第一百零八章、共處一室!

秦洛乘車趕到紫竹苑小區,在門口的保安再三驗證過秦洛的證件,並且向裡面打了一通電話後,才放行讓秦洛進去。

沒辦法,坐出租車過來的秦洛實在不像是這種高檔小區裡面的住戶。而且,他身上穿的衣服又那麼怪異----這讓那些保安覺得,說不定還不如自己身上穿的金利來西裝值錢呢。

要是讓他們知道秦洛的那身長袍價值數十萬,不知道他們會做何想法。

按響厲傾城家的門鈴,裡面很快就傳來拖鞋汲地的聲音。

厲傾城穿著條藍色休閒短褲,上身是白色的無袖背心。雖然裡面穿了黑色的內衣,可是,那飽滿豐碩的胸肉還是高高地挺起,把那紫身的背心給撐地鼓鼓的,像是要把衣服給撕裂一般。

「小弟弟,你來了。」厲傾城一臉嫵媚地笑著。那隻巴掌大些的貓眯慵懶地趴在她懷裡。客人來了,它也就只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很快的又閉上了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

別說是貓,就是讓秦洛趴在那個位置,估計也就是這種反應。

「找我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不是告訴過你了?」

「什麼?」

「人家想你了啊。」厲傾城盛滿春*情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洛,笑嘻嘻地說道。

這個女人的變臉功夫是極強的。秦洛知道,她是扮人像人,扮鬼像鬼。扮淑女是淑女,扮御女就是御女。可以清純、可以放*蕩,可以板著臉裝嚴肅,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誰若是信了她的話,簡直是腦袋進水。

「到底是什麼事兒?」秦洛一邊在門口換鞋,一邊問道。

「唉。說了你也不信。」厲傾城嘆了口氣。好像秦洛真的誤解了她的本意似的。

「我沒辦法相信。」秦洛說道。「你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嗎?什麼事?」

「在談事情之前,你還是先見一見那個很重要的人吧。我可是受人之請拉你過來的。」厲傾城說道。她把那只好色的貓眯給從胸口拉出來,走過去幫秦洛倒了一杯純潔水。

「誰啊?」秦洛接過杯子,問道。

厲傾城瞟了眼衛生間,然後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稍等片刻,你就能夠欣賞到美人出浴圖。」

秦洛的心神一蕩,聲音也不由得放低了幾分,問道:「是誰?」

「出來了你就知道了。」

「我認識嗎?」

「當然認識了。你還摸過人家的腿呢。」

「-----」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沐浴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身材高挑性感的女人走了出來。

身穿白色浴袍,長發濕淋淋的聳拉在肩膀上。腳下穿著棉布拖鞋,在浴袍下襬遮掩不住的地方,露出一大截沒有任何瑕疵的漂亮小腿。

「秦洛。你來了。」女人歡快地走過來,給了秦洛一個緊緊地擁抱。

秦洛一邊感受著懷裡的柔軟,一邊貪婪地嗅聞著她身上剛剛沐浴後所帶的香氣,眼睛還躲躲閃閃欲拒還迎的在浴袍領口敞開的地方掃來掃去。

「陳小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秦洛和陳思璇抱了抱,笑著問道。

陳思璇鬆開秦洛的腰,佯裝發怒似地說道:「不是說好了。我們是朋友的嗎?」

「對不起。習慣了。」秦洛不好意思地說道。人家都親吻過自己,再叫人『陳小姐』確實有些見外。

看到秦洛尷尬的樣子,陳思璇笑著說道:「以後叫我思璇就好了。剛剛才從機場過來。我說要感謝你,請你吃晚飯。沒想到厲美人那麼早就把你請來了。會不會耽誤你做工?」

厲傾城撇撇嘴,說道:「你給我打電話的第一句話是已經到了燕京機場,第二句話就是問這色狼的情況。難道我還能假裝不知道你的那點兒小心思?」

這女人說話忒毒,又轉過臉對秦洛說道:「你也別叫她思璇了。直接叫她老婆得了。這女人發騷了。」

「你才發騷呢。」陳思璇笑罵著說道。

「你還不承認?剛才你見到我都沒抱我,見到秦洛就立即主動投懷送抱。還敢說你不騷?」

「你這女人,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家的狗能吐出象牙?」

「----」

陳思璇這次是為了秦洛而來的,更確切的說,是為了秦洛的美容事業而來的。

由秦洛提供秘方,厲傾城負責操作的『金蛹養肌粉』已經研製出來。只要再進行前期的推廣,就能夠在市場上鋪貨了。

而推廣方面,自然是需要明星來代言的。台灣第一美腿名模就是最好的形象代言人。

你想啊,把這藥往腿上一擦,就擦出一個台灣第一腿模出來。這效果是多麼明顯啊?

要是往臉上一擦,不就擦出來個華夏第一美女嗎?

女人永遠都不會對自己的容貌滿意。醜的,想變美。美的,想變的更美。

厲傾城這次把陳思璇拉來,就是要先拍攝幾組照片和一段視頻廣告。到時候,將會在電視和報紙雜誌媒體上進行宣傳推廣。

因為曾經受惠過秦洛的這種養肌粉,所以,在厲傾城和陳思璇談論薪酬的時候,對方直接就拒絕了。這次完全是免費工作了。

「秦洛,你有機會一定要去台灣。我把你的事蹟講給我的那群姐妹聽了,她們對你仰慕的不得了。我還有一個朋友之前也是腿模,可是不小心腿燙傷了一小塊,就只能退出這個圈子了。原本這次她也要跟我一起過來的,可是因為家裡突然發生了一些事情,這才沒有過來。不過,她知道我是過來為你們的產品拍片的,央求我一定要給她帶一些產品回去。」陳思璇拉著秦洛在沙發上說話。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看著。那麼長時間不見,他還是那麼的迷人。

真是個可愛的小男人!

「沒關係。到時候讓厲姐送她一份產品就好了。」秦洛笑著說道。

「對了,咱們的產品什麼時候可以上市啊?」秦洛轉過臉看向厲傾城。

厲傾城瞥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問?這是你的產品,賺的錢大部份都要存進你的帳戶。你竟然連產品上市日期都不清楚。」

「不是有你在嗎?」秦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是你媽啊?你什麼都依賴我?」

「----」

說完,厲傾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好笑。『撲哧』一聲笑了開來。陳思璇也笑,兩女抱著笑成一團,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我要是有這麼個兒子,非要被他氣死不可。」厲傾城喘著氣說道。

「他要真是你兒子,就得叫我阿姨了。咯咯,太好笑了。」陳思璇捂著肚子說道。

秦洛一臉鬱悶。心想,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媽,乾脆一刀捅死自己得了。

又想起王九九的媽媽同樣也是這樣的極品。心裡還真是對她有些同情。

等到他不小心想到,如果自己娶了王九九的話,那麼一來,王九九她媽就是自己的岳母---這日子就完全沒法過了。

一下午的時間,秦洛就在這兒陪著兩個美女聊天。

一杯紅茶,兩塊糕點。再加上眼前兩個女人很沒有風度地蹺在桌子上的性感大腿。秦洛覺得時間原本可以過得這麼快。

陳思璇心血來潮,要親手下廚做菜給秦洛吃。遠來是客,秦洛也不好意思丟下客人離開。只得又給林清源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飯了。

沒想到,陳思璇的廚藝還非常高明。帶有台灣風味的菜式,味道清淡,有著不讓人反胃的甜。還是非常符合秦洛的口味的。

吃過晚飯,又陪著兩人說了一陣子話,秦洛再次提出告辭的時候,卻遭到了兩人的一致反對。

「秦洛,你在這邊陪我們好不好?反正有房間睡啊。我們還可以繼續聊天呢。」陳思璇依依不捨地說道。

厲傾城就乾脆直接多了,說道:「你就放心的留下來吧。我們知道你不會幹什麼壞事的。」

「你就這麼相信我?」秦洛苦笑。其實上次他就很想幹點兒壞事了。

「不是相信你,是相信我們自己。你那小身板,就算爬上床也會被我們一腳踢開。」厲傾城不屑地說道。

「那要是你們動了壞心思怎麼辦?」秦洛反問道。

厲傾城和李思璇對視一眼,嘿嘿地笑著說道:「有了快感你就喊嘛。」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36 PM

第一百零九章、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晚飯的時候已經喝過紅酒,可是這顯然不能滿足厲傾城和陳思璇這兩個女酒鬼。

厲傾城一個電話打出去,很快的,那個在門口認真地檢查過秦洛身份證件的刺蝟頭保安就扛著箱藍帶按響了門鈴。

「厲小姐,真的很抱歉。門口的便利店裡沒有百威和嘉士伯。只有藍帶。」保安一臉愧疚地說道。好像商店裡沒有百威和嘉士伯是他的罪過一般。

「沒關係。辛苦你了。」厲傾城一臉嫵媚地笑。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過去。

刺蝟頭的眼睛都不敢正視厲傾城那熾豔脫俗的臉,一邊擺手一邊說道:「不用了。算是我請厲小姐喝酒。」

「下次吧。等到你下次請我喝酒的時候,就由你埋單好了。」厲傾城微笑著說道,還是把那幾張鈔票塞進他手裡。

「好的。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刺蝟頭結結巴巴地說道。

臨走的時候,猛然間抬頭貪婪地看了幾眼站在面前的人間尤物。然後,那鼓足的勇氣很快就消失殆盡,像是被槍打的兔子似的,落慌而逃。

一言決定生死的權勢、富可敵國的財富,還有那傾城傾國的容顏,都能給人帶來不可直視的壓力。

衣著簡單隨意,舉止性感妖嬈的厲傾城就屬於第三者。她的美豔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種壓力。只有見慣了美女的秦洛才反應遲鈍。

「來。我們繼續喝酒。」厲傾城彎腰抱起那箱藍帶走向陽台。沒有小女兒家弱不禁風的姿態,很多事情都是親自出手解決。

原本這種扛啤酒的活計是可以找秦洛這個男人來幫忙的,但是,她一聲不吭的就自己抱過來了。

當然,也許,在她心目中,秦洛的力氣還不如她來的大呢。

厲傾城撕扯開箱子,丟了一罐給坐在躺椅上的陳思璇,又取出一罐給秦洛,說道:「陪我們喝一瓶?」

「不行。我不會喝酒。」秦洛連連擺手。

「我教你。」厲傾城說道。「你看,先把易拉罐打開,然後往嘴裡倒---接著就吞進肚子裡。學會了吧?非常簡單。」

厲傾城一邊說,一邊給秦洛做真人示範。自己還打開啤酒罐喝了好幾口。

「我是說,我喝了啤酒就會暈倒。」秦洛連忙解釋著說道。

「真的?」厲傾城問道。

「真的。」秦洛認真地點頭。

厲傾城在夜色裡的眸子越來越亮,她一臉激動地跳起來,摟著秦洛的肚子,然後把酒往秦洛嘴裡灌,說道:「來,你表演一下暈倒給我們看看。我還沒看到過你醉酒的樣子呢。」

「一定很可愛。」陳思璇在旁邊拍手大笑。

秦洛像是個共產黨員似的,咬緊牙關寧死不從。無論是敵人的辣椒水,還是鐵板墩----或者她用胸部在自己的腦袋上蹭來蹭去的施展美人計。他都決定抵抗到底。

厲傾城灌了半天也沒能成功,最後陳思璇上來幫忙,被兩個美女左右夾計,秦洛才不得不配合性的喝了一小口。

這兩個流氓!

喝完之後,秦洛就小心翼翼地等待著陽脈在體內的瘋狂躁動。

一秒。兩秒。三秒---

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覺得腦袋有些暈沉而已。

難道說,自己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

但是,很快的,秦洛就否定了這種可能性。可能只是自己喝的酒量少一些吧。

兩女一臉認真地盯著秦洛,見到他絲毫沒有醉酒的症狀,滿臉失望地說道:「哪裡有一喝就倒啊?根本就是騙人的嘛。」

厲傾城丟一瓶啤酒給秦洛,說道:「這下子沒有藉口耍滑頭了吧?陪我們喝一瓶吧。我們喝你不喝,多沒有意思?」

秦洛只得接住。拉開易拉罐,卻沒敢真往肚子裡灌酒。

「這種生活真美好。」陳思璇小口抿了口酒,看著外面明朗的天空和燈火瀾珊的城市,一臉幸福地說道。

她的身材特別的修長,躺在躺椅上還要超出好長一大截。把腳放在一張小方凳上,腳恥頭不停地搖晃著,白地耀眼。秦洛的眼睛就跟著她漂亮的小腳動來動去的,一會兒就覺得頭更暈了。

厲傾城身體舒適的靠在沙發上,說道:「思璇,有沒有興趣做些別的事情?」

「做什麼?」陳思璇問道。

「等到我們的金蛹養肌粉上市後,一定會快速的佔領市場。到時候,我還要在香港和台灣設立分公司。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幫我負責這一塊。」厲傾城笑著說道。

「哇。邀我做管理啊?你這麼相信我的能力?」陳思璇笑著說道。

「你一台大法學系畢業的高材生,都不明白你怎麼會跑去做腿模。當然,做腿模也確實能夠賺錢。可是,在娛樂圈裡混飯吃,是非也多啊。」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台灣市場交給你來做。以你的能力,守好這一塊市場應該不會困難。」厲傾城肯定地說道。

「就這麼確定了?」陳思璇瞪大眼睛,一臉詫異地問道。

「大老闆和二老闆都在你面前陪你喝酒,還有什麼事情決定不了?」厲傾城笑著說道。掃了眼坐在她旁邊的秦洛,說道:「只不過這樣的話,我們倆就都要成為這傢伙的下屬了。要是以後他心血來潮,想來個潛規則什麼的,你就不好拒絕了。----不過,我估計你那一臉發*春的樣子,也不會拒絕。」

「厲美人,你就囂張吧。早晚會有個男人把你收拾的服服貼貼的。」陳思璇偷瞄了秦洛一眼,出聲罵道。

「能夠收拾我的男人呀,還沒有出現。」厲傾城大笑。她轉過身看著秦洛,說道:「小弟弟,在我的男人還沒出現之前,姐姐先便宜了你好不好?」

「這---」秦洛大窘。哪有問得這麼直白的?人家還是處男呢。

你要真有這種意思,趁我睡著的時候直接衝上來把生米做成熟飯不就得了?

虛偽!

「不願意?」厲傾城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不是。我是說---」

「願意?」

「---」

看著秦洛不知所措的樣子,厲傾城笑的花枝亂顫,說道:「好了。不難為你了。做為一個二十多歲的處男,我也為你感到難過呢。」

「厲美人,你就知道為難人家這些老實人。」陳思璇在旁邊看不過眼,說話比較偏向秦洛。

「是嗎?」厲傾城說道。「思璇,你上次不是偷偷告訴我說,你還是處女嗎?反正大家朋友一場,要不,你們倆互相配合一下?」

「去死。」陳思璇把手裡的啤酒向厲傾城潑過去,厲傾城機靈的躲開,倒是把沒有預防的秦洛給澆了一臉。

「啊。對不起。」陳思璇慌張地站起來,要幫秦洛擦拭臉上的酒漬。

結果她墊腳的小方凳一下子滑倒,她的整個人就撲倒在秦洛的懷裡去了。

「看來晚上我要睡沙發了。」厲傾城看著兩人摟抱在一起的模樣,戲謔地說道。

厲傾城當然不會去睡沙發,睡沙發的仍然是秦洛。

因為昨天晚上陪著那兩個女人瘋的太晚,秦洛就沒有像以前一樣早早地起床跑去鍛鍊。

等到他睜開眼睛時,陽光已經爬過玻璃窗鋪瀉滿地。

厲傾城穿著熱褲和寬鬆的T恤在拖地,陳思璇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做早餐。兩女還在談論著什麼,時不時地發出悅耳的笑聲。

突然之間,秦洛心中有種溫溫的充實感。

以後,他的生活是不是一直都能夠如此的溫馨而平靜?

覺得下身有些不舒服,用手一摸,一下子就呆愣在哪兒。

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自己夢到了誰嗎?

看到秦洛坐在沙發上發呆,厲傾城笑著說道:「小弟弟,快起床啦。吃過早餐後,我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啊?」秦洛想了想,今天正好是禮拜天。應該是沒有課的啊。

「你忘記了?我昨天打電話讓你過來的時候,不是和你說過嘛。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和你見面。還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厲傾城笑著說道。

她身上的T恤在腰間打了一個結,露出珠圓紅潤的肚臍。在她站在秦洛面前說話的時候,那肚臍也跟著輕輕地顫動。很是性感可愛。

這女人隨意的在身上做一點兒裝飾打扮,就能夠性感媚惑到骨子裡。

「是啊。我記得。人我不是見過了嗎?」秦洛說道。

「可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啊。」厲傾城說道。

「什麼事情?」

「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坐勞斯萊斯房車,跟著好幾個保鏢漂亮地有些不像話的女人嗎?」厲傾城問道。

「記得。」秦洛點頭。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想必你也記得。那種女人看過一眼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和她約好了,今天上午十點,在傾城國際見面。」厲傾城說道。

「那是你的事情。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點名要見你。」

「你答應了?」

「是的。我沒理由不答應啊。她現在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了。」

「----這就是你要和我商量的事情?」秦洛一臉苦笑。你都答應了,還要和我商量什麼?

「是啊。」厲傾城點頭。「反正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36 PM

第一百一十章、真有一腿?

直到坐進車子裡,秦洛還是一臉的埋怨:「為什麼你就答應了呢?那個女人有這麼大的魅力?」

「你是不是正常男人啊?思璇,摸摸他下面是不是泥塑的。那樣的極品女人,我看著都流口水,你竟然毫無反應。」厲傾城一邊開車,一邊反駁著說道。

之前她說過『到處都有司機,為什麼要自己開車』之類的話,可是,今天卻自己從車庫裡面開出一輛寶馬730出來。

秦洛問她原因,她翻著白眼說道:人家思璇的身份是大明星。明星哪能隨便出來見人?哪能跟著咱們一起坐出租?

陳思璇下身是一件簡潔的天藍色牛仔褲,上身是一件心型圓型的格子條紋毛衣。脖子上繫著根黑色的絲巾,簡潔而不失時尚。

陳思璇呸道:「這樣的事情你就會想到我。我才沒你那麼色*情。」

厲傾城大笑,說道:「這不是你一直想做而沒機會做的事情嗎?便宜你了。」

「懶得理你。你才想做呢。」

「我是想做啊。」厲傾城說道。「來。小弟弟,讓姐姐摸摸發育好了沒有。」

「好好開車。」秦洛坐在車後座一臉緊張地說道。這女人一旦瘋起來的時候,方向盤都不管了。竟然真要伸手過來摸他的下身。

讓她摸摸摸倒也沒什麼,秦洛也不是個小氣的男人。反正男人長這根東西,除了自己摸之外,也只能讓女人摸----可是,你總得把車子控制好啊。在她說這幾句話的時間裡,那車子在高速上已經左左右右的打了好幾個擺子了。後面的車一直在對著他們按喇叭呢。

難怪她以前不敢自己開車,原來她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很嚴重。

厲傾城這才發現危機,趕緊把身體給轉回去,認真開車。正色說道:「我能不答應別人嗎?人家現在可是咱們傾城國際的最大客戶。前段時間她的那個助理過來,給她們公司的一群女性高層管理辦會員卡。全部辦的是咱們的年卡套餐,而且一次性就辦了三百人----一人十萬,三百人是多少錢?我那小店就準備靠這小富婆吃飯賺錢了。」

停了停,厲傾城又一臉無良的笑。說道:「秦洛啊,我看得出來。那個小富婆好像對你挺有意思的。要不,你把她娶了?然後你再包我當二奶,我要什麼,你就給我買什麼,咱也不賺這辛苦錢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陳思璇笑罵道。

「哦。少不了你那份。你就做三奶吧。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和幫洛先認識的。」厲傾城說道。

陳思璇要沖上去掐人,秦洛趕緊把她給拉住了。這兩個女人當真是無法無天啊。

沒看到路邊堅立的安全告示牌嗎?賈君鵬,你媽媽讓你回家吃飯。慢點兒開,飯還沒熟。

到了傾城國際的時候,秦洛就有種邁不開腳的感覺。

這個女人又來幹什麼?每次面對他,秦洛都有種赤裸裸站在她面前的感覺。

這讓他非常不自在。跟自己就是一少爺,跟著其它的同伴一起昂首挺胸的走進一間包廂,領班的一聲令下,他們就嘩啦啦的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任憑客人挑選一樣。

「她的眼神在嫖我。」秦洛暗自在心裡想道。

厲傾城停好車後,提著包包走過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道:「不行。快十點了。我們要快點兒上去。不能讓客人先到等咱們。」

他們還沒來得及上樓,三輛黑色的汽車就快速的向這邊駛來。

前後各有一輛黑色奔馳保駕,中間是那輛特別定製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

三輛車子剛剛停穩,中間的那輛車子卻沒有動靜。

哐哐哐。。。

前後的兩輛奔馳車幾個門同時打開,一群黑衣墨鏡打扮的保鏢快速下車。然後迅速的向中間的勞斯萊斯車門靠近,很快的,就圍成了一個不是很大,但是無洩可擊的包圍圈。

秦洛撇撇嘴,說道:「用得著這麼大陣勢嗎?」

厲傾城一肘子擊在他胸口,罵道:「等到你能開得起勞斯萊斯幻影,你也會擺出這派頭。有錢人的命值錢,哪能跟咱們這些平民百姓一樣?」

秦洛看著厲傾城的側臉,想說點兒什麼,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等到外面的人都準備好後,勞斯萊斯的車門才被人推開。

最先出場的是聞人牧月的助理馬悅,仍然是那般的美豔照人。黑色制服、白色襯衣、黑色絲襪、黑框眼鏡---刻意的低調不僅不會讓人把她忽略,反而激發起男人骨子裡的好奇慾望。

想要近一些,再近一些的去把她窺探個清清楚楚。

這個時候,真正的主角才出場了。

先探出來的是一雙黑色跑馬靴,上面有著暗金色的花紋。不顯眼,但是給人一種內斂的高貴。黑色的收腳褲,繁瑣的白色襯衣,上面罩著一條黑色的修身小馬夾。頭上是一頂同樣黑色的女款紳士帽。貴族氣息濃郁。一看就知道她的衣著打扮經過專業人員的精心設計。

這女人,一出場便氣勢奪人,瞬間成了全場人的焦點。

無論是站在她身邊的馬悅,還是厲傾城和陳思璇,都是萬中挑一的極品美女。可是,當這女人一出場的時候,好像其它人都悲劇的淪為了綠葉。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女王。而其它的女人即便再優秀聰明,也無非就是個一品文官輔佐大臣。

歸根到底,還是要為她服務的。

厲傾城拉了一把秦洛,兩人快步向聞人牧月走過去。

「歡迎再次光臨。」厲傾城笑著說道。因為聞人牧月沒有向她介紹過自己的姓名,所以,厲傾城也只能忽略她的稱呼。

聰明的女人做事情,都是心照為宣的。

「謝謝。讓你久等了。」聞人牧月點頭說道。她誤以為厲傾城她們站在門口是迎接她的到來。

也不給厲傾城繼續客氣的機會,她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秦洛的臉上。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聞人牧月說道。

「沒有。」秦洛笑著說道。「歡迎光臨。」

「我知道,你對我有所不滿。你不妨更坦白一些。」聞人牧月說道。

「哈哈,你誤會了。我怎麼會對你不滿呢?」秦洛笑呵呵地說道。

「眉毛輕擰,臉帶不屑,眼神輕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是對我帶這麼多人過來有意見。覺得我這是在譁眾取寵。對嗎?」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瞪大了眼睛,嘴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女人,難道她是人肚子裡的蛔蟲,怎麼什麼東西都知道?難道自己臉上真的表現的那麼明顯?

「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了。秦洛不會有那種想法的。」厲傾城怕兩人把場面給搞僵了,趕緊在中間打著圓場。

心裡暗自讚賞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剛剛下車,僅僅是從秦洛的一些面部細微表情就能夠猜測出人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議。

要是和這樣的女人做對手,真是做夢都會被嚇醒。

當然。和這個女人做對手,估計也不會做夢。因為你根本就沒辦法睡熟。

「我相信我的判斷。」聞人牧月看著秦洛的臉,雲淡風輕地說道。這句話從她嘴裡輕飄飄的說出來,卻給人一種認真執拗的感覺。

秦洛呆愣了一會兒,然後便眯起眼睛笑了起來,說道:「不錯。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出門做個美容而已,前呼後擁的帶著這麼多人出來。你不覺得你活得很累嗎?」

厲傾城又伸手去掐秦洛,示意他少說幾句,不要得罪了自己的大金主。

沒想到,聞人牧月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說道:「覺得。但是卻非帶不可。當你每年遭遇二十四次綁架或者暗殺,平均每月遭遇兩次時,你就會對死亡心存畏懼之心。」

她看著秦洛的眼睛,輕聲說道:「雖然覺得活著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我不想死。」

秦洛一愣,沒想到這個驕傲到骨子裡的女人竟然能夠這麼坦然的承認自己對死亡的恐懼。

像是為了證明主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馬悅已經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電子筆記本。然後手指在上面操作了一番,把一些資料給秦洛看。

九六年三月二十七號。貴族學院,遭遇四名幫派人員的劫持。

九六年十月十五日。金茂大廈。遭遇神秘槍手槍擊。

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回家的途中,再次遭遇飛車追逐以及槍擊---

----

資料上詳細的記載著聞人牧月所遭遇槍擊的時間、地點以及人物的身份。密密麻麻的,佈滿整個屏幕。

秦洛想起,這每一行在電子記錄本上顯示的冰冷數字都是一次瘋狂噬血的殺害時,心裡竟然對這個女人有了一點點同情和憐憫。

在她光鮮照人的背後,原來也有那麼多不為人知的驚險和苦難。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秦洛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我原諒你。」聞人牧月點了點頭。「那麼過份的事情我都原諒你了,更何況是這樣的小事。」

「----」

聽到聞人牧月的話,厲傾城一臉驚訝。

人不可貌相。感情秦洛這傢伙和這小富婆還真是有一腿。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37 PM

第一一一章、你以為我傻啊?

秦洛一臉苦笑。看到厲傾城那小嘴微張瞳孔變大的驚訝模樣,就知道她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這女人,幹嗎要把話說得那麼曖昧?

『那麼過份的事都可以原諒』,這話聽起來不是很讓人想入非非嗎?就像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陳世美一般,而她卻是個寬容大度不計前嫌的發妻。

「我們還是進裡面說話吧。站在這兒說話多累啊。」厲傾城橫了秦洛一眼,對著聞人牧月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傾城國際美容連鎖機構就位於鬧市區,門口停著這樣拉風的三輛豪華轎車,又有一群黑衣墨鏡的保鏢守護著,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而且,這圈子裡的美女又多,誰讓外面丟塊磚頭進來,估計都能砸倒倆---

聞人牧月點了點頭,舉步向傾城國際的店面走去。

傾城國際算是厲傾城建立起來的一個小圈子,有不少客人來做美容,更多的是過來聊天喝茶打發時間的。這已經成為她們每天必來報導的一個娛樂休閒的聚會地點,就像是書店和咖啡館一樣。

那些衣食無憂不用為了生活奔波的女人,她們的時間就顯得冗長而多餘,總要為自己找些事情做才行。

看到厲傾城過來,不少客人想出聲和她打招呼開幾句玩笑。可是看到走在她身邊的聞人牧月後,溜到嘴邊的話又生生被她們給嚥了回去。

即便同樣是女人,在聞人牧月面前,也有一種來自於骨子裡的壓力。

她們雖然不能進入燕京那個頂級圈子,但是身家也以億為單位,出了什麼事兒,也能跳出來幾個猛人站出來撐場子。

可是,以她們那銳利的眼光看過去。仍然能夠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和她們一個層次的人物。

聞人牧月的那群保鏢仍然被安排在一樓候客廳喝茶,只有助理馬悅陪著上樓。

在厲傾城的親自安排下,把店裡最豪華的VIP包廂給了她,又安排了茶水和水果點心,厲傾城才笑著說道:「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好好聊。如果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

說完,給了秦洛一個曖昧至極的眼神,便關門退了出去。

早餐吃的是煎蛋和面包,雖然喝了一杯牛奶,但是秦洛總覺得那玩意兒不解渴。

秦洛走過去抽了根牙籤,挑著去皮去子的黃瓤西瓜吃。

「聞人小姐,今天你又覺得哪兒不舒服?」秦洛笑著問道。上一次見面,他故意裝作不認識這個女人的身份想避免麻煩。現在看來,這一招是不靈的了。乾脆就把事情給攤開來講了。

「這次,我要來和你談筆交易。」聞人牧月說道。她姿態優雅的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秦洛吃西瓜的樣子。

「談交易?什麼交易?」秦洛一臉疑惑的問。「我有的,你都有。你沒有的,我更沒有。我身上能有什麼東西會被你看中的?」

「有的。」聞人牧月說道。

「什麼?」

「末婚夫的身份。」聞人牧月說道。

驚訝的間隙,一塊兒還沒有咀嚼的西瓜就被他吐了進去,噎的秦洛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他抓起杯子灌了口檸檬水後,這才出聲問道:「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我是說,你可以用你是我末婚末的身份---來和我做這筆交易。就投資學而言,要比你直接上門退婚的收益要大上許多。」聞人牧月重複著說道。她果然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臉上看不到一絲羞澀或者其它的表情。

「可是,我已經去你們家退過婚了。我們應該沒有什麼關係了吧?」秦洛說道。

「那又怎麼樣?有誰知道呢?」聞人牧月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麼做的目地是什麼?」秦洛反問道。說實話,他心裡對聞人牧月是非常提防的。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太聰明了,聰明到不受任何人控制的地步。

有位前輩說過:大智若妖的女人,不是去做了尼姑,就成了別人的情婦。

聞人牧月肯定是不會成為別人的情婦的,她這樣的家世,一般男人也養不起。可是---自己也不能莫名其妙的成為她的情夫吧?

以自己這智商去和她磕,被人賣了,自己還一臉陶醉地給人數錢呢。

自己是帥,可是帥地並不耀眼。

秦洛可沒有自信心膨脹到認為這女人被自己的絕色英姿所傾倒,然後一哭二鬧三上吊尋死覓活地要嫁給自己。對於她的兩次主動探訪,他更是保持著足夠的警惕之心。

「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麻煩。」聞人牧月坦白地回答道。

「什麼麻煩?」秦洛滿臉好奇。還有什麼事兒能夠讓這個女人覺得麻煩?

「追求者。」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明白了,太優秀的人總是容易招花引蝶。譬如自己,譬如聞人牧月。

他們都是如此的優秀,如此的出類拔萃。所以,身邊自然會圍繞一大群追隨者。他們可以拒絕喜歡別人,但是,他們沒辦法拒絕別人來喜歡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能夠理解你的處境。畢竟,我也經常面臨著這樣的苦惱。」秦洛點了點頭。「但是我不明白的是,這種事情找誰都可以,你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你聞人家族的大小姐,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富家公子、影視明星、商界奇才,還不是任你挑選?我可不覺得我優秀到這種地步。」

秦洛自嘲地說道。他一直懷疑這女人是來報復自己。報復自己竟然主動跑他們家裡退婚,這讓她高高在上的心靈受到了打擊。

所以,她要先過來假裝讓自己成為她的男朋友。等到她想辦法得到了自己的身體,奪走了自己的芳心,然後就一腳把自己踢開----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這計劃不可謂不毒,不可謂不妙。

「可是,我會上你的當嗎?」秦洛冷笑。「不可能。」

「不錯。我確實可以找富家公子影視明星商界奇才。如果我願意的話。三十分鐘之內,就能夠把人選給確定好。不要撇嘴,你應該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聞人牧月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洛。「但是,我不願意。」

「你喜歡上我了?」秦洛說道。問這麼不要臉的問題,他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可是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把問題給搞清楚才行。

「只是不討厭而已。」聞人牧月說道。想了想,又補充道:「有時不討厭。」

「既然這樣的話,找我和找其它人有什麼區別?」秦洛反問。

「因為,只有你,才能幫我拒絕那個人。」聞人牧月說道。

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她經過深思熟慮過的。

三天之後,就是秦縱橫的爺爺秦燁八十大壽的日子。而秦燁對自己非常喜歡,曾經說過希望他的孫子秦縱橫娶自己為妻的話。

秦縱橫原本就對自己頗有好感,為了實現他爺爺的願望,必然會在近期再次求愛。

如果能夠拒絕的話,倒也罷了。偏偏最近聞人家的宿敵白家又在蠢蠢欲動。這個時候,是再次和秦家保持密切關係,共同抗敵的時刻。她不想因為自己感情上的私事,而讓家庭蒙受巨大的損失。這也不符合她追逐完美的風格。

恰好,秦洛像是一道明媚的曙光般出現了。

他去自己家族退婚的事兒,必然會由自己那個傻瓜弟弟的嘴裡傳到秦縱橫的耳朵。

只要他知道有這回事,只要他知道有秦洛這個人----如果秦洛願意配合,她攜著他的手走到前台,說這就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那樣的話,即便強硬驕傲如秦縱橫,怕是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吧。

畢竟,他們很多年前就結下的親事。難道想讓我們聞人家族失信於他人嗎?

至於以後她和秦洛的關係要怎麼辦,她不願意多想。想那麼多干什麼?如果連感情的事也要算計,那麼活著真是了無生趣了。

「那個人是誰?」秦洛問道。能夠讓聞人牧月頭疼的男人,肯定來頭不小。

「你應該不認識。他叫秦縱橫。」聞人牧月說道。如果是圈子裡的人,提起這個名字自然是如雷灌耳。可是如果是普通人,肯定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他聰明、驕傲、懂得節制。他知道應該在什麼樣的場合出盡風頭,引得無數人跟隨。他也知道在什麼樣的場合低頭再低頭,把腦袋埋在泥土裡,不要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瞭解。

那些被媒體曝光的傢伙,實在是愚蠢之極。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都不明白,哪裡還能縱橫千里立於不敗之地?

秦洛不知道,他已經和秦縱橫在名媛會見過面。他更不知道,他的大名已經在秦縱橫哪兒掛上了號。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不認識。他很厲害?」

「很厲害。」秦家新一代的領軍人物,人稱『智公子』,難道還當不上『厲害』兩字?

「後台很強硬?」

「算是吧。」秦家『文有三進士,武有三將軍』。如果這還不算後台強硬的話,那什麼樣才叫做後台強硬?算上華夏國的一些隱姓家族,也沒有幾家能夠超越的了。

秦洛就怒了,他指著聞人牧月罵道:「你以為我傻啊?那個情敵又厲害,後台又強硬。我和他搶女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種蠢事,誰愛干誰幹。反正我是不會做的。」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37 PM

第一一二章、高智商的機器人!

金錢,我所欲也。

美女,亦我所欲也。

可是,把這兩者和生命安全放在同一個天秤上,那麼,秦洛心頭的重量自然是往後者這一邊傾斜。

安全第一!

聽到秦洛拒絕的話,聞人牧月並不生氣,伸出纖細嫩白沒有一絲瑕疵的玉手端起面前的檸檬水,輕輕地抿了小口,抬頭說道:「我已經開出了我的條件,現在,輪到你開出自己的條件了。你敢要的,我就敢給。」

她每一個姿態都接近完美,每一個動作都賞心悅目。

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太聰明太富裕太強勢太驕傲,她是一個很讓人著迷的女人。

可是,愛情裡能有『如果』嗎?

秦洛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道:「如果我說要的是你呢?」

「只要能讓我愛上你。男歡女愛,人之常情。」聞人牧月表情淡然地說道。

秦洛一愣,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給出這麼絕妙的答案。

而且,竟然把那種事兒當面給當做條件講出來----也不害躁。

「我可沒信心讓你愛上我。」秦洛苦笑。

「為什麼不試試呢?根據我的瞭解,你不是一個沒有自信的人。」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這個男人,有時候自大的讓人難以接受啊。

「試試?你當這是在商場購物?還可以買試用裝?我用太多的事情要做,沒時間來做這種嘗試。」秦洛說道。

「所以說,你可以開出自己的條件。你要做的事情,也可以放在這些條件裡面。」聞人牧月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秦洛面前的沙發邊坐下來。

豐盈窈窕,暗香襲人。

秦洛用力地嗅了嗅鼻子,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這種味道。

秦洛看著聞人牧月近在咫尺的俏臉,這麼近距離的欣賞她的美感,那強烈的視覺衝擊力讓人一陣陣的目眩。

她不哭不笑不皺眉,可是,仍然能夠給人風情萬種的感情。

好像讓人覺得,她就是這樣。她就是這樣的美。

秦洛笑著搖頭,說道:「你還是不明白。」

「你想說什麼?上一次,你假裝不認識我,我很善解人意的配合。這一次,既然你願意說出我的身份,那麼,證明你也希望大家開誠布公的談一談。」聞人牧月從果盤裡取出一個蘋果,在手裡輕輕地把玩著。

「喜歡吃蘋果?」秦洛看著她的動作,問道。

「還好。」聞人牧月點頭。蘋果是她喜歡的水果,口感清脆,含有豐富的維生素C。對女人來說,還是必不可少的天然美白聖品。

秦洛從她手裡接過水果,拿起果盤邊沿的水果刀,熟練的削著皮。

「你不懂愛情。」秦洛說道。「如果我愛你,無論前面是刀山火海閻羅地獄,我也會牽著你的手,陪你闖過去。如果愛了,一切都不是問題。還用談什麼交易?」

「可是,現在我還不愛你。或者說,我還沒有愛上你。這樣的話,我就開始考慮一些實際性的東西。我會考慮我的生命安全。我會覺得對手太強大,我會覺得這種事情很無趣-----有了這麼多外在條件的制約,那麼,我自然會選擇放棄。放棄這樣的交易。」

秦洛是個削蘋果的高手,隨著他手裡明亮的刀片輕輕移動,那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旋轉,一條如連在一起的花瓣一般的果皮在他手心裡呈現。

這個從來沒有經歷過愛情的菜鳥,正在向另外一隻更菜的鳥大談愛情。

「不考慮一下你的事業嗎?你應該清楚,如果我願意幫你,你會更早一些完成你所追求的東西。」聞人牧月誘惑著說道。

「如果有人願意和我共同努力,我自然十分歡迎。但是,如果要拿愛情來做交易,我覺得這是對我愛情和中醫事業的雙重褻瀆。我不急,我也有足夠的時間。這麼有意義的事,如果在我的努力下完成,我的人生將會充滿意義。」秦洛笑著說道。

聞人牧月竟然十分贊成的點了點頭,她一直不願意摻合進秦洛的事業當中,就是不想奪走他為之奮鬥的事業。

或許這麼做有些自私,或許會晚些年才能把中醫給推向世界----可是,請原諒女人的自私。

「那麼,做為一個女人,我對你沒有一點兒吸引力?」聞人牧月一臉認真地問道。

沒有閃躲的眼神,沒有羞澀的表情,只有一些小小的好奇。

她這樣高傲的女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沒必要掩飾或者抵賴。

就像問『你覺得我這件衣服好看嗎?』一樣的問題,沒有夾帶任何太多的感情成份。

或許有一點點,可是,那實在太微小了。微不足道。

秦洛認真地打量著她,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我願意向你坦白,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這樣的話,你的選擇就讓人覺得意外了。」聞人牧月輕笑。

「我身邊也有很多女孩子,她們或許沒有你那麼漂亮。但是,她們都是活生生地生活在我的身邊。她們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性格和脾氣。」

「我能夠觸摸到她們。或者說,我能夠和她們很自然的相處。你不同。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就是你太優秀了。對,就是太優秀了。」

「完美無缺的相貌、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還有你的智慧---說實話,我有些怕你。每次和你見面時,我都有種被人審視的感覺。在你面前,我沒有任何隱私。」

秦洛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聞人牧月,然後用紙巾擦拭著刀刃上的果漬,笑著說道:「我在想,就算我沒有去退婚。我們在幾個老頭子的安排下結婚。我也不會感覺幸福。因為,就算我摟著你,也像摟著一具高智商的人形電腦一樣。這種感覺,你明白嗎?」

「這也是你明明在客廳看到過我的照片,仍然堅持著要退婚的原因?」聞人牧月莞爾輕笑。

秦洛大吃一驚,說道:「你連這個也猜到了?」

「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照片明明掛在客廳,你坐在哪兒,怎麼可能沒有看見?」

秦洛唉嘆一聲,說道:「這就是我不敢喜歡你的原因。你太可怕了。」

「我也不想。」聞人牧月輕輕地嘆息。「可是,我別無選擇。」

很小的時候,她就受夠了那些叔伯的白眼和刻薄的話語。那個時候,她就決定,自己一定要變得足夠聰明,足夠的強大。那樣,任何人都不能欺負自己。

他的父親縱情藝術,他的弟弟不諧世事。她沒辦法奢望別人的保護,只能讓自己變強再變強。

當你高高在上的時候,全世界都仰你鼻息。

可是,當有一天你不小心犯下錯誤時,明裡暗裡鋪天蓋地的攻擊洶湧而至,直壓地你喘不過氣來。

她也想停一停。放下一切的休息。

可是,她不能。

在他們那樣的家族,只能奔跑。日日夜夜,沒有停歇。

只要不斷的向前跑著,她才不會被人從那高高的地方拉下來,摔地粉身碎骨。

「所以。我們沒辦法做成這個交易。」秦洛笑著說道。「祝你好運。」

當秦洛拉開房間門的時候,又和上次一樣,馬悅盡職盡責地等在門口。這樣的話,主人有任何吩咐,她都能在第一時間趕來。

秦洛對著她笑笑,馬悅面無表情的點頭,然後拉開包廂門走了進來。

「小姐,他答應了嗎?」馬悅出聲問道。小姐的這個計劃她是知道的。做為聞人牧月身邊的頭號智囊,無論公事私事,她都會在收集足夠多的信息供小姐參考的同時,並且給出自己的判斷。

「他拒絕了。」聞人牧月仔細端詳著手裡的蘋果,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她竟然會拒絕?」馬悅大吃一驚。這男人當真是腦袋秀逗了嗎?

就算小姐一文不白,以她的長相容貌,也足以讓世界上任何男人動心了。

而且,小姐身上又有著那麼多的附加條件。她一直都思考著這樣的問題,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配得上小姐?

想來想去,或許只有那個秦縱橫能夠堪堪勝任。

可是,小姐偏偏又對他無意。而且,為了拒絕他,還得找另外的男人來扮演他的末婚夫----世間的事就是如此的奇妙。

「他為什麼不會拒絕?」聞人牧月反問道。「退婚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再拒絕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小姐沒有和他談交易的事?我們的條件足夠誘人。」馬悅說道。

「他缺少什麼呢?錢?他完全可以自己賺到。女人?林浣溪?王九九?厲傾城?還有那個台灣的模特----」

說到這兒,聞人牧月突然間有些情緒低落。「和她們比,我實在太缺乏情趣了。一個高智商的機器人,馬悅,你覺得這個說法怎麼樣?」

馬悅一愣,然後立即明白這是秦洛對小姐的描述。

她臉色一寒,轉過身就要去找秦洛算帳。

「馬悅。算了。」聞人牧月出聲喝道。「我覺得,他的比喻很形象。」

「小姐,是她沒有和你接觸。」馬悅安慰著說道。

「接觸過,難道這種印象就會改變?我仍然是一個機器人,不哭不笑不會生氣不會撒嬌---甚至,感覺不到溫度。」

馬悅看到小姐的心情不好,趕緊說道:「小姐,那我們要如何應付秦縱橫?」

「總歸有辦法的。」聞人牧月又恢復了冷靜自若的神態。

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舉起手裡日瑩剔透的蘋果果肉,對馬悅說道:「他送給我的。削蘋果的技術還不錯吧?」

輕輕地咬了一口,一股甘甜的果汁浸入心田。

馬悅目瞪口呆地站在哪兒。小姐什麼時候願意吃一個男人削的蘋果了?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38 PM

第一一三章、難以拒絕的邀請!

秦洛剛剛走出大廳,那些女人就嘩地一下子圍了過來。

「小帥哥,好久不見了。越來越帥了哦。」

「來讓姐姐摸摸臉,看看皮膚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麼光滑。」

「怎麼一點兒都沒有長胖啊?是不是厲妖精虐待你了?跟姐姐回去吧,保準把你給養的白白胖胖的。」

「秦洛,我最近胖了幾斤。愁死人了。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減掉啊?」

-------

這些女人都是傾城國際的常客,和秦洛也混地很熟了。所以說話都比較隨意。有些色心大一些的,還會上來吃點兒豆腐佔些便宜什麼的。

厲傾城從沙發上跳起來,像是母雞護崽似的把秦洛擋在身後,罵道:「你些這些女流氓都規矩點兒,動手動腳的,佔我們家秦洛的便宜。小心我找你們收費啊。」

又轉過臉對秦洛說道:「小弟弟,走,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說著,挽著秦洛的手臂就往三樓上走。那兒是她的私人王國。

「厲妖精又發*春了。你可憐惜著點兒我們的小帥哥。」一個女人在後面吆喝著。其它的女人樂成一團。

陳思璇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看到兩人走進來,就笑著說道:「事情處理完了?」

「完了。我現在要好好地審一審這小子。看看他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厲傾城說道。

她拖著秦洛坐在沙發上,然後一膝蓋頂在他的大腿上,身體前躬,漂亮的臉蛋一點點兒向秦洛靠近,說道:「你認識這個小富婆?」

「認識。」秦洛點頭。

「你們是什麼關係?」厲傾城對秦洛的坦白很是滿意,接著問道。

「她是我末婚妻。」秦洛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定娃娃親。說出去丟死人了。

厲傾城的膝蓋一軟,差點兒撲進秦洛的懷裡。「你說什麼?她是你末婚妻?」

「是的。」秦洛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爺爺救了他爺爺一命,他爺爺就說若有女,就為秦家的媳婦。」

秦洛沒有說若有子必當怎麼樣的話,他總要為聞人家族留點兒顏面。

厲傾城愣在哪兒半天,腦袋卻在高速的運轉著。想了想,說道:「不對。你騙我。她要是你的末婚妻,你們上次怎麼會彼此互不相識?」

「我不敢認。」秦洛答道。

「為什麼?」

「我去他們家退過婚。」秦洛說道。

「退婚?」厲傾城再次被秦洛的話震驚了。「你有病?」

「---我沒病。」

「你肯定有病。秦洛,你不會快要死了吧?還是說,你的身體得了什麼難言之隱,不能行人事?」厲傾城說話的時候,一雙媚眼在秦洛的身上掃來掃去的。像是要看看那『隱疾』藏在哪兒一般。

「我沒病。真的沒病。」秦洛不得不再次向厲傾城解釋。「不信你摸。」

厲傾城盯著秦洛的眼睛看了一陣子後,突然撲哧一聲笑了開來。嫵媚的眉毛、性感的嘴唇、還有花枝亂顫的豐滿酥胸,撩撥的人欲仙欲死。

「小弟弟,學會耍流氓了哦。你想讓我摸哪兒呢?」厲傾城色眯眯地問道。

「我只是想向你證明我沒病而已。」秦洛認真的說道。

「沒病的話,你幹嗎跑去退婚?」厲傾城氣憤地說道。

「可能是不喜歡吧。」秦洛說道。

聽了秦洛的回答後,厲傾城先是一愣,然後她拚命地搖晃著秦洛的脖子大叫:「不喜歡?不喜歡你就可以退婚了?誰允許你退婚了?你怎麼可以退婚的?這種有才有貌又有錢的媳婦你還在哪兒找?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你明不明白?你退婚幹什麼?你退婚,還怎麼有錢包養我和思璇當二奶三奶?」

「------」

厲傾城發洩了一通,終於回歸了平靜。她正色看著秦洛,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有騙你的必要嗎?」秦洛苦笑。他倒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真的不喜歡她?」厲傾城一臉疑惑地問道。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之前還有些討厭。不過這次見面,感覺好了一些。她並不像我之前想的那麼盛氣凌人。」

「我靠。人家都跑來找你兩次了,這還叫盛氣凌人?那小富婆真是瞎了眼睛,怎麼就看上你這沒心沒肺的男人?你除了是處男之外,其它方面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厲傾城很為聞人牧月抱不平,大罵著說道。

秦洛咧開嘴巴苦笑,說道:「就算她是你的VIP客戶,你也用不著這麼為她說話吧?」

厲傾城嘆了口氣,說道:「唉,你這傻孩子啊。還真是不懂感情。實話和你說吧,像她那樣的女人,願意停下來和你說句話,就已經算是平易近人了。她們那樣的圈子,你不懂。」

「你懂?」秦洛笑哈哈地問道。他一直想問厲傾城和仇煙媚的關係。但是,每次話到嘴邊都沒有問出口。

既然這個女人不願意說,那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也不懂。」厲傾城臉上的陰霾一閃而逝,搖頭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陳思璇在旁邊問道。

「你喜歡的小男人有了末婚妻,是個有才有貌又有錢的小富婆。剛才坐勞斯萊斯過來的那女人你見過吧?就是她了。咱們賺一輩子,也到達不了人家那樣的高度。」厲傾城用最簡單的話概括著故事的內容。

陳思璇心裡一沉,強顏歡笑著說道:「那樣好啊。以後咱們去吃飯,就可以讓秦洛埋單了。」

「我已經退婚了。」秦洛解釋著說道。

「退婚有個屁用。」厲傾城撇嘴說道。「我看得出來,以這小富婆的智商,你肯定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這女人,嘴巴太惡毒了。

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秦洛問道:「下午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怎麼?想你的林姐姐了?」

「-----」

「如果不想的話,下午就陪我和思璇去片場吧。今天思璇給咱們拍產品廣告呢,你也可以過去參考參考。怎麼說公司也是你的,你也要給點兒建議才行。」厲傾城說道。

秦洛想了想,回去也實在沒什麼大事兒。就決定留下來陪她們去片場拍廣告。

「你能不能起來了?」秦洛抬起頭看著厲傾城說道。

「怎麼?壓的你不舒服?」厲傾城的一隻膝蓋跪在秦洛的腿上,笑呵呵地說道。

「不是。你走光了。」秦洛指著她露在外面的大片雪肉說道。

厲傾城先是一驚,接著,反而變本加厲的把酥胸在秦洛面前挺了挺,說道:「反正以後也要做你二奶了。就當是前期投資吧。」

******************************

聞人牧月剛剛回到辦公室,馬悅就再次闖了進來。

「小姐,秦縱橫來了。要見你。」馬悅臉有急色地匯報導。她心裡清楚,秦縱橫這次過來的目地是什麼。

「哦。讓他進來吧。」聞人牧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雲淡風清地說道。

「小姐,那你怎麼拒絕他?」馬悅關心地問道。

「拒絕?為什麼要拒絕?」聞人牧月把玩著手裡的一把水果刀。「既然他想讓我參加他們家老爺子的八十壽誕,我就答應好了。」

「小姐,你要答應他?」馬悅大驚。如果這樣的話,聞人家族以後必然會遭到秦家的吞噬。

「我只是參加壽宴而已,和其它的事情沒有關係。」聞人牧月說道。「去請他進來吧。」

「是。小姐。」馬悅帶著深深地不解轉身離開。她這個主子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摸準的。

秦縱橫是一個人進來的,穿著低調但是做工不凡的西裝,戴著愛瑪仕的平光鏡,時尚而休閒。遠遠看上去,也只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而已,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一臉無害,外表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就是名震燕京的『智公子』秦縱橫。

「最理想的工作狀態是一個月休息七天。牧月,你這樣太辛苦了。」秦縱橫摘下平光眼鏡,露出那雙溫和深邃的眼睛,憐愛地看著聞人牧月說道。

「有太多事情要做。閒不下來。」聞人牧月沒有站起來迎接。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他自己落座。

男人沒有坐在靠近門邊的沙發上,而是拉開聞人牧月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那原本是給下屬偶爾進來匯報工作時用的。

僅僅從他的動作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不喜歡受人控制的男人。

秦縱橫的兩隻手放在聞人牧月寬大潔淨的辦公桌上,兩隻手掌的十根手指交叉重疊在一起。和人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真誠專注地看著對方。即讓人覺得受到了重視,又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攻擊性和猥瑣下流的淫*穢感覺。

「勞力者下,勞智者中,勞人者上。聞人家族能人輩出,總是可以找出一些人來幫你分憂的。」秦縱橫說道。

聞人牧月冷冷的眸子投了過來,出言冷洌地說道:「秦大少是在說我很愚蠢嗎?」

秦縱橫並沒有被聞人牧月的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所嚇倒,他仍然態度溫和,臉上掛著自信的笑意,說道:「牧月,你明白,我不是那種意思。我只是心疼你的辛苦而已。我不希望你成為一個女強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更希望你是一個受人寵愛的女花瓶。」

「謝謝。我就是我。不會為了誰而改變什麼。也改變不了。」聞人牧月冷淡地說道。「大少來的目地是?」

秦縱橫知道這女人是想轉移話題,他也並不著急。笑著說道:「小照沒和你說過嗎?過幾天是爺爺八十壽誕,我想邀請你過去參加壽宴。你也知道,在年輕一輩中,爺爺最欣賞你。如果你能夠過去,他一定非常開心。」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39 PM

第一一四章、廣告拍攝!

「秦爺爺的八十壽誕,我自然要過去給他老人家祝壽的。」聞人牧月說話的時候,手裡仍然在把玩著那把秦洛用來給她削蘋果的匕首,又板著張臉,眼裡沒有一絲柔情,頗有些殺氣騰騰的架勢。

「這算是答應了嗎?」秦縱橫微微驚喜,心裡卻非常的疑惑。

按照他的猜測,事情不會那麼容易成功才對。

拒絕了那麼多年,難道突然間就喜歡上了?這是一個執著倔強的女人。認準的事情,很難輕易改變。

即便,明明知道這樣的決定是錯的。

「爺爺平時對我們這些晚輩頗為照顧,八十壽誕這樣的大喜日子都不到場過去祝福,實在太沒有禮貌了。」聞人牧月解釋著說道。

「你能到場,爺爺一定會很開心的。到時候我開車過來接你。」秦縱橫笑著說道。

「不用了。那天你一定很忙。就不麻煩你了。我會陪著朋友一起去的。」聞人牧月拒絕著說道。

「朋友?我認識嗎?是不是要補發一張請柬?」秦縱橫敲擊桌面的手指有瞬間的停頓,很快的,又保持著固有的節奏。

「不用了。我的私人朋友。帶人過去叨擾,還請不要介意。」

「牧月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我們也算是幾年的朋友了。」秦縱橫笑著說道。「好了,就不打擾牧月工作了。記得休息。我先走了。」

秦縱橫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聞人牧月點了點頭,很瀟灑的轉身離開。

乾淨利落,沒有過多的寒暄和禮節,絕不拖泥帶水。

其實,無論從哪一方面,秦縱橫都是一個能夠讓女人動心的男人。

聞人牧月舉起手裡的水果刀,明亮的刀片鏡面上映照著她冷漠薄涼的眼。

「他說的對。我只是一具高智商的機器人而已。精於計算的女人,終究要遺失愛情。」聞人牧月輕聲嘆息。

秦縱橫走出門的時候,遇到候在外面的馬悅,笑著說道:「馬悅,好好照顧她。多勸她休息。」

「小姐不會聽我的。」馬悅直直地說道。

秦縱橫知道這主僕倆同樣的性子,很少會和人拐著彎說話。也不和她生氣,對著她笑了笑,轉過身大步離開。

一個面相普通滿臉絡腮鬍的男人蹲在牆根抽煙,看到有路過的女人,他便一臉猥瑣的伸長了脖子張望。偶爾有一個不懼燕京嚴寒穿著黑絲從他面前走過的女人,他就激動的臉色潮紅,口水都要流出來一般。

「正點啊。這個正點。盤子長得太正了。八十五分。」

「小腿細長。大腿渾圓。屁股也好看----靠,你好好地走路就成了,回頭幹什麼?晦氣。長成這德性也敢出來見人。看在你也是個女人的份上,給你三十分。」

「哇,這個臉蛋極品。不看步伐大而浮,雙跨分開,一看就知道是做小姐的---」

這男人品頭評足的議論著路過的女人,並且按照自己的標準給她們打分。

身上是價值不菲的西裝,手裡夾的也是特供給中南海的小熊貓。可是,他的這種行為和他的這身行頭實在有些不協調。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秦縱橫走到這個男人身邊,有樣學樣的蹲下。說道:「給我一支煙。」

「嘿嘿,大少抽哪種?」男人一臉猥瑣的笑,露出一嘴被香煙熏黃的板牙。

「隨便吧。」秦縱橫說道。

「也是。大少抽煙也就是玩玩。什麼煙落在你嘴裡都抽不出什麼味。」男人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包軟紅塔山,抽出一根給秦縱橫。

秦縱橫接過煙笑罵,說道:「你找我要煙,我給了你一箱小熊貓。我找你要煙,你給我一根紅塔山。這種事也就你能做出來。」

嘴上這麼說,還是湊著他送過來的火把紅塔山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嘿嘿。你也就是吸著玩玩。別浪費這好煙。我平時都舍不得抽。」男人咧嘴笑道。

「抽吧。抽完了告訴我,我再給你搬一箱回來。」秦縱橫說道。

「嘿嘿。那感情好。」大黃牙笑呵呵地說道。抬起頭看了一眼這高聳入雲,一眼看不到頂端的大廈,問道:「那娘們拒絕大少了?」

「田螺。你怎麼稱呼別的女人我不管。但是,對聞人牧月,你要尊重。因為她是我秦縱橫喜歡的女人。」秦縱橫一臉嚴肅地說道。

「嘿嘿。是是。我知錯了。」田螺連忙道歉。「那大少,嫂子沒答應你的邀請?」

「少拍馬屁。想讓她成為你嫂子,還差些火候呢。」秦縱橫說道。「不過,她倒是答應了我的邀請。」

「那你嘆什麼氣?還騙走我一根煙?」田螺氣憤地說道。

「只是事情不如你想像中的完美。」秦縱橫說道:「你說,我是不是要見一見那個男人呢?我的情敵?你說他做好準備了嗎?」

「嘿嘿,他有沒有做好準備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做好看戲的準備了。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的戰鬥,多麼有意思啊。」田螺一臉得意地笑。

「笑什麼笑?再笑就給你找個媳婦。」秦縱橫喝道。

田螺一激靈,趕緊收起了自己得意忘形的表情。

秦縱橫把手裡的煙蒂在地下按滅,然後站起身說道:「走吧。回去。我一大少跟你蹲在這兒抽煙屁股。傳出去就沒臉見人了。」

「嘿嘿。那是大少你平易近人,和咱們這下人的打成一片。」田螺接過秦縱橫手裡的煙屁股,屁顛屁顛去送到不遠處的垃圾桶。

然後跑過去發動車子,把一輛黑色的奔馳防彈車倒退著停在秦縱橫的面前。

秦縱橫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車子很快就發動起來。

田螺,來歷不詳。突然間出現在秦縱橫的身邊,和燕京第一少的秦縱橫是亦主僕亦朋友的關係。

並且,他還兼職著秦縱橫的司機、保鏢等多種職務。秦縱橫無論去哪兒,都只帶他一個人出門。

在他的保護下,秦縱橫也從來沒有出過事兒。甚至連秦縱橫受傷的傳聞都從來沒有聽說過。

燕京城有過那個男人無數的傳說,但是,哪一種是真的,除了當事人之外,外人無人知曉。

***************************

厲傾城對金蛹養肌粉寄予厚望,為了使其一炮而紅,不僅僅邀請了台灣第一美腿名模陳思璇擔任形象代言人,而且,還重金邀請廣告界頗為著名的金德瑞導演擔任廣告片的製作。

今天只是拍攝一組用於平面媒體宣傳的照片,所以,拍攝的地點就選擇在金德瑞位於燕京郊區的室內影棚進行。

金德瑞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不胖,但是長得很壯實。銀黑色的長發梳地整整齊齊的背在後面,眼大眉濃,鼻挺嘴闊,看起來精神力非常的旺盛。

厲傾城依次向他介紹了陳思璇和秦洛的身份,他分別和兩人握手。但是,很快就將焦頭轉移到厲傾城和陳思璇身上,和她們討論著本次拍攝的一些構思。

秦洛被他給完全忽略了,他可不覺得這樣一個年輕的傢伙有什麼好值得關注的。在他看來,還以為秦洛是陳思璇的經濟人或者助理一類的人物。

不知道什麼原因,厲傾城介紹秦洛的身份時也有些模糊,也難怪別人會誤會。

秦洛倒也不在意,他只是一個參觀者。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去做吧。

三人交談了一陣,金德瑞又對著陳思璇指手劃腳了一陣,然後對他的攝影助理說道:「帶陳小姐去換衣服。」

等到陳思璇再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鐘頭。也幸好這攝影棚準備的有茶水和水果,而那個金導演又能言善辨,講的內容還挺有趣,秦洛才不至於睡著。

陳思璇現在穿著一套銀色的職業套裝,黑色的綁腿絲襪,同樣黑色的高跟鞋子。形象看起來是個上班的高級白領。

金德瑞說道:「咱們第一組照片,就是我所計劃的都市麗人系列。你們的產品所要面對的主要消費群體就是這一類人。現代的緊身套裝和古樸如玉的美容聖品搭配在一起-----即能夠完美結合,又讓人產生強烈的畫面衝突感。這樣一來,畫面的層次感就出來了。能夠讓受眾記憶深刻----」

金德瑞是這方面的專家,一進入自己的專業範疇,他就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旁人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陳小姐,你走到那幅海報面前。對了。兩腳分開,膝蓋向裡面靠併攏在一起----嗯。不錯。表情要更加狂野一些。好。定格。OK。」

因為陳思璇本身就是模特出身,所以,她很有鏡頭感。不用導演解釋的太多,她都能很快的領悟導演的意圖。

兩人完美配合,拍攝的進度非常快。

「你覺得怎麼樣?」厲傾城轉身看著秦洛,問道。

「我覺得有點兒怪。」秦洛若有所思地說道。

「怪?」

「是的。畫面感。給人不夠協調的感覺。衝突是有了。但是卻不能把兩種元素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秦洛努力的尋找詞語形容著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兩者是分離開的一樣。我找不到金蛹養肌粉應該有的那種厚重感覺。」

厲傾城臉色凝重,她想了想後,對著正在忙乎的金德瑞說道:「金導,請先停一停。我有些想法想和你談一談。」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39 PM

第一一五章、女王!女王!

藝術家不一定有才華,但是,他一定會有一幅古怪的脾氣。

拍攝正投入的金德瑞對別人的打擾很是不滿,即便這個女人是他的金主也一樣。他喊了聲『咔』後,把相機隨手丟給一直在旁邊幫他打燈光擺道具的助理,滿臉不忿的走到厲傾城面前,問道:「厲總,還有什麼事嗎?我們之前已經溝通好的。你這樣打擾拍攝,會打斷感覺的連續性。到時候同一組照片會出現兩種不同效果。責任算誰的?」

「很抱歉。」厲傾城笑著說道。「但是,我還是想請你聽聽我這位朋友的建議。」

「他?」金德瑞的視線終於停留在了秦洛臉上,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就轉移到了其它的地方。

「他能夠提出什麼樣的建議?厲經理,我一直認為,應該讓專業人員來做他們所擅長的事情。」

「聽一聽也無妨。」厲傾城說道。

秦洛並沒有因為別人的輕視生氣,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你不能表現出足夠的實力,也只能是被人踩在腳下的墊腳石。

叢林法則的規律就是弱肉強食,與善惡無關,誰也沒辦法改變。

「我覺得,你的都市麗人系列造型不夠抓人眼球。或者說---」秦洛頓了頓,說道:「和產品的理念是有衝突的。」

被秦洛這麼評價,金德瑞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他臉色難堪地說道:「不夠抓人眼球?你懂得些什麼?是你是專家還是我是專家?」

「當然你是專家。我甚至連廣告學的原理都不清楚。但是,專家並不能代表什麼。」秦洛反駁著說道:「你是從專業的角度上來思考,可是,我是站在一位受眾者的角度上來欣賞你所拍攝的畫面。難道觀眾就沒有發言權?你的作品最終受眾是觀眾,而不是你在大學裡的講師教授吧?」

「而且,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金蛹養肌粉的特效。如果按照你的這種定位,也只能淪為和其它的什麼美膚霜養顏霜一樣的等次。這不是我們想要的那種獨一無二的效果。」

「獨一無二?你當獨一無二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既然你有這麼多想法,那你找一個獨一無二的方法來給我看看。」金德瑞拔開一灌啤酒當飲料喝,冷笑著說道。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是這麼想的。這金蛹養肌粉既然是純天然的中草藥美容產品,那麼,就應該重點突出這一點。背景不適合放在都市裡面,而應該放在森林。最好是有些年頭的原始森林。當然,這種原始森林在燕京周邊是很難尋找到的,所以,找個以前王爺貴妃們住過的古建築也可以。」

秦洛原本想說的是最好去雲滇密林去,在哪兒拍攝的照片絕對很有感覺。

但是想到去哪兒的路程之艱辛以及拍攝過程中的危險性,他也只能打消這種瘋狂的想法。

「還有,金蛹養肌粉是根據古藥方調配而成的,我覺得讓模特穿上古漢服或者旗袍是不是更合適一些?」

金德瑞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穿漢服來拍?這就是你的創意?」

「是的。服飾上要稍微做些調整。在原來的大氣雍容上添加一些時尚元素。」秦洛想了想,說道:「對了。女王。要找到女王般的感覺。我們就要一個高高在上卻又風情萬種的女王形象。」

秦洛一邊說,一邊在腦海裡幻想著那樣的畫面。

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裡,一個頭戴鳳冠身穿漢服的女人正對著銅鏡裝扮描紅----明媚的光線從敞開的窗戶裡透進來,照在女人金線纏繞的長裙下襬。

整個人都像是鑲了層金子一般,雍容華貴,風情萬種。

多麼唯美啊!

骨子裡,秦洛還是個非常傳統的男人。對華夏一些古老的文化都非常的喜愛。

譬如毛筆字。古琴。古華夏的女人----

「你的品味真是不敢恭維。」金德瑞鄙夷地說道。「我仍然堅持我的創意。都市麗人,你們的受眾對象就是她們。」

這樣,分岐就產生了。

秦洛轉過臉看著厲傾城,問道:「我是不是傾城國際的大股東?」

「是的。」厲傾城點頭。

「那就讓他照我說的去做。」秦洛說道。奶奶的,真是不給面子。難道還有人比我更瞭解這種產品的特性?

我要的感覺,只有我自己能給。

厲傾城很少見到秦洛這麼強勢,這麼堅定強硬地讓別人來執行自己的想法意圖。

對她而言,她很欣喜看到秦洛的這種改變。

「金導,這位是我們傾城國際的大股東。大老闆。咯咯,他說的話就是我們的聖旨。不敢不遵啊。金導要不就照他說得方向去試試?」

金德瑞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竟然是傾城國際的大老闆。

但是,自己堅持的原則是不能丟的。而且,這樣的作品拿出去,不是砸自己的牌子嗎?

再說了,剛才還說這創意爛,現在又跑去拍,自己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不會拍的。這們爛的創意,你們讓別人去拍吧。」金德瑞拒絕著說道。

「你可以拒絕拍攝,但是,你不能說我的創意爛。」秦洛有些不悅地說道。這可是他靈光一現想出來的。就算你不喜歡,也不要當眾貶低啊。

「你必須拍。」厲傾城陰沉著臉說道。臉上那又媚又俏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得不讓人感嘆,這女人變臉比翻快還快。

「金總,我們是簽過合同的。」厲傾城提醒著說道。「合同上有明文規定,要按照顧客的意圖來進行拍攝。我們就是你的顧客,你就要按照我的意圖來拍攝。」

「我把預付金退還給你們。我不拍了。」金德瑞冷笑著說道。

「我不接受退還預付金。合同上有一個月完成拍攝任務的要求。如若完成不了,就要按照合同所定條款賠償十倍的違約金。」厲傾城的腦子極好,把合同上的內記得清清楚楚。

「你----」金德瑞額頭直冒冷汗。他現在才發現,原來在簽署合同的時候,他就已經被這女人給套牢了。所有的可能性都被她考慮進去了,現在想反抗都動彈不得。

「而且,我的作品有優先權。如果你拍得不讓我滿意,我會天天找人過來催你。接下來的幾個月,你也不用接其它的工作了。是的。我說得很清楚了。這就是威脅。」

金德瑞的臉色陰睛不定。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之前和他談笑風聲讓人想入非非的性感女人,怎麼轉眼間就讓人畏之如蛇蠍?

金德瑞心裡暗自嘆息。這些有錢人真是不好侍候啊。他們高興時,把你高高地捧在天上。你擺擺文化人的架子發發小脾氣,他們都聽之任之。

可是,你一旦惹怒了他們。他們就立即給你翻臉,把你當牲口一樣的使喚著。稍微跑得慢了還拿鞭子去抽你。

「帶陳小姐去換漢服。我們去拍外景。」金德瑞陰沉著臉,對助理說道。

等到金德瑞也去忙著出外景的工具後,秦洛小聲問厲傾城,說道:「這樣會不會適得其反,讓他消極殆工?」

「他不敢消極殆工,只會拼了命的把作品給拍好。讓我們滿意不再找他的麻煩。槍桿子下出政權,高壓下才能出成績,難道這個道理你不懂嗎?」厲傾城自信滿滿地說道。這個女人是妖精,對人性的把握掌握的爐火純青。

「不過,打了人一巴掌,也要適當的給他一顆糖吃。不然的話,他會把你記恨在心的。」厲傾城笑嘻嘻地說道。「回頭我讓人送他一份小禮物。他如果聰明的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真恐怖。」秦洛苦笑著說道。和這女人比,自己的生活經驗還真是太單薄了些。

「你是指我恐怖嗎?」厲傾城白了秦洛一眼,問道。

「我是指人心恐怖。」秦洛回答道。人有什麼好恐怖的?可是人心險惡啊。

「如果我們不能做到讓人愛,那就努力讓人怕。愛你的人,不會傷害你。怕你的人,不敢來傷害你。」厲傾城聲音幽幽地說道。

吃一塹,才能長一智。修煉成她這種百毒不侵的老妖精,經歷的又豈止只有九九八十一難?

沒有人天生惡毒。沒有人天生棄善。人剛剛出生的時候思維只是一張白紙,在以後的生活成長中,生活往哪張紙上染上什麼顏色,她的人生就是什麼顏色。

「你覺得我的創意怎麼樣?」秦洛問道。

「這個時候才來問我?反正你已經決定了。賠了賺了,都是你自己的事。」厲傾城笑著說道。

「對了。小弟弟,你是不是女王控啊?」

「還好吧。」秦洛虛偽地應道。

「嗯。下次我穿女王裝給你看。」厲傾城小聲在秦洛耳朵邊說道。

「女王裝?」

「不是你想的這種。是那種皮衣皮裙。魚眼絲襪。戴著海盜帽,手持皮鞭的那種----你不會沒見過吧?」

「沒有。」秦洛搖頭。

他腦海裡立即浮現出厲傾城身穿緊身皮衣,露出如足球一般圓潤飽滿的胸部。性感的皮裙堪堪只遮住屁股,露出裡面黑色或者白色的丁子褲。連到跨部的長腿絲襪,長發披散在肩膀上,腦袋上斜扣著一頂傑克船長那樣的海盜帽----手持皮鞭,指著自己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

OH,MYGOD!

秦洛想想,都有種流鼻血的衝動。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40 PM

第一一六章、威脅誘惑!

穆親王府,又稱為格格府。是當年穆親王為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建造的別院。

帝皇專制王朝被推翻後,這格格府也被收歸國庫,成為國家所有。

再後來,這原來是尊貴公主居住的地方成了一個旅遊景點,只要套二十塊錢就能夠進去參加一番。如果你是學生的話,還能夠打五折。

格格府不僅僅用於旅遊,也是一些劇組拍攝宮廷戲時喜歡選擇的景點。

秦洛他們拍攝照片的地點也選擇在了格格府,並且和有關主管部門簽署了租賃合同,把當年秀靈格格自己使用的閨房給租來給陳思璇使用。

陽光明媚,心情靜好。

進入這古色古香的建築群裡,讓人情不自禁的陶醉在其中。

紅牆紅瓦,雕樑畫棟。呼吸著這清爽乾淨的空氣,看著角落裡被歲月和風沙腐蝕的斷垣殘壁,綠草茵茵,物是人非。人的思緒彷彿也穿越時空,回到了那數百年前讓人壓抑到無法呼吸的繁華---

陳思璇身穿上面繡有大朵大朵牡丹的紫紅色漢服,圓領廣袖,寬大雍榮。長發盤在頭頂挽成一個髻,並且做成了螺旋的形狀。頭戴珠釵鳳冠。身高腿長,卓然而立,還真像是君儀天下的女王。

金德瑞不斷的在訓斥著自己的幾名攝影助理,把他們使喚的團團轉。很明顯的,他把在秦洛哪兒受到的委屈全都發洩到這些下屬身上去了。

等到房間的場景佈局按照他的構思擺好後,金德瑞對陳思璇說道:「陳小姐,現在可以開拍了。」

「好的。麻煩你了。」陳思璇對著秦洛厲傾城他們擺擺手,走到了鏡頭前面。

做為一名演員,一定要做到扮人像人,扮鬼像鬼。

一旦進入了工作狀態的陳思璇是非常認真敬業的,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弄出各種各樣的姿態和表情。

「嗯。對。身體坐地直一些。再直一些。眼神要銳利。銅鏡中要出現你的臉----再銳利一些,要體現出那種高貴感。」金德瑞不斷的在後面指導著。

陳思璇按照他的吆喝調整姿態,直到金德瑞滿意,然後按下快門。

「看來,做演員也不容易。」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演員是很辛苦的。還不如做公務員呢。」厲傾城點頭說道。

指著正在按動快門的金德瑞,問道:「這是不是你要的感覺?」

「還不錯。」秦洛說道。「就是覺得好像還缺少點兒什麼。」

厲傾城一臉詫異,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是這麼挑剔的男人呢。早知道的話,就早些把你拉過來出創意好了。你還覺得哪兒不對?咱們再讓他改。」

「好像缺少點兒什麼。倒是缺少什麼,我還不知道。」秦洛若有所思地說道。

腦海裡的靈感一閃而逝,等到他想抓住時,那絲絲縷縷的小東西已經不知道躲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缺少點兒什麼?」厲傾城問。

「我還沒想到。」秦洛搖了搖頭。

厲傾城掐了秦洛一把,笑罵道:「就算你對這攝影師有什麼不滿,也不能這麼折騰人家吧?都不知道缺少什麼,就說人家缺少東西。幸好我這次沒有喊停。」

秦洛搖了搖頭。他並不是要折騰這攝影師。他只是想尋找-----一種唯美和諧的感覺。

他覺得他想到過,可是又錯過了。

靈感,往往只在瞬間閃爍。有些人錯過一次,就是錯過了一生。

外面響起熱鬧的腳步聲,還有男人女人喧嘩嘻鬧的說話聲音。

一個舉著導遊旗的女人帶著一隊客人進來,那些客人正滿臉雀躍的拿著相機手機對著格格府的各處景點狂拍。

為了避免受到客人的打擾,這間主屋的房門是關住的。外面還有一名攝影助理在外面守著,避免別人闖進來擾亂了拍攝。

但是,通過敞開的窗戶,他們還是能夠看到這間屋子裡正在進行的事情。

有不少人圍了過來,對著這邊指指點點。還有人舉著相機對著屋子裡拍。

好在陳思璇工作經驗豐富,心無旁騖的扮演自己的角色。絲毫不為外界所擾。

人群中,一個戴著眼鏡面相普通的男孩子掏出紙巾,溫柔體貼的為身邊的女朋友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女孩子胖乎乎的,不漂亮,但是很可愛。她臉色紅潤,正指著裡面的拍攝唧唧碴碴地說著什麼。一臉幸福的模樣。

在人群中,他們是普通的。可是,在他們彼此心中,對方無疑是最好的。

突然間,秦洛的心就被這對年輕情侶所感動。

愛情不需要驚天動地,冬天裡的一杯熱茶生病時的一個心疼眼神累了時的按摩熱了時溫柔的為她擦掉汗珠----很微小,但是很迷人。

「我想到缺少什麼了。」秦洛一臉驚喜地說道。

「缺少什麼?」厲傾城問道。

「缺少一個男人。」

「男人?化妝品是賣給女人的,讓男人進來做什麼?你確定不會影響美感?」厲傾城疑惑的問道。

「不會。相信我。如果這個廣告成功,我們的產品不僅僅可以賣給女人。還能夠讓很多男人主動掏錢買給自己的女人。」秦洛滿臉自信的說道。

善於思考的人,沒有做不成的事情。他對自己的創意有信心。

「什麼樣的男人?加一個男人進來做什麼?他要在畫面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厲傾城對廣告策劃這一塊還是比較瞭解的,問的問題就比較專業。

「畫眉。讓他給女主角畫眉。」秦洛說道。

「畫眉?」厲傾城一愣。都什麼年代了,情侶間還流行玩這個?

「是的。」秦洛點頭。「現代人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夫妻之間能夠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特別是那些成功男女,更是處於長久的分居狀態。做為一個女人,你有沒有渴望過清晨起床時,自己心愛的男人睡在旁邊?你有沒有渴望過,在你梳妝打扮時,你心愛的男人接過眉筆,認認真真的為你畫眉?」

厲傾城砰然心動,但是嘴上卻罵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心愛的男人。」

「你一定會期待的。所有的女人都會期待。無論她的身份是高還是底職業是貴還是賤,她都會期待。對,我們就找個男人來給她畫眉。」

厲傾城是個識貨之人,她明白秦洛的這個創意會帶來什麼樣的效果和影響力。

這一次,她直接走過去喊停了金德瑞,把秦洛的創意給他詳細的講解了一遍。

沒想到,這一次金德瑞沒有反對,反而一臉狂喜。一改剛才的低迷,情緒高漲的說道:「太好了。這個創意太好了。我能預感,我們要大紅大火。」

「金導,你覺得什麼樣的男人才好?娛樂圈裡有哪個男星的形象比較適合?」厲傾城笑著問道。

金德瑞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並不是每個男星都適合古裝的。古天鳴倒是很適合,可是他最近接拍了一個新戲。要在新加坡取景。我們很難把他請回來。林棟也適合----不過他最近的檔期也滿了。據說他的工作已經排到了兩年後。」

厲傾城說道:「找個近一些的。立即能夠請來的。我們沒有太長的時間等待。」

「不好找。」金德瑞說道。

突然,金德瑞撫掌大笑,說道:「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啊?我們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眼前?」厲傾城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你說的是他?」

「是啊。你見過有比他穿長袍更有氣質的人嗎?」金德瑞問道。

「這---」厲傾城不得不承認。秦洛的身上,有一股很濃厚的古風氣息。或許,這和他出身中醫世家,並且一直和藥草打交道有關係。

有的男人很帥,但是一旦穿上長袍,就會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而秦洛就不同了。他的形象氣質就是這樣的風格,像是和長袍融合成一體。

給人的印象就是,他天生就應該穿這樣的衣服。

這也是別人對他的穿著覺得奇怪,卻從來沒有人覺得難看的原因。

「可是,他的長相----」厲傾城猶豫著。秦洛的長相清秀,也算是一個小帥哥。可是和那些光彩照人的偶像派明星比,實在相差甚遠。

「有幾個女人的老公長得跟明星似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他這樣的長相,更能夠讓人有代入感。」金德瑞反駁著說道。

這個剛才還對秦洛抱有極深怨念的傢伙,轉眼間,就對他推崇至極,把他誇得跟一朵花似的。

當然。這話聽在秦洛耳朵裡就有些不舒服了。

我的長相怎麼了?難道我的臉不帥嗎?

你才讓人有代入感呢。你全家都給人代入感。

厲傾城顯然被金德瑞說服了,她對著秦洛勾了勾手指頭,說道:「小弟弟。過來。」

「我覺得我不適合。你們再另外找專業人士來配合拍攝吧。」秦洛拒絕著說道。

「我覺得你很適合。」厲傾城很肯定地說道。

「我真的不適合。」

「適合。」

「不適合。」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信不信我把你偷看我洗澡的事兒告訴那個小富婆?」

「威脅我是沒用的。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告訴她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你不想看我穿女王裝了?」

「這──」秦洛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盡力吧。」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40 PM

第一一七章、妖精!妖精!

既然決定了由秦洛出演男一號,那麼,拍攝計劃就不得不再另行修改。

測量過秦洛的身高後,金德瑞的一名攝影助理趕回去幫秦洛取適合他穿的服裝和假髮頭具。

金德瑞繼續幫陳思璇拍照,至少要先把這組女王系列給完成。

「我還是覺得我不適合。」秦洛苦著臉對站在身邊的厲傾城說道。

「為什麼不適合?」

「那樣的話,我不是出名了嗎?」

「出名了又怎麼樣?那不更好嗎?」厲傾城反問道。

「別人會罵我。」秦洛一臉委屈。

「誰罵你?為什麼罵你?」厲傾城怒了。一幅要挽起袖子和人幹架的架勢。

這女人,彪悍起來的時候還真是讓人發怵。跟架坦克似的,就沒有她轟不平的碉堡爬不過去的坡,什麼事都能夠干的出來。

「我是個醫生。還是個中醫。我要是給你的產品做代言----」

厲傾城撇撇嘴,說道:「糾正你一個錯誤。那產品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佔了幾成股份?」

「至少外面的人都以為是你的。」

「是啊。哪有我這種傻女人啊?我就抱著這份榮譽站在台前傻笑,實惠的東西都落進你口袋了。」厲傾城笑罵著說道。

秦洛笑笑,也沒有接她的話,說道:「你想啊。我是一名醫生,才剛剛有些名氣就跑去給人做產品代言。那些媒體啊觀眾啊肯定以為我是個騙子。就是出來撈錢賣狗皮膏藥的。」

華夏國的國情就是如此。有很多人的心胸狹隘到了一種極端可悲的程度。

好像在一些人的眼裡,那些寫書的,就活該是要餓死的。你要是不能像曹雪芹那樣不把自己餓死,你就不是個好作家。你就寫不出好作品。那些搞科學研究或者醫藥研究的,更是要一心埋頭在自己的研究中才行。

出來代言做廣告?等著被人丟臭鞋吧。

秦洛是名中醫,事業現在正處於高速發展的上升期。而且,因為他的太乙神針傳人身份曝光的原因,他現在正是醫藥行業報紙或者雜誌內風頭最勁的人物。

現在,有無數的報紙和雜誌就直接以他身穿長袍的照片做封面。

他是乖乖的做學問研究也好,是去給人治病也好,和人比試醫術也好-----反正就是不能代言做廣告。

歸根到底,是華夏國缺少了公正公開的監督機構。明星們為了錢什麼廣告都敢接,公眾一再的上當受騙,已經對整個明星代言機制失去了信心。

厲傾城想了想,也清楚秦洛心中的考慮。對於這樣的事情,她也無能為力。公眾對明星代言缺乏了信心,這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挽回的。

「我明白了。」厲傾城點頭說道。「不勉強你。如果你真的不想拍的話,我可以等其它明星的檔期或者再物色合適的人選。今天拍完女王系列後,我們就可以回去。」

厲傾城正色看著秦洛,說道:「但是,我個人給你的建議是,你應該堅持自己的路。別人不敢走的,你要走。別人不相信的,你要讓他們相信。現在公眾對明星代言的產品並不盲目追捧,甚至有一定程度的排斥。這是不正常的。」

「你應該用自己的行動,用自己代言的產品來堅立大家的信心。如果這產品是一些垃圾產品的話,即便你不拒絕,我也會幫你推了。但是,我對金蛹養肌粉和養肌水有信心。而且,我擔心產品會有副作用,這幾天就一直在使用樣品----這產品是你自己的。你難道沒有信心?」

「我自然是有信心的。」秦洛笑著點頭。如果不是對產品有信心,他也不會願意把這種產品拿出來,並且同意推廣上市。

那樣的話,他爺爺非要打斷他的腿不可。

再說,如果不是預期到這種產品上市後的火爆,他也不會和厲傾城簽署那麼苛刻的股份分成合同啊。

他是那麼吝嗇的男人嗎?不是。

「秦洛,你知道你為什麼討人喜歡嗎?」厲傾城看著秦洛說道。

「沒有吧。我哪有討人喜歡了?」秦洛羞澀地說道。心裡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他媽虛偽了。

「你長的不帥。身高不夠高。體型也不夠好----」

「哎,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我的身高是不夠高,體型也不算好。可是,我怎麼就不帥了?」

「你是不帥。至少,不符合我的審美觀。你不夠有品味,不夠成熟,沒有唏噓的鬍子和深邃的眼神,你的膚色太白,有時候還不夠強勢----可是,你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女人願意圍繞在你身邊嗎?」

「不知道。」秦洛悶悶地說道。本來人家的心情好好的,非要把人打擊的一文不值。太可恨了。

「因為你是秦洛。與眾不同的秦洛。」厲傾城完全忽略了秦洛表現出來的不滿。「你是一個很另類的人,有著自己獨特的思想和行為習慣。你涉世末深,卻精於算計。你對朋友天真,卻對敵人假天真。你不認同人們固定的價值觀和行為習慣,甚至一直在致力於顛覆----你覺得,這種一直存在的不見得就是合理的。就像大家都覺得早餐必須要吃米粥才行,你卻端著碗麵過來,說其實吃麵也不錯----這和那些嘩眾取巧的人不同。而是更高程度的變通。」

厲傾城看著目瞪口呆滿臉呆滯地看著她的秦洛,嫵媚一笑,說道:「這才是你的魅力之所在。別人想說不會說的,你敢說出來。別人想做不敢做的,你能做出來。你會讓一些人討厭甚至仇恨,但是,更多的人願意追逐和崇拜你。像是偶像一樣的崇拜。你那些學生的表現,不就證明了這一點嗎?」

「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你?為什麼你的每節課都會有那麼多人到場旁聽?以前都是中醫院的學生去西醫院聽課,自從你來了之後,西醫院的學生都跑到中醫院去聽你講課。這是以前不可想像的事情。為什麼在你被院系解僱後,你的學生能夠勇敢的站出來找學校要人?以前也不是沒有被解僱的老師。別人為什麼沒有這樣的待遇?為什麼學校現在穿長袍的學生越來越多?甚至在學校出現了一股穿長袍的潮流?」

「以後,隨著你的名聲越來越大,認識你的人越來越多。追隨你的人也越來越多。那個時候,你就是全民的偶像。你的一言一行都會受到別人的關注和模仿。那個時候你要怎麼辦?」

「在這個信仰流失的年代,你不需要人云亦云,更不能隨波逐流。你要帶給他們一種健康的、積極的價值觀。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任他們像一群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做好秦洛就行了。」厲傾城說道。

等到她的話結束好幾分鐘了,秦洛還一臉呆滯地看著她時,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是個妖精。」秦洛說道。

說實話,厲傾城這番話讓他的內心非常的震撼。

以前,他只知道自己需要這麼做應該這麼做。可是,他從來沒有仔細的去想過,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是,卻不明白為什麼要做一個這樣的人。

從來都不曾有過,包括他自己,能夠把自己裡裡外外分析的這麼透徹。也從來沒有人能夠把自己看得這麼清楚。他自己也不能。

可是,厲傾城做到了。

她不僅看到了你的現在,還看到了你的未來。她不僅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現在在做些什麼,還告訴你以後應該怎麼做----

這樣的女人,不是妖精就是哲學家。

秦洛才不願意承認她是哲學家呢。誰讓她說自己長的難看?

厲傾城的鳳眼眨呀眨的,舔了舔舌頭,一臉嫵媚的說道:「是啊。我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你怕不怕?」

「怕。」秦洛一陣目炫。你趕緊來把我吃掉吧,我不會反抗的太激烈的。

金德瑞提著相機過來,說道:「第一組照片已經拍完了。等助理把衣服拿過來,我們就可以開始拍攝下一個系列。你們有沒有好的建議,為下一個系列取個宣傳推廣用的名字。」

厲傾城看著秦洛,笑著說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反悔?什麼反悔?」金德瑞擔心地問道:「不是說好了要拍嗎?為什麼不拍了?」

「你都把思想工作做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怎麼拒絕?」秦洛苦笑著說道。

又凝神皺眉的想了想,說道:「要不,這個系列的名字就叫做《一生為你畫眉》吧。」

「一生為你畫眉?」金德瑞認真的思索著這個名字。然後一臉驚喜地說道:「不錯。太妙了。太妙了。秦先生,你真是個天才。」

「不錯。」厲傾城也點頭說道。「讓人聽著怦然心動呢。有哪個女人能夠拒絕愛人一生為你畫眉的誘惑?難怪你能夠禍害這麼多良家少女呢,原來你這假裝純情的小處男對女人的心思這麼瞭解。」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秦洛尷尬地說道。

「隨便說說都能夠取出這樣的名字。要是你認真的想一想,那還了得?看來我得離你遠些,免得哪一天真的迷上你了呢。那樣的話,我這老女人還不得和那些小屁孩兒搶男人?」厲傾城打趣著說道。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41 PM

第一一八章、一生為你畫眉!

幾人說笑了一陣,攝影助理就取了秦洛的衣服趕過來。

其實,秦洛的服裝是非常簡單的。就是一套穿在裡面的白色絲綢馬褂和白色長褲。白色軟底長筒靴子,假髮要盤在頭頂並且要頂起一個菠蘿包。

這樣的形象,就像是古時候男人去青樓偷歡,突然間自己家的黃臉婆打上門,然後男人穿著打底衣慌張爬起來的感覺。

因為,畫眉肯定是要在清晨開始的。

那個時候,男主角剛剛起床,自然不能夠穿戴的整整齊齊的。不僅僅如此,連陳思璇臉上的妝扮也要洗掉一些,然後重新做一個半妝美人。

你都畫的那麼精緻了,那裡還用得著男主角來動手?

當然,秦洛的畫眉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不是真的在人家女人臉上亂描。那樣的話,只會糟糕了陳思璇那張漂亮的臉蛋。

陳思璇身上的那套名貴的女王裝也脫了下來,換成一套薄如蠶翼的貼身仕女裝。衣服那麼薄,胸口又開地那麼闊,更糟糕的是陳思璇的胸部又那麼大-----這讓秦洛握眉筆的手就有點兒抖。

「女主角,要表現的自然一些-----再自然一些。老夫老妻的,你臉紅什麼?」

「男主角,你的身體不要擋著鏡子。往左站一些,再左站一些----」

「男主角,要認真地看著女主角的眉毛-----你是畫眉毛,不是幫人解內衣鈕子,你總低頭看什麼?」

「不要笑。專注。深情。陶醉----陳小姐這樣的大美女,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兒感覺呢?」

-------

一進入拍攝階段,金德瑞就表現出了自己的專業和權威。無論是秦洛也好,陳思璇也好,都忽略了他們各自的身份,成了他鏡頭下面的景物。毫不客氣的指出兩人配合間的問題以及調整的方式。

厲傾城看著第一次拍攝廣告的秦洛各種各樣出糗的模樣,在旁邊笑地直不起腰來。

特別是金德瑞大喊你是給人畫眉毛,又不是幫人解內衣鈕子那句話時,她更是捂著肚子笑地喘不過氣來。

窗戶外面的一些圍觀者也對著兩人指指點點,對這樣的拍攝方式頗感興趣。

金德瑞按動了幾次快門後,自己翻開拍攝好的照片底片看了看,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先停一停吧。你們倆要找一找感覺。因為我從你們的照片中找不到夫妻間應該有的感覺。」

「思璇,抱歉啊。我太笨了。」秦洛苦笑著說道。他知道,是自己的糟糕表現拖累了陳思璇。

她除了剛剛開始時有些羞澀,很快的就調整心態進入了角色。把一個妻子應有的表情表現的唯妙唯哨。可是,秦洛就不行了。

「沒關係。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呢。我第一次拍攝廣告時,比你還緊張。手和腳都在發抖呢。你比我鎮定多了。」陳思璇笑著安慰道。

和秦洛合夥拍廣告,她心裡也非常的開心。

按照她的專業,是不應該表現出羞澀的表情的。只因為對方是秦洛,而她心裡也著實對秦洛有些愛意,所以,就情不自禁的把自己代入進去了。

自從厲傾城說那個坐勞斯萊斯房車身邊前呼後擁的漂亮女人是秦洛的末婚妻後,陳思璇的心底一直有著深深的挫敗感。

要是其它的女人,或許她還有信心去爭一爭。

可是,那樣的女人,怎麼爭?

即便不能成為真正的情侶,能夠在鏡頭前扮演一回,她也是非常開心的。

所以,這一次她也格外的認真努力。

而秦洛就不同了。這是他的處女作。那些新手犯的毛病他全犯了。

攝影師一吆喝,他就亂。糾正了他的一個錯誤,他就會連續著犯幾個錯誤。

而且,他容易受周邊環境的影響。別人在窗戶外面對著他說話,他會轉過腦袋去看。厲傾城在旁邊笑,他也會去看對方為什麼笑----

這麼一來,哪還像是個在深閨裡為妻子深情畫眉的男子啊。更像是個獐頭獐腦眼珠四處亂轉的採花大盜。

要是其它的模特,金德瑞早就破口大罵了。

可他知道秦洛的身份,更擔心自己罵急了,這大爺拍屁股走人不干了。只得耐著性子解釋道:「秦先生啊,我們的時間是非常有限的。如果太陽一落山,我們就不好拍攝了。打燈的效果肯定是不如天然光線的。」

「你是新人,能夠表現成這樣,已經----已經很OK啦。可是,新人有一些常犯的錯誤,你也是需要注意一下的。首先,你要懂得站位。不能擋住鏡子,因為我們主要拍的是女主角在銅鏡中的那種朦朧美。更不能擋住我的鏡頭,因為我們主要拍的是女主角,而不是你。」

「還有,你要穩住。第一次拍攝,你能夠這麼鎮定,很是難能可貴了。可是,你一定要專注的進入角色當中去。你的角色是什麼呢?是一個女人的丈夫。清晨起床,看到自己的愛妻正坐在鏡前上妝,你就微笑的走過去,輕輕地接過她手裡的眉筆,深情的為她畫眉-----你要想像著,這個房間裡只有你們夫妻倆人。你的眼裡中有她----不要受外界的環境影響。當其它人,還有我-----全都是空氣好了。明白了嗎?」

秦洛點頭,說道:「明白了。」

「更重要的是,不要低頭。」金德瑞再次囑咐道。

秦洛狠不得兩根手指頭把他給插死,我也是不小心低頭的。你當真以為我是色狼啊?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也知道他是為了盡快完成拍攝,只得答應著說道:「我會注意的。」

「很好。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你們倆先找找感覺。然後我們繼續。」金德瑞說道。

「好的。」秦洛點了點頭。

「教你一個能夠快速入戲的小方法。你有自己喜歡的人嗎?」陳思璇仰起臉,看著秦洛問道。

「怎麼了?」秦洛茫然不解。

「你可以把我想像成那個你喜歡的女人。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就是那個你喜歡的女人,你給我畫眉毛時,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呢?你要想辦法找到代入感。」陳思璇說道。

喜歡的人?

秦洛想了想,要假裝是給誰畫眉呢?

林浣溪?王九九?聞人牧月----或者厲傾城?

「找到了嗎?」陳思璇問道。

「還在找。」

「------」

秦洛也很為難,到底是找那個更有代入感呢?

突然,秦洛的腦海裡跳出來一幅畫面。

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女孩子趴在自己懷裡,緊緊的摟著自己的腰,固執的不願意鬆手。

女孩子的臉逐漸清晰,竟然是王九九---

秦洛趕緊搖頭。不可能。她是自己的學生。怎麼能喜歡自己的學生呢?

金德瑞看了看表,說道:「找到感覺了嗎?我們開始吧。」

陳思璇看著秦洛,秦洛深呼吸了口氣,說道:「開始吧。」

午後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照在陳思璇明媚無暇的臉上,也照在她的貼身絲衣上。秦洛面帶微笑,深情款款的拿著炭筆----

你的眼中有我的影子,我的眼中全都是你。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撞,如絲如縷的纏繞在一起。彷彿許下『執子之手,與之偕老』的美好誓言------

親愛的

我願為你畫眉

讓你深深的眸子裡

不再盈著淚水

親愛的

我願為你畫眉

讓你纖纖的雙肩上

不再擔著後悔

親愛的

我願為你畫眉

讓你長長的青絲裡

不再饒著心碎

--------

為你畫眉

為你畫眉

我要畫出世上最美麗的玫瑰

讓她在你的面前覺得慚愧

我要畫出世上最浪漫的相會

讓我在你的溫柔裡面沉睡

為你畫眉

為你畫眉

畫上一輩子

我也不會覺著疲憊

畫上一輩子

依然覺著你是最美

「好美啊。太美了。」窗戶外面一個女孩子雙手捧心,一臉陶醉地說道。

「真好。你以後也要這樣對我。每天起床要給我畫眉。」那個圓臉女孩子轉過身,一臉嬌嗔地對自己的男朋友要求道。

「好。」男孩子認真的點頭。接著,他面帶難色的說道:「可是我不會畫眉啊。」

「笨死了。你不會可以學啊。」女孩子甜甜地笑著。

她們怎會在乎你真的能夠為她畫眉?她在意的是你有一生為她畫眉的心意。

她們要的那麼少,你怎能忍心給得更少?

就連厲傾城也看地癡了,安靜地站著,目光溫柔似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有金德瑞一個人保持著冷靜。他滿臉嚴肅,舉著手裡的相機不停的在按動著快門。

喀嚓!

喀嚓-----

良久。良久----

「咔。」金德瑞大聲喊道。他的聲音打破了秦洛和陳思璇營造的美好氣氛,也打破了在場觀眾的沉溺和幻想。

他一臉狂笑,跑過去抱抱秦洛,又抱抱陳思璇,大笑著說道:「太好了。你們表演的太好了。我都被你們感動,差點兒忘記了按快門。」

「怎麼樣?表現不錯吧?」秦洛看著走過來的厲傾城問道。

厲傾城看著臉帶幸福笑意的秦洛和陳思璇,知道他們倆還沒完全從場景中出來。笑著說道:「這哪裡是畫眉啊?分明是調情嘛。」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42 PM

第一一九章、求求你,跟我走一趟!

女王系列和畫眉系列兩組照片一天之內拍攝完成,這個效率堪稱神速。

特別是看過畫眉系列的底片後,大家心裡更是充滿了喜悅和期待。

好的作品在出世前,作者就會有預感的。可以預期,如果宣傳得當,畫眉系列一定能夠成為廣告界的經典之作。

為了感謝金德瑞的辛苦,厲傾城原本是要請他吃飯的。沒想到他卻一意堅持,非要自己掏腰包請大家吃飯。

他不是個蠢人。做為在這個圈子裡侵淫多年的老前輩。他很清楚畫眉系列的作品上市後,會給他帶來怎麼樣的名聲。

名聲有了,還會缺錢嗎?

所以說,除了傾城國際這家公司、同樣做為模特的陳思璇之外,他就是最大的受益方。

盛情難卻。厲傾城也只能由他來埋單。不過,他倒是打電話讓公司的會計人員去買了尊金佛送給金德瑞。

賓主盡歡。之前發生的一點點不愉快早已經被人忘記的沒有了影子。

送走金德瑞後,秦洛陪著厲傾城和陳思璇站在酒店門口。

「做明星的感覺怎麼樣?金導的意見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他可是對你的表演天賦極為推崇呢。」厲傾城笑眯眯地看著秦洛,問道。

這真是一個百變女王。陽光下的厲傾城美豔奪目,光彩照人。夜晚的厲傾城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輕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嘴唇都變的朦朧起來,可是這朦朧又讓人感覺性感無比。像是開在懸崖邊的花朵,給人誘惑,卻又讓人望而止步。

「我和他坐在同一張桌子吃飯,他總不好意思去誇獎別人。」秦洛笑著說道。「我沒有拍攝廣告片的經驗。那個對演員的表演要求更高。我怕金導會被我氣壞了不可。」

「你原來也沒有拍平面廣告的經驗啊。今天不是也表現的很好嘛。」陳思璇也在旁邊勸道。

做為影視廣告的女主角,陳思璇自然是希望繼續和秦洛合作。

「你看,思璇也期待和你合作呢。剛才還柔情密意的給人畫眉,轉眼間就要傷害我們大美人的芳心嗎?」厲傾城調侃著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們沒有意見。那我就拍吧。效果不好,你們可不許怪我。」

厲傾城笑罵,說道:「我才不會怪你呢。效果差了無非就是你少賺些錢而已。」

「這可算你答應了哦。」陳思璇笑著說道,眼眸水一般的看著秦洛。

「好的。」秦洛點頭。

「怎麼樣?是跟我們回去還是回去見你的林姐姐?」厲傾城問道。

「我還是回去吧。」秦洛說道。

「回去?回厲姐姐家,還是回林姐姐家?」

「回林姐---家。」秦洛說道。他昨天就整晚末歸。再不回去的話,也不好向林老爺子交代啊。

「唉,太讓人傷心了。」厲傾城一臉哀怨的說道。「你看,我和思璇兩個還比不上你的一個林姐姐?大不了晚上不讓你睡沙發嘛。」

「那我睡哪兒?」秦洛的心神一蕩。

「睡地板啊。」厲傾城和陳思璇相視大笑。

「我走了。你們自己回去吧。」秦洛恨恨地說道。

「對了。今天你給思璇畫眉時想的是誰啊?深情款款的樣子,看來你已經有了夢中情人了嘛。」厲傾城嘻笑著說道。

陳思璇也盯著秦洛,認真傾聽的模樣。

「是你啊。」秦洛笑著說道。

「呸。就你這道行還想來蒙我?老娘有自知之明。小富婆那樣的你都不喜歡,我這樣的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厲傾城罵道。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自己猜吧。」秦洛笑著說道。

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面前,秦洛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秦洛回去的時候,林清源還坐在客廳看電視。沒有看到林浣溪,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上樓休息了。

看到秦洛回來,林清源笑著說道:「你這小子,昨天答應我回來吃飯。我還特意讓李嫂做了你愛吃的清蒸鱸魚。結果你都不回來。」

「昨天去陪一個朋友。」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平時在生活上,林清源對自己是頗為照顧的。每天的菜式都是他親自交代,也比較偏向於適合他的南方口味。

「哈哈。沒關係。年輕人嘛,出去見朋友也是正常的。以前浣溪比你還瘋呢----唉,現在想讓她出去,她也不願意出去了。」林清源感嘆著說道。

「爺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林姐的。」秦洛看到林清源想起孫女的病情一臉難過的樣子,出聲安慰著說道。

「好。我相信你。你都做不到的事情,誰還能做到?」林清源拍拍秦洛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

「好了。不說這事兒了。你看看這個。」林清源拿起沙發邊的幾份報紙給秦洛看。

報紙都是今天的,有醫學類的專業報刊,也有一些主流媒體的報紙。如《燕京都市報》、《燕京晚報》等等。每一份報紙中,都有關於華夏名醫堂的大篇幅報導。

「華夏名醫堂,凝集華夏中醫力量---」

「華夏名醫堂在名門廣場舉行義診,著名中醫專家首次走上街頭----」

「受燕京電視台邀請,華夏名醫堂即將在燕京AA台開設名醫大講堂----」

「心懷善心,醫魂不滅----記華夏名醫堂幕後投資人單行書---」

-------

秦洛一張張地翻看著,看完之後,笑著說道:「最近這個華夏名醫堂挺火爆的嘛。到處都是他們的廣告。」

「剛才電視上還在報導呢。你早回來幾分鐘就看到了。」林清源指著電視機說道。

「看來這個單行書挺有實力的。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把燕京電視台也拿下來了。」秦洛讚歎著說道。

「是啊。如果沒有點兒實力,也耗費不起啊。」林清源說道。「可是,我就是覺得這事情有些邪門。你說,好好的人,怎麼會想到要做這個呢?」

「這不是有採訪報導嗎?因為他爺爺是個中醫,所以才一心想要完成爺爺的心願,把中醫發揚光大。」秦洛指著那篇『心懷善心,醫魂不滅』的報導說道。

「要是這樣就好了。」林清源說道。「能夠多一個人站出來做這件事兒,你的力量也就多一分。也不用獨自一個人扛著這麼重的擔子。可是,人心險惡啊。就怕他們是出來撈錢的。等到他們賺夠了錢後甩手走人。這個爛攤子怎麼辦?咱們中醫再經受不了打擊了啊。」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林爺爺不放心,那我關注一下這事兒吧。如果明天有時間,我親自去這個名醫堂看看。」

「好。你多盯著點兒吧。他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總覺得所圖非小。」林清源囑咐著說道。

這些一生都貢獻給中醫藥事業的人,像是呵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著這個行業。

無論是任何行業,那些肆意搞破壞的人,絕對是對這個行業沒有愛心沒有貢獻的利益主義者。

「林姐呢?」

「她在樓上。可能已經睡了吧。」林清源說道。

「我先上去洗個澡。爺爺也早些休息吧。」秦洛說道。

「好。我也就是等你回來和你說說這事兒。不說出來,我心裡堵得慌。」林清源說道。

秦洛走過林浣溪的房間時,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敲了敲她的房間門。

「誰?」

「我。」

「有事嗎?」

「沒事兒。就是看你睡了沒有。」

「------」

第二天清晨,秦洛睡得正香時,房間外面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他捉起床頭的鬧鐘看了看,還不到六點鐘。

「誰啊?」秦洛喊道。

「秦洛。是我。小姐說你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讓我早上五點半來提醒你起床。你起床了嗎?」傭人李嫂的聲音在房間門外傳了進來。

「-----起床了。」秦洛躺在床上說道。這女人,擺明了是報復。

「嗯。懂得報復就好。」秦洛笑著說道。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了起來,洗刷完畢後,穿著林浣溪送給他的那身運動衣就跑下樓鍛鍊身體了。

站在講台上講課的時候,秦洛總覺得有人在外面窺探自己。等到他探出頭向外看過去時,又沒有發現偷窺的對象。

等到上午的第二節課結束,秦洛正準備提著書本去辦公室參加教務處的會議,一個相貌猥瑣卻穿著名貴西裝的男人擋在了他的前面。

「秦洛老師?」男人笑哈哈的看著秦洛,露出兩排整齊的大黃牙。

「是我。」秦洛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

「我是田螺。如果有時間的話,請跟我走一趟吧。有人想見你。」

「有人想見我就讓他來見。我很忙。沒空。」秦洛說著,就要從他身邊穿過去。

白癡。我連你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憑什麼要跟你走?

「你不會是想逼我在學校動手吧?」男人仍然是一臉笑呵呵的模樣,卻把夾在手指中間的煙給掐熄了,剩餘的半根煙頭被他小心翼翼的裝進了口袋。

「隨便。」秦洛聳聳肩膀說道。暗中聚氣於手心。如若對方敢輕舉枉動,他便以掌迎之。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

現場的氣氛凝固了,原本就寒冷的空氣彷彿結了冰。

他們都在安靜的等待著,等待著給對方致命一擊。

突然,一片樹葉從樹上落下來,飄飄蕩蕩的向他們站立的中間位置飛了過去----

在樹葉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田螺突然開口說話了。

「唉。你真是難為我了。大少說要禮貌的把你請過去。我怎麼能跟你動手呢?大爺,秦大爺,求求你,跟我走一趟吧。你的大恩大德,我田螺莫齒難忘。」田螺苦著臉哀求,就差跪在地上磕頭了。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42 PM

第一二零章、這是請求,還是威脅?

田螺苦著臉哀求,態度是如此的誠摯感人。

秦洛差點兒被這傢伙給逗樂了,也對他的來歷有了一點兒好奇。問道:「是誰讓你來請我的?」

「秦縱橫。」田螺說道。

秦縱橫?原來是他。

秦洛心裡一驚。自己明明已經拒絕了聞人牧月的交易,又沒有和他搶女人。為什麼他還會派人找上門來?

「我不在江湖,江湖中怎麼還有我的傳說?」

秦洛所不知道的是,聞人照早就向秦縱橫透露了聞人牧月喜歡他的消息。而聞人牧月在接受秦縱橫邀請的時候,也模糊的表達了自己將會帶一個人赴宴的信息。

以秦縱橫的智商,自然能夠猜測到這個人會是秦洛了。

「秦縱橫是誰?我不認識。」秦洛一臉迷茫地說道。

「我知道你不認識。見過面你就認識了。」田螺笑呵呵地鼓動著說道。

「我不認識他。為什麼要去見他?」秦洛問道。

「可能是要和你做一筆交易吧。放心吧,肯定是對你有好處。咱們倆是什麼關係?沒有好處的事兒我也不會來找你。對吧?」田螺自來熟的說道,走過去就要摟秦洛的肩膀。好像兩人做了很多年的兄弟似的。

秦洛側移一步,避開了他的擁抱。說道:「我也不認識你。你還是乾脆些告訴我什麼事兒吧。要不我把手機號碼給你,你直接讓他打我電話吧。我們在電話裡談也行。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跟著你走,要是你們害我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你放心,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分毫。」田螺一臉認真地說道。

「人格是什麼東西?」

「這-----」田螺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有這玩意兒。回頭我仔細找找。」

「對不起。我的開會時間要到了。再見。」秦洛說著,就要轉身閃人。他不想去見秦縱橫,也不想和這怪人繼續聊下去。

「你認識聞人牧月嗎?」田螺在後面喊道。

終於問到正題了。秦洛知道,他如果回答說不認識的話,只會讓這傢伙當場揭穿自己的謊言。

他們既然能夠找上自己,又怎麼可能沒有經過一番調查瞭解?恐怖,聞人牧月去傾城國際和自己見過多少次面,每次見面用了多長時間這些事他們都清清楚楚吧。

「認識。」秦洛點頭說道。

「難道你不想去瞭解一些----有關你末婚妻的消息?看來你們還是不夠恩愛嘛。」田螺又是一臉猥瑣的笑,眉毛和眼睛擠在了一起,整張臉像是只煮熟的包子似的。

打了個呵欠,煙癮又犯了。從口袋裡摸出那半截煙屁股,用火柴點燃,滿臉幸福的抽了起來。

秦洛原本想說那個女人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但是既然他們找上門來,肯定是有所懷疑。說不定聞人牧月給了他們什麼假信息也有可能。

去和他談一談,把事情都給說清楚,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今天不去的話,說不定以後會受到他們無休止的騷擾了。

「在哪兒見面?」秦洛問道。

田螺笑呵呵地說道:「跟我來。絕對是個好地方。有酒有肉還有美女。」

秦洛笑著搖頭,跟在這傢伙的後面向學校外面走去。

王九九站在教室的門口,看著秦洛和一個男人並肩向外面走去。

「總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熟悉。是誰呢?」王九九一臉思索地想道。

當他在好幾米外將手裡的煙蒂準確無誤地彈進垃圾筒裡面去時,王九九的腦海中靈光乍現,終於知道他們在哪兒見過面了。

在參加一次宴會中,她見過這個男人。他站在人群中原本是不引人矚目的,特別是他還站在光彩耀眼無論走到哪兒總是全場焦點的秦縱橫後面。

可是,一個微小的動作引起了王九九的注意。也是像今天這樣,他手裡的煙抽完後,他站在幾米之外把煙蒂彈出去。

王九九記得很清楚,當時她還皺了皺眉頭,覺得這樣的人真是太沒有素養了。在宴會大廳抽煙已經是很讓人鄙夷的行為,抽完了都不願意多走幾步把煙蒂送進煙灰缸。

可是,那煙蒂在空中劃了一條漂亮的弧線後,穩穩地落進了煙灰缸裡。

「他不是秦縱橫的人嗎?他來找秦老師幹什麼?」王九九覺得情況不對,擔心秦洛會出事兒,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田螺沒有說謊,他帶秦洛來的地方確實是一個好地方。是否有酒有肉暫時還不清楚,但是,站在門口迎賓的女人質量絕對是一流的。隨便拉出去一個丟在某所大學裡,也是十大校花百大群芳譜之內的人物。

「琪琪,你又瘦了。真讓你田哥哥心疼呢。」

「哎呀,凸凸。你的胸部又往前凸了吧?今天沒有墊海綿?」

「親親,小可愛。晚上哥哥請你吃夜宵,再不許跑了啊。」

-------

看來田螺是這兒的熟客,每遇到一個漂亮的女人,他都一臉曖昧的和人打招呼。好像每個女人都跟他有一腿似的。

看到秦洛在旁邊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田螺滿臉驕傲的說道:「你以後和我相處久了就知道,我這人最喜歡結交朋友了。」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特別是這些年輕漂亮的女性朋友。」

「看得出來。」秦洛點頭說道。

「你說,做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不喜歡美女呢?誰敢在我面前說自己不喜歡美女,爺非揣他屁股不可。太虛偽了。對不對?」

「是的。」秦洛點頭。

「你喜歡嗎?」

「喜歡。」

「嗯。你是個實在人。以後想要美女的話找我。我幫你介紹幾個。絕對讓你滿意。」田螺一臉淫*穢的在秦洛耳朵邊說道。

「謝謝。」秦洛尷尬的點頭。

又繞過一座假山,穿過一條走走的迴廊。田螺終於帶著秦洛在一間古木建築的房子門口停了下來。

田螺敲了敲門,等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後,便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說道:「大少,我把秦老師請來了。」

因為這房子是古華夏建築,所以,屋子裡的裝飾和家具也大量採用了木材原料。竹幾木椅,木製屏風。牆上掛著『難得糊塗』的大幅字畫,偶有白底青花的陶瓷器皿,也恰好能夠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簡潔。素雅。乾淨。仿古。這八個字恰好能夠形容房間的風格。

一個男人坐在窗邊的木椅上泡茶,白色的休閒褲,棕色休閒鞋子,格子條紋襯衣,笑容溫和,柔軟的頭髮垂拉在眼角。男人的樣貌稱不得英俊,可是,任何女人見到他的第一眼,肯定會被他吸引。

有些人長得帥氣,但是,如果缺少了與之相匹配的氣質,那麼,也難登大雅之堂。有些人面相普通,可是氣質出眾,也仍然能夠吸引女人的眼球。

即便是和他敵我不分的秦洛,在看到他的時候,也會產生安靜舒適的感覺。讓人覺得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壓力,也不會有危險。寧靜自然,安逸美好。

「請坐。」秦縱橫說道。他知道秦洛在打量自己,這是陌生人見面時必有的反應。

他沒有抬頭看秦洛,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只是對方不知道而已。對於這個人,他不用眼看,也能夠對他有著充分的瞭解。

有時候,紙上的數據比你眼睛看到的更加真實。只是,你要有一顆能夠辨別真偽的智慧大腦。

「謝謝。」秦洛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喜歡喝龍井嗎?」秦縱橫把茶壺裡面泡好的茶水倒進白色的瓷器容器裡面,然後再倒進那玲瓏小巧的杯子。

「還好。」秦洛說道。有錢人的時間不是很寶貴嗎?怎麼都喜歡說這些廢話?

秦縱橫用竹鑷夾著一杯茶放在秦洛面前,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秦洛端起茶杯聞了聞,然後一口把茶水飲盡。說道:「好茶。」

「是好茶。清明前的龍井,天山的清泉水沖泡。而且我又是個懶人,平時很少有興趣給人泡茶的。」秦縱橫笑著說道,好像是在自我誇耀一般。

可是,秦洛卻聽出了他的弦外之意。

「無功不受祿。喝了這麼好的茶,總應該有所表示才對。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到你。」秦洛問道。

秦縱橫點了點頭,對秦洛的知情知趣很是滿意。說道:「三天後,就是我爺爺八十大壽的壽誕。到時候,會邀請一些朋友慶祝一番。」

秦洛安靜的聽著,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難道這傢伙想邀請自己去參加他爺爺的大壽?

又不他不熟,絕對不能去,不然又是一大筆開銷。他們這樣的家世,要是紅包包小了,他們看不起你。包大了的話,自己又心疼。

「我想,那一天你肯定會很忙。對嗎?」秦縱橫眼睛溫和的看著秦洛,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這樣的話,等於是已經幫助秦洛做出了決定。

三天後是我爺爺的八十壽誕,無論是誰邀請你過去,你最好都以自己很忙為藉口推脫。

秦洛先是一愣,沒想到事情和他所想像的相反。

但是,很快的就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他看著秦縱橫,問道:「這是請求,還是威脅?」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43 PM

第一二一章、兩個驕傲的男人!

蹲在角落裡抽落的田螺一直在偷聽著兩人的談話,聽到秦洛的問題後,不由得一愣,然後轉過頭對著他堅了堅大拇指。

據他所知,敢在大少面前這麼說話的人,這傢伙還是頭一個。

難怪聞人家那女人連大少都看不上眼,感情她喜歡的是這種另類男人。

「可是,我也很另類啊。為什麼那群娘們都不願意和我約會?」

秦縱橫捧著茶杯的手也頓了頓,很快的,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似的,把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洛。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秦縱橫對秦洛說道。

「你的問題也很有意思。」秦洛反駁道。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那天你可能會出現在宴會上了?在我忘記給你送去請柬的情況下?」秦縱橫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敵是友,一言定之。

秦洛的視線和秦縱橫對視著,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他笑著說道:「三天後?誰知道呢?也許那天我真的很忙,也許我那天什麼事情也沒有。我是一個懶散的人,不喜歡想太長遠的事情。能夠過好即將到來的每一天,對我來說就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我也沒想過要去參加什麼壽宴。就在剛才,我還在擔心你會對我做出邀請。那樣的話,我就不得不為一個問題而發愁。至少,我得送出去一個看起來不會很寒酸又不會讓我覺得很心疼的紅包。」

「但是,我的時間,只有我自己能夠支配。連我爺爺都沒有權力來干涉,其它人就更不行了。三天後有沒有空,只有我知道。或許,我很忙,但是也能抽出一些時間過去呢?」

如果這傢伙要是好好的和自己說,我喜歡聞人牧月,我準備在宴會的時候追求他。兄弟,你幫幫忙,給我製造一個機會。

或許秦洛心情大好,還真就答應了。畢竟,他已經和聞人牧月退婚。而且,也拒絕過她交易的請求。

可是,這傢伙高高在上的對自己說『我想,那一天你肯定會很忙』,直接就幫自己把事情給定下來了。這就讓他心裡很不爽了。

我的事,憑什麼由你來決定?

雖然秦縱橫待人溫和,笑起來也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

可是,秦洛知道,他知道里是極端驕傲的。

也正是因為這種驕傲,他才能夠這麼坦然的去面對任何人。在他的眼裡,也許他並沒有把你當做和他平等的角色,甚至沒有把你當做人。只是一張椅子一個杯子----或者其它。

他的驕傲戳痛了秦洛的驕傲,於是,秦洛也不得不挺起脊樑來了。

「那麼,如果我說,就是威脅呢?」秦縱橫笑了笑,說道。這個男人,還有些意思。

或者說,牧月喜歡的就是這點兒小性子?

秦縱橫搖了搖頭。牧月那樣的女人,只會考慮的更全面一些。不會因為對方有那麼一丁點兒亮點就喜歡上。她的那個分數系統就說明了一切。

秦洛撇了撇嘴,說道:「你又能威脅我什麼呢?」

「那些話說出來就實在太卑劣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在燕京突然間消失呢?會不會很多人因此傷心?」秦縱橫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膝蓋上輕輕地敲打著。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思考問題的時候,手指敲打的頻率也會隨著加快。

「儘管試試。」秦洛一臉無畏的說道。

秦縱橫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因為仁慈。這種事我可以做得出來。但是,我不會在你身上使用。」

「我還真是與眾不同。」秦洛笑了起來。

「我不喜歡你。但是我不會傷害你。」秦縱橫笑著說道。「這樣的競爭太低級了。只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只有愚蠢的人才暴露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在我牽著牧月的手走進教堂時,我需要一個見證人。你是最合適的。」

「還真是巧。我也恰好不喜歡你。」秦洛笑著說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去為你們做見證。」

「謝謝。」秦縱橫點了點頭。他再次伸手倒茶,但是,只給自己倒了一杯。卻沒有幫秦洛的杯子添滿水。

意思是說,我們的談話結束了。你可以離開。

於是,田螺就知道自己又要工作了。

他掐掉手裡的煙頭,走過來對著秦洛做了個邀請的守勢。

秦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著田螺向外面走去。

「你真有種。」田螺笑呵呵地打量著秦洛。「比我想像的有種。」

「我只是說了自己想說的話,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而已。」秦洛淡淡地說道。

「這也是勇氣。」田螺笑著說道。「別人就不敢。」

「已經這樣了。還能差到什麼程度?」秦洛笑著反問。「你敢嗎?」

「我敢。」田螺說道。「但是,這是基於我對他忠誠的前提下。因為他清楚,無論他要求我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的執行。所以,他給我的報答是暢所欲言。」

「包括讓我在燕京消失之類的事情?」

「是的。」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你也是。」田螺重重地拍了拍秦洛的肩膀。

剛剛走出這座外面看上去不顯山露水的私人豪宅,秦洛就看到外面停著一輛軍車。王九九站在車外走來走去的,時不時的探頭朝裡面張望。

看到秦洛走出來,王九九滿臉驚喜,快步向秦洛這邊跑過來。

「秦老師,你出來了?」王九九關切的問道。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見到秦洛毫髮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她真是擔心壞了,硬是克制住了強闖進去的衝動。

「你怎麼在這兒?」秦洛驚訝的問道。他並不知道王九九在教室門口看到他們一起離開的事情,更不知道王九九因為記起田螺的身份所以擔心他會出事兒,也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

「我----我看到你和他走出來。就跟過來看看。」王九九隻得實話實說。她總不能說恰好路過吧?

「你的朋友好像很著急的樣子。看來我不用送你回去了。」田螺笑著對秦洛說道。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秦洛說道。

秦洛深深的看了王九九一眼,說道:「我們回去吧。」

「嗯。」王九九乖巧的點頭。轉過視線看向田螺的時候,對方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她禮貌的點頭回應,然後挽著秦洛的手臂向軍車走去。

高深從駕駛室跳出來,高興的說道:「我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的時間,又被這姑奶奶給拉了出來。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這位姑奶奶非要逼我帶人把這地方給平了不可。這是什麼地方,我哪有這個膽子啊?」

「這地方很出名?」秦洛問道。

「是啊。天波府一號啊。智公子秦縱橫的私人俱樂部。能夠進來的人可都不簡單。」高深解釋著說道。

「怎麼連個名字都沒有?」秦洛轉身看著那沒有牌匾的大門,疑惑的問道。

「要牌子有什麼用?知道的人,不用牌子也能知道。不知道的人,就算掛張牌子,也沒辦法進去。----據說之前是有名字的,但是秦縱橫覺得門口掛張牌子影響美觀。就讓人把它拆了。現在大家都以這地方所在的地址來稱呼。」高深一臉驕傲的向秦洛解釋著。好像這兒出名他臉上也很有光彩似的。

秦洛看得出來,高深對這地方非常的推崇和畏懼。那麼,更深層次的來講,這個智公子在燕京的影響力是驚人的。

連高深這個層次的公子哥都如此擁戴他,其它的人更不用說了。

為了一個女人去得罪這麼一個恐怖的對手,到底值不值?

「紅顏禍水啊。」秦洛暗地在心裡感嘆著。

當然,這樣的話他可不敢講出來。王九九還在旁邊一臉深情的看著他呢。

「秦老師,你怎麼到這兒來了?」王九九問道。

「過來和人談些事情。」秦洛含糊的回答道。自己牽扯進來了,不能再把王九九也拉進來。她已經幫了自己太多太多。

「是秦縱橫找你嗎?」王九九問道。他怕秦洛小心得罪了秦縱橫,秦縱橫會找機會報復。

在這個圈子裡,沒有人會忽視秦縱橫的能力和恐怖。

「是啊。你也知道他?」秦洛苦笑著問道。看來,王九九還是要捲進來了。

「知道。秦老師,他為什麼要找你過來?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矛盾嗎?如果有的話,或許,我能夠在中間幫一些小忙。」王九九覺得自己必須要把問題給搞清楚,不然的話,她怎麼也沒辦法安心。瞭解了秦洛和秦縱橫的衝突後,她就想辦法從中周旋,讓他們化干戈為玉帛。

在她的心裡,秦洛是那麼的文弱、那麼的需要別人的呵護。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沒事的。我能解決。」秦洛拍拍她的腦袋說道。這個女孩子一臉擔憂的看著你的樣子,真是很惹人疼愛。

「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王九九點頭說道。既然秦洛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再追問了。

「好的。」秦洛答應道。

「我們現在去做什麼?」王九九問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先吃飯。然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秦洛原本就準備在今天去探訪一下華夏名醫堂,看看他們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或者說雙方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王九九一臉雀躍,轉過臉對著高深問道:「高深。你餓不餓?」

「有點吧。」高深笑著說道。心想,這大小姐總算想到這一茬了。他今天休假,還在睡覺呢,被這姑奶奶一個電話給招呼來了。

早飯沒吃,現在都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哦。餓了的話,趕緊回去吃午飯吧。」王九九說道。

「-----」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3 09:43 PM

第一二二章、陳年秘事!

意大利餐廳裡,秦洛和王九九相對而坐。

王九九的棒球帽放在一邊,解開了馬尾上的絲帶,任由烏黑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細潤如脂,粉光若膩,臉蛋紅撲撲的,一股青春朝氣迎面撲來,能夠輕易的把人感染。每個和她相處的人都會覺得輕鬆舒適,心靈要年輕好幾歲似的。

王九九叉起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裡咀嚼著,對秦洛說道:「以後,如果秦縱橫再找上你,你一定要先給我打個電話。」

秦洛喝了口茶水,笑著問道:「秦縱橫真有那麼恐怖?」

「很恐怖。」王九九認真的點頭。

「哪兒恐怖?」

「不知道。」王九九搖頭。

「不知道?」秦洛一臉詫異,吃飯的動作都停了停。

「是啊。就是因為不知道他為什麼恐怖,所以,每個人都覺得他恐怖。」王九九解釋著說道。

「有人得罪過他嗎?」

「沒有。每個人都覺得他很好。只要是認識他的人,都會被他的個人魅力征服。大家對他是又敬又怕,就像是----就像是我爸給我的感覺一樣。」王九九沉思著說道,努力的去形容那種感覺。

秦洛點了點頭。這確實是秦縱橫的恐怖之處。他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你的同齡人,而像是你的長輩。

他可以和藹可親的和你講話。但是,你要是有什麼事兒讓他生氣,他又可以用長輩的名義用大耳光子來抽你。

「燕京就沒有比他更厲害的?」秦洛問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秦洛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潛在的朋友。

「也不能說誰比誰厲害吧。只是有幾個人,秦縱橫是很顧忌的。」王九九說道。

「誰?」

「聞人家族的聞人牧月,這個女人太神秘了。估計你沒有機會見到。我也沒有見過。傳說是華夏第一美女。不知道真假。」王九九說道。

「可能還沒你好看。」秦洛笑著說道。沒想到聞人牧月竟然這麼的出名,還被稱為華夏第一美女。

不過,如果她要是對誰笑一笑的話,還真是攝人心魄。

王九九粉臉一紅,卻沒有故作謙虛,很自信的說道:「我覺得也是這樣。不過,我把她排在第一位的原因是因為,聽說秦縱橫一直在追求她。好幾年了,還沒有機會抱得美人歸。自己喜歡的女人,秦縱橫肯定是不敢得罪的。」

秦洛點了點頭。秦縱橫喜歡聞人牧月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見面。

「還有幾個人是誰呢?」

「第二個是花少聞人照。」王九九說道。

花少?聞人照?秦洛差點兒把嘴裡的茶給噴出去。

「怎麼了?」王九九覺得秦洛的表情有些怪異,奇怪的問道。

「為什麼叫花少啊?不會是個花花公子吧?」秦洛笑著說道。沒想到聞人照那小子的外號這麼難聽。

「嘻嘻,這個聞人照倒不是個花花公子。就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跟個女人似的。而且,他還有一大嗜好,就是喜歡比他年紀大的成熟*女人。一見到那樣的女人,就容易犯花癡。所以,大家背地裡就叫他花少。」王九九解釋起這個名字,也是滿臉的笑意。感情聞人照那小子不僅僅臭名遠颺,還很有娛樂的功能。

想必其它人提起這個外號的時候,也是和王九九一樣的表情吧。

「他為什麼讓秦縱橫顧忌呢?」秦洛假裝不知的問道。

「他是聞人牧月的弟弟,秦縱橫末來的小舅子。秦縱橫自然對他頗為照顧。而且,他對秦縱橫非常崇拜。總是跟在秦縱橫後面活動。」王九九解釋著說道。「不過,最讓秦縱橫頭痛的,應該就是白家的白破局。他們兩個是老對手了,鬥了好多年也不分勝負。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白破局?這又是什麼人啊?」秦洛一愣。

難得有機會和秦洛坐在一起吃飯,而且,又能夠給秦洛授業解惑,讓王九九同學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喝了口茶潤潤嗓子,說道:「燕京有三個家族實力非常的強大。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白家。也就是白破局所在的家族。白家當初被人稱為華夏第一家族,而秦縱橫和聞人家族則是新興家族。實力是遠遠不如白家的。」

「不過,當時的聞人家族聞人霆天縱奇才,帶著聞人家族強勢崛起,發展的非常快。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白家感覺到了危機。經過幾年的籌劃,白家針對聞人家族發動了一次規模宏大的惡性收購戰。幾乎一夜之間,聞人家族的股東有一半倒戈轉向白家的懷抱。」

因為王九九的特別家世,所以,這些在外人看來都是秘辛的東西都是順口拈來。

「更糟糕的是,兩家正打的不可開交的關鍵時刻,聞人家族當初的當任家主聞人霆卻患了重病。白家欣喜若狂,更是加快了吞噬步伐。聞人家族即將遭遇滅頂之災的時候,有一位神醫恰好來到燕京,把聞人霆的病給治好了。聞人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一舉將局面給扭轉了下來。」

王九九不是講故事的高手,也只是口語化的把當年的一些事情給陳述出來。可是,秦洛卻聽得激情澎湃。

他能夠想像當年兩大家族傾扎戰鬥的場面,也能夠感受到聞人家族絕望時的無奈。而最讓他自豪的是,自己的爺爺在這場戰鬥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如果不是當初自己的爺爺恰好遊歷到燕京,如果不是他能夠治好聞人霆,現在三家的實力版圖是怎麼樣的呢?

還有現在的聞人家族嗎?吞併了聞人家族的白家是不是長成了一隻令人畏懼的龐然大物?

難怪聞人霆會許下那樣的重誓。若有子,必必任其差遣。若有女,必為秦氏之妻。

如果你經歷過那種歇斯底里的絕望悲哀,當有人伸手把你從那種黑暗境地中給拉扯出來,你也會感激涕澪。

不用秦洛催促,王九九就接著講道:「因為這次的收購失敗,白家元氣大傷。而聞人家族卻獲得了發展良機,大舉擴張,成為今天的第二大家族。秦家是最聰明的漁翁了,在白家和聞人家明爭暗鬥的時候,他們積蓄力量暗中發展,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繼白家和聞人家族之後的第三大家族。」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商場爾虞我詐,凶險非比尋常。

可是,做為一個男人,不正應該這麼轟轟烈烈一回嗎?

「白破局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秦洛問道。

「他的外號叫『狂人』。從這個名字你就能夠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王九九笑著說道。

秦洛想了想,說道:「能夠和秦縱橫爭鬥多年而不落敗,證明這人有著和其行為相匹配的智商。」

王九九點頭,說道:「他和秦縱橫是兩個極端。一個非常的低調,一個又非常的張狂。明面上看來,好像秦縱橫更受人歡迎一些。可是白破局好像也並不令人討厭。只是朋友沒有秦縱橫那麼多吧。不過,能夠和他走在一起的,卻都是能夠為他賣命的瘋子。」

「燕京真是人才輩出啊。」秦洛感嘆著說道。

王九九嫣然一笑,說道:「我覺得他們還不如你呢。如果秦老師生在燕京,又有一個厲害的身世。一定會比他們倆更受歡迎。」

秦洛苦笑。說道:「我哪能和他們比啊?他們一個智公子,一個狂人。我要是來了,叫什麼外號啊?外號不夠他們響亮,也比不過他們啊。」

秦洛也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王九九還真是把這件事兒當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思考。

抓著鋼叉想了一陣子,笑道:「平時沒注意。等到想用的時候,還真是想不到合適的外號。要不,你就叫香帥吧?楚留香可是我最喜歡的武俠人物角色呢。我覺得秦老師和他好像。」

「算了算了。開玩笑呢。要是真取了個香帥的外號,非被人笑死不可。」秦洛擺手說道。

吃過午飯,兩人坐車往南方大廈趕過去。

秦洛特別留意過,華夏名醫堂的辦公地點就在南方大廈的十六層。想要揭開這家新興起來的中醫機構,只能親自去探查一番才行。

「秦老師,我們到這兒來幹什麼?」王九九抬起頭看著南方大廈金光閃閃的銅字招牌,疑惑的問道。

「去拜訪一下同行。」秦洛笑著說道。

進了電梯,兩人徑直來到了十六樓。透明的玻璃大門、現代化的辦公大廳,門口掛著『華夏名醫堂』古樸素雅的招牌----

從表面上看過去,這確實是一家頗具實力的公司。

看到有客人過來,身穿制服的女前台滿臉笑意的迎了過來,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

「請問你們經理在嗎?」秦洛問道。

「對不起。我們經理現在不在公司。請問你有預約嗎?或者,你可以留下姓名和聯繫方式,等經理回來後,我會向他匯報。」

秦洛掃了一眼四周,說道:「不用了。我下次再來拜訪吧。」

「好的。歡迎下次光臨。」女前台禮貌的說道。

秦洛帶著王九九離開,站在十六樓等電梯上來。

叮噹!

指示燈亮了,電梯大門打開,兩人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卻看到管緒和李令西正準備跨出來。

猝不及防下,幾人就在這種情況下碰面。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3 PM

第一二三章、第一任會長!



自從那天晚上在名媛會所發生衝突後,秦洛再也沒有和管緒見過面。管緒也從來沒有去學校或者家裡找過林浣溪,好像兩人的關係還非常的淡漠。

難道說,分手之後的男女,當真就只能成為陌生人?

秦洛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兒和管緒碰面,對方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他能夠從管緒的臉上看到一閃而逝的驚訝。

雙方都沒有說話,或者說,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

當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李令西才伸手攔截。管緒對著秦洛笑笑,從電梯裡面走出來,向華夏名醫堂走去。

秦洛也拉著王九九的手進了電梯,然後指示燈上面的數字一路向下。

由始至終,大家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管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面前茶幾上的煙盒裡取了一支煙,卻沒有立即點燃。閉目躺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令西隔了一會兒才進來,把房間門關上後,走到管緒身邊坐下來,笑著說道:「我問過前台,她們說這小子進來後要找經理,前台說經理不在,讓他留電話號碼他也沒留。說下次再來拜訪。」

管緒抓起火機把煙點燃,抽了一口後,說道:「同行是怨家。我們倆還真是天生的怨家。」

「那現在怎麼辦?也不清楚他來的目地是什麼。」李令西自己抽了一根煙點燃。兩人坐在一起吞雲駕霧。

「我們的華夏名醫堂最近炒的這麼火,他肯定看到了消息。他是一名中醫,聽說也要搞什麼中醫公會-----過來看看也是應該的。」管緒笑著說道。

「嘿嘿,他來也白來。來了又怎麼樣?咱們應該賺的,一分都不會少。我和電視台那邊溝通過,準備以他們和華夏名醫堂雙方的名義開辦一個養生補習班。補習班分為初級班和高級班兩種。怎麼定價還要和你商量,估計又可以狠賺一筆了。這年頭,有錢人都怕死啊。管少,現在我才明白,搞中醫還真是有賺頭。」

「這事兒你們看著辦吧。我還要再去拜訪幾位名醫。現在的華夏名醫團也只是初具規模,我們要做的-----是一場龐大的醫學革命。當這場風暴掀起來時,所有華夏人都會是我們的忠誠顧客。」管緒笑著說道。「我相信,比爾的那句話是正確的。以後,財富能夠超越他的人,只會產生在基因科技和健康產業。」

心裡卻在感嘆著,如果僅僅是賺錢的話,事情就很好辦了。自己也不用背負那麼大的壓力。

可惜,自己要走的卻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

中醫啊。中醫。不符合這個時代潮流的,還是加快它淘汰的速度吧。

希望那小子沒有懷疑。自己要做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擋。

「秦老師,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受剛才氣氛的感染,直到走出南方大廈,王九九才出聲問道。

「不清楚。」秦洛說道。腦袋裡面卻在高速的運轉著。

王九九的問題,也正是他思考的問題。

管緒為什麼會出現在華夏名醫堂?他和華夏名醫堂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記得上次召開中醫研討會的時候,他也同樣在燕園看到了管緒和李令西的身影活動在其中。他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說,他也對中醫有興趣?還是他患了什麼很嚴重的疾病,譬如艾滋病,在美國沒辦法治療好,現在跑回國四處拜訪名醫治療?

不行,回去一定要提醒林浣溪這一點兒。

沒有戀愛經驗的男人是很可悲的,這純情小處男擔心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多餘。

「他們怎麼會找上華夏名醫堂呢?我覺得他們鬼鬼祟祟的。」王九九說道。

秦洛笑著說道:「或許來看病也不一定。」

「秦老師,要不要我幫你查一查?」王九九問道。

秦洛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以王九九的關係網,辦這樣的事情確實比自己方便的多。

他們能夠去查華夏名醫堂的法人代表、註冊信息、帳戶信息,悄無聲息的就把事情給辦了。而自己費盡心機還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他猶豫的原因是,他欠王九九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用郭海澡的話來說就是『這人情債,只能用肉來償了』。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秦洛掏出來一看,發現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那位?」秦洛接通電話問道。

「秦兄弟啊,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電話裡沒有存你的號碼----」秦洛還真是想不起來這打來電話的人是誰了。要是女人的聲音,他還能分辨出來。可是男人的聲音----他沒辦法分辨啊。

「我是明浩。」男人笑著說道。

「明大哥。你好。真是對不起啊,我這邊有點兒吵。沒有聽出你的聲音。」秦洛歉意的說道。打來電話的是蔡公民的秘書明浩。

「哈哈。沒關係。秦兄弟在哪兒呢?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明浩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嗎?」秦洛問道。

「是這樣的。蔡部長晚上有點時間,想和你一起吃頓便飯。談一談中醫公會的事情。」明浩說道。

秦洛臉上一喜,問道:「事情有眉目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等待蔡公民那邊的消息。想成立一個全國性的中醫公會,如果不能夠得到政府的支持,這根本就是天方夜潭。說不定剛剛成立,就會被當做不良組織給取締了。

「還是等蔡部長來告訴你吧。」明浩說道。做為一個秘書,守口如瓶的道理還是清楚的。

「好的。晚上幾點?在什麼地方見面?」秦洛問道。

「晚上七點。定在金星酒店。這兒是部裡的招待酒店。你到了後,就直接打我的手機就行了。」明浩說道。

「好的。麻煩你了。」

「跟我客氣什麼?好了。不打擾你了。忙吧。」

掛斷了電話,秦洛一臉的喜氣。

王九九笑著問道:「秦老師,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

「還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如果成功了的話,或許,這就是中醫發展的里程碑。」

¬¬¬¬¬¬¬¬¬¬¬**********************

六點五十分,秦洛坐車趕到了金星大酒店。

金星酒店是准五星級建設,也是衛生部用於接待外賓以及舉行會議時專用的酒店。雖然還沒有被正式授予五星級稱號,但是裡面的服務和裝飾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站在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口,秦洛撥通了明浩的電話。很快的,明浩就快步迎了過來。和秦洛握了握手,笑著說道:「你還真是準時。蔡部長也是剛剛才到。」

「和長輩吃飯,怎麼敢遲到?」秦洛笑著說道。他沒有稱蔡部長的官職,而是把他當做一個長輩,這樣顯得更加的親近隨意一些。

明浩拍拍秦洛的肩膀,帶著他進了貴賓專用電梯向樓上趕去。

在一間寬大豪華的包廂裡,秦洛見到了蔡公民部長。

今天的他沒有穿長袍,而是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繫著深色調領帶。打扮的很正式,看起來氣宇軒昂。

看到秦洛進來,蔡部長笑著說道:「秦洛,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要先聽哪個?」

「每次見到蔡部長都能聽到好消息。」秦洛小小的拍了一個馬屁。笑著說道:「反正兩個都是好消息。先聽哪一個都無所謂。」

「哈哈。那我就一個個的講吧。第一個好消息是,由你提出來的成立華夏國中醫公會的提案已經批准通過了。」蔡公民一臉笑意的說道,看來這樣的消息讓他的心情也非常的舒暢。

「謝謝部長。」秦洛一臉驚喜的說道。雖然已經猜測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沒有得到正式口信前,還是有些擔心的。

現在,蔡部長親口告訴了他這個消息。證明事情確實是定下來了。如果沒有太大的變故,應該不會再有更改。不然,以蔡部長的謹慎,也不可能會提前告訴自己。

「謝什麼啊?大家都是為了中醫發展嘛。不只是你急,部裡的同志們也很著急嘛。總是這樣被西醫步步緊逼,中醫都快要被淘汰掉了。大家心裡也不是滋味啊。如果中醫在我們手裡斷掉了,那不是對後人犯罪嗎?」蔡公民擺了擺手,正色說道。

「中醫不會被淘汰的。」秦洛肯定的說道。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蔡公民點頭說道。「第二個好消息就是讓我有這種信心的原因。」

「第二個好消息是什麼?」秦洛笑著問道。

「經我的提議,以及組織上的審核通過,決定任命你為第一任中醫公會的會長。並且,全權負責公會的建立、組織、管理等各項事務。」

第一任中醫公會會長?

秦洛一愣。然後連連擺手,說道:「蔡部長。這樣恐怕不適合。我年輕,資歷淺,恐怕難以服眾。」

蔡公民擰起了眉毛,臉色嚴肅的說道:「秦洛,知道為什麼我對你那麼有信心嗎?」

「不知道。」秦洛搖頭。

「因為你骨子裡的叛逆因素。你不按常理出牌的處世風格。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非常嚴峻,非常之人,才能成就非常之事業。」蔡公民說道。「如果我推舉一個資歷足夠的老頭子上去,那麼,成立這樣一個中醫公會有什麼意義?又如何能夠挽救中醫事業?」

「你是我看好的人。年輕、聰明、有幹勁兒。我把中醫崛起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秦洛認真的想了想,覺得除了自己,別人也不見得能夠把這事兒給幹成。就點頭說道:「好吧。我一定不負蔡部長的重託。」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4 PM

第一二四章、情感爆發!



秦洛並不是一個貪戀權勢的人,對於他來說,那玩意兒可有可無。他當初想要成立這麼一個中醫公會,是想聚合全華夏的中醫人才,共同為中醫的發展獻力獻策。

在他認為,公會的會長是要經過公選選舉出來的。大家共同推舉德才兼備的人物來做會長。

可是,沒想到第一任會長就被『任命』了。這和他當初的設想不符,也是他拒絕的原因。

至於他謙虛所說的『太年輕』、『資歷淺』之類的話,也無非就是個拒絕的藉口而已。

年輕是正常的。可是,秦洛什麼時候把資歷這種東西放在眼裡?

看到秦洛答應下來,蔡公民的臉色也松施了下來,說道:「秦洛,我知道這麼做和你當初的構思有些出入。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第一任會長就由你所說的那樣公選,到時候會不會又成為拉票賄選的一場鬧劇?你當初說過,不希望政府過多的干涉公會的事務。可是,說不定有人能力通天,能夠把政府部門的一些大佛給搬了出來。那個時候,你是讓他上還是不讓他上?越是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也越有可能發生。」

「而且,現在中醫公會有多少會員?等到會員召集的足夠多的時候再公選,不是耽誤了時間嗎?我們再耽擱不起了啊。中醫已經停滯不前了那麼多年,這個時候就是要有人能夠拉著這輛破車努力的向前衝的關鍵時刻。鬆弛不得。」

蔡公民拉著秦洛在餐桌上坐下,明浩立即機靈的出去招呼上菜。蔡公民說道:「中醫公會以後會掛靠在衛生部的名下,將會由我親自來監管。當然,我到時候會對你完全放權。也會儘量的給你們更大的自主權。我是這麼想的,這第一任會長,我就點了你秦洛的將。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我也對你寄予了厚望。這是一個全新的醫學組織,一點一滴都要從頭開始。事情很多,也非常的繁瑣。所以,我需要找一個能夠打理好這一切的人。至於你所說的會長選舉制-----等到你上任後,可以自己推動這項制度的實施嘛。對不對?」

「好的。我明白了。」秦洛點頭說道。

這麼說來,倒是自己考慮得不足了。自己的想法裡還帶著些理想主義色彩,而蔡公民副部長卻更能切入實際的問題上去。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比較棘手。」蔡公民皺著眉頭說道。

「什麼事情?」秦洛問道。

「因為你提出公會自負贏虧不需要政府撥款維持的建議,所以,我沒辦法在財政上給你太大的支持。或許,我能夠提供給你的,只有一個辦公地點和前期的一部份啟動資金。」蔡公民說道。

秦洛想了想,笑著說道:「部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覺得,既然以後公會想走上獨立自主的道路,還是儘量不要接受撥款為好。至於辦公地點和前期的起步資金,我再想辦法籌集吧。」

蔡公民笑著點頭,用力的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秦洛啊,我沒有看錯你。別人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是拚命的和我要條件要政策要錢財支持,你卻能夠把這些東西給往外推----你這樣的人如果都做不成這件事兒,那中醫,就真的沒救了。」

秦洛坐車回到林家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

客廳裡亮著燈,聽到車子發動機的響聲,李嫂就快步跑了出來,笑著說道:「秦洛,你回來了。吃過飯了嗎?晚上剩下很多菜,餓了的話我幫你熱一熱。」

因為秦洛面相和善,而且性格也非常好,所以,李嫂平時對他是非常照顧的。甚至,她對秦洛要比對林浣溪還要親熱一些。

沒辦法,林浣溪整天冷冰冰的,誰敢上去和她親熱啊?

「我吃過了。謝謝李嫂。」秦洛笑著說道。

「客氣什麼。應該的。」李嫂一邊關門,一邊說道。

「林爺爺呢?」秦洛問道。以前這個時間段,林清源都是在客廳看報紙喝茶才對。今天卻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老爺子打電話回來過,說是不回來吃晚飯了。可能是醫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李嫂說道。不用秦洛開口,又小聲說道:「小姐在樓上呢。吃了飯就上去了。」

「好的。」秦洛點了點頭,往二樓走去。

想起林浣溪為了報復自己,讓李嫂大清早喊自己起床的事情,秦洛心裡就覺得好笑。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秦洛走到林浣溪的門前,正要向上次那樣伸手敲門的時候。手舉在半空中,還沒來得及落下,房間門就嘩啦一聲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林浣溪穿著一套上面印有古樸紋理的棉布睡衣,臉色漠然的站在門口,說道:「我沒睡。」

「-----」秦洛的嘴巴動了動,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才好。

他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給他來上這麼一手。

感情她聽到自己回來的聲音後,就已經猜到會來敲她的房間門,所以提前一步準備好了。

「哈哈。沒睡正好。咱們聊聊天。」秦洛笑著說道。

「我困了。現在要睡了。」林浣溪說道。

「沒關係。你和我聊天就不會困了。」秦洛『王婆賣瓜』自誇似的保證著說道。

不等林浣溪答應,他就擠進了她的房間。深深的呼吸了幾口,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立即瀰漫全身。

成熟*女人身上的體香,是男人最好的慾望發動機。那種蠱惑人心的味道,能夠讓人為之瘋狂。

林浣溪無奈,只得關上房間門,站地離秦洛遠遠的,問道:「要談什麼?」

秦洛看著林浣溪警惕的樣子,笑著說道:「我怎麼覺得我們的關係越來越疏遠了?以前我剛剛來燕京的時候,我們每天晚上還坐在陽台上喝茶聊天呢。」

林浣溪一愣。沒想到秦洛會和她說這個。

是啊。在自己萬念俱恢的時候,他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並且,打開了自己本已關上的心門。

在自己的心菲逐漸為其開放,並且,被他用力的留下自己的印記時,他卻又抽身離開。

這一進一出,讓她的情感發生了一次涅磐。

他們,還能回到以前那樣的生活狀態嗎?

林浣溪的心突然間有些酥軟,她從秦洛身邊走過,然後蹲下身子從櫃子裡取出茶具和茶葉盒,向陽台走去。

秦洛笑了笑,跟在林浣溪的身後去了陽台。

燕京的冬天到了,天氣也越發的清涼。雖然外面星光燦爛,但是卻沒辦法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陽台用透明的玻璃密封著,屋子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即便林浣溪穿著輕薄的睡衣也不會覺得寒冷。

林浣溪泡茶的姿勢還是那麼的熟練優雅,臉上不露喜悅,可是卻有沉迷的表情。不知道她是迷戀這茶藝之道還是迷戀這種和秦洛獨處的溫馨感覺。

秦洛端起林浣溪送過來的茶水,用鼻子聞了聞,笑著說道:「真香。好久沒有喝到林姐泡的茶了。」

林浣溪自己喝著茶,也不開口接秦洛的話。

秦洛知道這是性格使然,也不以為意。能夠坐在林浣溪對面,喝她親手泡的香茶的男人,又能找出來幾個?

「剛才在做什麼呢?」秦洛問道。

「看書。」

「看書?我也喜歡看書。你看什麼書?」秦洛總算找到了一點兒話題,趕緊揪住不放。

她不追逐明星,不關注時尚,不會買最新款的LV包包,除了養花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要和她溝通,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林浣溪又不說話了。顯然,她並沒有告訴秦洛自己看什麼書的意思。

秦洛眼尖,一下子就發現她放在床頭櫃上攤開的書籍。站了起來,快步跑過去把它給取了過來。

「竟然是詩集。」秦洛笑著說道。現在還真是很少有人會讀詩了。特別是閱讀國外詩人的作品。

秦洛翻開摺疊頁,那兒正是林浣溪讀到的地方。

準備激情澎湃的朗誦一首時,卻對著上面的文字傻眼。

全是英文!

秦洛尷尬的笑,說道:「你太有學問了。看的都是別人看不懂的書。」

林浣溪抬頭瞟了秦洛一眼,說道:「後面有譯文。」她是知道秦洛不懂英文的。

秦洛翻到後面一頁,果然有華夏語翻譯過來的譯文。

秦洛先快速的瀏覽了一遍,見到沒有自己不認識的字後,這才出聲念道:

「當年華已逝,你兩鬢斑白,沉沉欲睡,

坐在爐邊慢慢打盹,請取下我的這本詩集,

請緩緩讀起,如夢一般,你會重溫

你那脈脈眼波,她們是曾經那麼的深情和柔美。」

「別念了。」林浣溪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啊。」秦洛笑著說道。他之前只是抱著賣弄一番的想法,等到他真正的讀起這首詩時,竟然發現意境還十分的優美。

「多少人曾愛過你容光煥發的楚楚魅力,

愛你的傾城容顏,或是真心,或是做戲,

但只有一個人!他愛的是你聖潔虔誠的心!

當你洗盡鉛華,傷逝紅顏的老去,他也依然深愛著你!」

「別念了。」林浣溪再次說道。聲音提高了一些。

「爐裡的火焰溫暖明亮,你輕輕低下頭去,

帶著淡淡的淒然,為了枯萎熄滅的愛情,喃喃低語,

此時他正在千山萬壑之間獨自遊蕩,

在那滿天凝視你的繁星後面隱起了臉龐。」

念後之後,秦洛一陣入神,說道:「寫得真好。可惜,我不會寫詩。」

然後又笑著說道:「林姐,等你老了,我肯定不會給你寫詩,我可以給你治病。老人家身體都不好,我保證把你照顧的紅光滿面健健康康的。」

林浣溪壓抑良久的情感終於爆發了。她把手裡的茶杯砸在茶幾上,眼睛憤怒的盯著秦洛,聲嘶力竭地喊道:「你怎麼總是這樣?你怎麼總是這樣?」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5 PM

第一二五章、為激情埋單!



對女人來說,什麼樣的男人最可惡?

就是那種把你撩撥的欲仙欲死,等到你身體燥熱、下身濕潤、那種空虛難耐的感覺快要讓你折磨瘋了的時候,他突然從你身上爬起來,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咱們明天再繼續吧。』

對林浣溪來說,秦洛就屬於這樣的男人。

當然。這指的是感情上。而不是身體慾望上。

林浣溪在感情上受過傷害,所以,她對感情格外的敏感。在她從美國逃回來後,便已經對感情徹底的死心。

又沒有得到及時的安慰和疏導,以致於內郁成疾,發展成為『厭男症』。在她的意識裡,所有的男人都是虛偽的騙子。看到男人便會情不自禁的疏遠,對他們的態度冷淡甚至厭惡。

特別是對於那些追求者,更是給她別有用心的感覺。越是企圖靠近她的人,她的敏銳也越是驚人,反擊也就越是激烈。

她知道自己病了。她身邊的人也知道她病了。可是,大家都束手無策。

秦洛是個例外。他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來接近林浣溪的。

在第一次見面時,林浣溪對秦洛也充滿了敵意。可是,秦洛稍微霸道的攻勢,以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服終於打開了她的心菲。她也願意配合接受秦洛的治療。

其實,對於精神上的疾病來說,只要她們願意接受治療,病情也差不多算是好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就要靠醫師的高明手法和時間的忘卻了。

在秦洛的治療下,林浣溪康復的極快。她能夠和身邊的人講話,甚至能夠對秦洛微笑-----雖然還不願意和同事的關係走的太近,那也是因為她這幾年的生活方式已經定格,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改變過來。

在治病的過程中,兩人的摸摸碰碰在所難免。要是對於其它的女人,或許這不值一提。可是對於林浣溪這個二三十歲的老處女來說,卻讓她心裡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渏。

治療厭男症有一個弊端。如果情感發洩渠道不通,很有可能,患者會將自己壓抑很久的感情轉移到主治醫師的身上。

那樣的感情來得既突然,又兇猛,根本防不勝防。

如果秦洛和林浣溪能夠一直保持良好的關係,並且能夠相親相愛的走到一起。林浣溪的病情會順勢痊癒,甚至能夠恢復到病前的狀態。

可是,偏偏在兩人的關係最微妙的時候,管緒突然間回國,並且在西餐廳發生那樣的誤會。

秦洛的離開給林浣溪帶來了致命的傷害。她拚命壓抑在心底還沒來得表現出來的第二次情感無端夭折,讓她一下子進入了一種情感真空的狀態中。

就像是人一下子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只能感覺到自己一直在下墜,可是卻無處著力無處宣洩無人傾聽。

這種狀態,也就是情感閉合症的前期。

因為性格使然,林浣溪遇事總是喜歡獨自藏在心裡。

在她遭遇第一次情感背叛的時候,她選擇了沉默。在她愛上了秦洛時,也選擇了沉默。在秦洛離開時,她仍然選擇了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因為她體內積蓄的情感太多太多,終於使她不堪重負。情感之堤處於崩潰的狀態。

在這個時候,秦洛卻又去而復返。他又開始招惹林浣溪,騷擾、襲胸、無意間表現出來的好感及曖昧-----這都讓林浣溪的心境起起伏伏,沒辦法做到真正的平靜下來。

若即若離。時有時無。讓人抓不住,握不緊。

人總是喜歡追逐自己所沒有的東西。因為自己的感情無處安放,所以,林浣溪很是喜歡閱讀別人的情感。

《當你老了》是她最喜歡的一首詩。她羨慕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能夠得到葉芝一生的眷戀,即便洗盡鉛華,紅顏逝去,成了一個乾瘦銀發的老太太也不離不棄的感情。

秦洛朗誦這首對她有特殊意義的詩歌,像是壓跨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讓一向冰冷淡漠的林浣溪崩潰了,發出質問的怒吼。

你怎麼總是這樣?你怎麼總是這樣?

我愛你的時候,你棄我而去。

我遺忘的時候,你又輾轉出現。

秦洛懵了。他被林浣溪反常的態度莫名其妙的話語給震懵了。

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哪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只是念首詩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女人那神鬼莫測的心思,又豈是秦洛這只情場小菜鳥所能明白的?

直到林浣溪的臉上佈滿淚水,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的時候,秦洛才反應過來。他心疼不已,跑過去摟著林浣溪還在顫抖的身體,說道:「林姐,你怎麼了?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

「秦洛,我要怎麼辦?我應該要怎麼辦?」林浣溪淚眼婆姿地問道。

「怎麼辦?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要告訴我,我們才能想出解決的辦法啊。」秦洛說道。

如果能夠說出來,林浣溪又怎麼會這麼痛苦?

我愛你只有三個字。可是要說出這三個字,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力量?

「算了。你不用告訴我怎麼辦了。」秦洛說道。「讓我告訴你應該怎麼辦吧。」

他雙手扶著林浣溪的兩側臉頰,任由淚滴打濕了手指。這個讓人心疼的女人,頭一回見到她露出這種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態。

你說你一好好的女人,要那麼堅強幹什麼?想哭的時候就哭,想鬧的時候就鬧,沒事撒撒嬌,讓男人為你跑跑腿。多好?

做什麼女強人?累不累啊?

對男人來說,有些事情是無師自通的。

秦洛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甚至連電視上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境頭。可是,心生憐惜的情緒作祟下,他親吻著林浣溪的額頭、眉梢,以及那晶瑩如珠的淚水。

林浣溪的身體猛地一僵,淚水仍然在流著,她卻忘記了哭泣。

當秦洛親吻到她同樣鹹澀的嘴唇時,她猛地伸出雙手,摟住了秦洛的脖子。

緊緊的。用盡全身的力氣。

彷彿害怕再次失去一般。珍若生命。

******************************

鬧鐘再次把他吵醒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六點鐘。秦洛每天的鍛鍊時間到了。

洗漱一番,穿著運動裝跑下樓的時候,林清源已經在院子裡鍛鍊身體了。他的臉色有些疲憊,看來昨天晚上並沒有休息好。

「林爺爺,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秦洛一邊擺出《道家十二鍛錦》的起手式,一邊問道。

林清源正在打太極,聽到秦洛的問話後,笑著說道:「年紀大了就是這樣。一到了這個鐘頭,想睡就睡不著了。在床上躺著也難受。還不如起來打上一手太極。」

「林爺爺昨天怎麼回來的那麼晚?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嗎?」秦洛問道。

林清源感嘆一聲,說道:「有一個病人的情況很危險。昨天晚上開會研究治療方法。因為病人的身份特殊,現在大家都沒辦法確定是用中醫治療還是西醫治療。」

秦洛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林清源笑著說道:「我自然是想把你請過去幫忙。可是,這次的事情帶有保密性質。我也沒辦法自作主張。」

既然林清源為難不能多說,秦洛也不願意強求。他雖然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但是,他也要替林清源考慮才是。

這年頭,不是你做得越多就越好。

如果出現一個棘手的病人,林清源就把自己叫過去治療,那樣的話,怕是醫院的醫生們都有意見了。什麼事兒都讓你幹了,他們做什麼?

「林爺爺。來,你跟著我做兩個動作。能夠快速緩解疲勞。」秦洛說道。

《道家二十鍛錦》是養生法寶,其中的吸納之法更是得天獨厚。那個『吸字訣』和『呼字訣』如果能夠掌握得當,五分鐘之內,僅僅憑呼吸就能夠把身體的疲勞一掃而光。

「好。我也學學你這個。」林清源笑著說道。然後在秦洛的指導下,跟著他呼吸提氣,一會兒的功夫,就覺得神清氣爽,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這是什麼法子?太神奇了。」林清源高興的說道。

「這也是養生法門中的一招。人的一呼一吸之間學問很大,如果能夠掌握好了規律,就具備養生功效。」秦洛笑著解釋。

「你小子啊。全身都是寶。」林清源讚賞的說道。

林浣溪走出來,看著在院子裡鍛鍊的一老一少,心裡無端的變得甜蜜起來。

自己喜歡的男人能夠得到家人的喜愛,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爺爺。吃早餐了。」林浣溪出聲喊道。

「好。秦洛,我們去吃早餐了。」林老爺子說道。

「好的。」秦洛答應著。收了架勢,跟著林清源進屋。

餐桌上,林清源看看秦洛,又看看林浣溪,說道:「秦洛啊,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麼?」秦洛問道。

「我最近正好要出差去一趟南方,準備去秦家看看你爺爺。我在想,要不要順便把你們倆的事情也給辦了?」林清源說道。他哪裡是出差去南方啊,他是為了這件事特意的跑一趟。

「什麼事?」秦洛一邊往嘴裡塞油條,一邊問道。

「喜事啊。怎麼?還沒準備好娶我們家浣溪?」林清源笑呵呵地說道。

秦洛目瞪口呆,嘴裡的油條都忘記吞嚥。這也太快了吧?

昨天晚上才得到機會摸了下胸部,今天就得為這次激情埋單?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5 PM

第一二六章、惡人自有惡人磨!



如果有這麼一個投票的話,秦洛一定能夠當選『年度最悲劇男人』稱號。

昨天晚上先是林浣溪抱著她哭,然後他又抱著林浣溪摸。再然後兩人抱在一起彼此互摸。

激情澎湃的時候,在沒有經過秦洛的批准下,他的左手自作主張伸進了林浣溪的睡衣裡面一陣翻江倒海興風作浪。

就是摸一下胸部而已,那個過程都不夠兩分鐘。秦洛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一番是什麼滋味呢,就被林浣溪發現了。然後,那隻做孽深重的手就被她給抽出來了。而他本人也被林浣溪給推出了門外-----

這讓秦洛覺得那隻作案的左手實在是太可恨了,如果不是它太猴急的話,說不定自己能夠親吻的時間更長久一些,讓她準備的更充足一些。

要知道,女人的身體準備好了的話,就很難再拒絕說『不要』這兩個字了。

對著猶有餘香的左手狂親了好一陣子,秦洛不忿的心情才稍微釋放了一些。

可是,短短的兩分鐘接觸就要付出結婚的代價嗎?

好多男人把孩子都造出來了,還把人一腳給踢了呢。

當然,這些話秦洛肯定是不敢說出來的。

和林浣溪這個漂亮的御姐結婚,秦洛也是非常樂意的。以後把她娶回家,想讓她穿OL裝,她就得穿OL裝。想讓她穿護士裝,她就得換上護士裝----那一天情緒來潮,還可以讓她扮演一回女海盜。

他只是覺得,現在兩人才剛剛和好。這麼快就結婚,是不是太急促了些?

端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豆汁走過來的李嫂聽到林清源的話,滿臉喜氣的說道:「好啊。這下子好啊。真的成一家人了。」

林浣溪雖然性子清冷,但是為人還不壞。從來不和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為難。而秦洛更是一個讓人疼愛的孩子。所以,能夠看到兩人走在一起,李嫂也是很開心的。

「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看到李嫂也來附和自己的想法,林清源高興的說道。

秦洛轉過臉看了林浣溪一眼,見到她埋頭吃飯,雖然臉色有些紅潤,卻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不得不出聲說道:「林爺爺,是不是太快了些?」

「快?怎麼快了?我這這頭子都不覺得快。你們年輕人怎麼會覺得快?現在不是流行那個什麼-----雷電結婚嗎?」林清源反駁著說道。他巴不得明天就讓秦洛和林浣溪把證領了,後天就把孩子給生出來。大後天再生一個出來----

「是閃電結婚。」李嫂在旁邊糾正道。

「對。是閃電結婚。反正速度很快的那種。頭一天認識,第二天就結婚了。你和浣溪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吧?」

「可是-----」

「你不喜歡浣溪?」

「這-----」

「那不就得了。早一天結婚晚一天結婚有什麼區別?男人要先成家,再立業嘛。你結了婚也一樣可以做事業啊。浣溪比你稍微大一點,她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賢內助。而且她性子淡,不喜歡出去瘋玩,可以在幫你洗衣做飯----」林清源像是個商場促銷員似的,一個勁兒的向他的顧客秦洛推銷商品。只不過這商品是他的親孫女而已。

林浣溪看到秦洛一臉為難的看著她,終於抬起了腦袋,看了林清源一眼,說道:「我還沒考慮好。」

「------」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林清源把秦洛給說的啞口無言。可是,林浣溪只說了一句話,就讓他偃旗息鼓了。

吃過飯後,秦洛和林浣溪一起去學校。

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室裡,秦洛時不時的去瞄一瞄完美無暇林浣溪的側臉。

面無表情!

可惡,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說,她已經忘記了昨天晚上抱著人亂摸一通的事情?難道說,她已經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曖昧纏綿?

這女人,怎麼一點兒責任感都沒有?

「看什麼?」林浣溪目不斜視地問道。她終於主動和秦洛說話了。

「看你。」

「------」

因為之前的矛盾,兩人好幾天沒有一起上班,一起回家。現在重新找回之前的感覺,而且關係還比以前更近了一些。兩人的心裡都有些小小的甜蜜。

幸福的感覺,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減淡。任何一個年齡層的男人女人們都有權力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寶馬車在生物學院的辦公樓下面停下,林浣溪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道:「中午我要參加一個會議。可能不回去吃飯了。」

「沒事兒。我也不回去吃飯。」秦洛笑著說道。他中午還要趕過去陪陳思璇呢。人家大老遠從台灣飛過來就是為了幫自己拍廣告片的,自己這大老闆總是要做陪的。

再說,下午要準備視頻短片的拍攝。他也要過去先熟悉一下鏡頭。拍影視廣告和平面廣告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林浣溪點了點頭,提著包包往辦公大樓走去。

因為還沒到上課時間,所以秦洛就先準備到辦公室坐一坐。

他和辦公室的一些人相處不好,所以,如果沒有必要的時候,他都會儘量少去辦公室。有時候甚至一連好幾天不去辦公室,屬於他的那張桌子上都落滿了灰塵。

還沒有跨進辦公室的大門,就聽到裡面嗡嗡的說話聲音。

大家討論的很激烈,說話的頻率很快。可是又一個人的壓低著嗓子,以致於秦洛走到了門口還不能聽清楚大家在說些什麼。

和以前一樣,看到秦洛來了,大家的議論聲嘎然而止。

朱老師掃了秦洛一眼,然後臉色難堪的低下頭,不知道在本子上寫些什麼東西。

讓秦洛奇怪的是,以前大家談論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是以朱老師為中心的。今天卻轉移了陣地,把朱老師一個人給諒在哪兒。他也和自己一樣,成了孤家寡人。

小敏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秦老師,你上次答應過,要和我的同學吃頓便飯。什麼時候有空啊?」

秦洛這才想起這事兒。說道:「明天晚上怎麼樣?」

「好啊。我這就告訴他們。不許再反悔了哦。他們中好幾個學醫的,最近一直在報紙上看到你的報導。對你佩服的不得了。」小敏高興的說道。

秦洛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辦公室,問道:「院裡出了什麼事嗎?」

小敏詫異的看了秦洛,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不知道?」

「我平時很少來辦公室。上課就直接去教室了。怎麼可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秦洛苦笑著說道。看來,他還真是和學校有些脫節了。

如果自己有著強烈職場企圖心的話,那麼,以現在這樣的性格,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升職的機會。

都不主動向領導匯報請示,領導哪裡知道你有沒有才能?

「還好,自己不用依靠這個生活。」秦洛暗自想道。

「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呢。所以特意跑到辦公室來看看。以前可是很少見過你來辦公室。」小敏笑著說道。

「我正好趕上了。」秦洛解釋著說道。

小敏偷偷瞄了眼朱老師坐的位置,說道:「咱們郭主任要被調走了。」

「調走?為什麼要調走?」秦洛一愣。他也希望郭仁懷被調走。畢竟,如果上面有一個對你不滿的上司,你開展工作起來是很難的。

兩人的矛盾已經表面化,上次因為和漢墨打賭的事情,更是當眾翻了臉。

可是聽到他被調走的消息,秦洛還是微微有些詫異。

「據說是調到一院那邊去做管理。只是傳言。具體的還不清楚。至於為什麼被調走----這個你也不清楚?」小敏眼鏡片後面的眼睛在秦洛的臉上掃來掃去,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才剛剛知道這回事兒。怎麼可能知道他為什麼被調走。」秦洛奇怪的說道。

「可是,大家都說-----他是被你逼走的呢。」小敏聲音怯怯的說道。

我逼走的?秦洛一臉呆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6 PM

第一二七章、道士!道士!



郭仁懷確實要被調走了,可是這和秦洛卻沒有太大的關係。

郭仁懷是因為作風問題被調走的。事情是這樣的,中醫藥學院的學生會幹部中,有一個叫做邱少紅的女學生。為了能夠畢業後留在醫科大學附屬醫學院裡工作,一直和郭仁懷保持著極其親密的關係。

她以自己的身體為交換條件,而郭仁懷則答應在她畢業後幫她把工作落實。兩人狼狽為奸,一拍即合。

可是,他們的曖昧短信被邱少紅同樣在中醫藥學院學習的男朋友發現了。他的男朋友雷霆大怒,就跑到校長辦公室去把郭仁懷給告了。

因為男生握有郭仁懷發給邱少紅的曖昧信息內容,即便郭仁懷極力的否認他和那名叫做邱少紅的女學生什麼關係也沒有,那些信息原本是要發給他老婆的,不小心發錯了號碼。可是,這件事還是在學生中間傳開了。

為了避免事情擴大化,給學校帶來不可估計的損失。學校領導召開緊急會議,將郭仁懷調出學生管理工作的職位,丟到附屬一院的後勤部任職。

雖然上一任的老校長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覺得這是厲永剛的打擊報復。可是自己的門生不爭氣,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他也只能把這口氣給憋在心裡。

而郭仁懷的調離又不能說和秦洛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如果上面領導願意的話,這件事情或許也能夠用其它的辦法給解決了。譬如給那個男生一個優秀大學畢業生稱號或者留校任用的名額等等。

一頂綠帽子換一頂官帽子,還是有很多男人願意交換的。

可是,因為上次秦洛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厲永剛確實是對郭仁懷是沒有什麼好感的。有機會能夠一腳把他踢開,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於是,這件事經過一番添油加醋的流傳後,就逐漸演變成了秦洛在郭仁懷的不斷壓迫下終於憤怒出手,一下子把郭仁懷給踢走了的小人物反抗史。

畢竟,秦洛和郭仁懷的矛盾已經明面化。而且,秦洛當著衛生部副部長的面給郭仁懷穿小鞋的事情也經朱老師的口給傳開了。

大家都以為,郭仁懷被調走,實際上是副部長蔡公民在後面起了作用。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大家對秦洛的身世有了另外一番認識。之前大家都以為秦洛的關係在校長厲永剛哪兒,沒想到他能力通天,竟然和衛生部副部長蔡公民也關係密切。

這也是秦洛剛才走進辦公室時,眾人對著他又敬又怕的原因。

他們渴望走近,卻又不敢接近。

小敏也只是一個辦公室文員,並不瞭解這件事更深層次的原因。經過她的一番解釋後,秦洛也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我確實和這件事沒有什麼關係。」秦洛笑著說道。「不過,我對他的離開持歡迎態度。」

「你倒是坦白。」小敏捂著嘴哧哧的笑。

「我要是說我捨不得他離開,怕是也沒有人相信啊。」秦洛笑著說道。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辦公室主任接了電話後,站起身大聲說道:「主任打來電話。讓辦公室所有人都去會議室開會。」

會議室裡,郭仁懷低垂著腦袋坐哪兒,手裡夾著一根已經快要燒到頭的香煙。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它的幾個副主任也到了,正陪在一個戴著眼鏡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身邊說話。顯然,這個男人可能就是中醫藥學院新來的院系主任。

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齊後,郭仁懷這才把手裡的煙頭按進煙灰缸。用很大的力,像是帶著滿腔的怨氣,秦洛甚至能夠聽到煙體支離破碎的聲音。

他的視線從在座的人臉上一一掃過,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秦洛感覺在自己的臉上停留的時間要稍微長一些。

良久,才出聲說道:「因為工作需要,我將要調到一院去工作。中醫藥學院的院長一職由熊主任接任。我很榮幸能夠認識大家,也很感謝大家以前對我工作的支持。希望在以後的工作中,大家能夠繼續支持和配合好熊志潮主任。」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熊志潮,說道:「現在,我們有請熊志潮主任講話。」

說著,他就率先鼓起掌來。大家也跟著鼓掌。很熱烈,誰也不願意在第一次見面就給新主任留下一個不歡迎的印象。

江湖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沒幾年。

從這一刻起,郭仁懷終於退出了中醫藥學院的舞台。而他和秦洛的恩恩怨怨,也終將被各自遺忘在時間的長河裡。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怎麼能夠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耗費那麼多的情感?

無論是愛,或是恨。都是浪費。

為了送別老主任,迎接新主任,辦公室主任終於在酒店定了餐,中醫藥院系所有的老師和辦公室工作人員都應該要到場的。可是秦洛答應過要去陪厲傾城和陳思璇他們吃午飯,只得把這次的聚餐給推辭了。

他的獨立獨行看在其它老師的眼裡,又是一陣欷噓。

也只有這小子不把村長當幹部,不把主任當盤菜。

郭仁懷看不過眼,和他鬥了幾場,輸了幾場,到最後還落了這麼個下場。也不知道新主任對這刺頭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

因為下午要繼續《一生為你畫眉》系列的影視廣告拍攝,所以,中午三人隨意的吃了些東西后,便開車往格格府趕過去。

金德瑞現在是干勁十足,為了早日完成拍攝任務,並且快速的把作品推向市場,他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勤奮一些。

秦洛、厲傾城、陳思璇三人趕到拍攝現場的時候,金德瑞已經帶著他的幾名助理租下了房間,並且將房間重新佈置過了。

雖然裡面的一些物件不允許輕易移動,可是背景牆的構造和一些小裝飾品還是需要添置的。

譬如,經過數百年的歲月,格格的鳳床上早就沒有了被子枕頭一類的東西。這些就需要金德瑞提前準備好的。

「厲總、陳小姐,秦先生,你們來了。房間基本上已經佈置好了。你們再看看哪些地方還需要改進,咱們這次力求精益求精。做一個經典作品出來。」金德瑞迎了上來,一臉笑意的說道。

「金總辛苦了。」厲傾城微笑著道謝。幾人進入房間細細的打量著,尋找有可能出現的破綻。

如果沒有一顆謹慎細微的心,就很有可能會出現問題的。有些公司只追逐商業利益,不考慮作品質量。古裝劇裡面竟然會出現可口可樂的杯子和電線桿的影子,一下子就讓人失去了代入感。

「有沒有問題?」厲傾城轉過臉看著秦洛和陳思璇,問道。「這兒就是你們倆調情的地方。你們可要看仔細點兒。」

「厲妖精,你就損吧。我知道你這是嫉妒。」陳思璇反擊著說道。

「哎喲,竟然被你看穿了。我們家秦洛和你在鏡頭前卿卿我我的,人家心裡可是很不舒服呢。」厲傾城一臉憤恨的說道。

「那你上來和他拍?」陳思璇笑罵著說道。

「我這模樣哪行啊?」厲傾城擺手說道。

「為什麼不行?厲美人還有對自己的長相沒有信心的時候?」

「我不是沒有信心。我是太有信心了。就我這模樣,長得跟個二奶似的-----我一上去,哪還有人願意買我們的產品啊?那些正妻大*奶之類的女人不把我給罵臭了不可。」厲傾城一臉嫵媚的笑,見之驚豔。

金德瑞調好攝影機,然後跑過來對著秦洛和陳思璇說道:「陳小姐,秦先生,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是不是先去上裝?趁著現在的光線好,咱們趕緊把事情給辦完了。」

秦洛和陳思璇會意,各自在一名攝影助理的帶領下去換衣服化妝。

「厲總,如果不出什麼問題的話,今天下午咱們的《畫眉》系列就要拍攝完成了。大紅大火是可以預期的。今天晚上在漢海。我請客。」金德瑞一臉興奮的說道。

厲傾城笑著說道:「哪好意思再讓金總破費。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由我做東。」

一會兒的功夫,秦洛就裝扮完畢,從後面走了出來。仍然穿著和上次同樣的衣服,做著同樣的造型。陳思璇的裝扮稍微麻煩一些,但是也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

金德瑞把手裡的紙張分發給秦洛和陳思璇,說道:「這是我們分解鏡頭的幾個動作。你們倆好好琢磨琢磨。你們倆都沒有台詞。動作也非常簡單。可是,想拍出那出夫妻間深情款款的情意,也不太容易。需要找準感覺才行。」

秦洛和陳思璇拿著紙張入神,秦洛按照陳思璇上次教他的代入法,努力的把自己代入進去成為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十幾分鐘後,金德瑞問道:「找到感覺了嗎?」

看到秦洛和陳思璇分別點頭,金德瑞大喜,說道:「開拍。希望我們一次OK。」

當秦洛和陳思璇走進攝影機的鏡頭前面準備開拍的時候,外面再一次響起了喧嘩的聲音。一個舉著小紅旗的導遊帶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群遊客走了進來。

金德瑞苦笑著看了厲傾城一眼,厲傾城也無奈搖頭。他們雖然租下了格格府的一間房間,可是,卻並不能阻止管理處放其它的遊客進來參觀。

和上次一樣,那群遊客看到有人在裡面拍戲。再一次圍到了窗口來觀望。有的人還拿出手機拍照,在攝影助理的勸說下,才阻止了他們的這種動作。

「大家聚集精神。3---2---1,開拍。」金德瑞臉色嚴肅的下達了開始命令。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射進來,在古色古香卻又溫馨舒適的房間裡,一個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的愛妻正在銅鏡前上妝,男人掀開絲綢薄被坐了起來,走到妻子的身後輕輕抱了抱她,然後接過她手裡的眉筆,一臉溫柔的為她畫眉-----

秦洛努力的想進入戲裡。可是心境卻總是難以平靜下來。

他覺得有人在外面看著自己。很溫和。卻讓人心生熟悉的感覺。

他很想回頭去看,卻又害怕破壞了此時大家正努力寧造的這種感覺。只得強力的壓住這種想法。可是,念頭這種東西就像是石縫裡的小草,生命力頑強的驚人,無論你怎麼壓它踩它,它都會探頭探腦的冒出來。

「咔。」金德瑞喊道。然後對秦洛說道:「男主角你的眼神要專注。要深情。我沒有從你的眼睛中看到一個丈夫對自己妻子的愛意。」

「我會盡力。」秦洛苦笑著說道。

他的視線無意間掃到窗外,立即發現了那道目光的來源處。

在人群的後面,一個身穿青色長袍,黑色長發挽成一個道髻,身背一口古樸寶劍的乾瘦道士站在哪兒,一臉溫和的對著他笑。

這樣的風格打扮,倒是有些驚世駭俗的感覺。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6 PM

第一二八章、這就是道理!



在一群都市時尚男女中間,站著這麼一個又老又瘦的道士應該會給人雞立鶴群的感覺才對。可是,外人看在眼裡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怪異。

好像這道士的身形猶如鬼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或者說,他存在。可是,他和那紅牆、老樹、假山、池魚一樣只是一道背景,或者說是一道風景。不張揚、不耀眼。和諧入境,融於自然。

那道士像是認識秦洛,一臉慈愛的看著他笑。那笑容彷彿在水泥地上鐫刻的花朵,實實在在的存在著,卻極少被人觀注欣賞。

秦洛像是被人施了固定魔法似的,想動,動不了。有很多話想說,卻哽在喉間發不出任何聲音。

「各位遊客,各位遊客。我們要前往下一個景點----格格的演武場。」導遊看到她帶的遊客都圍在那兒看人拍戲不願意離開,舉著喇叭聲音嘶啞的吆喝著。

再這麼耽擱下去,剩餘的景點就沒辦法游完了。

人群一陣騷亂。一大部份人跟著導遊朝裡面走去,另外還有一小部份頑固份子對這邊的拍戲更感興趣,趴在窗口不願意走。

等到大部隊離開後,秦洛才突然發現失去了那道士的身影。

他心裡一急,抓著眉筆就朝外面跑過去。

「秦洛。秦洛。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厲傾城看到秦洛的表情異樣,出聲喊道。

「秦洛,你沒事吧?」陳思璇跑到窗口問道。

「我沒事兒。一會兒就回來。」秦洛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剛才人群離開的地方追過去。

怎麼才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呢?

秦洛沒有在人群中找到老道士,只能脫離這個旅遊團向左側的曲廊跑去。哪兒是一片石亭,格格觀花賞月時用的。

突地,秦洛見到在一處臨水的亭子裡,看到那如仙風道骨般卓然而立的道士。那把無穗寶劍斜背在身後,又給這清逸之氣增添了些殺伐之氣。

秦洛大步走了過去,強制壓抑著心頭的激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力的磕了三個響頭。

活命之恩,如同再造。別說是區區幾個響頭,即便讓秦洛跪在這兒磕上三天三夜,他也毫無怨言。

天生陽脈,人之絕症。一代醫學奇才,被人譽為『藥王』的秦錚也束手無策。

為了治療孫兒的身體怪疾,秦錚帶著小秦洛四處遊歷,遍訪名醫。可是那些人只要一搭上秦洛的脈博,便唯有搖頭嘆息。

「天之陽脈,天要絕脈。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一個老的看不出年齡的老頭子這麼對秦錚說道。

秦洛看到,自己那從不服輸的爺爺仰著張臉,老淚縱橫。在院子裡的枯井前站了一夜,第二天秦洛起床時,看到爺爺的頭髮和眉毛都被山上的露水給打濕了。凝結成珠。

那是秦洛第一次那麼清晰的體會到心在痛的感覺。那是心疼。

也是在那座無名山上,獨自外出的秦洛遇到了這個無名無姓的道士。

他見到秦洛的第一眼,便也和那些世隱神醫一樣扣起了他的脈博,然後連連稱奇,又搖頭嘆息。

「我知道我要死了。」秦洛當時雖小,卻並不害怕生人。一張小臉上滿是哀怨的說道。

「你怕死嗎?」道士沒想到這小孩兒竟然主動和他講話,而且和他談的還是生死無常這種玄妙的話題。

「不怕。可是我不想死。」秦洛說道。

他怎麼願意死呢?他有那麼幸福的家庭,有那麼疼愛他的親人。他死了,不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嗎?

「你倒是坦白。」道士笑著說道。

「我都是快要死了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敢坦白的?」秦洛氣憤的說道。他覺得這老傢伙笑起來的樣子非常的可惡。

人家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他還在哪兒對著人傻笑。真想用小耳瓜子狠狠地抽他的臉-----假如能抽得著的話。

老道士滿臉詫異的看著秦洛,這小孩兒的心智簡直是異於常人。

老道士想了想,說道:「我可以不讓你死。」

「你騙人。」秦洛小嘴一撅,說道。

「還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騙人?」老道盯著秦洛說道。

「爺爺和那些神醫爺爺都醫不好我。你怎麼可能醫好我?」你看,我們的男主角小小年紀就懂得使用激將法。

「道法無常,千般奧妙,萬般法門。又豈是尋常醫術可比?」老道士滿臉微笑的解釋著說道。好像從來都不會生氣一般。

「神神鬼鬼的,我才不信呢。爺爺說了,不能迷信。」秦洛很欠揍的說道。

聽了秦洛的話,老道士很想拍屁股走人。

可是猶豫了一番後,還是說道:「相識即是有緣。送你兩卷書籍吧。如若每天勤奮練習,必能保你一命。」

然後,這老頭子丟下兩本薄薄的小冊子就落荒而逃。

這兩卷書籍也就是秦洛後來從不間斷練習的《道家十二鍛錦》和《引體術》。前者築基調理,後者強健體魄。兩者相輔相成,讓秦洛的生命一直存活到現在。

後來,秦家也曾經花大力氣尋找這個修道之士。可是苦尋無果。秦洛心記這道士的大恩,十幾年過去,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感謝師父救命之恩。弟子永生難忘。」秦洛抬起頭看著老道說道。

老道士轉過身,一臉笑意的看著秦洛。十幾年過去了,秦洛從一個病怏怏的小頑童長成了清秀少年,而他的容貌卻絲毫不見有任何改變。

也正是沒有改變,所以秦洛才能夠一眼就把他給認了出來。

「師父?我可記得,我們並沒有記下師徒名份?」老道士笑著說道。

「傳道之情,救命之恩。理應為師。」秦洛說道。

老道士笑著說道:「救你,只是為了積善修行而已。當不得如此大禮。」

「無論如何,至少我現在還活著。」秦洛笑著說道。

老道士點了點頭,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十三年前,我見到即將夭折的你。十三年後,我們再次碰面。我們緣分實在不淺。」

老道士跨前一步,把秦洛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手指熟練的扣在了秦洛的手腕經脈上。

稍微觸碰,便鬆開了。說道:「天陽絕脈果然霸道。十幾年的《道家十二鍛錦》沖和,竟然還沒有把那純陽之魄給化掉。看來,真像是傳說中的那樣,要尋找到純陰之體才行。」

秦洛嘆了口氣,說道:「聽天由命吧。師父不是說冥冥中自有定數嗎?」

「機緣機緣。時機到了,緣分就來了。不需著急。」老道士勸慰著說道。

「我沒有著急。好不容易能夠見到師父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請師父多留燕京幾日,也好讓徒弟盡盡孝道。」秦洛一臉恭敬的說道。這可都是他的真心話。

欠別人的恩情,就如借別人的債。就算不能一次性的還清,也要先給人一點兒利息才好。

秦洛的命是這老道士給救回來的,倒是真的想把這老道士留下,讓他頤養天年。

老道士看出秦洛的誠心,聲音溫和的說道:「尋道之人,怎能安居一處?道是尋來的,不尋,怎麼能得道?」

秦洛對這佛啊道啊很是頭疼。以前爺爺讓他練字時,就是抄《道德經》、《金剛經》這些底蘊深厚的法訣。可是每次一篇經文抄下來,都讓他頭痛欲裂,死去活來。時間久了,才逐漸適應了這種折磨。

現在,這老道士又和他講道啊天意啊之類的東西,他又一次的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師父尋的是什麼道?」秦洛硬著頭皮問道。

「天機道。」

「天機道?這是什麼道?」秦洛覺得自己是在和人玩捉文字遊戲。

「天機是道,也是派。我所在的道派就是天機派。天機派供唐朝貞觀年間的修道之士李淳風為師祖,以尋找因果,窺探天機為道基。」

雖然秦洛不懂道法,但是,他卻聽爺爺說起李淳風這個人。李淳風是唐朝太宗皇帝時期著名的天相家,《推背圖》的作者。

《推背圖》以推算大唐國運。因李淳風某日觀天象,得知武后將奪權之事,於是一時興起,開始推算起來,誰知推上了癮,一發不可收,竟推算到唐以後華夏2000多年的命運,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說道『天機不可再洩,還是回去休息吧』,即第60像所述,所以《推背圖》由此得名。

「那師父怎麼會到了燕京?而且----還跟著那麼多人一起尋道?」秦洛笑著問道。他剛才看到這道士和旅遊團的人站在一起,感情這老頭兒的思想還很開通,是跟團旅遊來著。

「道法無處不在。」老道士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山這水這亭台樓閣無一處不無道理。如果有機會的話,聽一聽別人講的道理也無不可。」

「道就是道理?」

「就是道理。」

「什麼是道理?」

老道士笑了笑,突然間反手拔劍。

嗆!

一聲龍吟,銀光閃爍。

只見老道士斜劈一劍,然後指著地上被他砍成兩半的一隻飛蟲,對秦洛說道:「這就是道理。」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7 PM

第一二九章、天下第一小派!



一出手就殺害了一條小生命,這哪裡是個尋道修仙的道士啊,說是一個躲在密林裡用小褲衩蒙著臉,看到有人走過來就跳出去大喊一聲『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欲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的土匪才更讓人相信一些。

道士不是不能殺生的嗎?老頭子這不是破戒了?

秦洛指著那隻小蟲子下半截還在哆嗦的兩條小腿,說道:「師父,你殺生了。」

「殺生是因為我有道理。」老頭子反手一插,那長劍就『嗆』地一聲鑽進了劍鞘。

這個動作讓秦洛看的眼熱。要是自己也會這招,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突然間來上這麼一手,那股瀟灑勁兒得吸引多少漂亮小妹妹的眼球啊-----

「什麼道理?」

「它擾亂了我尋道的心境。所以我殺了它。這就是道理。」道士說道。

秦洛的腦袋靈光一閃,像是明白了什麼東西。可是等到他努力的想把那東西給抓住時,卻怎麼也尋找不到那靈感的軌跡。

不過,看到這一目,倒是讓秦洛想到了一句話: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他要點撥自己的就是這個?

這句通行於世俗的諺語,難道也是道士的處事觀嗎?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道士看著秦洛的眼睛,像是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事似的,解釋著說道:「有人希望平步青雲。有人希望財源滾滾。有人希望美人環繞,有人卻希望尋仙得道。無論你追求什麼,都種下了因,而想要收穫那個果,就必然需要朝著目標前進。因太多,果太少。那麼就必然遭遇競爭。不是人吃人,就是人踩人,無一例外。」

「修道也要鬥爭?」秦洛問道。

「與天斗,與地斗,與自己的私慾斗。無一刻不鬥爭。」道士點頭。

「那這修的是什麼道?」秦洛苦笑著說道。

「戀官的在官場成功登頂,那是得道。貪錢的富可敵國,那也是得道。心念不同,所得的道便不同。我們所尋的天機道。窺破天機,便是得道。」

「師父窺破過天機嗎?」秦洛表面上真誠的問道。心裡卻是有些不以為然的。

天機是什麼玩意兒?也就是命運。

在事情沒有發生明日沒有降臨的前一刻,誰能預測會發生什麼?

這些人秦洛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他們學校門口的天橋邊就有不少。穿著道袍,戴著冠帽,地上攤著一張畫滿鬼怪符咒的破布,看過有人路過,就喊道『嘿,小哥,要不要算算姻緣。鐵口直斷,不滿意不收錢。』。

有時候秦洛真想走過去對他們說『你就算算我會不會給你們錢吧』,看看他們會是怎樣的一幅表情。

雖然他很不情願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和那些不入流的江湖騙子混為一體,可是這老頭------實實在在就給他這種感覺。

當然,和那些不入流的江湖騙子比,這老頭明顯要更高級一些。不僅僅是身上的行頭要更昂貴一些,那手劍法也沒有三五年功夫拿不下來。

老頭子咧開嘴笑了笑,說道:「所謂的『道』,無非就是滿足內心的慾望而已。所祈求的得到了,那就是得了『道』。我們天機道遵循歷史軌跡,尋找天命真相。這就是我們所追尋的道。」

秦洛這下子明白了,感情這老頭兒也就是個歷史學家。只不過不同的是,別人研究的是明朝人吃飯是幾菜幾湯清朝人是怎麼刷牙的之類的很有學問的東西,他研究的是明兒個是出太陽還是下雨,下個月會不會發洪水-----

都有天氣預報了。還要你這個幹什麼啊?

「明白了嗎?」老道問。

「明白了。」秦洛點頭。

「相識即是有緣,我幫你算一卦----」

秦洛打斷老頭的話,說道:「我不信這個。你是知道的。」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第一次見面時,你就說過了。我還是幫你算一卦吧。算一卦你就信了。」

「師父,還是不要算了。我喜歡末知。什麼都提前知道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秦洛說道。

老道想了想,說道:「你這想法倒是新鮮。別人都妄圖提前知曉天機,你卻拒絕早一步知道。」

「是啊。我和其它人不同。」秦洛說道。他今天被這老頭兒這個道那個道的給忽悠暈了,趕緊結束之前的話題,說道:「師父,你現在住在哪兒?不如就跟我回去住吧?」

「不用了。四海為家,四處為家。」老道說道。

「無論如何,都請師父讓我盡一盡弟子的孝道。」秦洛再三邀請。

「不用了。孝在心。我感覺的到,這就行了。」老道說道。

嘖嘖,你看看人家這是什麼境界?比柏拉圖戀愛還要高級。

「那師父有什麼需要弟子做的嗎?」秦洛問道。

老道聽了這話,眼光灼灼的在秦洛身上掃來掃去。接著,又遺憾的搖了搖頭。

「師父,有什麼不對?」秦洛疑惑的問道。

「可惜。可惜。你身上沒有靈根。」老道搖頭說道。

「靈根?」秦洛一愣。要哪東西幹什麼?自己又沒有想過當道士?娶個御姐做老婆才是正經事兒。

「燕京文化底蘊深厚,多出才能卓越之士。我這次北行,一為遊歷,二為尋找一有靈根之士繼承衣缽。可惜尋不著啊。看來還是緣分末到。」道士解釋著說道。

「唉,看來我是幫不了師父了。」秦洛一臉遺憾的說道。心裡卻為自己不合格而慶幸。

「不過,你既然叫我一聲師父,我也不好視而不見。況且,你毅力深厚,能夠苦修十幾年的《道家十二段錦》,也算是和我派有緣。這樣吧,我就先收了你做記名弟子吧。」

秦洛大驚。說道:「師父,你老再考慮考慮吧。我對尋仙問道一竅不通,而且也完全沒有興趣,怕難以繼承師父大業。師父還是另尋高徒吧。我稱師父為師父,實為報恩。而師父卻沒必要因為這個把我收為徒弟的。」

為了擺脫成為一名道士的命運,秦洛差點為兒把『徒弟恐難有作為,怕會玷污師父一世清名』這樣的話給說出來了。

「誰讓你繼承大業了?」道士反問道。

「那師父的意思是?」秦洛奇怪的問。

「記名弟子而已。繼承衣缽,自然會有他人來做的。」道士說道。

「那---記名弟子能不能娶媳婦?」

「記名弟子,也就是外門弟子。自然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再說,我們天機道和正一道不同,並沒有規定不許弟子娶妻。」

「這樣?」秦洛想,那讓我繼承衣缽也不是不可以。事情都是商量出來的嘛。

「師父,我們天機道一共有多少人?在江湖中的地位如何?」秦洛想,背靠大樹好乘涼。說不定自己和這些俠隱門派結下淵源,以後出了什麼事兒,還有人能夠站出來替自己出頭。

又不會禁止你娶媳婦,打架的時候還有人站出來幫忙。秦洛倒是不反對加入這天機道了。

「這----」老道一直溫和鎮定的臉上竟然出現難為情的表情。

「是門派機密,不方便說嗎?」秦洛瞭然的說道。當初,爺爺帶他出去看病的時候,他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些人是不願意把自己門派的事情向外人透露的。除非你能夠成為他們內門的核心弟子才成。

「這倒不是。」道士的臉上也釋然了。說道:「只因我一心向道,誤了門派發展的事情。所以----現在咱們天機道只有兩個人。」

「兩個?」秦洛瞪大了眼睛。

「兩個。」道士說道。

「除了師父,另外一個人是誰?」

「就是你。」

「------」

秦洛欲哭無淚。這天機道到底是什麼門派啊?

名字取的倒是威風,可加上自己卻只有兩名幫眾。這絕對可以向吉尼斯申請『天下第一小派』的記錄了?

老道士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邊摸口袋,一邊對秦洛說道:「為師是玄字輩,號玄機子,你是空子輩,就號空機子吧。這兒有本書,你仔細研讀。你有《道家十二鍛錦》打底,學習起來應該不難。這紫血珠是天生寒物,能夠克制你體內的熱毒。你戴在身上,可以防身。好了。師父還有事要做,有緣再見吧。」

「師父。」秦洛喊道。他沒想到這老道說走就走,連個聯繫方式都不留下。

無論這老頭向他灌輸什麼樣的思想,都不能更改他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事實。自己能夠活到今天,實在是因其所踢。

再說,秦家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家族。如果讓爺爺知道自己遇到了救命恩人,卻不請他回去坐坐。怕是要把自己給罵的狗血淋頭。

「還有什麼事嗎?」玄機子看到秦洛眼中的不捨,聲音溫和的問道。

「師父。留個電話號碼吧。」秦洛說道。

道士笑了笑,說道:「無根浮萍,心無牽掛。哪裡會用那些東西?放心吧。我們還會有緣再見的。」

等到玄機子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秦洛仍然站在原地,一臉惆悵。

有些人萍水相逢,可是卻給予你的人生莫大幫助。

第一次見面,這道士給了自己《道家十二段錦》和《引體術》,救活了自己的性命。

第二次見面,他又收了自己為記名弟子,送了自己一本書和一串入手冰冷的紫色珠子。

秦洛握著手裡顏色古黃的書籍,上面用毛筆字寫著《玄功錄》的字樣。裡面的字跡是漂亮的小楷手寫體,對秦洛來說並不難以辨認。而且還畫有線條圖案,看起來倒是圖文並茂。

秦洛之前得到的是那本《道家十二段錦》多為養生之術,這本《玄功錄》好像是記載著一些攻擊防禦的方法,看起來是那本書的增強版。

「這麼大年紀了,還能練習這個嗎?」秦洛握著這《玄功錄》想道。

回去拍攝現場,厲傾城滿臉急色的迎了過來,說道:「秦洛,你跑哪兒去了?手機也沒帶。到處讓人找你呢。」

「沒事。看到一個朋友。過去說幾句話。」秦洛笑著說道。難得看到厲傾城著急的樣子,還真是美豔不可方物。

「什麼朋友啊?」厲傾城好奇的問道。

「一個道士。說要給我算命。」秦洛若有所思的問道:「你信這個嗎?」

「信啊。我都會給人算命呢。」厲傾城咯咯的笑著。「要不要姐姐給你算一個?」

「好啊。你算算。」秦洛好奇的說道。他還真不相信這女人會懂得那些東西。騙人也是高難度的技術活。

「你今天晚上會夢遺。」厲傾城趴在秦洛耳邊小聲說道。

「------」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8 PM

第一三零章、會長助理!



陽光明媚,生活靜好。

秦洛清晨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伸手摸自己的褲襠,等到他發現那兒清爽舒適沒有任何異物感後,立即狂笑起來。

秦洛對站在一邊滿臉失望的厲傾城說道:「你也就是一江湖術士,根本就不懂得什麼算命。」

「奇怪。怎麼會沒有呢?」厲傾城一臉遺憾的說道。

「當然沒有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被你算中?」秦洛得意的說道。

「喂,小弟弟,起床了。大清早的傻笑個什麼勁兒?會把人嚇壞的。」有人在耳朵邊喊道。秦洛還感覺到下身有點兒疼,好像有什麼東西正敲打著它。

「奇怪,我不是醒了嗎?」

秦洛疑惑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條深邃的乳溝。白嘩嘩的一大片嫩肉,堆滿了秦洛的整個眼簾。

穿著紅色絲綢睡衣的厲傾城蹲在秦洛的身邊,手裡拿著一雙筷子,正用筷子的尾端敲秦洛的下*體----這女人太邪惡了。

「你算的根本就不准。」秦洛對厲傾城說道。自己的自控能力還真是驚人。遭遇那樣的誘惑都能夠抱精守元。真不是個普通男人啊。簡直是超人。

你能夠想像秦洛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為了證明自己鐵口直斷,相術驚人。厲傾城回來後就開始對秦洛進行一波又一波慘無人道的誘惑。

先是穿著睡衣風姿卓越的從秦洛面前走過,每次走到秦洛面前的時候還會奉送上幾個媚眼。

從沐浴間出來後,又舉著吹風機讓秦洛去幫她吹頭髮。

她軟棉棉的躺在沙發上,慵懶性感的像是一隻野貓。秦洛抓著她濕淋淋的頭髮,好幾次都把吹風筒對準她的臉上吹過去----

接著,又鼓動陳思璇在秦洛面前玩起了美腿誘惑----

秦洛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腦海裡翻來覆去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做夢累,做春夢更累。

一覺起來,秦洛覺得自己都快要虛脫了。以前都是六點準時起床鍛鍊。可是每當他睡在厲傾城這邊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會往後延遲。

他終於能夠理解,『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了。

「不准嗎?你再摸摸。」厲傾城用筷子重力的抽了一下秦洛的下身,一臉媚意的說道。

秦洛的下身吃痛,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厲傾城站在旁邊,他不好意思伸手進去摸。可是仔細的感受了一番,立即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兒----

「怎麼樣?我沒算錯吧?」厲傾城一臉得意的說道。

「這-----」秦洛尷尬的死去活來。剛才明明已經摸過,不是沒有夢*遺的嗎?

難道說,這是個夢中夢?剛才自己還是在做夢?

秦洛伸手摸了摸厲傾城的臉,厲傾城大怒,一筷子抽在秦洛的手上,罵道:「色膽包天,你這小色狼反了天了。敢調戲你厲姐姐。」

秦洛被這女人一筷子又抽在手背上,疼地直吸涼氣,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要調戲你。就是看看我有沒有做夢。」

「那你幹嗎不掐自己?」

「我怕痛。」秦洛剛才倒是摸過自己,可是他還是被自己的感覺給欺騙了。

「你怕痛,老娘就不怕痛了?快起來。我看看有沒有弄髒我的沙發。要是髒了的話,你今天就留在這兒給我洗沙髮套吧。」厲傾城拉著秦洛從沙發上跑起來。掃了一眼沙發上還乾淨著,這才放下心來。

她掃了眼在廚房裡忙活三人早餐的陳思璇,小聲問秦洛:「你昨天晚上夢到誰了?」

「沒夢到誰。」

「騙鬼去吧。沒夢到誰怎麼會做那種噁心的夢?夢到我還是夢到了思璇?是不是夢到你們家思璇姐姐了?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厲傾城滿臉認真的保證。

「是吧。」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當著厲傾城的面,他總不好意思說自己兩個人都夢到了。

「真的?」

「真的。」

「夢到你們在做什麼?」

「------」秦洛想,有你這麼難為人的嗎?

「真的沒有夢到我?」厲傾城一臉嫵媚的問。

「沒有。」秦洛連連搖頭。夢到了也不敢說啊。

「那就好。不然的話,我把你那東西給切了。」厲傾城惡狠狠地說道。

然後她又對秦洛嫵媚一笑,大聲對端著糕點走進餐廳的陳思璇喊道:「思璇,秦洛說他昨晚夢到你了----」

「------」

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厲傾城那張破嘴。一點兒都不講信用。

飯桌上,厲傾城和陳思璇不時的交頭接耳,還時不時的大笑出聲。

秦洛一臉鬱悶,埋頭解決盤子裡的早餐。

珍惜生命。遠離女人。

秦洛決定吃完早餐就趕緊閃人,這兩人女人太恐怖了。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好啦。不笑他啦。你看他都快把腦袋埋進盤子裡面去了。」陳思璇有些不忍,出言幫助秦洛解圍。

「哼,誰讓他小小年紀做這樣的色夢。」厲傾城說道。

小小年紀?

秦洛恨不得用腦袋撞牆。怎麼可以這麼的昧著良心說話?自己都二十多歲了還是個處男,這些年過得容易嗎?

「好啦。不打擊你了。」厲傾城看到秦洛哀怨的眼神,終於良心發現,不再取笑他了。「你昨天和我們說的中醫公會是怎麼回事兒?」

秦洛這才抬起頭來,把中醫公會的性質給兩女又詳細的講了一遍。

「這個工程還真是夠浩大的。」厲傾城說道。「我們可以幫你做些什麼?」

秦洛擺了擺手,說道:「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

「喲。他還不領情呢。」厲傾城撇了撇嘴,對陳思璇說道。

「本來就是如此。你可以把這個做為前期的投資。中醫公會成立後,必然會有很多研究成果。到時候,這些研究成果你們有優先的購買權。」秦洛解釋著說道。

厲傾城眼睛一亮,說道:「那你們現在缺少什麼?」

「辦公場地和前期的啟動資金。」秦洛說道。

厲傾城想了想,說道:「這樣,我個人投資一千萬,然後再以傾城國際的名譽投資一千萬。一共兩千萬。夠不夠你用?」

「夠了。」秦洛連連點頭。這已經遠遠超過他的預算了。原本他還想去找師父王修身他們商量一下,看看在哪兒能夠拉到這筆錢款。沒想到厲傾城這個女人一個人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說實話,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眼光。

中醫公會成立後,整合全世界中醫的力量,研究出來的東西絕對是物有所值的。如果她掌握了優先購買權,就等於掌握了這些最新的研究成果。

把這些研究成果轉化成產品,錢財自然是滾滾而來。

「我的錢也不能白投。」厲傾城說道。「我要入股。」

「入股?這個----沒有股份這一說啊。」秦洛為難的說道。現在中醫公會還八字沒有一撇呢。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給投資者股份這種事情。

「為什麼沒有股份?難道你不覺得,只有實行股份制,才能夠保證我們這些投資者的利益嗎?照你說的那樣,現在有個副部長支持你。要是這個副部長退休了,你的中醫公會又做大了。政府要收回管理權利怎麼辦?你是給還是不給?不給的話,中醫公會還能存活幾年?」厲傾城眼神灼灼的說道。只要談起和生意有關的事情,她的腦袋就異於常人的敏銳。

「那樣的話,這個中醫研究組織不是成了股份制公司了嗎?」秦洛說道。

「這樣有什麼不好?就是應該把它推向市場,讓他去和人競爭。一家有競爭意識的企業,才能夠保持高速的發展和蓬勃的生機。而且,當真做大了的話,你完全可以讓它上市。」

「上市?」秦洛的眼睛再次瞪大。這女人的意識還真是超前。

他們現在有的只是一顆種子,而她就已經算計到這顆種子成熟以後的事情了。

「是的。上市。在全世界股民的監督下,這個協會才能夠正常的發展。你們的研究成果就是產品,可以出售這些研究成果,也可以自己做下屬工廠,自己來生產這些產品。並且成立銷售公司,完成研發、生產、銷售一條龍的產業鏈。」

「是不是覺得這個想法充滿了銅臭?」厲傾城笑著問道。「可是,你振興中醫的口號又能喊幾年?前期大家聽著覺得挺熱血的,腦袋一熱就加入進來了。可是,等到他們的熱情消退後,你還如何能夠維持他們為公會服務?如果賺不到錢的話,他們還不如自己開一傢俬人小診所來的實在。」

「利益才是人與人之間最大的紐帶。你想要中醫不衰敗,就要讓中醫的從業者有錢賺。他們賺的錢越多,對這個行業的熱情也就越高漲。那個時候,就算你用鞭子抽他們走,他們也不會走人的。」

看著秦洛還一臉苦思的樣子,厲傾城取笑著說道:「小弟弟,論針灸醫術我比不過你。可是論起商業經營,你實在是太嫩了啊。」

秦洛苦笑著說道:「確實。你突然間提出入服和上市的概念,讓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敢保證,再給你三天時間,你也不一定能夠想明白。」

「------」

「所以說,你需要一個助理。」

「助理?」秦洛愕然。

「是的。會長助理。」厲傾城點了點頭。然後她站起身,無限妖嬈的在秦洛面前轉了個圈,對著秦洛眨了眨眼睛,問道:「你覺得我怎麼樣?」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9 PM

第一三一章、緊急召喚!



對秦洛來說,厲傾城的思路是一條全新的路線。比自己的理想主義路線更加的務實,也更加的商業化。

自己也曾經想過『經營中醫』的概念,把中醫公會當做一家企業來*經營。大家聚集在一起,群策群力,共同為中醫的發展出謀劃策。所研發的成果當做產品來進行銷售,所獲得的錢財反哺公會,以此來維持公會的正常發展。

可是,厲傾城卻把商業路線給貫徹的更加徹底。

從一開始,就是以一家商業企業來*經營。組織者、決策者、研發者、投資人等各自按照所投入的多少來進行股分分配。

如若以後的公會成員有產品問市,便根據這項產品的價值獎勵一定份額的股份或者說相應的金錢。等到這盤蛋糕越做越大,成長到達一定程度後,就把它包裝上市。把從股市裡面圈到的錢來反哺中醫公會,反哺那些為中醫公會貢獻服務的中醫人員從業。

先把人的吃飯問題給講究了,才好意思和人喊口號。

你大聲吆喝著『愛國家,愛中醫』,可是那些中醫醫生都要餓死了。誰還有興趣跟著你鬧?

厲傾城已經把商業前景和發展路線描述的這麼清楚了,即便秦洛是個商業小白,他也能夠瞭解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得不說,厲傾城的想法比秦洛的想法更加的成熟,也更加的可行性。

秦洛的思路也不錯。可是,『人為』的因素太過明顯。

假如說秦洛出了什麼事故,沒辦法再擔任中醫公會的會長。或者說百年之後,秦洛因為救治太多的病人得道升天或者因為得罪了太多的女人被她們詛咒下地獄,中醫公會換了一個領導者,他還會不會堅持自己的方針政策和所制定的發展思路?

對於以後,秦洛沒有一點兒信心。

而厲傾城的思路卻完美的解決了這一問題。因為這實行的是股份制,所有的大股東都擁有對企業的發言權。到時候,就不會形成一言堂的局面。就算自己不在了,或者說換了另外一個領導者。可是,只要制度在,中醫公會就必然會按照這個步驟去實施發展。

如果推廣上市後,嚴格的市場監督和財務審理制度,更加能夠保持它持續的發展性和存在性。不僅僅是幾年,十幾年,只要股票市場不崩潰,或許他能夠延續百年千年。

秦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的厲傾城,說道:「你現在已經有那麼多事情要做。還有時間來做這個小助理嗎?」

「小助理?」厲傾城輕笑。「傻孩子,你不要告訴我沒有發現這一塊兒的市場潛力吧?如果中醫公會研發出幾項能夠熱銷的產品,我們立即把它包裝上市。到時候,這樣的優質股會引起投資者的瘋狂追逐。那個時候,錢財像滾雪球一樣朝你撲來。你只能看到銀行帳戶上的數字一路狂飈,每時每秒都在上漲,可是你卻沒辦法數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錢------難道你不想享受這樣的感覺嗎?秦洛,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你會變成世界首富。你的財富將要超越現在的比爾。」

「我贊成你的思路。」秦洛說道。「但是,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我還要和蔡部長再溝通一下。」

「沒問題。我想他們肯定會答應的。只不過,他們會獅子大開口要的股份多一些而已。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厲傾城很有預測性的說道。

「你又在算命?」秦洛問道。

「不。這是分析。蔡部長如果不是蠢人的話,他應該能夠明白這樣做對中醫發展的妙處以及對中國稅收的巨大貢獻。國外的一些醫藥巨頭,有幾家沒有上市的?我們想做這一塊兒,可是也得有拿得出手的企業才行啊。」厲傾城反駁著說道。

「我去試試吧。」秦洛點頭。

「行。不過,我這個會長助理你到底要不要啊?」厲傾城嬌嗔著問道。

「要。」秦洛說道。他的商業水平不行,還真是需要一個像厲傾城這樣的助理來幫他打理這些事情。不然,僅僅是前期的準備工作可能就把他給折騰瘋了。

「就是嘛。男人不可以說不要。記住哦。」厲傾城和陳思璇相視而笑。

「-------」秦洛真是服了這女人,怎麼什麼話到她嘴裡,都會變成另外一種味道呢?

「對了。還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厲傾城說道。

「什麼?」秦洛問道。

「思璇已經答應,回去後就辭去她現在的模特工作。主要負責金蛹養肌粉的台灣市場銷售。先幫忙把這一塊兒的業務版本給搭建起來。」厲傾城說道。

「這麼著急?」秦洛問道。他們的產品還沒上市呢,就先把台灣的分公司給成立了?

「銷售最重要的環節就是鋪貨渠道的建立。這次的女王系列和畫眉系列的廣告推廣不僅僅限於大陸地區,還會覆蓋港台地區。如果到時候廣告宣傳到那邊,市場上卻沒有貨賣。那就是我們的致命損失了。一旦有其它的商家生產同類型的產品入市佔領了市場,我們後悔都來不及了。」厲傾城解釋著說道。

「哈哈。這些我也不太懂。你們看著辦吧。」秦洛看著陳思璇,說道:「思璇願意放棄自己喜愛的工作嗎?」

厲傾城笑罵,說道:「這有什麼捨不得的?她把心都給你這小冤家了。就是你還不知道而已。」

「厲妖精。你又胡說。」陳思璇踢了厲傾城一腳,說道。

然後又轉過臉看著秦洛,說道:「就算喜歡,也不能做一輩子啊。之前也有考慮過投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但是都沒找到好的目標。我對你們的產品也很看好,要知道,我可是親身實驗過哦。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我就想回到台灣試一試。放心吧,我會努力的。一定讓金蛹養肌粉在台灣火爆起來。你這大老闆不會不同意吧?」

「同意。我很同意。」秦洛連連解釋。陳思璇原本就是台灣的名模,由她來代理做這一塊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把市場給打開。

厲傾城找她來做,不僅僅因為雙方是朋友關係。應該也有過這方面的考慮。

「小弟弟中午有沒有事情要做?如果沒事的話,陪你兩位姐姐去逛街吧?明天你思璇姐姐就要走了,你不好好的陪著她玩一玩?人家大老遠從台灣飛來,可都是為了你啊。」厲傾城笑嘻嘻的說道。

「應該沒事。」秦洛說道。他今天上午沒課,下午才有兩節診斷課程。

話音剛落,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林清源的電話號碼,這讓秦洛心裡稍微有些奇怪。

這大清早的,老爺子怎麼就打來電話了?

「秦洛,你現在在哪兒?」林清源的聲音很凝重,讓秦洛聽的更是心驚不已。平時就算在辦公室,林老爺子也沒用過這麼嚴肅的聲音和自己說過話啊。

「我在朋友這兒呢。林爺爺,有什麼事嗎?」秦洛出聲問道。

「立即出來。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我現在不在家。門口有車接你。」林老爺子說道。

「林爺爺,什麼事?」秦洛疑惑的問道。

「電話中不方便說。你來了就知道了。要盡快。」林清源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出了什麼事嗎?」厲傾城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我要回去一趟。」秦洛站起身說道。

「有事給我電話。」厲傾城也不出聲挽留,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好的。思璇,等我忙完過來陪你。」秦洛笑著說道。

「沒關係。快去忙吧。」陳思璇對著秦洛擺擺手。

秦洛穿好衣服,快步向外面走去。

坐車回到林家別墅,老遠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

如果秦洛能夠看懂車頭前面的牌照的話,應該能夠猜到是什麼人找他。可惜他能駕照都沒有,更談不上瞭解一些特殊牌照的意義了。

看到秦洛下車,候在門口的李嫂趕緊迎了過來,說道:「秦洛,他們等你好半天的時間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李嫂也就是一普通的中年女人,突然間來了這麼兩個打扮怪異的客人。她都不知道怎麼招待。請他們進屋,他們也不進。端茶給他們,他們也不喝。和他們說話,他們也不搭理。她陪在旁邊都快要急死了。

所以,看到秦洛回來,就顯得有些激動。

在李嫂說話的時候,便有兩個黑衣黑鏡的男人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秦洛,問道:「你就是秦洛先生?」

「是我。」秦洛點頭。

「陳院長讓我們來接你。請跟我們走一趟。」左邊的方臉男人出聲說道。

「我們這是去哪兒?」秦洛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方臉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秦洛知道從這兩人嘴裡問不出什麼東西,索性也不再說話,跟在他們身後上車。

很快的,車子便發動起來。駛向秦洛所不知道的方向。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29 PM

第一三二章、特殊病人!



秦洛從來不知道,燕京竟然會有這麼大。

這一程實在是漫長無聊,沒有人和他說話,他獨自坐在車後座兩個多小時,在他都快要睡著的時候,車子才在位於郊區的一處療養院門口停了下來。

秦洛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療養院的門口甚至連個牌子都沒有。可是,卻有兩排身穿軍裝荷槍實彈的軍人站崗。

兩條軍犬虎視眈眈的站在一邊,對著秦洛這陌生來客吐著腥紅色的舌頭。如果不是有人拽著,怕是直接一個猛撲從窗戶跳進車廂裡來了。

經過一番嚴格的證件檢查,這輛車子才被放行,緩緩駛進了這幢頗顯神秘的大院子裡面。

內院倒是少有見到穿軍裝的軍人,可是,卻到處可以見到體格彪悍身穿黑色西裝脖子上戴著耳麥的保護人員守護在四周。

秦洛敢用他那有限的軍事知識保證,無論你是從哪個方向闖進來,你都沒辦法從這處宅子中突圍出去。甚至連遠程狙擊手有可能射擊的路線也提前佈置好了人手。稍有異常,便可一網打盡。

雖然這地方非常的陌生,而且因為過於安靜肅穆,每個人都如臨大敵的樣子,讓人感覺呼吸進肺腑裡的空氣都凝結住了似。可是,秦洛卻一點兒也不擔心。

這信心首先來源於林清源老爺子。是林清源打電話讓他來的,他可以肯定,無嫩如何,林清源都不會傷害到他。

另外,他覺得去請他的兩個黑衣保鏢雖然面容冷酷,可是態度卻並不惡劣。在車上的時候,他們只和他說了兩句話。一句是『渴嗎』,另外一句是『你可以把窗戶打開抽煙』。

就憑這兩句話,秦洛就知道自己是處於安全狀態之中。

聯想到林老爺子那天晚上的遲歸,以及他語焉不詳的話。秦洛猜暗自測,可能是某個大人物病了。把自己請過來看病。

從這房子以及周圍的保鏢就可以斷定,病人的來頭恐怕不小。這樣的人病了,可以彙集天下名醫進行治療。林清源不就比自己早一步的進入了治療小組嗎?

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把病情給解決,又特意派人把自己拉過來。證明這病情很棘手。他們還沒有想出可行的治療方案。

車子在一幢小樓門口停了下來,方臉男人快一步下車,走過去幫秦洛打開車門,面無表情的說道:「秦先生,請下車。」

「謝謝。」秦洛點頭。

「請跟我來。」方臉男人說了一聲,便在前面帶路,向小樓裡面走去。

小樓向東而立,周圍由巨大的柏揚環繞。裡面的裝飾風格很簡樸,但是卻給人一股威嚴不可侵犯的氣勢。

這讓秦洛覺得很奇怪。他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上了二樓,方臉男人在靠近樓梯的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輕輕的敲了敲房門。

「進來。「房間裡面傳來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方臉男人推開房間門,然後側讓在一邊。秦洛對著他點了點頭,走進了這間會議室。

秦洛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橢圓型桌子下首的林清源,林清源旁邊坐著的竟然是他的師父王修身,沒想到他也被請來了。

在桌子的四周,同樣坐著十幾個和林清源年齡差不多的男人女人。看起來都是一方醫學泰斗或者說是某方面的專家,正以詫異的眼神打量著剛剛進門的秦洛。

在這群人中間,秦洛實在是顯得過於年輕了一些。

秦洛用眼神給林清源和王修身兩人打了招呼,然後轉過身看向站在桌子上首的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他看地出來,這個在人群中年紀稍輕的才是負責人。

「你就是秦洛吧?」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鏡,說道。

「我是秦洛。」秦洛點頭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情不自禁的就轉移到了一個女人身上。

在中年男人旁邊坐著一個小姑娘,長相非常的甜美,跟一隻可愛的芭比娃娃似的。可是臉上和那些黑衣人如出一轍的冷酷表情,卻給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黑色的緊身皮衣、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性感身材。黑色的皮製短褲,將勻稱有力的長腿展露出來。同樣是黑色的長筒靴子,右手戴著一隻黑色的皮製手套。整個人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她的手裡正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那匕首在她手裡像是有了生命似的。不斷的翻飛旋轉著,動作又快又炫,直讓人看地眼花繚亂。

小姑娘也發現秦洛在看他,手裡的刀突然間停住,在脖子前面比了比,對著秦洛比劃出了一個殺頭的姿勢。

秦洛趕緊把視線轉開,當做沒看到過她似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林清源和王修身兩位前輩鼎立推薦的人才,太乙神針的傳人,一定會很不錯的。我是喬木,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請坐吧。」喬木指著他身邊的一個座位說道。

喬木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可以看出來,還是帶有一些軍人獨特的氣質。特別是他站立的姿態,腰桿挺直,雙肩平端,跟一桿標槍似的。

喬位指的那個座位正好和那彪悍的小姑姑緊挨著,秦洛是不太願意坐過去的。這女人這麼愛玩刀,要是一不小心甩脫手了,那自己不是第一個遭殃了?

可是現在會議桌上只剩哪兒有一張空位,而且喬木也點了名讓他坐過去。一時之間,他連個拒絕的藉口都想不到。

看到秦洛在自己身邊坐下,那個黑衣小姑娘只是掃了他一眼,卻沒有再持刀恐嚇他。這才讓秦洛稍微放下心來。

「秦洛,你是新加入會議組的成員。具體的情況恐怕你還不瞭解。我就簡單的把情況給你講述一遍吧。我們有一位病人患了漸凍症。你知道漸凍症嗎?」喬木看著秦洛,問道。

「漸凍症?知道一些。」秦洛點頭。

「漸凍症」是一組運動神經元疾病(MotorNeuronDisease,簡稱M.N.D.),盧伽雷氏症的俗稱,主要類型是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也就是運動神經細胞萎縮症。

因為它的主要表現特徵是肌肉逐漸萎縮和無力,身體如同被逐漸凍住一樣,故俗稱『漸凍症』。由於目前沒有特效藥,而與癌症、艾滋病等疾病並列為世界五大頑症。

漸凍症,非常棘手的一種疾病。在國內外,暫時還沒有治癒成功的先例。患上這種疾病的人最多能夠活兩至五年,最終因呼吸衰竭而死,

難怪這些最頂尖的醫生齊聚一堂還沒辦法拿出治療方案。即使自己出手,也沒有保證治療成功的信心。

「知道就好。那我就不多解釋了。」喬木說道。「在你面前有一份資料,那是最近幾天在座的各位醫學專家所耗費心力商討出來的治療方案。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補充的。」

秦洛翻開面前的資料,掃了幾眼後,抬起頭看著喬木說道:「我要見患者才能提供意見。」

喬木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需要什麼數據,我們都能夠提供。而且現在已經有即定的幾套方案可供參考。」

也就是說,喬木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不希望秦洛去見患者。

秦洛掃了一眼在座的眾多專家們,問道:「在座的有人見過患者了嗎?」

「沒有。我們為他們提供了病人各方面的詳細數據。」喬木說道。

「那麼,這些即定的方案就沒有了參考價值。醫學就像是數學計算,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如果不能夠掌握病人最詳細的身體狀況,我沒辦法給病人斷診開藥。」秦洛據理以爭的說道。

聽了秦洛的話,在座的醫生紛紛在心裡暗讚。

他們都是極有名望的醫生,自然知道要和病人面對面溝通所獲得的數據資料更加清晰一些。

可是,他們都知道這次的患者身份異於常人。他們來了之後,就被告知患者不願意見人。常年的體制生活中,他們根本就失去了反抗和爭取的意識。

秦洛的表現落在林清源和王修身眼裡,都是老懷欣慰。兩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彼此的臉上看到驚喜的表情。

喬木眼神灼灼的盯著秦洛,秦洛也毫不退讓的和他對視著。

天大地大,人命最大。醫學是很嚴謹的事情。他不可能在連病人的具體情況都沒有看到的情況下,就能為病人的病情做出診斷,並想出極佳的治療方法。

他是神醫。他不是神仙。

良久,喬木的視線終於轉移到了身邊的女孩子身上,問道:「離,你怎麼看?」

秦洛大驚。感情這個叫離的女人比喬木的身份還要高一些?

那個女孩兒一直在打量秦洛的側臉,聽到喬木的話後,面無表情的說道:「帶他進去。」

說著,就率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這麼一站起來不要緊,立即讓秦洛自卑了。雖然她穿著高跟鞋有作弊的成份在內,可是,兩人站在一起,她還是要比秦洛要高上一些。

「秦洛,請跟我來。」喬木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對秦洛說道。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30 PM

第一三三章、請神醫為我把脈!



秦洛原本以為病人就在這幢小樓裡,實際情況卻根本不是這樣。

黑衣少女在前面帶路,喬木走在中間,秦洛跟在最後面。三人乘著專用電梯下樓,然後穿過一片樹林,繞過幾處假山,沿著一條山澗溪流一路向前,終於來到另外一處緊挨小溪而建的別院門前。

芳草深深,紫藤纏繞。

院落很小,完全的古華夏風格建築。朱漆木門,高牆紅瓦,看起來非常的別緻。在這依山傍水的地方,出現這麼一處農舍,給人眼前一亮的舒適感。

門口有一個躺在竹椅上曬太陽的老頭子,用一本顏色古黃的書籍蓋著半邊臉,好像是睡的正熟,客人的腳步聲也沒能把他驚醒。

黑衣少女轉過身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不許亂說話。」

「我是醫生。」秦洛說道:「不讓醫生說話,你帶我來幹什麼?」

「不讓你說話你就不許說話。信不信我殺了你?」女人沒想到秦洛會反駁,有些氣憤的說道。

「隨你吧。」秦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他怕再吵下去,這女人又拿出刀子亂甩。

這什麼女人啊?脾氣這麼暴躁。看她以後怎麼嫁人。

黑衣少女這才滿意,推開顏色有些剝落的木門,小心翼翼的向裡面走進去。

剛剛走進院子裡,耳朵邊突然間傳來一聲蒼老的怒喝聲音:「離。我說過不許帶醫生過來。你怎麼不聽話?」

黑衣少女再次回頭瞪了秦洛一眼,在秦洛費盡心思的猜測她這眼神的含意時,離已經快步走進屋子裡。

很快的,屋子裡就傳來離的聲音:「義父,我只是帶個中醫進來給你按摩按摩。」

「按摩?按摩用得著他們?」老人的聲音裡充滿了怒氣。「讓他走吧。我不想見任何人。」

「義父,那你也不想見我啦?」離委屈的說道。

聽到屋子裡傳出來的對話聲音,秦洛差點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這就是那個說話暴力,動不動就要拔刀子甩人的野蠻女人嗎?

原來,每個女人都是有另外一面的。

秦洛突然間想道,要是林浣溪也這樣對他撒一次嬌,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或者說,聞人牧月抓著自己的手臂搖晃著,這麼嬌滴滴的來上一次------

只是想想,秦洛的骨頭就酥了。

「呆會兒進去說話小心點兒。龍王的脾氣不太好。」喬木在秦洛耳朵邊小聲說道。

龍王?什麼龍王?

秦洛的腦海裡突然間就浮現出《西遊記》裡面那個在天上騰雲駕霧,長著長長龍鬚的東海龍王。只需要張嘴一噴,地上就要下一場大雨。

感情咱們賴以生存的雨水,竟然是龍王的口水----

「知道我脾氣不好還敢違抗我的命令。喬木,你也想忤逆我嗎?」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喬木的說話聲音那麼小,幾乎是在秦洛耳朵邊說話,都不知道那老頭是怎麼聽到的。

喬木臉色蒼白,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

看著眼前的情景,秦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義父,你讓他進來試試嘛。他按摩技術很好的。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以後再也不讓他來了。好不好?」黑衣少女還在裡面做著倔強老頭的思想工作。

「不用了。讓他走吧。」老頭說道。「離,我知道你和喬木在外面搞什麼鬼。別看我現在腳不能動,手不能抬,你們在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我。把人都遣散了吧。我自己的情況我知道。無藥可救。就別浪費國家的資源了。」

「義父,我們知道瞞不過你。可是,你的那麼多龍子龍孫在關心你,周爺爺也特別打來電話交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治好你的身體。你不治,我們怎麼向他們交代?」離說道。

「交代?交代什麼?我做出的決定,用得著給誰交代?」老人憤怒的說道。可是秦洛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已經軟了許多。

「義父,你就不要讓我們為難了好不好。讓醫生進來給你看看。如果醫生說沒法治,我們也不再帶人過來。也好給其它人一個交代。這樣好不好?」離聲音裡滿是期待地說道。

長久的沉默,老人顯然是在思考。

良久,才發出重重地嘆息,說道:「我這幅模樣,實在是不想見人。唉。也罷。讓他進來看看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的。謝謝義父。我這就讓他進來。」離高興的說道。快步跑了出來。

「跟我進去。不許亂說話。要說你能治好義父的病。」離在秦洛耳朵邊小聲交代著。

「我不會撒謊。」秦洛搖頭說道。

唰!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那把原本藏在腰間的匕首就到了離的手裡。

她把匕首抵在秦洛脖子上,說道:「你必須會。」

「好吧。我盡力。估計這東西也不會太難學。」秦洛趕緊示弱。

他也就是嘴硬。可人家是刀子硬啊。而且,他看到這女人腰上還別著把小巧精緻的銀色手槍----

當然,槍的大小不重要。問題是射擊出來的子彈都能夠殺人啊。

嗖!

那匕首在離的手上挽了一個刀花,又神奇般的插進了她腰間的皮槽裡。速度簡直快的不可思議。

「看什麼看?跟我進來。」黑衣女人拉了秦洛一把,就朝裡屋走進去。

秦洛終於見到龍王了。一個躺在竹椅上的老人。

龍王的身軀非常高大,即便躺在哪兒,也給人帶來強大的壓迫感。竹椅是特製的,大的跟一張床似的。這樣才能容納龍王的龐大身軀。

他的五官非常的粗狂,濃眉大眼,厚唇肥鼻,留著茂密的大鬍子,銀白色的頭髮披散在椅頭上,看起來很多年沒有理過一般。

他的手和腳都不能動,只有腦袋可以移動。當他的視線盯在秦洛身上時,秦洛和外面的喬木一樣,差點兒一膝蓋跪倒在地上。

不是他主動想跪,而是有一股強大的壓力感迎面撲來。像是高山大河似的,讓人的膝蓋搖搖欲墜,幾欲跌倒。

秦洛終於明白,為何他進入這裡感覺每一處東西都普普通通,卻又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威嚴感。

因為,他們有一個這樣的主人。是這樣的主人賦予了他們強烈的尊嚴和生命。

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被他們叫做龍王呢?

幸好秦洛體內的《道家十二段錦》內息及時運轉,把這壓力給化解開來,這才使他沒有當眾丟醜。

「嗯?」老人的眼睛突然間明亮起來。「《道家十二段錦》?小子,玄機子是你什麼人?」

玄機子?那是誰?

秦洛剛開始沒反應過來,覺得這名字挺陌生的。等到他想明白那玄機子就是自己剛認不久的師父,自己有個更悲劇的道號叫空機子後,秦洛心裡實在是大吃一驚。

連龍王這樣的猛人都知道他的名頭,看來自己那師父還真不是普通的江湖術士。應該是有好幾把刷子的正牌道士,回頭得好好打聽打聽。

「玄機子是我師父。」秦洛如實答道。

「嗯。天下第一道的徒弟,理應不凡。你修道厲害,難道還會治病救人?」龍王看著秦洛問道。

「我不修道。我只治病救人。」秦洛說道。

看來,他們把自己的職業給搞混了。

自己首先是一名醫生,然後才是道士。醫生是主業,道士-----那只是兼職隨便玩玩。

「好。看在多年老友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機會。你來為我把脈。」龍王說道。

秦洛站在原地不動,只是笑眯眯的看著龍王。

「讓你上來把脈,你沒聽見?」離瞪著秦洛說道。

「其實,你不用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給我機會的。」秦洛看著龍王說道。

「首先,我是醫生。你是病人。我可救可不救。你卻不能可醫可不醫。」

「其次。我的醫術是我自己學來的,和師父沒有關係。」

「第三,能治的病人,我會盡力而為。不能救的病人,我只能說聲抱歉。從來沒有因為面子去為別人治病一說。」

「你是在表現自己的骨氣嗎?」離陰沉著臉說道。

這傢伙竟然敢在龍王面前談論可笑的面子問題,真是不知死活。

「我是在維持做為一名醫生的尊嚴。我是在救人,是在救命。我是施予的一方,而不是受贈者。」秦洛固執的說道。

秦洛在別的方面都很好說話。可是,如果涉及到醫術這一塊兒,他的驕傲和固執會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離眼神一凜,拔刀就朝秦洛衝了過去。

秦洛在女人身上吃過太多的虧,知道女人是不能輕易相信的,所以早就在暗中提防著這女人的突然襲擊。

在感覺到她的眼神不對勁兒的時候,秦洛就自動後退了一步。

果然,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一道銀光閃過。那是離的刀子劃過的痕跡。

離沒想到秦洛能夠料敵於先,自己志在必得的一記殺招竟然落空。臉上的愕然一閃而逝,再次持刀衝了上去。

「離。住手。」龍王終於開口說話了。

離的身形猛地頓住。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這才收刀站回原位。

「不錯。難得見到這麼傲氣的年輕人。」龍王說道。「比那群到我面前就站不穩的傢伙強多了。像極了當年的我啊。」

「-------」這老頭語言技術真高。表面上聽是在誇獎別人,實際上是在讚美自己。

「癡之,才能專之。我相信你是一個好醫生。我為剛才的話道歉。」龍王明亮甚至有些灼人的眼睛盯著秦洛,說道:「請神醫為我把脈。」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31 PM

第一三四章、有仇當天就報了!



秦洛雖然聽說過這種病,但是,他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病案。

所以,在把脈的時候,他也格外的用心仔細。

實踐出真知。只有自己親手醫治過,才能夠熟練掌握『漸凍症』這種病例的特性。

「你能救嗎?」龍王看著秦洛問道。沒有擔憂或者恐懼,倒像是朋友之間簡單的拉家常。

「不能。」秦洛搖頭。

離的眉頭一擰,手裡的刀子轉的嗖嗖作響,差點兒沒忍住衝過來把這混蛋給宰了。

剛才在院子裡明明都和他打過招呼,要學會善意的謊言,要對這樁疾病的治療充滿信心。就算沒有信心,也要裝作志在必得手到病除的樣子。

沒想到,轉眼間這傢伙就把實話給說出去了。太可恨了。

「生老病死,天理循環。我的身體我知道。是離他們胡鬧折騰而已。人力豈能逆天?」龍王一臉釋懷的說道。

「這和人力能不能逆天沒有關係。我說不能有三個原因。」秦洛看著龍王說道。「一、你對治療拒絕和沒有信心的態度。二、醫治時間太晚。病入末期。身體大部份肌肉已經萎縮嚴重。三、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病例,沒有這方面的成功治療經驗。」

「治不好就治不好。哪有這麼多廢話?走,我帶你出去。」離現在對秦洛實在是反感透了。黑著張臉說道。

小子,看我出去之後怎麼收拾你。

龍王看著秦洛,若有所思的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還有治療的希望?」

「是的。假如你敢讓我放手施為的話。」秦洛點頭說道。

他能夠嘗試治療,但是卻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他所說的治療方式有些超常規。能否成功,還是末知數。

所以,只能說是有治療成功的希望。

龍王大笑起來,那下巴上的大鬍子跟著他的笑聲一抖一抖的。因為生病的原因,他的腿和手臂都不能動,面部表情也不算豐富。可是,他卻能夠笑出一股睥睨天下般的狂傲的姿態。

「有何不敢?我這輩子還當真沒有怕過什麼。既然你這麼說,讓你試試何妨?你叫什麼名字?」龍王看著秦洛問道。

站在旁邊的離撇了撇嘴,義父極少主動問別人的名字。當他問起別人的名字時,證明這個人是他所看重的。

「秦洛。」秦洛回答道。

「很好。秦洛。從今天開始,就由你來為我治病。」龍王認真的說道。「以前,我只相信我能給我的下屬帶來奇蹟。現在,我想做為一個旁觀者去見證別人的奇蹟。」

龍王的話裡頗有些鼓動的意思。讓秦洛放手施為,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

「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只會更好,不會更差。」秦洛笑著說道。

反正你的身體已經這樣了,我就算治不好你,也能延緩你的病情。你也沒有任何損失不是?

「什麼時候開始治療?」龍王問道。

「現在。」

秦洛轉過身對離說道:「去給我找一盒銀針。」

「你-----」離差點兒又是一刀子丟過去。這男人竟然敢使喚起自己了?

但是想起義父的身體,她還是強忍著怒火沒有發作。

「小子,但願你能治好義父。不然,你就要完蛋了。」離惡狠狠地對著秦洛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屋子裡只有龍王和秦洛兩個人,秦洛突然覺得有一絲緊張。

按道理講,自己是一個正常人。對方只是一個身體高度癱瘓的老頭兒,沒道理自己會害怕他啊?

可是,對方身上總是能夠表現出一種凌厲的,猶如實質刀子般的氣質。當你不小心接觸到他偶爾流露出來的霸道眼神時,心裡就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走在深山老林裡,突然間被一隻老虎給覬覦一般。

「你以前是不是受過傷?」秦洛問道。

聽了秦洛的話後,龍王狂笑起來。說道:「一生征戰,大小戰鬥數千場。怎麼可能沒有受過傷?」

一生征戰?大小戰鬥數千場?

這是和平年代,哪裡會有戰鬥?

秦洛對這個老頭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傳奇人物?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傷口?」秦洛問道。

「有何不可?傷痕是一個軍人榮譽的勛章。比國家頒發的那什麼狗屁獎章值錢多了。不過,要麻煩你自己動手了。」龍王大笑著說道。

秦洛笑著點頭,掀開龍王的衣服下襬。

然後,他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龍王的身體給秦洛的感覺就是,拿一塊兒完整的紙平鋪在桌子上,然後一個人拿著菜刀在上面橫七堅八的剁上幾十數百刀-----直到現在他還能活著,真是讓人奇怪的一件事情。

「很驚訝吧?」龍王看到秦洛臉上的驚詫,笑著問道。

「有點兒。和平年代,很能想像會傷成這樣。」秦洛坦白的點頭。

「和平年代?屁的和平年代。」龍王陰沉著臉說道。「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波濤洶湧。哪一天沒有戰爭?哪一天沒有死人?邊境戰爭、海域衝突、空戰----有些東西,你們是看不見的。」

龍王看著自己身體上的傷痕,臉上帶著緬懷和遺憾的表情,說道:「那些兔崽子下手真狠啊。不過,還是被我一個個踢爆了腦袋。可惜啊,以後我就沒機會收拾他們了。」

「說不定還會有機會呢。」秦洛笑著說道。

「哈哈。好。我信你一回。」龍王大笑著說道。

離捧著針盒回來,看到秦洛和義父聊的正開心,不由得有些詫異。

怎麼病了一場後,義父的性格就變這麼多啊?以前對他的下屬不是打就是罵,都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話,竟然對這小子這麼熱情。

「是不是這個?」離舉著針盒對秦洛說道。

「是的。謝謝。」秦洛點頭。「再去幫我找些消毒酒精。」

離一愣,然後怒喝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死?剛才怎麼不一次性說完?」

「剛才我忘記了。」

「你這是報復。」

「你可以這麼認為。」秦洛說道。最討厭女人玩刀了。更討厭女人拿著把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劃來劃去的。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你-----」

「你不想治好義父的病嗎?」秦洛轉過臉看了她一眼,問道。

離的臉蛋氣鼓鼓的,睫毛眨了眨,對著秦洛嫣然一笑,說道:「大爺,你還有什麼需要,小女子一次性的都幫你辦了。」

秦洛看到她的態度還算誠肯,就說道:「順便打盆溫水過來。」

「是。大爺。」離冷笑著說道。這個小心眼的混蛋,如果不是自己討好他,怕是自己拿完消毒酒精回來,肯定又會讓自己跑出去一趟打熱水。

很快的,離就拿著酒精棉端著一盆溫水過來。

秦洛用酒精給銀針消過毒後,然後挽起龍王的袖子,在他的手臂關節處紮了一針,問道:「有沒有感覺?」

「沒有。」,龍王說道。

秦洛點了點頭,把銀針拔了出來,再次扎進剛才同樣的位置,問道:「這次有沒有感覺?」

「沒有。」龍王說道。

秦洛面無表情,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喜怒。離一直盯著秦洛的臉看,想從他臉上猜測出自己的義父還能不能治好。結果什麼也沒能看出來。

秦洛再次把銀針拔出來,用酒精消毒後,兩指捏針,對準另外一個穴位,用『天旋式』把銀針給一點點紮了進去。

「有感覺嗎?」秦洛問。

龍王仔細的體驗一會兒,笑道:「我這手已經廢了。你就不用耗費力氣了。」

「現在呢。」秦洛再次旋轉了一下,問道。

「沒有-----咦。」突然間,龍王驚訝的叫道。「好像有點兒不同。」

「有股冷氣。很冰。在你扎針的地方。」龍王說道。

一般而言,肌肉萎縮的話,神經感覺會遲鈍或者完全消失。是不能感受到外界的作用力或者疼痛感的。

「證明肌肉只是處於假死狀態。」秦洛笑著點頭。「成功治療多了一成把握。」

秦洛又拔針,這一次扎的是他的小腿膝蓋處,問道:「有沒有感覺?」

「有。也是扎針的位置有點兒涼。」龍王說道。

「二成把握。」

第三針,秦洛扎向了龍王的腰部地洽穴。

「有沒有感覺?」秦洛問道。

這一次,龍王搖頭。

秦洛再次旋針,銀針又伸向皮肉一份。「有沒有感覺?」

「沒有。」

秦洛連續兩次旋針,銀針幾乎全部都伸進了龍王的身體裡面。秦洛問道:「有感覺嗎?」

「還是沒有。」龍王很仔細的體驗了一會兒。搖頭說道。

「這個部位是不是受過傷?」秦洛問道。

「是啊。被東洋神日殺所傷。」龍王想起以前的往事,一臉的暴戾。

眼如銅鈴,長發飛揚。彷彿像是進入戰鬥和自我保護狀態的刺蝟般,身上的刺一根根的翹起。

眼裡殺機乍現,整個眼睛都充滿了嗜血的紅色。

「義父。不要激動。等你的病好了。還能找他報仇啊。」離趕緊抓著龍王的手臂勸慰道。「再說,你也砍斷了他的一條手臂。下次見面,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這父女倆說話的內容血淋淋的,秦洛聽在耳裡竟然絲毫不覺得怪異。反而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這樣的人,就應該說這樣的話嘛。

「你中毒了。」秦洛說道。「他的刀口抹有慢性毒藥。不明顯,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如果你忽略過去的話,就能夠一點點的腐蝕你傷口處的各處組織和神經。神經損壞,自然導致肌肉萎縮。」

「該死。那群東洋猴子真是卑鄙。」離罵道。「那還有辦法修復嗎?」
作者: 隱風徒    時間: 2010-8-24 02:31 PM

第135章、治好了就嫁給你,治不好就殺掉你!



「盡力而為。」秦洛說道。

離撇撇嘴,說道:「你們醫生就喜歡說盡力而為。盡力而為實際上就是沒有把握。」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確實沒有把握。」

離愣了愣,突然間想起,自己應該要不斷的說些鼓勵的話堅定義父的信心才對。可是為了打擊秦洛,竟然違反了自己的本衷。

雖然還想再反駁秦洛幾句,但是擔心這傢伙直接說不能治了。她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安靜的站在一邊。

手裡的刀子快速的旋轉著,被她舞動的呼嘯生風。像是要發洩心中的不滿一般。

秦洛見到這女人終於不再說話了。這才轉過頭對龍王說道:「我第一次扎針時用的是針王家族的五龍針法,你對此毫無反應。第兩次扎針換了《太乙神針》的燒山火,你的手臂也仍然沒有任何感覺。直到我用了透心涼,你才感覺到涼氣-----證明你的身體本身就是火屬性。如果每天用透心涼針法刺激一番的話,或許能夠激活體內的一些神經元。」

「當然,這只是我的初步預計。是否有效果,還需要進一步的查實。除了針灸刺激外,我每天會抽出半個鐘頭的時間過來為你做推拿。按摩也能夠促進體內血液的循環。對身體的康復有很好的作用。」

秦洛看著龍王的腹部,說道:「腹部中毒。這一塊兒可以找西醫研究分析一下,看看到底中的是什麼毒。雖然時間太久了些,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驅除的可能。毒素排除乾淨了,治療起來事半功倍。」

秦洛指著那盆溫水,對離說道:「幫龍王洗腳。」

「不用了。讓傭人進來幫我洗就行了。」龍王還是很疼愛自己這個義女的,出聲替離說話。他也看出來了,這一對年輕男女好像有些敵對情緒。

「為什麼要找傭人來洗?女兒為父親洗腳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秦洛笑著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現實中,又有幾對兒女會為自己的父母洗腳?

離狠狠地瞪了秦洛一眼,然後對著龍王笑道:「是啊義父,為什麼要找傭人啊?我洗也是一樣的。」

說著。就把手裡的刀插進腰間的皮囊裡。然後摘掉右手的黑色皮手套,拿著毛巾仔細的幫龍王擦拭著他的大腳。

秦洛這才發現,離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修長的疤痕。從手掌關節處傾斜而下,直到手指指心。這讓她那原本晶瑩剔透的小手顯得有些掙擰恐怖。

秦洛立即就想起自己的金蛹養肌粉。她的傷口雖然嚴重,但是,如果把傷口挑開,多擦幾次的話,也是可以恢復的。

可是,秦洛想起這女人對自己的態度----

「好好的一個女人,玩什麼不好?愛玩刀。我就不幫你。」秦洛小肚雞腸的想道。

等到離幫龍王把腳擦拭乾淨後,秦洛舉著銀針,開始用透心涼針法針龍王腳底的湧泉穴。

這是滋補之穴。對龍王的恢復大有助益。

秦洛幫龍王針治過全身穴位,又做了半個鐘頭的穴位推拿,才精疲力竭的結束第一天的治療工作。

不過,龍王的體質還是非常不錯的。在針灸穴位時,他都有清晰的觸感。這也讓秦洛對治療多了一些成功的把握。

如果他完全沒有把握。那麼,秦洛也無能為力了。

因為秦洛針過他的昏睡穴,治療完畢後,針王沉沉的睡去。

秦洛收拾好針盒,洗過手後,對離說道:「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難道你還想在這兒住下不成?」離反駁著說道。率先走在前面,帶著秦洛朝原路返回。

「我可不敢住在你這兒。」秦洛說道。和這樣的女人住在一起,半夜三更的被人抹了脖子也很有可能。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會吃人嗎?」離滿臉怒氣的回頭。

「你不會吃人。你會殺人。」秦洛苦笑著說道。感情這女人還一直自我感覺良好。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是一個極其野蠻極其暴力的恐怖份子。

離一把揪住秦洛的衣領,把他的身體按在一棵樹幹上,用刀在秦洛的脖子上劃著,怒道:「你以為你會治病,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嗎?信不信-----信不信等你治好義父,我一刀宰了你?」

「放手。快放手。女兒家家的,不要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秦洛說道。

「我動刀動槍又怎麼樣?用得著你來管嗎?」

看到這女人又要發飈,秦洛趕緊說道:「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嘛。要經常笑笑。」

離表情一僵,然後又很快的板起了臉,怒道:「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對你笑?」

「你可以不用對著我笑。可是,你可以對著別人笑啊。誰也不能確定,什麼時候有一個男人被你的笑容所迷倒。」秦洛很藝術家氣質的蠱惑著說道。

「呸。我才不需要男人呢。」離沒好氣的說道。

「說這句話的女人,最後都嫁給了男人。」秦洛說道。

離盯著秦洛的臉認真的看了一陣子,還真對著他笑了起來。那笑容又甜又美,像極了動漫裡面的卡通美少女。

「你真的能治好我義父?」離在秦洛的面前吹氣如蘭般的問道。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牙膏,口氣非常的清新逸人。

「我會努力。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秦洛說道。他的腦袋向後面伸了伸,還真是有些不適應這個女人突然間的溫柔。

「很好。」離點了點頭。「如果你要是治不好義父,我就殺了你。」

「----醫學史上,從來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治療機會。」秦洛努力的解釋道。想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服這個女人。

女人沒文化,真是太可怕。

「那是你的問題。我不管。我只需要看到結果。」離霸道的說道。

用冰冷的刀片在秦洛的臉上拍了拍,說道:「如果你能治好我義父的話,我也是可以給你一些獎勵的。」

「什麼獎勵?」秦洛臉色一喜。

「譬如----我可以考慮以身相許嫁給你。」

「這-----」秦洛怒了。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治不好。被你幹掉。死路一條。

治好了,要娶你。生不如死。

治好和治不好的結果有什麼區別?

還讓不讓人活了?你乾脆一刀把我捅死得了。

「怎麼?你有意見?」離看著秦洛瞬間萬變的臉,問道。

「----治不好的話,能不能換一種懲罰方式?」秦洛問道。

「不行。」

「那你就必須把治好了的獎勵給換掉。不然,我就不治了。」秦洛一臉決絕的說道。

「------」

回到秦洛第一次來的小樓,喬木已經等在哪兒了。林清源和王修身看到秦洛平安回來,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心來。

心裡有很多話想問,可是當著喬木的面他們也不好問出來。給著秦洛打了個眼神後,便安靜的坐在原地。

離掃了眼在場的醫生,對喬木說道:「以後由秦洛過來就行了。其它人可以解散了。」

在座的醫生聽到這句話,既是高興,又是失落。

高興的是,伴君如伴虎。這兒的環境讓他們感覺到壓抑,要是治不好病人的話,天知道這些人會怎麼對付他們?

當然,機遇和危險並存。如果他們有幸能夠治好病人,那麼,隨之而來的巨大獎勵也是可以預料的。至少,國家都不會虧待他們這些醫學專家。

可是,現在所有的好處都被這個叫秦洛的傢伙一個人佔了。他們的心裡自然也有些失落。

而且,他們的自尊心也受到了傷害。文無第一,醫無第二。這些人選擇了秦洛,不就意味著,這個年輕的毛頭小子比他們的醫術更加高明嗎?

所以,看著秦洛的眼神就顯得不是太友善。

「我覺得可以再探討一下我們的醫案的。這麼多人的智慧結晶,總是有可取之處吧?這樣也可以更加全面的保證病人的安全。我不是懷疑秦醫生的醫術,但是,就留他一個人在這邊,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一個看起來資歷頗老的醫生站出來說道。

「我已經決定了。」離面無表情的說道。站在人前,她又恢復了那種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小太妹形象。

「不用在座的全部都留在這邊。可以分批留守。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及時照應。」老專家還想勸說離改變主意。

「我說過。我已經決定了。」離不耐煩的說道。

「人家是專家。和專家說話要客氣。」秦洛站在後面說道。這孩子,太缺乏教育了。

離不屑的說道:「治好了病才是專家。」

又轉過身看著秦洛,問道:「明天你什麼時候過來?我開車去接你。」

「不用不用。」秦洛連忙擺手。「你給我地址。我自己過來就好了。」

離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眼波迷離。她對著秦洛比劃了下手裡的刀子,說道:「我就喜歡做別人不希望我做的事情。明天我去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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