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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春風 -【星有所屬Ⅱ系列】極品天蠍男人 [打印本頁]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13 PM     標題: 春風 -【星有所屬Ⅱ系列】極品天蠍男人

又是一個不長眼的女人!  
看在她可能是太愛他這個超級巨星的份上,  
他是可以網開一面,小小的原諒她一下……  
什麼?!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誰?!  
該死的!還給他裝無辜?!  
他人醒在她床上這是事實吧!  
趁他酒醉不省人事的時候,自己貼上來讓他「用」,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跟他予取予求了嗎?  
想得美!  
他放朝歌可是縱橫國際歌壇的天之驕子,  
這麼容易就被個滿腦子只有數字的女人給逮住,  
這話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啊?!  
該死的!這是她的處女初體驗?  
算了,她要——要多少錢盡管開口好了!  
啥?!她只要——脆雞比薩?!  
該死的!那是什麼鬼東西啊?!——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13 PM

楔子

  特別報導

  這天,一份全世界同步發行的特別專題報道,引發眾人的熱烈討論,更使得全世界女性同胞們的芳心蠢蠢欲動。

  這篇報道到底有何魔力,能成為全世界眾人的目光焦點?以下是我們所節錄的部分內容:

  一項“全世界女性心目中十二星座極品男子”的調查出爐,我們特別針對這十二名男人進行一連串的明查暗訪,好不容易搜集到以下的珍貴資料——

  水瓶座——

  姬川英治,伊勢赤鷲城第五十四代的城主,名下有一千多筆的土地及橫跨海內外的企業。允文允武,並擁有多項博士學位的地,是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末代貴族。

  他個性內斂而冷靜,是個在孤獨中成長的男人,但在他淡漠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比誰都火熱的心。

  雙魚座——

  石燁,中奧混血,出生於維也納,父親是奧地利著名鋼琴家,母親是台灣人,也是有名的小提琴家。

  十八歲時,他一舉獲得奧地利協奏曲大賽首獎,從此聲名大噪,各地演奏會的邀約不斷,並灌錄了數張銷售成績亮眼的音樂專輯。

  他有著修長結實的身型,柔軟高雅的褐發,深邃溫和的黑眸,迷人的風采,可說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牡羊座——

  戢修煌,蒙特洛王國的三王予,同時亦是台灣司法界人人推崇的檢察官,正義、行動力十足,專辦別人不敢偵辦之案件。

  由於為混血兒故五官鮮明,英俊挺拔,但潔身自愛,不隨便沾染花邊新聞。

  金牛座——

  上關璽瑋,上官集團總裁,母親為克裡特王國公主,因克裡特王國繼承人意外喪生,而臨時接任克裡特國王之位。

  他,行事低調,關於他的一切始終籠罩著一股神祕色彩,惟有與前妻的離婚事件鬧得滿城風雨。在他恢復單身之後,這位神祕的國王更成了全世界單身女性的目光焦點。

  雙子座——

  尊貴的安東尼王子,是北歐丹納王國的王位繼承人,任誰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被他那媲美阿波羅天神的俊美和不凡的氣勢所懾。

  他具有典型雙子座復雜、矛盾的性格,溫柔的時候可以把女人寵上天,但,他血液中冷酷殘暴的因子、卻也令深愛他的女人倍受傷害,心碎流淚。

  巨蟹座——

  杜誨之,歐洲某小國王子, 日前入境台灣,他的母親正是多年前曾經紅極一時的明星林楷欣。

  他那雙憂郁的眼,輕易就讓女人為之傾倒,更遑論其所擁有的億萬身價;他雖然貴為王子,但因其母為中國人,讓其在王室中的身份倍受爭議……

  獅子座——

  全球第二大富豪葉爾漢·帝諾,二十七歲,中法混血。承襲家族自十八世紀受頒的勛位,是法國最後的男爵。

  他的帝諾酒坊占全球葡萄酒市場銷售率的百分之七十,五百億美元的身價、帝諾男爵的光環,讓天生是領導者的葉爾漢成為最有魅力的鑽石單身漢。

  他的英挺邪魅、狂妄霸氣教世人稱他為——邪惡狂獅。 

  處女座——

  身為伊裴斯儲君的薩伊·莫爾凡俊美無儔,是天生要叫女人心碎的男人,然而他的全副心思卻都在伊裴斯的經濟上,女人之於他不過是排遣無聊的玩物,對結婚這件蠢事他根本不屑一顧,因此,他的婚姻天事成為吞L裴斯人民關注的焦點。

  天秤座——

  瑞恩桑德斯.格奧用特·維希四世,出生於德國,為一黑發綠眸、身高約莫一九O的中德混血兒。

  其祖父為前普魯士王國最後一位退位國王,其父一生皆為“復國之志”而努力。其父過世後,繼承家業的瑞恩桑德斯自是肩負了恢復家族光榮之重任,然一心向醫的他似乎有不同打算。

  天蠍座——  

  放朝歌,二十八歲,為亞洲天王級歌手。

  傳言神祕熱戀中的他,即將宣布退出歌壇。根據可靠祕密証人指出,天王已為愛昏了頭,居然沒有原因的拒絕承認某王國親王的尊貴身份,甚至不惜為愛,台幣散盡——

  射手座——

  莫魯斯,三十歲,洛爾法維斯王儲。善於經商理財,是個成功的經濟學家, 自從他加入國家財政,國家經濟蒸蒸日上。

  他英挺俊拔,斯文爾雅,溫柔多情,是個崇尚自由的浪漫紳士。

  摩羯座——

  堅毅慎謀的王者之風,卓爾不凡的貴族風采,必要時莢氣迫人,私底下溫柔迷人的韓追——維克多爾國全體百姓擁戴的新國王。

  維克多兩國的百姓相信,他必能帶領維克多爾國走向更安和樂利的生活,也能捍衛這個豐饒的國土

  想知道更多關於他們的消息?那就繼續看下去,星有所屬Ⅱ,我們會詳細告訴你們,這十二個男人有多麼極品!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14 PM

第一章

  密閉的空間,錯亂的光影,震耳的快節奏舞曲,重擊著瘋狂搖頭扭臀的年輕男女,酒精在燃燒,汗水在狂鋼,興奮的煙霧纏繞出,一室教人看不清的迷亂“阿炮,給我一杯銀彈。”放朝歌窩在吧台邊,面無表情的道。

  阿炮皺著眉頭,調了酒,遞上。

  “他會醉的。”轉過身,阿炮對著吧台另一邊的藍海洋抱怨,“他該點的是憂郁男孩,或者我該直接給他意外之死?”連著喝了這麼多杯,好歹起來一個廁所,解放一下嘛!

  想騙他偶像沒膀胱嗎?去!

  “阿炮,這是他的慶功宴,他要什麼,給他。”藍海洋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指針。

  阿炮對著吧台正前方的小屏幕瞄了一眼,有沒搞錯?如喪考妣的慶功宴?

  “太沒天理,憑他那死樣子,也能紅?”最沒天理的是,他不但紅了,還是紅透半邊天的那種紅。

  “我以為你知道,死樣子是朝歌的專利權。”這專利權帶來了源源不絕的名和利,他就是看中這一點,普通人學不來的。

  “就是這樣我才說沒天理!看看,像我這麼實在的一尾活龍,就只能窩在這暗無天日的PUB裡洗洗杯子,放放音樂,整天煩惱沒人上門的猛刷廁所,他呢?”阿炮用下巴努了下正在放的演唱會錄影帶,“嘴上唱兩句要死不死的愛啊愛的,再裝個死樣子,就能財源滾滾來?”最不平衡的是女人也滾滾來,真是太沒天理!

  “你的女人又跑了?”這才是重點吧?藍海洋嘴角微揚,對經由朝歌結識的這個損友,有著很深的了解。

  阿炮笑出一口白牙,反手又給了放朝歌一杯銀彈,“錯!是我再一次成功登上聖人寶座,那女的鬼哭神號的叫我給甩了。”沒了女人還能活,他太佩服自己!

  “我該說恭喜嗎?”老是當那個被剩下的人,他倒是挺能自得其樂的。

  “大家恭喜。”女人嘛,下一個會更波!

  阿炮打了呵欠, “喂!下次別再辦這種通宵演唱會,我是見光死,早上十一點的慶功宴?七早八早的,也難怪他放大牌一臉的‘讓我死了吧’!”

  誰見過早上十一點營業的PUB?要不是看在他跟朝歌“同兵一場”的份上,就算這率可以抵上他整年房租,也休想他日當中爬起床!

  沒想過他這海軍陸戰隊之恥,居然可以跟海軍陸戰隊之光的放朝歌成為死黨?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到他日當中,得呵欠連連的再調一杯銀彈。

  “再說吧。”藍海洋談起眉頭審視著陰郁的放朝歌。

  朝歌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太成功的演唱會,只會讓他把自己逼的更緊,或許能喝醉也好,他繃的太緊。

  再說,喝醉酒的放朝歌,比沒喝醉的放朝歌,叫人……放心。

  “給我份法式海鮮局飯,蝦子放多點,外帶。”早上才回家的那個小懶鬼,才真叫人擔心,不送飯回去,准會餓死。

  “你又要給朝歡送飯?不是吧?”阿炮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的一個長發妞兒,人聲抗議。

  藍海洋順著阿炮的眼光去處,望了一眼,“不怕再一次的鬼哭神號?”

  “仔細想想,女人的鬼哭神號,真叫人精氣神為之一振。”他現在氣弱神衰,極需鬼哭神號來醒神。

  “好吧!回頭我會來接他,不過,請你提振精氣神的時候,順便幫我看一下人,別讓明天的頭版又讓他那死樣子給占滿,行嗎?”

  雖然,現在在PUB的人都知道,愈歸瘋,但不准接近吧台。但是,只要任們,有放朝歌,他不在現場的情況下,無法保証沒有意外。

  “行!”這簡單!把喝的差不多的放大牌直接擺平,等他去提振精氣神的時候,哪還需要順什麼便?

  酒杯一字排開,阿炮沒了阿欠的連著調了十杯銀彈。

  放朝歌窩著,除了要酒,不看人、不出聲,他把視線放了空,藍海洋離開前說了什麼,他不清楚,也不想聽清楚。

  他忙著嘗清楚,銀彈到底是辣?是苦?是酸?悶!

  他紅了,存款越過九位數,剛結束的演唱會,成功的不得了,兩支代表人氣指數的亞洲地區廣告也被他拿下,新專輯光是簽約金就是天文數字……那他到底在悶什麼?

  越紅,錢就賺的越多,錢越多,他就悶的越厲害,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還不夠紅嗎?

  他對紅到發紫,興趣不大。

  錢,還不夠多嗎?

  他的存款數字日日創新高中。

  女人?

  他不自覺的陰暗了眼,他惟一可以確定的就是,

  他不缺女人,因為,他的床上,從沒缺過女人。

  什麼都不缺?他有了全世界後,竟是一個悶?

  連著一口飲盡兩杯銀彈,放朝歌窩在吧台邊上,不再動,郁郁的一雙眼,被酒精醺醉,懶懶的半閉。

  阿炮殷勤的又送上一杯銀彈。

  醉給他趴!

  只要醉了,他就會乖乖的趴在吧台邊上,不吵、不鬧、更不吐!他乖的不像話,只會半閉起那雙比女人還媚的桃花眼,變成一只趴趴熊。

  “朝歌,南非喝一杯?”忍不住的,阿炮就是想逗人,誰會相信可愛的趴趴熊會凶狠的說。

  “滾!”放朝歌咬字非常清楚的拒絕。

  就是這樣,除非放朝歡來哄,否則他放大牌就是黏著屁股那張椅子,什麼卻不要,尤其不要女人。

  當然,總是會有“我是天下第一美女”的那種女人,會想盡辦法的趁醉要黏上來,但是,根據可靠消息來源指出,醉了的放朝歌,不管對上那種女人,一律,“滾!滾!滾!”

  一只只會凶狠吼著“滾”的趴趴熊,只可遠觀,無法褻玩,令人太放心!

  所以說,醉了的放朝歌比清醒的放朝歌好搞多了,除了“滾!”還是“滾!”

  現在就等他放大牌看人看累了,自動自發的走到後面的房間去睡覺。藍海洋身上有鑰匙,等會兒送完飯轉回頭,自己會開門到後面房間接人走,現在呢,他要開始來提振他的精氣神!

  阿炮的眼,開始勾引起老往他這邊看的長發妞兒。

  “阿炮老板?阿炮老板?”軟軟的小手,猛揮!

  “你!”阿炮活像見了鬼似的打翻了正在調的銀彈,“你怎麼在這?”完了,他十成十又忘了鎖後門。

  這下子麻煩了,她已經上了吧台,要是醉了的放朝歌吼起來要她滾……

  阿炮趕緊加冰加酒再調銀彈,然後小心的遞給並沒出聲要人滾的放朝歌。好!暫時沒事。

  轉頭,阿炮被幾乎要爬上了吧台的辜四兒給嚇死!

  “坐好!”他要說的是滾!偏偏一碰上她,他跟著話也說不清楚。

  “你後門沒鎖。”四兒聽話的縮回身子,跪坐在高腳椅上,解釋著她在這的原因,但是音樂實在太大聲,她喉嚨喊的好痛,想了想,她把上半身探的更向阿炮,“我肚子餓,我要吃脆雞比薩。”

  本來窩著的放朝歌,突然直起趴倒的身軀,兩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辜四兒的胸口。

  趴趴熊爬起來了?阿炮就怕放朝歌會吼“滾”!他搶在前頭先出聲。

  “今天沒有脆雞比薩,你快回去……四兒,頭給我轉回來!”該死!他這一表千裡的表哥,為什麼要管這千金小表妹的眼睛,會不會叫眼前瘋到十人禁的火熱場面給污染?

  一向聽話的四兒,聽見吼,當然乖乖的把頭轉回來, “為什麼今天沒有脆雞比薩?”看了一整夜的第二季財報結算,她餓了,她要吃脆雞比薩。

  “沒有就是沒有,你快回去,我會打電話叫人送吃的過去,快走!”姓辜的人這麼多,她誰不好跟,偏就黏著他,那脆雞比薩難吃死了,就她吃不膩的只要熬夜就摸上門來吵著要吃。

  “你又熬夜?”氣死自己管她熬夜不!

  “天自己亮的,我要吃脆雞比薩。”熬,有辛苦、痛苦的意思在,她沒有熬。那些數字好好玩,玩著玩著,天就亮了,然後肚子好餓,下了樓過了街,她就是想吃脆雞比薩,別的地方沒賣,只有阿炮會做,她就來了。

  “我說了今天沒有脆雞比薩!”阿炮怒瞪著四兒,就是不想心軟。

  “你叫我坐好,我已經坐好了!我肚子餓,我要吃脆雞比薩。”趴過吧台,四兒捉了力又餐巾紙出來,很有教養的自己擺放好餐具,等著她要吃的脆雞比薩,完全聽不懂阿炮的“今天沒有脆雞比薩”。

  “你……”阿炮氣結!

  “給她脆雞比薩。”放朝歌的聲音大到震耳的音樂聲都蓋不掉。

  阿炮不信的瞪著出聲的放朝歌,他不是醉了嗎?

  醉了的他不是只會說“滾”這個爭嗎? “給她脆雞比薩”一共是六個字,他也說的出口?

  他的銀彈顯然喝的不夠多!下一杯他要把銀彈的蘇格蘭威士忌,來個雙……三倍!

  彎下身,阿炮嘀嘀咕咕的鑽往吧台下的小冰箱,翻找出雞肉、餅皮,很不高興地合上冰箱,隨時准備著一堆材料,就為了能做那難吃死的脆雞比薩。

  放朝歌站了起來,他把路走的很直,到了辜四兒的面前後,不發一語的挨著她坐下,他的視線,一直瞪著在她的胸口。

  沒注意到身旁挨了個人,四兒的眼睛跟著阿炮轉,滿腦子就是她的脆雞比薩……低下頭,她不解的望著揉捏在胸部上的兩只大手。

  不認識的人,四兒一向是有看沒有見,可現下胸部上的不是不認識的人,是不認識的手,既然不是人,她當然是有看也有見。

  “阿阿阿……”

  放朝歌好不震驚的收回手,她好小!

  阿炮直起身,沒好氣的對著阿半天的四兒說:“別阿了,知道你要吃脆雞比薩,吃完了,趕緊回去睡覺……咦?你怎麼坐這邊來了?”

  放朝歌沒理阿炮,應聲的是四兒。

  “阿炮老板,他他他……”本來話就沒辦法說的很清楚的四兒,這一嚇,更是說不清楚話來。

  “到底怎麼了?”阿炮眼角瞥見他要釣的長發妞兒,正跟個光頭佬臉貼著臉大跳熱舞,自然沒了好口氣。

  “他摸我胸部。”四兒漲紅了臉,指控半閉著眼的放朝歌。

  阿炮聽見四兒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對著半閉著眼,盯著辜四兒的放朝歌問:“你摸了她的胸部?”

  “沒有。”這麼小,根本摸不出來,他是用捏的,放朝歌不承認他有摸。

  “他說沒有。”阿炮直罵自己笨,滿屋子的香瓜、木瓜他瞧都不瞧,怎麼可能會去摸四兒那種發育不良的雞蛋丁?

  “他明明有!”四兒紅了眼睛。

  放朝歌直凝著辜四兒的小臉,沒出聲辯駁他的沒有。

  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阿炮抹把臉,用力過猛的關上烤箱門。

  “跟她道歉!”女人就是麻煩!要哭不哭的外表是女人,腦子還不夠女人的女人更麻煩。

  “對不起!”放朝歌傾近辜四兒,道歉。

  那雙漂亮的眼睛,沒預警的貼上來,然後眨巴眨巴的直望著她;辜四兒叫放朝歌瞧的沒了委屈,反瞧出了一臉疑惑。

  “阿炮老板,他是……瑪莉亞的天使嗎?”她不確定的問。

  “天使?”她的腦子是退化成女嬰階級了嗎?

  “就是那種外表長得很大,可是裡面……”四兒比了比太陽穴,“長不大,永遠小小的。”

  “喜憨兒?”阿炮心想,她把自己形容的太正確了!

  “對。”四兒點點頭。

  “現在是。”酒醒前,放朝歌的趴趴熊跟喜憨兒有的比,不過酒要是醒了,什麼喜憨兒?根本就是“超人氣”天王,氣死人的氣。

  四兒不懂什麼叫“現在是”。是,哪有分現在未來的?阿炮老板講話老是怪怪的,就像他明明是她表哥,偏不准她叫表哥,非要叫他阿炮老板才行,還規定不這樣叫,就不給脆雞比薩吃。

  不好意思糾正阿炮,四兒想,“現在是”的意思不就是……是?

  她的臉,突然間紅了!

  他都說了沒有,瑪莉亞的天使不會說謊的。她怎麼可以誤會瑪莉亞的天使?可他明明……伸出了手……他會不會是想跟她Say哈噦?

  想來想去,四兒想,她要教他不會被人打一巴掌的Say哈噦方式。

  “跟人打招呼,要握手,不能握這。”她比了比自己的胸部,很大人的示范著握手的正確姿態,“懂嗎?”

  看著面前的白淨小手,放朝歌先用左手掌握住,然後是右手掌包疊,緊緊密密,不放!

  “痛!”她的痛呼被音樂聲蓋過。

  湊進臉,放朝歌貼著辜四兒的臉,字字清楚的說:“我保護你,不痛。”

  再一次被人貼的更近的瞧著,辜四兒叫放朝歌瞧到手都忘了痛。

  保護她?

  她不需要他的保護,但是,他的眼神好認真,認真到她也認真的想被他呆護一下…… 

  四兒搖了搖頭,笑出了嘴角上一個小小的笑窩。

  “你好!我叫辜四兒,你叫什麼名字?”她喜歡這個瑪莉亞的天使呢,因為,他碰了她,她不怕他。

  “放……”  

  “張三!他叫張三!”阿炮急急打斷放朝歌的回答,“你!放開四兒的手,坐回去!”分開、分開、快分開!

  一回頭,差點嚇死阿炮,會出事的,莫名其妙的直覺在警告阿炮。

  “滾!”

  “沒關系的!”

  阿炮皺著眉瞧那握的死緊的大小手,盯的死緊的大小眼,笑的傻傻的大小臉……一個趴趴熊,加一個喜憨兒,能出什麼事?

  他瘋了才會有女人的什麼第六感!  

  放朝歌醉了,醉了的放朝歌不要女人。那四兒腦子小到只裝的下數字跟難吃死的脆雞比薩,他這操的是哪門子的心!

  只要脆雞比薩一上,四兒就會忘了放朝歌;放朝歌酒一醒,腦子裡自然就沒了四兒,然後他照樣泡他的長發妞兒去。

  阿炮是這麼認定的,所以當他上了脆雞比薩,親眼看見辜四兒就跟他想所一樣,只顧吃著那難吃死的食物,對放朝歌再也沒有反應,他滿意的又給放朝歌十杯銀彈。

  “四兒,吃完馬上回家去睡覺,從後門走,不准東張西望,聽見沒?”他沒那個耐心等她吃完,尤其此刻長發妞正趴在光頭佬的肩上,對著他猛施媚眼,害他精氣神猛振。

  “聽見。”四兒小口小口的嚼著嘴裡的比薩,點頭應聲。

  搞定!阿炮瀟灑跨出吧台來。

  “阿炮老板,那我的手怎麼辦?”四兒先咽下嘴裡的食物,才看著抽不回來的右手問,沒有手,她要怎麼回家去睡覺?

  “簡單!”阿炮想也沒想的迅速站進兩人中間,動手硬拔。

  “好痛!”四兒叫。

  “滾!”放朝歌對著阿炮怒吼,手捉握的更緊。

  “你給我放手!”阿炮拔的更用力!

  “你再弄痛她,我就打斷你的手。”放朝歌逼近,貼著阿炮的耳朵說。

  阿炮退步。決定不拔了!

  不是怕了放朝歌的威脅,是想到等四兒啃完那整張難吃死的脆雞比薩,放朝歌哪還捉的住人?他喝的銀彈早就過了他的量,撐不了多久,時候到了自然會松了四兒的手,他沒事花力氣拔個什麼勁兒?

  聖人當久了,原來會傷到腦子?他得趕緊找個女人抱。

  “阿炮老板,手痛。”一個硬要拔開,一個硬是不放,四兒的手腕處好痛。

  放朝歌鎖起眉頭,松了一點力道,只有松一點點,陰影,布上他深邃的眼。

  “不放!”他說的很清楚。

  阿炮當放朝歌是醉言,“等一下他要睡覺,就會放了你,吃你的脆雞比薩。”

  “不放!”放朝歌清楚的又說了一次。

  “阿炮老板?”她的手,真的很痛。

  一直接收到長發妞兒火辣辣的注視,阿炮煩了!“你信我,還是信他?”作勢地,他要收走她吃沒兩口的脆雞比薩。

  “信你!信你!”四兒自由的左手,緊捉著餐盤不放。

  “信我就乖乖吃你的脆雞比薩,有事再叫我。”吧台是店裡最亮的地人,他瞧四兒,沒啥好擔心的,拍拍四兒的頭,阿炮轉過身,一下子沒了人影。

  “阿炮老板?阿……”四兒的嘴被脆難比薩塞滿沒了聲。

  “肚子餓,吃。”放朝歌拿著比薩等著再塞。

  她好小,不該餓肚子!

  沉黑的眼,瞬間深重,半閉的眼全開,變成一片黑暗。  

  “你……呃!”他不是瑪莉亞的天使!

  四兒很快明白,他是男人,一個想捉斷她的右手,用她最愛的脆雞比薩噎死她的怪男人!

  怎麼會這樣!難怪阿炮老是趕她走,說這裡復雜,不准她再來!那她吃了這麼久的脆雞比薩,不就是很大聲的音樂、扭的跟蚯蚓似的男女、很多煙跟酒,不會復雜啊!

  阿炮為什麼不跟她說清楚,是這種會斷腕噎死的復雜呢?

  是因為她吃脆雞比薩沒給錢嗎?可明明是他不收的,又不是她不給。

  “嗚……嗚鳴!”嚼著滿嘴的比薩,四兒猛搖頭,不肯被噎死。

  “飽了?”他拿著比薩,還是逼在她嘴前。

  “嗚嗚嗚!”吞下滿嘴的食物猛點頭,才看見他把比薩放回餐盤,正要松口氣,四兒就驚呼,“啊?!”

  他攔腰把她整個人,硬拖進他懷裡,這下子,她還在痛的右手是自由了,但他的手臂正環過她的腰,壓在她的下腹部上。

  緊緊貼近,她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四兒無措的呆坐在他大腿上。 

  “我不會讓你肚子餓。”她的肚子是扁的!

  “你醉了嗎?”。她問的困惑。

  “沒有。”他答的字正腔圓。

  聽清楚他的回答,四兒用發痛的右手拍著自己的胸口,沒事!沒事!他不是怪男人,只是醉了。

  眼一溜,看到阿炮,放心了,阿炮不會讓她有事的,四兒張嘴咬了一小口等在嘴前的比薩。

  “要果汁。”被他抱的緊緊,掙不開,四兒只好比著她剛剛坐的位置,鮮搾柳橙汁,那是阿炮惟一准她喝的飲料。

  放朝歌長手一沖,果汁到。

  四兒發現,這個抱著她的醉人,把餓飽她當成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他不時的壓一壓她的小肚肚,黑黑的眼睛像在生氣她的餓,醉人更奇怪,不准人餓肚子呢!

  “飽了。”四兒吞最後一口比薩, “真的!”她還特地挺了挺她的小肚,証明她的飽。

  放朝歌再次壓了壓四兒的小腹後推開餐盤,拿過餐紙。

  沒有塞嘴的粗魯,放朝歌很輕、很仔細,把四兒的小臉,拭的干淨。

  他的力氣好大,能把她從原來的椅子上拖到他腿上,現在卻這麼小力的幫她擦嘴?她只知道喝醉的人,總是很清楚的說自己沒醉,現在多知道一樣,喝醉的人,力氣會忽大忽小。

  “你沒有飽。”她的肚子還是扁扁的,看不出飽的形狀。

  “我真的吃飽了。你可不可以放我下來?”她不會笨到跟個醉人比力氣,四兒很有禮貌的詢問醉人。

  “不可以。”他拒絕。

  四兒相信,有禮走遍天下,所以,“請問,為什麼不可以?”

  “我要保護你。”他的手臂收緊。

  “我不是保育類動物。”四兒不懂,怎麼她這麼有禮,還寸步難行呢?是不是她話又說不清楚?

  放朝歌不回答,只是抱緊她。

  “我真的不用你保護。”他該不是在找東西又要往她嘴裡塞吧?“你……”

  四兒下面的話,叫突然撞過來的長發男子,嚇的沒了聲,一切發生的太快,她知道自己摔倒,可是不太痛,只是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音樂混雜著斷斷續續的叫嚷聲,四兒頭昏耳朵痛,才睜開眼,壓著她的重量就消失。

  “你這家伙!敢在我的PUB裡嗑藥還動手?想死為什麼不早說?給我滾一邊等著,等我有空,馬上宰了你!”阿炮把肇事者提往一邊丟去,蹲下身,他著急的連聲問,“四兒?四兒?有沒有怎樣?說句話啊!”

  “啊啊啊!”眼圓嘴也圍,四兒慘白著小臉,對著阿炮的後頭啊不停。

  頭一轉,阿炮臉也綠了,另個一臉、一身是血的小平頭男人,搖搖晃晃的在他眼前倒下。 

  同一時間,震耳的音樂不知叫誰切了,瞬間,PUB裡靜的可怕!

  “一一九嗎?這裡是…”

  “Shit!”阿炮來不及阻止阿端報出PUB的地址,轉回身,他急的硬拉四兒站起身, “你快從後門走。”等會兒這裡肯定熱鬧得很,她要在他這兒上了媒體,辜家非宰了他不可!

  “痛!”

  阿炮這一拉,連著拉起了兩個,一個是辜四兒,一個是辜四兒的肉墊——放朝歌。

  Shit!Shit!Shit!

  這個也不能曝光,會打到頭破血流,肯定有人背著他嗑了藥,沒時間讓他把禁藥找出來,時間太緊迫,他又不能走,這兩人都不能在這裡……

  “Ben,帶朝歌走!記得通知藍海洋,人在你那裡。”這個助理跟了放朝歌幾年,應該可以信任。

  阿Ben立刻向前,架住放朝歌。

  “滾!”放朝歌的怒氣,從緊握的拳頭可以窺見,他的拳頭裡是辜四兒的小手。

  “痛痛痛!”四兒跟著被他們扯動。

  “炮哥,快來幫忙。”阿Ben又拉又扯,就是沒能分開人。

  “算了,算了!”現在那有時間玩拔蘿卜?阿炮反刑拉開阿Ben,“四兒,帶他走。”

  現下的情況,只有這樣。

  “什麼?”四兒有聽沒有懂。

  廢話不多說,阿炮扯著兩人到後門,門一開一推,只丟下一句,“快走!”

  門就這麼迎面轟上。

  四兒手牽著一個奇怪的醉人,傻傻的對著緊閉的鐵門發了呆。

  她不能在這裡被媒體拍到照片,不然會害阿炮被家裡罵,這她知道,但她沒聽過奇怪的醉人不能上報的,除非是名人,可她不記得有“張三”這號名人啊!

  怎麼辦?

  她的手偷偷拔到淤青了,還是在他手心底,摩蹭了半天,四兒帶著最後一線希望說:“再見?”

  奇怪的醉人沒有跟她揮揮手,然後各走各的,他還是緊捉著她的手,不放!

  最後一線希望,破滅!

  每個人都說她沒有危機意識,太天真,她都成年了,怎麼可能沒有危機意識?

  她不願意帶他回去,因為,她再也吃不下東西了!可她也不能把醉人去在迄兒,阿炮會生氣的,阿炮一生氣,將來,她就別想有脆雞比薩吃。

  四兒年惱的直拔著已經淤青的手,作不出決定。

  放朝歌掌心使力,眼,緊鎖著她。

  救護車由這變近的鳴笛聲,逼出了四兒的決定,牽緊他,她快快地跑過街,快快地跑上樓,快快地跑回她的小窩。

  她想,她不能沒有脆雞比薩吃!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15 PM

第二章

  辜四兒小心的,往左挪一點、再挪左一點、再挪左一點點,她偷偷的吁了一口大氣。

  怎麼辦?這麼多的左一點點,她的手,還是在他手裡。

  可能是摔倒的時候有撞到,她的右半邊身子現在才發疼,要是跟腕上一樣淤青就糟,大家又要說她不會照顧自己,然後全逼她搬回家去住,她不想搬回去……不想!

  再說,一搬回去,她就沒脆雞比薩可吃,不知道為什麼,阿炮表哥不喜歡她家。

  這就是為什麼她明明可以念一流的大學,卻不顧家族的反對,偏要選二流的私立大學,賴著她跟室友合租的這間小公寓,就為了能隨時在半夜吃到阿炮效的脆雞比薩。

  脆雞比薩,好好吃,只要能吃到脆雞比薩,她就會好高興,她喜歡快樂的感覺。所以,在她好高興的現在,不能被喂死。

  “朝歡,你走了嗎?”四兒盡可能的放大了嗓音,朝歡會很高興有人喂她吃東西的,不如叫她出來幫忙,給奇怪的醉人喂一下。

  早上,她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兼室友放朝歡,是有說這幾天要回家一趟,但是,她應該懶到還沒出發。

  朝歡?

  突然地,放朝歌松了手,辜四兒一愣後,馬上挪到最左邊去,離他遠遠的。

  “回來!”對她伸出空著的掌心,他命令,惱怒自己的放手。

  左到不能左後,辜四兒干脆爬過沙發,大著聲音又喊了一次室友的名字,等兒到放朝歡的房門開著……裡面沒人?  

  她不知道自己干嗎慌慌張張的跑回自己的房間?還很沒教養,砰的好大一聲關上門!

  “鎖呢?”她疑惑的看著沒有鎖的門把,這才想起,她的房門本來就沒鎖。

  跑到床邊,捉了枕頭抱在胸前,四兒挨在床邊,活像是光拽著一個軟不拉嘰的枕頭,就能阻止奇怪的醉人沖進門來喂死她。

  這左等右等,等到她屈著的腿都發了麻,門外依舊安安靜靜!

  只等很久後,她摟抱著枕頭擋在前面,小心的把門拉開一條縫,往外瞧去,卻沒瞧見人。

  走了嗎?

  四兒拽緊枕頭,要是他真走了,她得去鎖大門,鎖緊大門以策安全,她很有危機意識的。

  結果,大門不必鎖了,走到一半,她就發現,他睡倒在沙發上,沒走。

  因為椅背的高度問題,害她從房裡沒能瞧兒他。

  “你睡著了,對不對?”小臉埋上胸前的枕頭,四兒問的忐忑。

  沒應聲?那就是對了?

  還是確定一下,比較有危機意識。

  靠的更近一點,她伸出一根手指頭,一點點力的戳戳他的肩頭,沒動?

  真的睡著?那她就不會被喂死了!

  危機解除的太突然,四兒癱坐在地板上。

  “看你睡,我也好想睡……”他睡著眉頭還能打上一個大結,那個結還冷冷的,是在惱沒喂死她嗎?

  靠近了一點,四兒發現,這個奇怪的醉人,有著比她還長的睫毛,再靠近點看,有點見面熟呢,像大兩號的朝歡!

  “真像呢!除了眼睛、鼻子、嘴巴、臉型、身高、性別以外……真的好像啦。”她又湊進了一點瞧著。

  大兩號的朝歡?男的朝歡?

  瞠大眼的瞧著放朝歌的腰扣,她的臉蛋,紅白交錯的厲害。

  他真的是個男的!因為他那裡鼓鼓的。

  閉緊眼,猛咽口水,她等著被嚇死!

  可是,等的好久、好久,她還是沒被嚇死的只好睜開眼。

  “是因為你像朝歡嗎?”說著讓人聽不懂話的四兒,沒等著嚇死倒是等出了呵欠,拖起被丟在地板上的枕頭,她轉回自己房間。

  沒多久,她又轉了出來,手上多了一條薄被。

  “討厭生病,蓋被被。”口齒不清的嘟噥著,四兒又轉回自己的房間,窩上床,倦極睡去。

  初春的天氣,是善變的女子,總是驕量的陰晴不定,才見陽光曬的人要發昏又俺上烏雲,飄起細細雨絲。

  放朝歌的眉結,愈結愈重……

  “媽媽,肚子餓……”臟兮兮的小手,害怕顫抖的拉了母親的衣角。

  “餓,餓!餓!你為什麼不干脆餓死算了!”滿眼通紅的女人,酒氣沖天的用指尖,憤怒的戳著額頭早就紅腫的小男孩。

  她是這麼的愛他,愛到沒有多余的心思發現懷孕了,直到他說,他必須要離開,不能帶她走。

  她怎麼會這麼天真,以為失去他,已經是最大的殘酷?

  那場異國戀,家裡恨她敗壞門風趕她出門,學校以她未婚懷孕逼她輟學,孤身挺著七個月的肚子,除了譏笑的言語跟同情的眼光,她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

  “媽媽……”小男孩餓到頭被戳出一道道血痕來也不覺痛,枯瘦的小小臉上,鑲著不明所以的恐懼,嚇人的是,沒衣服穿的上半身,抖著一條又一條的青紫痕跡。

  “別叫我媽!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是沒有你,我不必被人指指點點,要是沒有你,我就不會被人說是隨便讓人搞大肚子的賤人!要是沒有你,我現在要怎樣就怎樣,要是沒有你……多好……”

  沒有要是,她沒有選擇的生了他,然後,她的人生,徹底毀滅!

  “你不是我兒子!不是我兒子!滾一邊去!”重重的腳,跌向不會躲的小男孩,酒精加上被棄的怨,滾沸了滿心的恨意。

  這腳,痛的小男孩跪倒站不起。

  “媽媽……”小男孩太小,小到不懂放手,惟一懂的,就是緊捉著母親的衣角。

  “叫你別叫我媽,你還叫?閉嘴!閉嘴!”瘋狂的尖哮,拳打腳踢不夠,她拿了酒杯丟。

  他是魔鬼,所以她被困在地獄受盡折磨,只要他死,她就能得到救贖,女人有了瘋狂的想法!

  小男孩聽不見自己的哭聲,他的手握的好緊,掌心卻是空的,他驚恐的想伸長再次斷掉的細小手臂,驚懼著會被丟棄,驚懼著濕了眼的整片血紅。

  “你還來?”那相似的臉孔,錯亂了神志,所有的瘋狂情緒,猛然爆發,“你不是我兒子,你是魔鬼!我不會讓你毀了我的……掐死你……哈哈哈……我掐死你廠猙獰的面孔,厲鬼般的手爪,緊扼住小小的頸子。

  扼緊!扼緊!再扼緊!

  緊閉的眼睛,瞬間張開,放朝歌推開身上的薄被,因為熱,還有他再熟悉不過的窒息!

  不夠長的沙發,睡的他難受,站起身,他邊走邊扯掉身上的衣物,站在開一關的兩扇房門前,他伸手打開關著的房門。

  這是那裡?

  筆直的走到床前,他對著床上睡熟的她,看了好久,然後,他上床,把她抱進懷,握緊她小小的手。

  “嗯……”一整晚沒睡,又折騰了半天,辜四兒沒醒。

  “醒醒。”他沉聲沙啞的在她耳際催促,這次他說過,不必在慶功宴後幫他准備女人,顯然的,他們還是幫他准備了。

  是海洋還是阿炮?這麼了解他戒不掉用錢買女人的熱情,來分散他莫名的焦躁?

  持續的暈眩,讓放朝歌捉著辜四兒癱倒。

  “嗯……”順著他的手勢偎進,這下子有了暖暖的懷抱,四兒睡的是更沉。

  她身上的衣服,替睡到不知幾重天的主人,抗議兩人貼的太近,先是她的T恤衫卷堆在他的腹圍,然後是她牛仔褲的粗厚,抵磨的放朝歌極度不舒適。

  他昏沉沉的摸索著,很快找到她的褲扣,反射性的解開,拉下拉鏈,他勉強起身,在她無意識的抗拒中,把她剝的精光。

  再次把她嵌進胸懷,扣緊她的小手,沒了任何的阻礙,他把臉埋進她的胸口,眉頭的結在松動,叫人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

  他以為他需要的是性愛,他也以為他已經得到他的需要,當他再次醒來時,兩人赤裸交纏。

  冷冷的翻坐起身,他下了床,摸到床頭燈的開關,按下,暈黃的微亮,足夠他看清楚床上的女人。

  在他的鄙視下,她赤裸著無意識的身子,翻過蜷著,沒有遮掩的暴露出她背上的一片青紫,放朝歌的瞳影,急速收縮。

  他不記得,他做愛有這麼粗暴過!

  踏過地上她的衣物,走到外面,撈起他的長褲,他找到手機,按下通話鍵。

  “海洋,我沒事。朝歡回去了沒有?”機子一通,他轉過身,遠遠的看著蜷著睡的她,他對她,毫無記憶。

  “她吃飽已經睡了。你沒事吧?小奇嗑了藥在警局,Ken在醫院,阿炮再半個小時後去接你。”阿炮堅持不肯透露他讓誰帶走醉了的朝歌,他只有等,現在接到電話,確定朝歌沒事,他就放心了。

  “跟阿炮說不用了,我馬上要離開。”她是誰?慶功宴上的都是熟人,她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

  “那好吧!我會通知阿炮,省得他白跑這一趟。”事實了,阿炮正為了要把嗑了藥的小奇弄出警局,忙著跑關系,分不開身。

  有人故意放了消息給媒體,他並不緊張,因為應付記者並不難。

  阿炮根本太過擔心這個意外,朝歌在第一時間就離開PUB,藍海洋不認為有必要這麼緊張。

  “海洋,幫我照顧朝歡幾天。”蜷著的女人,隨處可見的衣物,此刻,他不想面對誓言娶她的妹妹。

  慶功宴後的放蕩,齷齪!

  他卻墮落的反復追逐著空洞的快感,無法自己,他以為這次可以拒絕,結果弄的她背上一片青紫。

  “沒問題。”沉默過後,藍海洋輕嘆開口, “朝歌,放輕松點。”

  “過幾天,我再跟你聯絡。”沒有正面回答藍海洋,放朝歌收了線。

  放輕松,是嗎?

  追逐空洞快感的齷齪墮落,總能叫他精疲力盡的暫時無法緊繃,他知道,他沉溺在刨空一切的痛苦,卻是無力自救。

  沒錯,他正准備要放松。

  輕松就在眼前。

  放朝歌坐在床沿,床墊的凹陷,仍然沒有驚醒辜四兒。

  夢,從來都不美,她為什麼睡的那麼熟?

  是因為她有美夢,可以貪戀不醒?還是,他根本累壞了她?

  放朝歌的嘴角,陰暗的揚起。

  她背上的青紫,地上的衣物,他肯定是後者,雖然不記得,但這一切看起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外表比內在更會欺人,這道理,他比准都清楚,要不滿街比他會唱、比他偶像的人多的是,他憑什麼能紅?

  秀致的瓜子小臉,透著他沒見過的清淨,被她睡亂的短發,襯托出她的稚嫩,他的手,撫上她年輕的身子。

  辜四兒動了動後,身子蜷的更緊,清淨?稚嫩?

  假的!

  她不知羞恥的願意出賣肉體,不是為了要錢,就是為了能跟他攀上關系,好引起媒體注意,借他之名一炮而紅。

  當然,也有可能,她貪心的兩者都要。

  這種女人,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提供肉體,他提供名利,各取所需,無所謂。

  “這麼小?”第一個在他醉酒時,能成功勾引他的女人,竟是如此……發育不良?

  她成年了嗎?

  追個問題,很快被放朝歌驅出腦海。

  這體關系已是事實,成不成年的問題太多余,他要知道,她值多少錢。

  他要她!

  才確的說法是,他還要她。

  “寶貝,醒醒!”探下身,他把熱熱的氣息,輕浮的吹在她睡紅的頰。

  他要她醒來,重復他醉到記不住的記憶。

  視線所及的一地凌亂,還有她身上的淤傷,顯然的,她該是熱情如火的女人。

  皺了皺挺俏的小鼻子,四兒咕噥幾聲後,使不上力的推了推壓在身上的放朝歌,她的眼睛還是沒張開。

  “這麼可愛……”這女人裝睡的手段挺高的,遠的他有點開心,逗的他……心癢。

  往下蠕著她嬌小的身子緩慢移動。

  “呃……”四兒的身子一震,掙扎在清醒的邊緣。

  緊貼的身子,當然能感受到她任何細微的動作,他暫停刺激,抬首,失笑看她的眼皮子動了動後,還是寂然。

  她是真睡到難以清醒?

  他在嗑藥嗎?這麼勇?把她累成這樣?

  沒有危機意識的女人……

  他的笑,僵在她右腕上的淤傷。

  終於墜落到正常的性愛也無法滿足他了嗎?手腕、背,他還傷了她哪裡?

  “痛……”辜四兒踢著他,擺脫不開的不舒服,遠的她沒有焦距的困難睜開眼。

  “寶貝,忍一忍……”他舔著滴落在她頸上的汗水,根本無法輕柔,壓低身子,他封住她一再無力喊痛的誘人紅唇。

  經過他沒有記憶的做愛,還喊痛?

  她很聰明,懂的怎麼撩撥起男人瘋狂的欲火,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何必費力做戲?

  她不夠成熟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激發出他難以控制的想要。

  在干柴上點火?她的背是想有更多的淤傷嗎?

  女人!說她聰明,偏又不夠聰明,嘴說痛,身子卻洩了密的開始有反應。

  “唔……唔……”無法呼吸的火熱,四兒反射性的抓著他推不開的背。

  無法承受這樣的激情,四兒難受的整個清醒過來。

  什麼事?混沌的腦子是醒了,卻無法運作,她的眼睛霧漾瀠一片。

  “肯醒了?”看她完全睜開眼,他低笑著抵著她。

  她的表情是這麼的真,真到像是完全不懂正在進行中的男歡女愛,對前戲是這樣的生疏,跟個小處女一樣滿臉困惑。

  “不要……痛……”她用了全力掙扎,聲音卻無力嬌軟的似在呻吟。

  剛醒的乏力,根本推他不動,她喘息著癱軟在他身下,被陣陣襲身的火熱,駭的僵硬。

  她好熱…… 

  “寶貝,別緊張,不會弄傷你的。”

  怕痛?

  是怕他粗暴的控制不住力道又弄傷她的背嗎?

  她是該擔心,如果她再繼續作戲,他無法保証下一分鐘,他還能不能記得自己的名字。

  “等……”四兒試著再次推他,除了本能的推他,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好燙,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

  “不等!”無數個吻,一再點過她細嫩的臉蛋,最後,落在她的唇角,“別玩游戲,乖乖我會付你雙倍價錢。”

  在她耳後,他重重的吸吮,直到她喊痛。

  “懂嗎?”

  四兒像是傻了,動也不動的對著沒有笑意的放朝歌看,然後,當他再次觸摸到她,渾身一震後,她困惑的回他。

  “雙倍價錢?”她陷在奇怪的迷霧裡,走不出來。

  對著她的迷惑,他粗嗄的笑出聲來。

  “寶貝,隨你高興吧!不懂也沒關系……”這麼愛裝清純玉女?看在她努力裝的這麼像的份上,他就陪她裝。

  放朝歌熱烈的吻住想出聲的辜四兒。

  她剛睡醒的迷糊神志!叫這一吻?攪的昏天暗地,忘了她要說什麼。

  他存心破壞她的演技,用了最大的溫柔,點引出她的情潮。

  “嗯……”驟然的迷亂,她不明所以的拱起背。

  “要我嗎?”

  四兒蠕著身子,說不出話。

  他不得不承認,她裝的夠清純。

  沒耐心再看她作戲,他重重撫遍她身體的每一寸顫抖肌膚,直到映出她整身的粉紅。

  “啊——”她的尖叫,在他突然松口的時候逸出。

  “你是處女?!”眼底聚集風暴,跟他的憤怒一樣強烈!

  他扯起被踢到床下的薄被 往她身上丟去,憤怒的瞪視她,不出聲。

  四兒拽緊她每天都蓋的薄被,掩著身子,不懂!

  發生什麼事了?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16 PM

第三章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歡愛氣息,放朝歌憤怒的捉不住思緒。

  演唱會後的極度煩悶、醉酒的頭痛、惡夢的窒息、她該死的怎麼會是他絕不碰的處女!

  她以為用那薄薄的一層膜,就能要挾他?房裡裝了針孔攝影機?還是馬上就有人會沖進來捉奸在床,逼他娶她?

  這個女人,未免蠢到可笑!

  夜,釋放出放朝歌的黑暗面,認定被設計的憤怒,加速染黑他的邏輯。

  他不會娶她,更不會准許讓這種女人,毀掉他現有的一切。  

  這輩子他會娶的女人只有一個,就是收養他的放家長女——放朝歡。

  這麼設計他!

  這個女人大概不知道,如果是沖著他一個人來,他無所謂,但要是牽涉到收養他的放家任何一個人,他會不計任何代價,毀滅對方。

  朝歡心臟有病,不能吃苦受累,若他因為睡了一個處女,就得賠上現有的一切,要朝歡跟著他吃苦受累?

  做她的春秋大夢!

  “什麼名字?”他的聲音嚴酷冷厲。

  放朝歌這一出聲,四兒才真的知道,這不是夢,

  她真的做了?!

  她沒有尖叫?沒有差點咬下他的耳朵?沒有踢到他那裡?沒有發瘋嘔吐?

  四兒茫茫然的小臉,漾出了一點點的笑。

  “辜四兒。”

  他為什麼生氣呢?是因為沙發太短,睡的他一肚子火嗎?可他不是已經在她床上了?

  “幾歲?”她要是真的未成年,就表示還有人躲在幕後。敢用個未成年的處女陷害他的,是誰?

  郁怒的把箭頭轉向身邊的每一個人,他要搜尋出任何的可能。演藝圈慣有的陰謀論,在無限坐大。

  “二十一。”問她年齡?知道名字後,不是該接著問她,辜威廉是她什麼人嗎?

  她才不天真,知道安全性行為是很重要的。

  本來她還有點擔心,他看起來健康又強壯,應該沒有什麼病吧?

  聽現在擔心改變,他酒醒了沒?

  小肚肚突然“咕”的—…叫,四兒驚慌的把薄被拉上,掩住半張臉,就怕他真的沒醒酒的又要開始一直喂她。

  “還是學生?”她跟朝歡同齡?

  不!這種女人沒有資格跟朝歡相提並論,她不配!

  就算她那張臉裝的再純潔也不配。

  昏黃的小燈,讓失了冷靜的放朝歌,什麼都看不見。

  “嗯。”還是不問,你爸爸是不是叫辜威廉嗎?

  四兒很困惑,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她名字的下一句通常是,辜威廉是你什麼人之類的。

  他怎麼不問呢?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放朝歌怒黑的眼,直射辜四兒。

  她不是該先哭的可憐,然後巴進他懷裡嚷嚷著要他負責?

  顯然的,他低估了這個女人!

  一臉的愛困,那雙眼霧漾漾的透著迷惑,別說巴進他懷裡,不管他怎麼逼進,她一動也不動的就像是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裝的就跟真的一樣,她該在床頭裝盞五百燭光的燈,省得那要亮不亮的十燭光,沒能讓人瞧清楚她的淫蕩演技。

  “嗯?”四兒現在又多了一個新的困惑。

  他有沒有聽見她小肚肚剛剛的咕嚕聲?

  “你會後悔這麼做的。”她別想從他身上敲到一毛錢!對付這種女人,他會不惜一切的毀掉她,毀掉幕後操控者。即便,必須用上齷齪的手段。

  “你放心,”原來他不是生氣,是在擔心她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的。”

  他很天真喔!

  做都做了,後悔又不是時光穿梭機,能時光倒流還是物換星移?這道理她在要上大學之前就懂了,後悔只會讓人一直哭,結果心哭碎了,還是後悔,她已經學會戒掉後悔了。

  他真的像朝歡,笨笨的!

  “說吧!你要什麼?”欺上床捉過險險掛在床邊的她,他看見她眼中瞬間湧現出的恐懼。

  現在才知道怕?太遲!設計這一切之前,她就該怕的。

  “痛痛痛!”他正抓在她淤傷的右腕上,四兒的眼淚突然就這麼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嗚……”他酒到底是醒了沒?為什麼她都聽不太懂他的話?

  放朝歌繃緊了臉,瞪視著被拖到眼前低著頭的四兒,那一顆顆眼淚故意滴在他腿上,小小聲的嗚嗚聲叫人厭惡至極!

  可叫人錯愕的是,他的手正違背他的意志在幫她揉腕?!

  “你要什麼?”冷緊聲音,他揉臉的手勁不自覺變重,漠視雙手的背叛。

  力氣忽大忽小?

  那不就是說,他酒還沒醒?偏偏,她的小肚肚這會兒又“咕嚕”好大一聲,她正疊在他身上,這麼大聲,他的手還壓在她的小肚肚上面,這這這……

  辜四兒的哭聲,變大。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沒耐心聽她鬼哭神號,更別妄想在他身上抹那惡心的鼻涕。

  “不准哭!”他煩躁喝令。

  沒有掐死她反而一直幫她揉腕的雙掌,快逼瘋他!

  握緊她雙臂,把人狠狠提到面前來,她就算哭到眼珠子掉出來,也別想他會放過她!別想他會心軟!別想他會娶她!別想——

  冷靜,就這麼沒預計的被她看軟了心!

  “你……”抖閉著唇,強吸住正要掉下來的大顆淚水,一張小臉近到不能再近,呆懼的直望著地。

  什麼都能裝,什麼都能假,只有眼神是裝不住假不了……放朝歌終於看清楚了辜四兒清清淨淨的眼。

  她沒有裝!

  眼睜睜的恐懼,他太熟悉,那是夢魘。

  黑暗,霎時被緊貼的小臉打裂。從鬼影幢幢的陰暗海底破出,只在瞬間,太突然。

  不!小狗被狠踐一腳的表情是假的!

  她就是那種女人!

  她一定就是那種女人!

  她一定非得就是那種女人不可!

  他從來不強迫女人的!

  “說話!”黑暗吼不住的在崩潰,速度快的驚人,他頑強抵抗。

  他要聽見她用那薄薄的一層膜來要挾他、恐嚇他;他要聽她親口說,他的強要是她的詭計!

  “我肚子不餓……”四兒話說的好小聲,就怕會被喂死。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次?大聲的再說一次!”放朝歌猙獰了整張臉,吼的嚇人。

  他?定是聽錯了,她說的絕對不是“我肚子不餓”,絕對不……

  “我肚子真的不餓!”一大聲,不小心的滾了顆大淚珠下來,四兒趕緊用手抹掉,然後,害怕的又看著地,因為她的肚子又“咕”的好大一聲。

  絕對不,在她的大聲中變成了絕對是。

  不成熟的在臉上亂抹……手一松,她跌回床面,彈了一下後,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裸著身子往後蹬退,直到抵在床頭。

  肚子不餓?她的清白叫他毀了,她只會嚇的半死一直說肚子不餓?她到底成年了沒?現在的情況她懂不懂?

  不夠亮的暈黃燈光,這會兒成了太亮……她,不是那種女人。

  極度困難地,放朝歌真正的清醒。

  表情不是,動作不是,聲音不是,就連身體,在他侵犯她之後也不是,她從頭到尾部不是那種女人,

  最不是的是那不全的腦袋!

  他居然……居然欺侮弱小?

  不但如此,還挑了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弱小第一名來欺到底?

  那眼神,該死的連叫她是女人都勉強!

  喉結急速上下,他驚駭的無言,頭一次,他無法駁斥掐在頸子上的無形鉗制,他是魔鬼!

  張開手邊的薄被,放朝歌艱困的擠出話。

  “你過來。”她在發抖。

  他有問過她名字,她也有回答,現在他記得的卻是滿腦子的陰謀論,跟他的下流!

  “你……酒醒了嗎?”她不怕他吼,也不怕他的黑臉,她只怕她要聽話真過去了,他會卯起來喂她。

  她突然想起,冰箱裡有個好大的生日蛋糕,是朝歡買的,可她生日已經過了好久……

  放朝歌暗影重重的看著辜四兒的害怕。

  把一切推給酒後亂性,然後抱著她給幾句無意義的溫柔愛語,這個小頭小臉的小女人,就會被吃干抹淨,連骨頭都不必費力吐一下的搞定……

  黑暗的誘惑,強烈而直接的催他這麼做。

  “我是清醒的。”他是人,不是魔鬼!他辛苦的掙開頸子無形的鉗制。

  對個一腦子企圖,一肚子陰險,一身子詭詐的女人,他會接受黑暗的誘惑,毫不留情的將她玩弄於股掌間,直到他膩!

  但對個小頭小腦的小女人,逃不會逃、哭不會哭、連叫都不會叫,他的人性再也看不過去的一拳擊倒誘惑,直接勒斃邪惡。

  他不能用對付那種女人的方式對她。

  “真的嗎?那……你告訴我,我有幾個?”看他捉著被角的手,一會兒松、一會兒緊,她沒這麼笨,不會被騙的。

  放朝歌用行動回答辜四兒的問題。

  用薄被覆住她又打冷顫的光裸身子,往回收,瞬間,她只露出一張小臉的被他網進懷。

  該死!她連身上的味道,就算沾染上他的骯臟,還是那麼的清淨……是壓力?是酒精?還是鬼上身?

  他瞎了眼的怎麼會咬定她是那種女人?

  “啊!”他剛剛壓觸到她會痛的背,四兒小小聲的痛叫瑟縮。

  放朝歌把身體放軟,小心避開她右背部的嚇人青紫。

  嚴重的愧疚,逼出他心底沒人見過的溫柔。

  該拿她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第一名,怎麼辦?

  用錢補償她?

  在空白支票上填數字,然後對著那雙清淨眼神落筆簽名的,他想,他的左手會人砍了他的右手,畢竟,他的手才背叛過他,他嘲諷的握緊拳,沒想到萬能的錢,也有萬萬不能的一刻。

  安排她進演藝圈?然後,睜著眼睛,看她被復雜的環境四分五裂?

  娶她?更不行!他得娶朝歡,不能娶她。

  他被她困住了!

  放朝歌的手臂,突然收緊。

  “我真的真的肚子不餓……”又大力了,他果然是醉了,這下子被他逮住,那過期好久的蛋糕真的會喂死人……辜四兒說哭就哭。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他穩住陌生激動的情緒,看過太多比她愛哭的,他到現在才算真的領悟,什麼叫淚亂。

  強硬的把自己從愧疚的漩渦中抽離,他冷靜的理出現在最重要的事——消除她的恐懼。

  在他想出該拿她怎麼辦之前,他有必要改變之前對她的惡劣態度,這是他欠她的。

  皺著的眉頭,被他強力拉開,他在臉上堆出迷人的笑。

  “告訴我,為什麼一直說你肚子不餓?”

  咦?他說話的聲音變的清楚又好聽?

  “你先說,我有幾個?”她怕死冰箱裡那個過期很久的大蛋糕,尤其小肚肚這會兒又咕嚕一聲。  

  “你餓了?”肚子餓到底有什麼好怕的?她為什麼這麼緊張?

  快速重組過腦海中既有的印象,疑問一一浮現,他切入最沒有合理解釋的疑問點,包在他懷裡的小身體,明明發出不小的飢餓聲響,卻對著地恐懼的且說不餓?

  “沒沒沒!”偏偏小肚肚跟她作對的又咕一聲,四兒緊張萬分的解釋!“我肚子一點都不餓,我只是……只是叫腸子做做運動。”

  湧上喉頭滾動的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沒人能讓他真的笑,連朝歡都不能,在這種時候,她卻讓他差點笑出聲?

  “那麼,可不可以,叫你的腸子做運動的時候,別這麼激烈?會有運動傷害的。”他正經八百的請求。

  還不了她的清白,至少他有能力還她個好男人。

  溫柔變得深刻,他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單純,來抱她。

  “可以是可以……可是……可是……”該告訴他,腸子做運動的時候,誰叫也沒用……啊?他是清醒的!

  因為他的嘴在笑。 “只有一個我,對不對?”她把熱撲撲的小臉,用被角緊緊遮住。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辜四兒。”他不是問過了嗎?喔!他重點沒問到,

  四兒悶著的小臉露出眼睛,等著他問到重點。

  “想說什麼?”她怎麼能長得這麼無辜,還讓不夠漂亮凸顯她的真?放朝歌把她抱高,貪戀她恐懼解除的小臉。

  早該看清楚她的臉,她連臉上細細小小的寒毛,都跟那種女人完全不同!

  “我爸爸是辜威廉。”四兒把重點說了,等著放朝歌的反應,只要他別把她一直喂,她不怕他。  

  她定怎麼讓恐懼在她眼底瞬間無影無蹤?就像她從來就沒怕過?  

  嫉妒的把她看的更近,發現看她無辜的小臉久了,他也變得……無辜。  

  “我爸爸是放青山。”從來不知道,嫉妒能愉悅心情,他同她一臉無辜。  

  在想不出該拿她怎麼辦的這種時候,實在是不適合逗她,但他忍不住的就是這麼做了。

  “你爸爸姓放?你叫張三耶!”還是他叫放張三?

  奇怪的名字。

  “我叫張三?”她不認識他?他紅成這樣,她、不、認、識、他? “誰告訴你我叫張三?”他該感謝介紹他的人,沒叫他李四還是王二麻子嗎?

  她怎麼能這麼壞?就憑著三言兩語,叫他哭不出來的心情,變得一直要發笑?

  “是阿炮老板,弓長張,一二三的三,不對嗎?”

  是阿炮?那個家伙敢說他叫張三?等他來清慶功宴的款子,他就在票子上簽個張三!

  “Enren,叫我Enren。”這麼明的暗示,足夠讓她連想到當紅歌手放朝歌,他沒有欺騙她,只是沒說張三不是他。

  朝歡是責任,在他毀了她的清白情況下,她也是責任,不同的是,他從來沒有碰朝歡的欲望,卻強勢的碰了她?

  只是愧疚?只是責任?

  放朝歌眼泛黑,深沉,下了決定,他會娶朝歡,但他也要她!

  “你叫Enren?”這名字,她熟。

  “想起認識我了?”他問的鎮定,卻刻意抱著她轉了方向,她向光,他背光。

  “誰不知道Enren?”說到Enren她就很專業,“Enren可是在美國華爾街市的知名大企業,很多分析師對他的評鑑都很高,強烈建議買進投資。他公司的第一季財報,很漂亮,不管是流動比例、速動比例、負債對權益比例……”

  放朝歌把人收近,抱高。

  他對財經完全沒有興趣,確定Enren對她沒有任何明星效應,他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吻她。

  輕柔,纏綿,沒有黑暗的欲望,單純的只是吻。

  “你……”還不習慣被親,四兒臉紅心跳的,忘了她比例到哪裡了。

  “除了你爸爸是辜威廉,還想說什麼?”她的唇,淡淡的香甜,他又嘗上一口。

  “你……你要拜托我什麼事?”紅著臉,她又縮成一團,為跳的亂七八糟的心無措。

  他把人親的飄飄然……

  “我要你看著我說話,拜托。”輕輕的兩個吻,她話就說不清楚了?放朝歌又啄了四兒一口,吻不膩那淡淡的香甜。 

  “我爸爸是‘辜威廉’,你不要拜托我跟我爸爸說什麼嗎?”四兒迷惑了一張小臉,怎麼都想不通,他只要拜托她看著他說話?

  “不需要!”她爸爸有他紅遍全亞洲嗎?他不喜歡她說到辜威廉時的燦亮眼光,非常不喜歡,“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在你床上?”

  “我不知道。”四兒的困惑又起。

  她爸爸辜威廉是碩陽集團的董事長,沒人不認識的,他真的只要拜托她看著他說話嗎?

  他好笨!

  碩陽集團下有銀行、醫院、藥廠、飯店、百貨、晶圓廠、IC設計等等,大伯是議會議長,小叔的公職頭銜一大串她記不住,姑丈在警界高層,小堂哥是出色的司法委員,二表姐是出了名的女強人……

  他真的沒事要拜托她嗎?會不會是他酒還沒醒?

  雖然他沒有跟朝歡一樣,在她說“我爸爸是辜威廉”時,懶懶的說“嗯嗯,你爸爸跟我一樣可憐,名字筆劃這麼多,會寫斷手,累死”,可她就是覺得他像朝歡,一樣笨!

  “不知道?”放朝歌努力搜集腦海中的片斷印象。

  “對啊!我肚子餓,想吃阿炮老板做的脆雞比薩,他後門沒鎖,我吃著吃著這只手就被你沒收。”四兒掙出了還淤血的右手,舉高,“你還抱著我一直喂、一直喂,嚇死我了!好怕你把盤子也塞進我嘴裡。”她盡可能的把話說清楚。

  難怪她要直說她肚子不餓。

  放朝歌眉頭鎖起,怎麼沒人告訴他,他喝醉的時候會喂人吃盤子?驀然間,他眉頭又打開。

  人紅就是這點麻煩!別說是喂盤子,換是喂刀子、喂叉子,哪個不是吃的興高采烈?就她不會做人,還敢當他面說害怕。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給我一巴掌,懂嗎?”缺乏危機意識的小女人,他握住她伸在半空中的小手,揉著。

  “怎麼可以?”四兒把他當傻瓜看,“要是你也給我一巴掌,我臉會痛死!再說,我不打人的。”好奇怪,她跟他說話,好像他都聽的懂?

  那一本正經的小臉,讓他體悟到,他的建議確實有執行上的困難,她不是不打人,是打不到人吧?要不,她現在也不會光著身子在他懷裡。

  喉頭翻湧……他又想笑。

  “不用打的,那……用吻的。”他吻住她紅紅的嘴,在她眼睛起大霧前退開, “然後呢?”他輕咳,嚴禁自己把抱變成壓。

  決定了還她一個好男人,他就不能不考慮到她第一次的可能不適,才做過……激烈的愛,她的身體在短時間內恐怕受不了再一次。

  “然後就……就頭昏眼花。”

  低低的笑聲逸出放朝歌的嘴角,“我是問,不肯被我喂盤子的然後?”他喜歡她喜歡他吻她。

  “就是頭昏眼花嘛,我一睜開眼就看見有個男人都是血,阿炮老板一直吼,我就牽著你跑回來了,你挑了沙發睡,那我也想睡啊,然後就就就……就不知道了。”

  不是親嘴的時候才會頭昏眼花嗎?可他剛剛親的是眉心,怎麼頭更昏、眼更花?

  四兒想不通,他像朝歡一樣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但他也不像朝歡,朝歡不會讓她頭昏眼花。

  “我知道了。”嗑藥、打架,海洋大概是為了朝歡的午飯先離開,阿炮只好搶在媒體來之前讓她帶走醉了的他,然後他被鬼附身的爬上她的床,邪惡的把她吃了,放朝歌很快的拼湊出醉掉的那一段記憶。

  PUB的事,阿炮會處理,跳過。

  媒體的事,海洋會處理,跳過。

  被鬼附身的事,等他先問清楚一個問題,再說。

  “阿炮是你哥哥?”他記得PUB晚上十點才營業,阿炮那吸血鬼,月出而做,月落而息,會肯在沒月亮的時候做東西給她吃?

  他不會相信她是阿炮特別藏起來的小情人,就算她親口承認也不信。 

  “我也想他是我哥哥,可他不是,是表哥。”

  正要吻上紅紅臉蛋的唇,僵住,“你喜歡他?”

  “嗯。”

  眼半閉,他企圖關住眼底的陰暗……劉正炮會死的很難看!

  他敢讓她喜歡他?

  “好喜歡阿炮老板的脆雞比薩,好好吃。”一說到她最愛吃的,四兒肚子又咕嚕咕嚕開始叫。

  “餓不餓?要不要我叫比薩來幫忙你的腸子做運動?”劉正炮真是難聽,他覺得還是叫那家伙阿炮,來的順口。

  原來是喜歡比薩不是喜歡人。她真是太沒危機意識,為了一張脆雞比薩可以喜歡人?那開間比薩店,不就可以把她整個人拐走?

  “是阿炮老板的脆雞比薩嗎?”雖然才吃過,可她還是想吃。

  “阿炮現在可能忙的分不開身……”不是要拖延他被搜附身的事,他只是想先喂飽她,沒有人該餓肚子,“叫別的吃,好嗎?”

  “那我下樓去便利商店買叉燒包吃?”想到那白胖綿綿的熱包子,四兒掙動著。

  “別動。”太晚了,我下樓買。一想到她很心能為一個叉燒包又喜歡誰,冒著被認出的麻煩,他也要親自去買她的叉燒包。

  一掙,牽動到酸軟的腿部肌肉,她縮成一小團。

  “那……我要吃兩個。”

  “就這樣?”把她放下,看見她慌慌張張的把臉整個埋不見,他笑著套上長褲,穿上衣服,然後貼著床上的圓球問:“你說什麼?”

  “還要一瓶蘋果汁。”她剛剛才發現,他跟她——樣是光著身子!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忍住伸手拉她的沖動,知道她被他沒穿衣服給嚇羞了,才在奇怪,她不害羞兩人的赤裸交纏?原來是她根本沒發現。

  “我……我還要一瓶蘋果汁。”

  低低笑出聲,他對著被子的某一點靠近,她的耳朵該是在這朵小花圖案上吧?

  “是不是兩個叉燒包,加上瓶喝了臉紅紅的蘋果汁?”

  “嗯。”好久以後,四兒以為他走了,沒想到頭尖才露出來,就跟他對上眼,“啊啊啊……你有穿衣服?”

  “我當然有穿衣服,不穿衣服就下樓幫你買吃的,我擔心警察先生會先請我吃罰單。”他該等她探出頭再穿上衣服的,扼腕!

  “喔。”

  他實在不想……忍不住了!

  才退開,他又靠上因為他穿上衣服,正露出整張臉的她。

  “四兒,我幫你洗澡,好嗎?”

  她像是聽不懂他話的愣住。

  瞬間,她消失在被子裡,然後探出一只小手,以不可思議的准確跟速度,熄了燈。

  “不行嗎?好失望啊……那好吧,我下樓去了……”走沒兩步,他又停下,“四兒,你是什麼座的?”

  什麼星座的女人,這麼讓人……心動?

  繞到她這一邊,他把床頭燈重新按亮,怕他一出門,她會羞到不敢開燈地跌下床來。

  燈亮,聽見她的回答,他憋住氣,快步離開。

  他問她什麼座的,她居然回答……

  肉做的?!

  放朝歌在電梯裡,有了生平的第一次,笑彎了腰。

  然後,他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愧疚、責任滾邊去!

  他要,愛她。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17 PM

第四章

  藍天無盡碎裂夜被撕票

  九個太陽在詛咒

  愛太殘酷……

  “卡!”制作人對著麥克風,數不清第幾次喊暫停,

  “Enren感覺還是不對,你先休息一下。”

  站在錄音師右後方的藍海洋,眉頭堆了高,沒出聲。

  “這首歌要的感覺,對Enren來說應該不難,怎麼搞的?Key沒問題,詞也OK,什麼都對的情況下,他X的就是不對!”

  錄了六個鐘頭,還在從頭?制作人趁著放朝歌在錄音室裡面,麥克風暫時切掉的情況下,趕緊放炮洩火氣。

  錄音室門一開,制作人瞬間換了張臉皮, “Enren先用魚翅漱漱口,培養一下情緒……”

  “我的經紀人沒通知你,我已經換了漱口水?”板著臉,板著聲音,放朝歌對記者沒行分辨真假的能力,感到想笑。

  他愛冬粉比愛魚翅多的多。

  那個T報的菜烏記者,老追著地問,他錄音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上通告問,上廣播間,上電視問,吃飯問,走路問,問的他煩死了!

  如果他只是放朝歌,他的回答是一拳,偏偏他是正紅的偶像歌手,為了維護職業道德,他必須回答的有大牌的模樣,所以他只好說:“我錄音的時候,一定要用魚翅漱口,而且魚翅的溫度必須是三十度。”

  從此,他一進錄音間,只能被迫用魚翅漱口,偶像的職業道德——保持新鮮感,所以,此刻起,他要撤換漱口水。

  “換了?”制作人的臉孔扭曲,三十度的魚翅,在室溫超低的錄音室中要保溫是多麼不容易…… 

  “我現在換用99999的純金金箔礦泉水漱口,溫度,二十九點五度。”高貴閃亮又不殘害生命,完美的襯托出他的大脾氣度。 

  他已經可以預見平面媒體的頭條,即將又不小心的被他給占了,真是…太不小心啊! 

  “99999的純金金箔礦泉水?”制作人的下巴整個掉下來。

  “別忘了,二十九點五度。”面無表情的提醒過後,放朝歌再次發揮他的人牌藝朮,“我現在進去錄最後一次,誰都不准打斷我。”

  制作人無法置信的瞪著已經關上的錄音室隔音門。

  “海洋,這……”這大牌未免太大牌了吧?

  被點名的藍海洋,客氣而有禮貌的說:“如果你不行,沒關系,我諒解,真的!是朝歌太任性,我會通知麥可,請他換一個行的制作人來。”

  麥村才是唱片公司的負責人,朝歌不必把時間,浪費在一個花太多時間在笑往迎來的制作人身上。

  “行,行!行,Enren要的哪有不行的道理?不必通知麥克了,這點小事我會處理好的,沒問題,沒問題。”沒想到大牌的經紀人,比大牌更大牌?制作人心底是翻天,臉可是笑到快抽筋。

  “會不會太為難你了?”藍海洋問的客氣。

  “不會!不會……錄音師,你還在混什麼?還不快准備錄音,你……”

  難怪朝歌要認定,地球繞著紅人轉。

  藍海洋不再理會制作人,隔著一片玻璃,他在琢磨。

  這首歌對朝歌來說,確實不是高難度,花了半天的時間,沒道理錄不好,他能捉弄制作人,表示他心情還不錯,朝歌錄音,從不讓私人的情緒,混淆了歌曲的意境,這回是什麼樣的私人情緒,好到讓他半天錄不好一首幽郁的情歌?

  看著放朝歌跟錄音師比著手勢,藍海洋拿起一旁備用的耳機聽。

  藍天無盡碎裂夜被撕票

  九個大陽在詛咒

  愛大殘酷

  即使我痛的抱不住你還是放不開手

  想問公平

  我捧你在手心細細呵護

  你卻笑著用唇沾鹽吻住我的千瘡百孔

  想問四季

  你的春蝴蝶翩翩

  我的春一地殘雪

  想問慈悲

  漫天的紅櫻瓣瓣枯

  好不好讓我葬一句愛你

  副歌部分再一次唱過,手勢一下,放朝歌拉下耳

  機,開了錄音室門,拿了車鑰匙,招呼沒打就走人。

  大到臉皮扭曲的制作人身邊,藍海洋出聲安慰,畢竟,把幽郁版的情歌喝成快樂版,是朝歌不對。

  “請多包涵。我保証,只要用對了漱口水,他不是這麼任性的,麻煩你下次先准備對的漱口水,再通知他來重新錄一次,辛苦你了!”

  藍海洋追上正在發車的放朝歌。

  “趕著去哪兒?”他今天的行程已經全走完,該回去陪朝歡。

  “趕著去脫胎換骨。有事?”每見四兒一次,他的俊美就更往骨子裡去一點,那種讓臉俊美到五臟六腑的感覺,比磨菇更叫人樂翻天!

  “你忘了今天是周末?”顯然的,紅人習慣不記今天星期幾,他這經紀人,由必要提醒周末跟周日,是朝歡回來跟他面會的固定大日子。

  放朝歌帶笑的嘴角,瞬間往下, “沒有。”好不容易套出四兒的室友周末固定有探親會,他沒忘記今天是周末,忘的是朝歡這兩天也會回家。

  長期培養出的默契,藍海洋感受著放朝歌的暗時多雲偶陣雨。

  “夠了!我是你的經紀人,不是你的Fans,你那死樣子可以停止。”朝歡見到他那德行,怎麼振作起精神跟他戀愛?“你要脫胎換骨多久?”

  很久沒見到他的精神這麼好,畢竟,當紅偶像跟精神病患只有一線之隔,當紅偶像有計算得出的價值利益,精神病患有的卻是計算不出的頭痛麻煩,朝歡夠他頭痛的了,他不需要再添朝歌一個麻煩。

  藍海洋退離車窗,決定放人。

  “告訴朝歡,我明天中午陪她吃飯。”話沒說完,車已駛離車位。

  放朝歌戴上墨鏡,遮住他的眉開眼笑。

  沒有。

  他沒有問:“四兒,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個人在嘗到“笑”的幸福後,又怎麼肯流連在“笑”的不幸中?

  他刻意回避被鬼附身那件事,就像他們不曾上過床,不曾做過愛。

  他知道,他欺她迷糊不識壞人,他欺她良善沒有危機意識,他欺她可愛到讓他笑開了懷,他欺她很多很多,把她欺的這麼過分,只為了一件事——他戀愛了!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愛辜四兒,即使他知道他不該愛她、不能愛她,他還是愛上她。

  沒有辦法想,朝歡該怎麼辦?沒有辦法想,這麼對四兒會造成怎樣的傷害?他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不顧一切的愛她。

  他無能為力的同誇父追日般,無望追逐著,那少了一根筋的小太陽,至死不悔!

  把車開上陽明山,打開車窗,讓疾速的風,瘋了似的毀滅精心制作的造型,然後,把車停在一整片的海芋田前,下車。

  “朝歌?”海芋田的主人阿力,不確定的問著眼前,用太陽眼鏡擋夕陽的男人。

  “阿力,別用這麼迷戀的眼光看我,除非你是女人。”放朝歌嚴肅的表白性向。

  “老天!真的是你?”這麼自戀,不是朝歌還會是誰?這個國中時期打出來的兄弟,真是無可救藥,“是你迷戀我的放山雞吧!怎麼就你一個人上山來?”阿力給了放朝歌肩頭結實的一拳。 

  “喂!打傷偶像,不怕我的Fans殺上山,摧殘你的寶貝海芋?”這阿力長得粗獷,打起架來要人命,哪裡看的出是妻管嚴兼愛花如命?

  標准的海芋花下死,做鬼也不悔,跟他一樣……夠變態!

  “不怕我放狗咬人,盡管來!”

  “你太客氣了吧!只要你往田裡一站,烏鴉都不敢飛過,哪裡需要狗?”

  “這說的也是事實……哈哈哈!”阿力爽朗的大笑,轉身朝內喊,“老婆,你的偶像又要來謀殺你的放山雞啦!”

  “別太高興,你的寶貝海芋也難逃我的魔掌,我要一百零一枝海芋。”葉十像極了四兒,清淨。

  “喂!送你的床伴用紅玫瑰就行了……”他的寶貝海芋不隨便糟蹋的。

  “不是。” 

  “不是?”阿力想了想,“你是說,朝歡妹妹會勤勞的替一百零一枝海芋插瓶換水?你在騙我笑嗎?”他妹妹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級懶美眉,他可受不了他的寶貝海芋枯死。

  “不是送朝歡。”

  “也不是?”阿力誇張的把放朝歌從頭打量到腳,“一臉桃花,滿面春風……你戀愛啦?”一百零一,代表的是摯愛,但自戀狂會戀愛?他寧願相信鐵樹會開花。

  偏偏阿力等不到放朝歌的反駁,然後他想到,鐵樹是會開花的,只是很難問……笑咧了嘴,他替兄弟准備了一百零一枝最美的寶貝海芋,跟二只放山雞,三樣青菜,一鍋湯,二十四粒手工小饅頭。

  “多少錢?”東西都放上車後,放朝歌拿出皮夾。

  “三八!兄弟說什麼錢不錢的?去去去!快走,省的記者跟著你後面追上山,半夜嚇到我老婆,以為看見鬼……”

  坐上車,發動引擎,放朝歌對阿力勾勾手指頭。

  “你再用錢侮辱我的寶貝海芋,我就……”

  “謝謝。”放朝歌從車窗遞出一支卷軸。  

  阿力想都沒想就接過,還順手遞給身旁臉紅的老婆,“改天帶她上山來坐坐,兄弟這裡,隨時歡迎。”

  “希望,三十秒後,你還記得你的承諾。”卷軸是張一比一的簽名海報,除了重點部位,幾乎全裸!

  沒辦法,他對他的了Fans一向大方,何況阿力老是抱怨,說他的床頭都是他的宣傳照,面對能做出這麼美味放山雞的阿力嫂,怎麼可以不貢獻出他最得意的限量海報?

  放朝歌把車開的慢慢,直到阿力嫂尖叫一聲,阿力怒吼:“放朝歌!”他才揚聲笑著加速離去。

  四兒,讓他可愛的人性藏都藏不住。

  尤其是按了她的門鈴後,他就更是人性化的可愛不得了。

  “你怎麼又來了?”四兒站在大門後,露出個困惑的小臉。

  沒有強行進入,放朝歌雙手抱著一大束的海芋,還吃力的勾著幾袋食物,他笑容燦爛。  

  “四兒,不是我怎麼又來了,是你怎麼又忘了?”

  “我又忘了?”她的困惑更困惑。

  “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今天要過來請你吃晚飯?”他學她眨著無辜困惑的眼睛。

  他愛極了這個有著可愛人性化的全新自己!

  “有嗎?”她怎麼不記得他有說過?

  “沒有嗎?上星期我說的時候,你不是正在吃脆雞比薩?想起來了沒有?”他提醒著她根本沒有的事。

  “好像是有……”她記得上星期有吃脆雞比薩。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假裝提不住東西要往下掉,“四兒,快接住。”

  門後的一張小臉迅速的竄出,接走他手上的食物。

  “好重。”四兒快快的進客廳,直覺的把手上的重物擱上桌。

  對著敞開的大門,放朝歌笑咧了嘴,踏進門,再關上。

  “想起來了嗎?”抱著花對她笑,他問的開心。

  “我想起來了,難怪這麼晚了,我還沒吃飯。”四兒好奇的看著那一大束的花。

  “給你的。”女孩子喜歡花,他以為她會很開心,沒想到她是嚇一跳的連退步?“怎麼了?”

  “我……我不會煮這種花。”她只會吃東西,不會煮東西。

  “煮這種花?”一愣後,他憋著笑,解釋,“四兒,這種花通常是拿來欣賞!它的責任是豐富我們貧瘠的精神生活,所以,你當然不會煮這種花。”

  不是要她煮,她就放心了,不過,四兒還是沒有伸手接花。

  “花不會咬你的,四兒,過來拿。”他往前一步,她就退一步,結果他只好定在原地等。

  “我沒那麼天真,你抱著都沒咬你了,怎麼會咬我?”她仔細算過了,這花說不定有一百朵,她怎麼抱的動?“你會不會覺得,這花……太豐富了?”

  太豐富……懂了!

  都怪她太吸引他,沒注意到她的嬌小,很可能會被這一大把花壓扁。

  “不會太豐富,才一百零一朵,我把花先抱去廚房,你找幾個大的花瓶給我。”結果他進廚房,她跟著也進來。

  “我沒有大花瓶。”就算有,也插不下一百零一朵。

  “沒有?”東張西望後,他用下巴比著角落幾支,等著資源回收的礦泉水瓶,“四兒,把那拿給我,還有剪刀。”

  放下花,他利落的把瓶口都剪掉,重復著開水龍頭、插進數枝海芋的動作,然後交給她,直到瓶子沒了,“有沒有水桶?”

  最後一把插進水桶裡,他把桶子提到客廳的角落邊桌旁放,利用視覺的角度落差,只看的見花,看不見桶。

  “行了!”陪她蹲在花的前面看,他話說的很輕,像是怕打斷了現在的滿足,“喜歡海芋嗎?”

  “海玉?”四兒好驚訝, “不是玫瑰嗎?”她以為漂亮的花,都叫玫瑰。

  “手給我。”她當真把掌心攤在他手上?這個沒有危機意識的女人, “記得,是這個海,這個芋。”他一筆一劃寫的仔細,然後,吻了她就在嘴前的唇。

  四兒沒何拒絕,這一親,親的她又想起,她喜歡他的親親……

  “來!我帶了世界第一好吃的放山雞,還有……”

  失去控制前,他拉起她,用食物分散他的欲望。

  他極力保有眼前的一切,什麼都欺她,就這一點,他不准許自己下流的再次用下半身欺她。

  因為她,他要做愛,不要性交。

  “糟糕,冷了。”冷的雞肉跟青菜,這麼熱的天,吃冷的才好吃,但山藥烏骨雞湯跟手工小饅頭……

  “我會用微波爐喔!”四兒很驕傲的說。

  “我也會用!”他學她的一臉驕傲,眼底的笑意,把欲望化成欲忘。

  “騙人!”她一臉深受打擊。

  “當然是……騙你的。”他從來沒有睜眼說瞎話,說的這麼愉快過,“微波爐大師,那就麻煩你把湯跟小饅頭熱一下。”

  “好……你在笑我嗎?”拿著湯,四兒不確定的問。

  “沒有,”放朝歌硬是掰住嘴角,不准往上去,但控制了嘴角,卻控制不住聲音, “四兒,你誤會我了,我是在笑桌上的雞,躺的太難看。”

  看了看放朝歌,看了看被笑躺的難看的雞,四兒放下湯,拿起拆了封套的免洗筷,給他。

  “做什麼?”

  “你幫它躺的好看點。”重新拿起湯,四兒轉身進廚房。  

  放下筷子,放朝歌彎身拿過沙發上的抱枕,在臉上壓的緊緊,直到他的胸膛震動停止。

  “湯好了!”

  把抱枕拋回原位,他趕緊坐好。

  “你怎麼還沒幫它躺好?”拿著小饅頭,四兒問。

  “我還在想,怎麼躺比較漂亮,馬上好了。”拿起筷子,他無聲笑到手發抖的幫那只無端被嫌棄的雞,躺的漂亮點。

  四兒一令下,放朝歌就施過椅子,緊靠著她坐。

  “吃吃看,人間美味。”習慣幫朝歡剔掉骨頭,他很快的把雞腿的腿骨抽掉,往她碗裡放。

  四兒眼睛看著盤子,嘴咬了一小口雞腿,“好吃。”

  為什麼他聽不出好吃的樣子?順著她的眼光去,他瞧見了……雞脖子?

  “四兒,你看著雞屁股做什麼?”

  “哪有?我看的是雞脖子才不是雞……”她愈說愈小聲。

  把她碗裡的雞腿夾到自己的碗裡放,他把雞脖子一塊塊部挑出來,夾進她碗裡。

  “四兒,吃雞脖子用嘴,不是用眼睛。”他好笑的在她眼前揮揮手。

  “你說,我們是朋友,對不對?”四兒突然迸出這麼一句。

  “很親密的朋友。”他咬了一口她咬過的雞腿,細細咀嚼。

  “那……如果我用……用手……筷子……筷子夾不住……”她紅著臉,說不清楚自己不太會使用筷子。

  把她的窘困看進心底,他放下筷子,很銼的用兩指捏起他碗裡的雞腿咬。

  “我也跟你說個祕密,我筷子用的很好,但千萬別給我刀叉,每次用刀叉,我都分不清五分熟的牛排,那紅紅的是不是我的血?”

  他……四兒臉紅紅的笑出聲。

  很快的,四只手捏來翻去,那只雞被吃的無法好看,兩個人卻笑的開心。

  “我喜歡跟你一起吃飯。”四兒撐的飽飽的說。

  “比脆雞比薩還喜歡?”他該感謝她對那很難叫人吞下去的脆雞比薩莫名喜愛,若不是脆雞比薩,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拐到她開門放他進來,但他很難強迫自己對個難吃的比薩有著感恩的心,不用強迫的是,他強烈嫉妒脆雞比薩在她心目中的高地位。

  沒想到,當紅偶像隨隨便便就叫一張比薩給打敗!

  叫他怎麼不妒嫉!

  “你又不是比薩,不一樣的。”哪有人這樣比的?

  “當然不一樣,我比你的脆雞比薩優秀多了,說!

  我跟脆雞比薩,你要選哪一個,你說實話沒關系的,人要是不如比薩,不過就是再也沒臉活下去而已,大不了我去跳一下淡水河……四兒,你告訴我,選誰?”逼進她問,他一臉的准備就要去跳河。

  “呃……”她不能沒有脆雞比薩吃的, “我選……我選……”好困惑,她說不出口她選的是脆雞比薩。

  “選我,對不對?”很卑鄙,利用跳淡水河提高他的層次、就算贏不了那該死的比薩,至少也要打成平手。

  “呃……”  

  “我就知道,我這麼優秀,你不選我選誰呢?”自己給了勝出的滿意答案,他樂的笑呵。

  看他高興到笑的傻傻,她也跟著笑,雖然她還在困惑,她有說選的是他嗎?

  “對了!四兒,我房子租好了,你什麼時候要搬過去?”他說的像是兩人早就說好這件事似的。

  他現在的身份,不能帶著她在公共場合亮相,他不願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在她這裡約會是最安全的,但她有個室友,四兒不認識他是放朝歌,並不表示她的室友認不出他是當紅偶像。

  再說,他愈來愈不滿足只有周末能見到她,最好的解決方法,是拐她搬進他新租的房子。

  “搬家?”這她一定沒說過,因為她要照顧朝歡,還有,脆雞比薩在對面的阿炮店裡才有賣,“你一定是記錯了,我沒說要搬家,我要照顧我的室友。”四兒說的很清楚、很明白。

  “你是沒說要搬家,”每次說到她的室友,就拐不動她,只好順著她的話,換了說法,“是我以為,戀愛中的女人,不是都喜歡獨占對方?我不介意你霸著我。”不拐她霸著他,他怕會失了男性尊嚴的巴著她。

  “戀愛中的女人?誰啊?”

  “你啊。”他悄悄的靠近她一點。

  “我?我是戀愛中的女人?”她怎麼不知道?“我跟誰在戀愛?”

  “我。”

  傾過身,他結結實實的吻住那困惑中的紅唇。

  “我們沒有談戀愛的話,你怎麼會喜歡我的吻?”

  她的雙眼被他吻到霧漾漾的,好美!

  偏就是腦子少了根粉紅色的筋,害他才卑鄙過又得卑鄙。

  “可是……可是……你不是說,我們是最親密的朋友?”她是喜歡他的親親,這樣就是談戀愛?四兒說不出心底的困惑。

  她只知道,她不怕他,一點都不怕他碰她。

  “你不知道嗎?最親密的朋友是有氣質的說法,實際一點的說法是愛人,浪漫一點的說法是戀人,齷齪一點的說法是……”他咬住表兄妹三個字,緊急煞住口跳過, “總之,兩個彼此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戀愛。”這樣講,夠亂到她進入戀愛的狀況吧?

  “不分男女?只要喜歡?”她還是沒弄懂,那三個喜歡彼此的人在一起也算戀愛嗎?

  “當然……”想到她為了幫室友買便當,不接他電話;想到她為了幫她的室友打作業,遲遲才開門讓他進門;想到她為了幫她的室友掃廁所,不理他有多心疼;想到她為了她這個懶到叫人唾棄的室友,不肯搬去他新租的房子, “當然分男女!”他昧著真理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這中間的規則細節有很多,一時半刻說不清楚,總而言之一句話,四兒,你只要知道,你跟我在熱戀中,那就對了!”再來一吻,好証明是有多熱戀。

  “我跟你……在戀愛?”四兒問的迷迷糊糊。

  “不對!是我跟你在‘熱戀’才對。”他循循善誘。

  “喔……我跟你在熱戀。”

  “一點都沒錯!”拐到她了。

  如果再一吻,能拐到她拋棄她那叫人唾棄的室友嗎?

  不吻下去,怎麼知道能還是不能?

  “四兒,該你吻我。”他雙眼放電,聲音好誘惑。

  “這樣才公平,對不對?”她緊盯著他的唇形,根本不知道自己問了什麼。

  “沒錯。”他的眼底,閃著一抹賊光。

  “喔……”她靠近他,親上。

  四兒親明白了一件事,她喜歡他親她,也喜歡她親他,她喜歡他們……熱戀。

  放朝歌也吻確定了一件事,他會愛她愛到喪心病狂……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17 PM

第五章

  “哥,背我。”小女孩伸長手,要求。“我不是你哥,自己走。”男孩冷冷的對著小女孩再一次拒絕。

  “我走不動了,你是哥哥,背我。”小女孩的手不肯收回。

  “你是心臟有病,不是耳朵有病,要我說幾次?我不是你哥哥!”

  他的出生年月日,可笑的成了放家收養的原因,這個小女孩會死,然後他會被人掐著脖子咒罵……他不是她哥哥!

  “明明跟我長得一樣,你就是我哥哥,就是!不管,背我!”手舉累了,小女孩踏前兩步,扒住男孩的腰,再也不肯放。

  “誰跟你長得一樣?放手!”男孩動手拉扯黏在身上的小八爪魚。

  “本來就一樣!我臉臉不是跟你一樣有眼眼、鼻鼻、嘴嘴?你又想騙我?不給你騙!壞哥哥。”男孩拔的用力,小女孩纏的死命。

  “我說了別叫我哥哥!”猛一推,小女孩往後跌去,男孩憤怒的瞪著摔在地上的小女孩喘息,“起來!”

  “哥,痛……”小女孩聲音好小。

  “你再不起來,我就走!”有種她就爬起來回去哭訴,他什麼都不怕!

  “哥,痛痛……”

  男孩僵硬著肩膀,向前,猛力拉起小女孩,惡劣的想,拉斷她手最好!

  但是,小女孩的手沒斷,只是癱靠在男孩的身上,臉慘白的喘不過氣……男孩的表情,瞬間石化。

  她心臟病發了!

  “哥……我要回家……不要丟下我……我好怕……”

  小孩背起小女孩,直接跑進學校邊的診所,然後,很多人來來去去,然後,他在醫院,看見他的養父養母……

  她快死了,甚至可能已經死了,他們現在會怎麼對付他?

  用煙頭燙他?

  用玻璃碎片割他?

  用腳踐斷他的肋骨?

  還是抓他去擅那慘白的牆面?

  他不會怕的,經過了那個女人,他什麼都不會怕了……

  “兒子,你別怕,爸爸來了!”

  抱他?男孩震驚。

  “他被朝歡嚇到了嗎?朝歌!朝歌!你還認得媽媽嗎?朝歡已經嚇壞媽媽了,你別又再嚇媽媽,朝歌,你跟媽媽說說話啊!朝歌?”  

  親他?男孩無法反應。

  為什麼他的臉,好濕?

  男孩艱困的,終於吐出聲音,“爸爸……媽媽……我沒事。”

  當時,男孩決定,只要小女孩能活過來,再也不會丟下她,再也不會。

  因為,他是他妹妹!

  物換星移、滄海桑田,人事已非……

  在他清楚他會愛四兒愛到喪心病狂的情況下,娶自己妹妹的誓言,變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他能有今天,起因,是為了算命的說,朝歡需要一個八字比她硬的哥哥來擋災去病。當朝歡醒了,他是那麼高興,高興到忘了什麼狗屁魔鬼,她是他妹妹,惡魔沒有妹妹、沒有爸媽,更沒有一個溫暖的家。

  他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血有淚、有情有義的天蠍男人……不可能的任務,還是得完成。

  “嗯嗯,朝歌,你接了偶像劇拍嗎?”放朝歡趴在沙發上問。

  天蠍男人,要做到沒血沒淚、無情無義,到底是不行,放朝歌無限歉歡自己的優秀。

  “沒有。偶像劇的片酬,不適合我這種大牌拍。”

  以前怎麼不覺得,娶自己的妹妹是這麼的……變態!

  是什麼時候決定要娶她的呢?當模特兒走秀的時候?進演藝圈的時候?發第一張唱片的時候?都不對!

  是他進演藝圈很久剛要紅的那時候。

  演藝圈真是復雜又混亂啊!搞的他變態了都還不知道,只知道紅。

  “嗯嗯,你這麼老,確實是不適合偶像劇。”沒拍偶像劇,干什麼花力氣皺眉頭裝憂郁男?

  “懶懶,你……愛我嗎?”放朝歌問的黯然神傷。

  放朝歡不用浪費力氣轉過頭,想也知道,藍海洋正等著她的回答。

  “愛。”放朝歡答的是有氣無力。

  “朝歡……”藍海洋皺起眉頭山。

  “愛愛愛,愛死你了!”放朝歡精神抖擻的,打斷藍海洋正准備要開始的愛要怎樣又怎樣。

  放朝歌郁暗了整張臉, “像我這麼有魅力的男人,說英俊是英俊,說體格是體格,說人才是人才,說錢財是錢財,你怎麼能不愛死我?”

  為什麼他是這麼優秀的男人呢?

  要是他能離偶像有那麼一點的距離,朝歡會不會就不要愛死他?

  “朝歌,我愛你。”放朝歡背書式的念完愛的宣言,累的趴平在沙發下,談戀愛,累死!

  “朝歡,我也愛你。”這麼“單蠢”……別說他偶像到不行,就算他是王二麻子,她十成十也是懶到不肯換個人去愛到死。

  世上還有比他更英俊、更體格、更人才、更錢財的優秀男人嗎?

  沒有!

  世界是公平的,在他什麼都有的情況下,獨獨不能有他最愛的四兒。

  他還能說什麼呢?天妒英才啊!

  “請問兩位,愛完了嗎?”藍海洋問的非常客氣。

  “完了。”再不完,她就干脆昏過去,省的又要被逼著幻想愛上自己的哥哥,累的半死。

  “完了。”在天妒英才的情況下,他能不完嗎?能嗎?

  放朝歌郁郁寡歡的對著放朝歡是愁上加愁。

  “既然完了,很好。”藍海洋從椅背上俯看著正瞇著眼的放朝歡,“起來,我送你回去。”

  “為什麼我不可以住在這裡?”黏緊躺的正舒服的沙發,放朝歡哀哀切切的悲問。

  “朝歡……”放朝歌心裡有鬼的好不忍心,他其實並不贊同讓朝歡住在外面的。

  “因為,只要是人,就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起來!”藍海洋面無表清。

  放朝歌看了看藍海洋,然後慢慢靠向軀的像個死屍的放朝歡。

  “懶懶,快起來,海洋的臉變得跟打了肉毒桿菌似的,平干平……”這個蠢妹妹,他不娶誰會要?連看人臉色都不會!

  “為什麼我一定要念大學?”她就是不起來,叫為什麼去擋一擋。

  “懶懶……”

  “因為大學你已經在念了。”

  “海洋,你別這麼凶,懶懶只是……”

  “為什麼我不可以明天再回去?”

  “懶懶,你就別再為什麼……”  

  “因為你明天一早有課,我跟朝歌明天有事,不能送你。”

  “為什麼……”

  “因為……”

  放朝歌跟著“為什麼”把頭轉向放朝歡,然後再跟著“因為”把頭又轉向藍海洋,轉過來又轉過去,叫他發現,天好像沒妒他這個英才妒的那麼凶……

  為什麼每次都是海洋在接送朝歡?

  他這哥哥兼未婚夫,連她這個妹妹兼未婚妻住那兒都不知道。

  為什麼海洋會知道朝歡明天一早有課?

  他這個哥哥兼未婚夫,連她這個妹妹兼未婚妻在念什麼都不清楚。

  為什麼海洋那張假臉皮,對上朝歡就會變變變?

  原來,朝歡也不是這麼蠢的,至少她的為什麼為什麼,為出了他情義兩全的一線曙光!

  把藍海洋從頭到尾用放大鏡檢視——

  長得……比他稍稍差那麼一點點點,畢竟,像他這麼偶像的男人是億中選一,海洋稍稍差了那麼一點點點,他可以勉強接受。

  體格……也是比他稍稍差那麼一點點點,但是,以朝歡的懶,要是逼著海洋把體格練的跟他勉強差不多,朝歡恐怕會對著女人夢寐以求的性福,累到心臟病發,這稍稍差一點點點的體格,他就也勉強接受。

  人才嘛……還是稍差他那麼一點點點,不過,配朝歡的單蠢,就綽綽有余,這點,還是勉強接受。

  至於錢財這個問題,他必須很誠實的說一句,還是稍稍差那麼一點點點,經紀人的收入來自於經紀傭金,目前他正紅,他願意無條件提高傭金。

  聽說,憑著海洋只比他稍稍差那麼一點點的這一點,他相信,海洋不久的將來,肯定是金光閃閃,錢途無限。

  把放大鏡再放大,放朝歌瞧的非常清楚。

  海洋是他的經紀人,有經紀人照顧歌手,照顧到歌手的妹妹兼未婚妻身上的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照顧朝歡的人不再是他?

  收了放大鏡,放朝歌默默的看著放朝歡叫他救她,默默的睜眼看著藍海洋當他的面,把他的妹妹兼未婚妻抱走,然後他聽見——

  “給你一分鐘換衣服。”

  “理你!”

  “我很樂意親自幫你換。”

  安靜過後,是嚇死人的甩門聲,沒多久,放朝歡走出來,直直走出門去,緊接著的是藍海洋。

  “我送她回去。”

  “一路……順風。”放朝歌話沒說完,大門早關上。

  他們居然、居然……當他是隱形人?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他怎麼光顧著紅,光顧著愛四兒愛到喪心病狂,也沒發現,藍海洋應該、可能已經愛上朝歡!

  雖說朝歡又蠢又懶又有病,但……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

  放朝歌有強烈的預感,說到底,地球還是得隨著紅人而轉,而他,好巧不巧,紅得很!

  “朝歡,午餐在桌上,你下午還有課,別忘了哦,那我先出去一下下。”四兒從閉著眼、緊巴在床上的放朝歡身邊站起,往外走。

  “小四!你給我回來。”放朝歡難得勤勞的把眼睛全睜開,她一向是懶到不肯發火的,但是,今天、此刻、現在,她再也懶不住的一定要發火!

  吃個便當,她得黏著一身汗走斷腿;交個作業,她得一個字一個字的寫斷手;最後她還得死命的拖著斷手斷腳,把屋子這裡掃掃、那裡清清,累的她腰跟脖子一樣斷兩截。

  她是天之驕女,死都不肯接受落難公主的悲慘生活。

  “起床?”四兒瞪大眼睛,呆愣的看著沒賴足幾小時絕不起床的好朋友,這會兒正嚇人的挺坐起來,驚嚇過後,她不確定的問,“朝歡……你在生氣嗎?”

  “對。”放朝歡很肯定的點點頭。

  四兒左看、右看、往後看、再轉回頭往前看,一臉的困惑。 

  “就是你,害我得花力氣生氣。”為了能少累一點,放朝歡把口頭禪“嗯嗯”給跳過。

  “我?”四兒用手指比在自己的鼻尖上,問的囁嚅,“朝歡,你是不是還在做夢?”

  “小四,我是會浪費體力去做夢的那種女人嗎?”

  “呃……不是。”從小到大,朝歡的體力,從不浪費一點點。

  腰挺的太久,在發酸,放朝歡直接丟一句,“不許出去,一下下都不許。”說完,她倒頭睡下。

  早該勤勞的爬起床下命令,她變笨了!居然等到身體斷成好幾截,才行使她說了算的權利?

  “可是……”

  “不許有可是。”

  “喔。”四兒原地站著,對著閉上眼賴床的放朝歡發呆。

  腳步聲咧?關門聲咧?

  放朝歡把眼開一條縫縫,然後,不可能的用力擠著眉頭。

  “小四,你剛剛有說‘可是’嗎?”她是懶到耳背了嗎?小四居然盤古開天的對她的命令說可是?  

  “有。”四兒把頭呆點一下。

  小四當著她面點了頭?

  事情……大條了!而且……怕是比加大尺碼的被子還大條!

  放朝歡冷靜的把占在床上的身子,奮力的往左挪動著,“小四,你上來。我要知道你的‘出去一下下’,是去哪裡?跟誰?”

  四兒想也沒想就應: “好。”接著走到床邊,脫下鞋子,她問的很有禮貌,“朝歡,可不可以靠著你?”

  “嗯嗯。”

  兩個女人坐在床上,並肩依靠著。

  為什麼她會跟這個不知道是天才還是白癡的女人,是好朋友?

  為什麼跟數字有關的,小四就是天才,沒了數字,小四就成了道地白癡?

  為什麼討人厭的話都說不清楚,到了小四身上就成了小狗的好可愛?

  一百萬個為什麼也來不及了……她有選擇性貫徹,始終的癖好,從小奴役小四慣了,她就委屈點,把她繼續奴役到死吧。

  “他跟你……好像。”她跟朝歡之間,沒有祕密的,朝歡想知道,她就努力把話說清楚,讓朝歡知道。

  “嗯嗯。”跟她好像?也就是說……小四被她以外的人奴役著?那怎麼可以?只有她可以奴役小四,其他人,不許!

  “他的記憶力超強,都記的住我不小心忘記的事。”

  “嗯嗯。”小四的記憶力,才是超強的強,該忘的怎麼都忘不掉……等等!這個“他”是男的還女的?

  “小四,他有名字嗎?”

  “笨朝歡!誰沒有名字?”四兒笑出聲, “他叫張三。”

  “嗯嗯。”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張三,該叫王二麻子比較對?張三……是張……山吧?

  “朝歡,他送的花,不香,可是很漂亮……那花叫海芋,聞了不會頭昏。”她喜歡他送的海芋。

  “嗯嗯。”什麼花對小四來說,不都是玫瑰?這個不知是圓是扁的張山先生,居然能讓小四分的出玫瑰跟海芋?

  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支上頭有太陽花的發夾,放朝歡不服氣的問:“小四,這是什麼花?”

  四兒看著放朝歡手心的發來說:“玫瑰啊,很漂亮對不對?” 

  還是玫瑰?太過分!

  她勤勞的說了十幾年,小四還是對著她的太陽花發夾叫玫瑰,這個張山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能讓小四對著海芋叫海芋?

  “小四,張山是做什麼的?”金光黨?還是刮刮樂詐財集團首腦?

  “他……快要出唱片了。”

  “演藝圈的?”有本事讓小四見海芋叫海芋,有本事出唱片,張山這名字不合理的聳到沒本事極了……

  這個張山肯定有鬼!

  “朝歡,他跟你一樣,不是壞人的。”瞧朝歡的表情,像是演藝圈就等於壞人圈……四兒掩著嘴角偷偷笑。

  藝人等於壞人?笨朝歡!

  “跟我一樣,還不是壞人?”這個沒有危機意識的白癡小四!

  “你不是壞人,他也不是,真的!”因為,她見過壞人,四兒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總是紅紅的臉蛋,在變白。

  放朝歡不平的眉心,對著辜四兒發白的臉蛋抖了抖,掙扎了好久,眉頭才回到原先的漂亮。

  “小四,如果我現在把你踢下床去,你說,我是不是壞人?”她把邪惡的臉湊上。

  辜四兒噗哧一笑,臉蛋笑回紅紅,“不是。”

  “這樣還不是?”放朝歡把臉費力的扭的更邪更惡,“那如果我先咬你兩口再踢你下床去呢?快說我是壞人!”

  對著眼相看,許久……

  “朝歡……呵呵……哈哈哈……”辜四兒笑趴在放朝歡肩上。

  臉,變型不住,放朝歡很受打擊的咕噥著, “嗯嗯,壞人有這麼好笑嗎?”

  “朝歡……”笑夠了,四兒還是趴在放朝歡的肩上,“我……不怕他。”

  正想把肩頭垂下不給人靠的放朝歡,一聽四兒說的話,她挺回肩頭,“他親過你?”

  “嗯。”

  “小四,他的舌頭……還在嗎?”放朝歡屏住呼吸問。

  四兒很久才回答:“我……也有親他……”事情的大條程度,已經超過被子的范圍。

  要換了別人,放朝歡不會花一點寶貴的力氣,去所謂的探人隱私,但辜四兒是她要奴役到死的白癡,不是別人。

  “小四,”她必須知道事情到底有多大?“你們做了嗎?”

  沒有出聲,四兒把頭埋在放朝歡的頸側點了一下。

  這一點頭,讓放朝歡不可思議的緊摟住嬌小的辜四兒,她甚至於勤勞非常的還收緊雙臂!

  認識小四的人,都說小四的命好,生來就是有錢有勢家族的繼承人,是個父親寵在手掌心的千金女,每個人都或羨或妒的這麼說著。

  白癡!

  生命是彩色的,哪來黑白的全好或全壞?

  命好是要付出代價的。

  因為她的命好,成了歹徒的目標,因為她的命好,成了家族爭權奪利的中心點;因為她的命好,她身邊的每個人總有企圖;因為她的命好,當她七歲被綁架的時候,真相永遠被湮滅。

  沒有人知道,當年報了案的綁架案,為什麼三天後,辜家又出面說是誤會一場?

  誤會?

  確實是讓外界誤會了。

  外界誤會辜家的三公子沒有戀童僻,誤會那畜牲沒有為了一億一千萬的賭債,綁架猥褻了七歲大的親侄女!

  生在那樣“命好”的家族裡,丑聞是不准許曝光的,尤其犯下十惡不赦之罪的加害者,是家族核心成員之一。

  丑陋的真相被華麗的誤會取代, “命好”的小四,仍然得跟那只畜牲見上面,還得繼續叫那畜牲一聲叔叔。

  簡單的錢跟權,勾勒出復雜的人心,龐大的人際結構,糾纏出叫人嘔吐的腐氣,小四是干淨的,卻只能“命好”的被困在惡臭中被蹂躪!

  久了,小四自然連話都說不清,因為她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直到她交了惟一的一個男朋友,直到那混賬被咬掉一小截舌頭,直到那混賬的命根子差點被踢爆,她才真正知道,那件事,對小四的傷害有多強烈。

  小四確實命好,把那混賬搞到不死不活,牢也不必坐一下,這回她倒是不反對辜家把真相用錢變成了誤會,反正混賬東西活該在金錢裡腐爛。

  “小四,”放朝歡嘴角湊進辜四兒的耳朵,“你小聲告訴我,高潮的時候,爽不爽?”

  “朝歡!”四兒把臉埋按的更緊,聲音是又羞又窘。

  這聲音……叫人真痛快!

  放朝歡決定跟這個有鬼的張山,仇結的跟天一樣大!

  用上她傲人的腦力,訓練了天長地久,結果小四真碰上男人,還是會臉上呆呆抖,心底皮皮銼,這個張山敢比她聰明?隨隨便便親一親、做一做,就能讓小四發出這麼悅耳的聲音?

  果然是混演藝圈的,跟朝歌一路貨,騙死人不償命,有夠“嘔像”!

  “小四,是好朋友,我才說的哦。”放朝歡終於撐不住辜四兒的重量,累的社下躺平,“技巧這麼好,肯定是千人斬,當心有病。” “嘔像”本來就該被詆毀,何況她只是“推理”。

  怕壓死好朋友,四兒趕緊挪開身子,她困惑的問:“朝歡,什麼是千人斬?”

  面對那無辜的小狗表情,放朝歡滿眼算訐。

  “小四,這問題,等一下,千萬記得問你的張山。”

  “等一下?”四兒這會兒更困惑,朝歡不是不許她出去一下下嗎?

  哪管四兒困惑什麼,放朝歡現在正滿心邪惡的想著,要怎麼跟沒見過面的張山,報那跟天一樣大的仇?

  “嗯嗯,小四,他跟你約幾點?”

  “十二點半。”四兒看著一點三十五分的小鬧鐘說。

  雖然在朝歡的房間,可是她有聽見,放在外面背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響……

  “嗯嗯,那還早。”原來一直發出噪音的是張山?真夠狠角色,光用手機,就搶走小四對她的注意力?

  “還早?”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小時,怎麼會還早?朝歡笨的連加減都算不清?辜四兒好不同情這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太陽這麼大,本來就還早。”放朝歡勤勞的下床,走到客廳,翻出一百吵的手機,惡意的關機再放回去,這才心滿意足的爬回她的床。

  “朝歡,你下床就為了幫我關手機?”機子一直叫,叫的她好緊張,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朝歡對她真的好好,特地下床幫她關掉手機,好感動!

  “我們是好朋友嘛!”放朝歡說的臉不紅氣不喘,臉上的陰謀,仗著好朋友一句,連遮一下都沒有。

  等死吧你,張山!

  “朝歡……”四兒這會兒不只是臉紅紅,連眼都紅紅,朝歡對她太好了。

  “小四,如果我跟張山,你只能要一個,你選誰?”

  她要確保她的優先奴役權。

  “朝歡。”四兒想也沒想就回答。

  虛榮是不對的,所以她一向都是優越而已,小四就是她優越的泉源,而且還是這麼的源源不絕的泉源啊……

  “你說張山無恥的跟我很像,是眼睛、鼻子、嘴巴、臉型、身高、氣質,還是個性像?”放朝歡心情極好的拖時間。

  “都不是。”該怎麼說呢?“你們……你們就是像。”

  喔,忘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小四,你喜歡他嗎?”

  喜歡他嗎?

  她覺得,問喜不喜歡不對,但該怎麼問才對,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困惑了好久,四兒才訥訥的說:

  “我們在熱戀。”

  放朝歡牛瞇起了眼,搞牛天,不就是戀愛,事情原來大的跟條手帕一樣小?嚴重的是它小到跟天一樣大的仇?

  好你個張山,走著瞧!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18 PM

第六章

  “不准回去!”放朝歌毫無半點偶像氣質的吼出聲。

  “Enren……”四兒囁嚅著想把話說出來。

  “你再出聲,我就把你吻到暈過去,我看你怎麼回去!”他咬牙切齒的放話威脅。

  管她個什麼三不准!

  太過分!她那什麼變態室友?

  不准四兒被他親到?不准四兒被他牽到?不准四兒被他抱到?

  為了四兒,他一直吞忍著,忍著他等不到四兒被惡意關機;忍著被四兒無辜的問什麼叫千人斬;忍著那慘無人道的三不准;忍著那個還沒見過面,他就想把她丟進淡水河臭死的變態女!

  忍!忍!忍!

  忍過演藝圈的各種生態演變,沒道理他會忍不過一個小小小的變態女,他是這麼的優秀,堅信,忍者無敵!

  但是,當他連著三天辦完兩場簽唱會、趕完十九支通告,眼沒合過一下的從香港死命飛回來,才踏過門檻,他的四兒卻說:

  “太晚了,我先回去。”

  就為一那個變態女說一句,為了四兒的“安全”起見,“希望”四兒天黑以前回去?

  安全?忍到他沒了人性,天黑不黑,四兒一樣不安全。

  “四兒,你的室友說的是‘希望’,不是‘規定’。”背壓著大門,放朝歌堅持不放人。

  “可是……”她答應了朝歡的“希望”,她就該做到的。

  想叫他偶像氣短?那是不可能的事!敢跟他搶他的四兒?那就別怪他出狠招!

  “四兒,你又沒聽懂你室友的話。”同一句話,重新翻譯,再灌回四兒的小腦袋瓜去!

  “哪有?她明明……”

  “重點是為了你的安全起見,對不對?”等四兒點了頭,放朝歌繼續老話新譯,“那我們在房子裡,大門有四道鎖,門裡面還有我保護你,你這麼安全,她的‘希望’,不就是要你安全?你安全才最重要,天黑前回不回去並不是重點。”

  “嗯……可是……”他這麼說好像……也對?

  “沒有可是!”趁著四兒在困惑,放朝歌不再堵著大門口,他趕著用吻,把人留住。

  吻的她眼霧霧、吻的她臉紅紅、吻的她暈頭轉向的,只能嬌媚的癱軟在他懷裡,管她個三不准,他不忍了!

  “想我嗎?”他極盡誘惑的舔著她鮮紅的唇。

  “嗯……”早上朝歡一出國去游學,她就過來等,等到天黑也不走,見到他,她才知道,她想他。

  “想我就別走,好嗎?”對她,就是用不了強,他小人的把溫柔,噴在那心愛的小臉上。

  “好。”四兒勉強答應,其實,她也好想留下來的,可是……

  放朝歌瞬間心情大好,“這麼為難?怕你室友天黑沒瞧見你?”他邊把行李丟進房間,邊逗著她。

  “她出國了。”她不怕朝歡的,不想留下是因為“她移民了?”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放朝歌一滑步,漂亮的甩進最後一件行李進房間。

  那變態女最好移民到外太空去,他跟四兒的地球,容不下她。

  “不是移民,是游學。”朝歡肯聽她哥哥兼未婚夫的話去游學,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哪有可能會累死人的跑去辦移民?

  游學?

  這兩個字很敏感,放朝歌差點閃到腰!

  藍海洋愈看愈是愛朝歡,怪的是他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不敢指望又蠢又懶又有病的朝歡,能聰明又勤勞的逼出藍海洋的“男人本色”,只好靠他優秀的頭腦,哄騙朝歡一個人出國游學去。

  他還特別用了心機選普羅旺斯的學校,沒一個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單身處在環境美、氣氛佳,放眼望去,皆是浪漫到只比自己差一點點點的男人環境。

  等大後天藍海洋從香港回來,弄清楚朝歡是去普羅旺斯不是冷冰冰的倫敦,還能不熱血洶湧的追去?

  這一追,熱血肯定更是洶湧,加上環境美氣氛佳,哪怕朝歡再蠢再懶,也休想蠢懶掉藍海洋的男人本色。

  他跟四兒,海洋跟朝歡,這一切,都在他的仔細算計下,除了那個變態女!  

  “她要游多久?”最好是一去不回!放朝歌沒好氣的想。

  “二十一天……好久。”四兒不開心的答。  

  才二十一天,四兒卻像是二十一年的沮喪著紅紅小臉,知道他要去香港二天,怎不見她嘟一下小嘴?  

  嫉妒萬分的放朝歌,郁著眼逼近辜四兒。

  “四兒,如果我要你在我跟你的室友之間,做一個選擇,你選誰?”  

  “呃?”他怎麼跟朝歡問的一模一樣?  

  “選誰?”放朝歌進一步逼問。  

  “選……”在他的凝視下,理所當然的朝歡,忽然硬往喉嚨,她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我知道了。”能跟變態女打成平手讓四兒無從選擇,這結果,他雖不滿意小勉強可以接受,他不會笨  到讓自己有機會聽見氣出內傷的答案,“乖乖等我,我沖個澡就出來。”  

  聽見水聲,四兒才回過神來。  

  他真的好像朝歡……  

  看起來又凶又壞,可是總有耐心聽她把話說不清也不生氣,她偶爾都會氣自己話說不清楚的。  

  看起來聰明,可是總會跑出一兩句笨話讓她呵呵笑出聲,真笨!

  看起來好世故,可是卻天真的要她只能選他或是選她,他們還異口同聲說她沒危機意識?

  那一晚,要不是她很有危機意識的用慢一點清醒,阻止自己踢他咬他,她就又闖大禍了!

  她很高興自己戒掉踢爆人跟咬死人的沖動。

  最高興的是!他很快,快到讓她來不及被腦海中亂七八糟的畫面,嚇到就結束。

  做愛,根本不可怕!

  腦海中亂七八糟的畫面,因為他的不可怕,變得模糊,他一親,親沒了嚇人的東西,她滿腦子,只裝的住他的……親親。

  她喜歡朝歡,姐妹的喜歡;她喜歡他,熱戀的喜歡;不一樣的喜歡,要怎麼選?

  “朝歡的哥哥叫放朝歌,張山不是朝歡的哥哥。”

  四兒對著早上被她撈出魚缸的整杯黑球說。

  一想到放朝歌是朝歡的哥哥兼未婚夫,她的心底就奇怪的游滿了黑球。

  放朝歌沖完澡出來,看見的就是對著一杯子黑球發呆的妻四兒。

  “四兒,你把黑球撈一整杯做什麼?這魚不能吃的。”以為她是肚子餓昏頭的,趕緊把在回來路上買的港式點心,手忙腳亂的拆開往她面前放, “這個才能吃。”

  張嘴就被塞進半粒蝦餃,四兒只好細嚼慢咽後才解釋。

  “我沒要吃黑球,”誰會吃觀賞魚?笨!“我在處罰它們。”

  “處罰?”在免洗筷上的叉燒酥,掉了,“黑球惹你不高興了?”黑球這麼有本事?能讓她處罰!他這偶像是不是該退休?贏不過變態女就很受傷了,現在還讓幾條小魚搶在前面被她“處罰”?

  她怎麼不這麼用心的“處罰”他被鬼附身那件事?

  放朝歌滿心不是滋味的怒瞪著擠在杯子裡,游不動的一片黑壓壓。

  “它們讓我生氣。”四兒秀氣的夾起掉在桌面上變兩段的叉燒酥,全塞進他張著的嘴裡去。

  “因為長得丑?”如果真是這樣,下次見面,他就先叫化妝師給他畫個鐘樓怪人妝,看她會不會直盯著他臉給處罰。

  “不是丑,是吃掉孔雀。”四兒用筷尖,戳著夾在盤子裡的蘿卜糕。

  他的魚缸裡只有養黑球,因為黑球耐養,又能襯出他的獨特黑色品味。

  黑球吃掉孔雀?怎麼會?他缸子裡沒有養過孔雀,黑球要怎麼吃沒有的孔雀?

  放朝歌眉頭打了個結,看著辜四兒盤裡稀巴爛的蘿卜糕。

  “我不喜歡魚缸裡只有黑球。”黑色叫她緊張。

  “知道了。”他替她換了一塊蘿卜糕。

  “我買了兩只尾巴好漂亮的孔雀,一只是黃色的,一只是藍色的,很漂亮、很漂亮。”她繼續不自覺的戳著筷尖。

  “孔雀送我的?”他幫她夾了個蟹黃燒賣,送進嘴。

  “嗯。”

  “先吞下去,再繼續說。”她生氣的方式是猛戳蘿卜糕?

  嚼完一個蟹黃燒賣,又吞過魚翅灌湯包,當四兒咽下鮮蝦腸粉的時候,她不肯再吃放朝歌又往她嘴裡送的金錢肚。

  “我把孔雀放進去魚缸,然後孔雀就不見。”

  “咳……咳!”兩條魚命,他不該也不能笑, “四兒,你有看見,你的孔雀怎麼不見的嗎?”大魚會吃小魚,她的孔雀魚單勢薄性溫純,進到他又大又凶的黑球群中,當然會“不見”。

  只希望她別親眼目睹!她的孔雀是怎麼個不見法。

  “沒有。”放了魚進魚缸,她去丟裝魚的袋子,回來就看不見她的孔雀。

  “先吃飽,等一下我再看看你的孔雀,會不會是躲在那個石縫中……”弄兩條孔雀魚在他的魚缸游,簡單。

  “你的黑球吃掉我的孔雀!”惱怒的,四兒拔尖了聲音。

  放朝歌一愣後,不確定的問: “四兒,你在吼我嗎?”

  四兒突然紅了眼睛的說:“對!”

  “為什麼?”如果她那稍大的聲音可以算是吼的話,他被她吼的……好感動!

  她終於對他有了“好”、“呃”、“點頭”以外的情緒互動。

  剛開始以為她小頭小腦好拐,很快的,他就發現不對勁,因為除了朝歡,他受不了任何形式的笨,等他發現,她能在一堆叫人捉狂的無意義數字中,整理出一堆叫人贊賞的有意義文字,他肯定她是聰明的。

  她的聰明,叫他吃足苦頭,不論他怎麼費心浪漫、用心憂郁、裝酷耍帥、甚至於不計形象的逗她欺她,偶像的十八般武藝乘以二,三十六計叫他全用光,她還是順從,一點也沒反抗的樣子。

  害他午夜夢回間,總錯覺他是一臉淫相的怪叔叔,好自責。

  感動著她會吼他之余,他興奮的想……抱她。

  “我的孔雀才沒有躲在石縫中,是你的黑球吃掉我的孔雀。”四兒再一次明指凶魚是他的黑球。

  “四兒,你這麼說,不對!”她怎麼能無理取鬧的這麼可愛?放下筷子,他往她靠近。

  “才沒有不對!”捉起原先就准備好的湯匙,四兒往滿杯子的黑球攪去。

  把黑球全撈進杯子裡,擠到游不動?她這是把黑球關禁閉?還是面壁思過?用湯匙攬的黑球亂竄?她是在……鞭打逞凶的黑球嗎?

  老天!他七十幾個小時沒閹過眼的疲憊,被她藏哪裡去?

  “四兒,孔雀是你買來送我的,所以是‘我的黑球’吃掉‘我的孔雀’,你不覺得,該由‘我’來處罰‘我的黑球’嗎?”

  “你說孔雀躲在石縫中。”也就是指控他擺明了偏心黑球。

  說他護短? “那好吧,你說,是哪只黑球吃掉孔雀?我馬上把它捉出來,處以極刑。”咬緊笑聲,他一臉准備好了大義滅魚的表情。

  極刑?是曬魚干還是下油鍋?四兒對著杯裡肚子特別大的那只黑球又攪下去,“極刑太血腥,處罰比較剛剛好。”

  “四兒,連坐法的處罰會不會……咳……太任性?”一魚逞凶,全魚受累?

  要不要告訴她,那只黑球的大肚子,不是吃了她的孔雀,是懷孕了?

  四兒看著放朝歌,不說話。

  放朝歌被瞧的忙著整臉笑,“怎麼了?”

  四兒把臉仰起,逼近辛苦憋住笑意的放朝歌,“見死不救,比直接施暴,更……可惡。”她突然哽咽。

  震驚著她臉上太過熟悉的黑暗,他的胸腔瞬間緊縮遽痛。

  跟魚無關,更不是無理取鬧,她是努力的想對他表達,看不見的……痛苦?而他該死的差點笑出聲!

  “四兒,那只是魚。”穩穩的握住她捉的太緊的湯匙,沒有硬抽,他等著她先松手。

  “我不懂……”四兒困惑的再也捉不緊湯匙, “我如果是天真的,為什麼就是忘不掉?我如果沒有危機意識,為什麼會不想回家?”她想爸爸,很想,可放了暑假,她不想回家,一點都不想。

  “四兒,”他支起她的下顆,要她看著他,“已經發生過的事,忘不掉的,但是,你可以讓事情過去。”嚴厲的禁止自己揭開她的黑暗,因為他太了解,如果她還沒有准備好,一個不小心,她會崩潰。

  他等,守著她等她准備好。

  放朝歌把辜四兒,收進為她發痛的胸口。

  “事情早就過去十四年二個月又八天……”她喃喃的困惑著聽著他的心跳,他……不問嗎?

  “四兒,你偏心。”他抱怨的扯了一下她的短發,引她注意。

  她沒准備好,就沒有必要為了過去十四年二個月又八天的事情,苦了甜美的嗓音。

  “我哪有?”她縮躲著分了心,腦子自動自發的跟著他轉去。

  “還說沒有?”他又扯了一下她的短發, “那你說,

  幾天前我們見過面?”  

  “你是說去海邊的那天到現在?”她努力的想。“四兒,去海邊最上上上上上次的事。”他故意用事實攬碎她小腦袋裡的一大片烏雲。

  雖然這會讓他氣的半死!但他願意氣半死她老記不住他們是怎麼個熱戀法,也不願意她為過去的事黑了小臉。就當是罰他沒早一點發現,她不是在說魚,還差點該死的笑出聲來吧。

  “不是海邊……是山上那天?還是看夜景那天?還是……”看他一直搖頭,她尷尬的紅了臉,“心臟本來……本來就偏左。”

  “四兒,你這不是偏左,你是完完全全長在左邊,一點右邊都沒有好不好?”雖說是自願氣半死,但他沒放棄抗議的權利。

  先是少根筋,再來是變態女,現在又來一片烏雲?

  這是要考驗他偶像過五關斬六將的堅強實力嗎?

  第一名的實力,卻只能委屈的落在第四名?偶像慣了“實不副名”,他都忘了凡夫俗子的“實不副名”,有多叫人咬牙切齒!

  “我又不是故意的。”

  聽聽,她比他還委屈哪!

  不欺她一下,他要怎麼跟嚴重失去平衡的心情交代?

  “四兒,不管願不願意,你這樣,我很受傷的。”

  重傷的表情不必裝,他是真的被她老在狀況外的熱戀,嚴重傷害著。

  “我又不是故意的。”四兒無措的只會重復她真的不是故意。

  他的想法跳的太快,她跟不上,才記得海芋,他又帶著她玩天堂玩到她手痛;才記得阿裡山的櫻花,他又放鬼夜叉笑的她肚子痛,跟他在一起,根本沒時間想一下今天是幾月幾號星期幾。

  看他這麼難過,她焦急,“下次我會記住,真的!”

  算她還有良心,懂的緊張他的重傷,不過,這樣心情還是不夠平衡。

  “每回都下次,四兒,你的下次我會記住,老是害我更受傷。”本來是不良的拐走她約會的時間,後來他才發現,良不良拐不拐都一樣。

  她是很聰明,美中不足的是腦容量不夠大,塞了她該念的書,再擠個變態女,跟他有關的一切,只能對著她聰明的腦門氣的半死。

  “那不然……不然……”

  “四兒……”放朝歌的重傷表情在扭曲。

  “呃?”

  “你敢叫你的室友提醒你,試看看!”今天,他要徹底破壞變態女的三不准,不只牽了她、親了她,抱了她,他還要愛她。

  他要跟她做愛!

  “喔。”朝歡才懶的提醒她今天是幾月幾號星期幾,她是想說,不然她買個PDA專門幫她記住跟他的約會,不過,看他的臉……呃!她要是笑出來,他的臉會不會裂開啊?

  他跟朝歡像到連討厭對方都這麼……臉抽筋。

  “四兒,我這麼受傷,你沒表示嗎?”放朝歌的臉愈扭愈曲。

  她在笑,雖然她滿臉無辜的一點都沒笑的樣子,他就是確定她在笑!

  還不是她老在他抱著她的時候,想到那變態女,害他老是喝醋強身,還敢笑!這下子欺她一下肯定不夠。

  他要,欺她一整夜!

  “表示?”喔,他說他受傷,可是,“你沒有健保卡嗎?”

  這表示,夠狠,把重傷的他,再用大石頭砸,不過呢,偶像不死,沒欺到她,絕不陣亡!

  “四兒,我的受傷,只有你能治,健保卡沒用的。”他好憂郁的說。

  “喔?”她有聽沒有懂。

  先小人的把她捉過來吻到雙眼起大霧,再用沙啞低迷的偶像聲音,舔勾厮磨著極盡誘惑之能事。

  “四兒,晚上留下來,陪我。”他的雙眼,釋放出大量的高壓電波。

  “呃……”

  沒有馬上答應?正合他意,這樣他才有理由把她再次捉過來,來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這次不僅吻到她眼霧霧,直到她生澀的被他勾探進口中,他才肯暫時松口,讓她在昏過去的最後一秒鐘,來得及吸到兩口新鮮空氣,能好不清醒的清醒過來。

  “陪我,四兒……”他蠱惑的用指腹在她紅腫的下唇上輕撫著,利用聲音的優勢,進她耳裡,霸住她整個人。  

  “好。”朝歡要出國去游學這麼久,她其實是有點怕一個人住的,朝歡的三不准,沒有不准陪他,她想……陪他。

  這下子,可以欺她一整夜……該死!他在她無辜的眼睛裡,看見他怪叔叔的一臉淫相!

  天人激戰過後,人性險險勝過獸性,放朝歌不死心的郁著聲音問:

  “四兒,你知道……那天,發生什麼事了嗎?”這個問題,每每在他將要“獸”到最高點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把他打回“人形”,無法再忍,再這麼純欣賞,他會捉狂。

  紅紅的臉蛋更添紅紅,她知道他問的那天,是他喝醉的那一天。

  “知道嗎?”他用盡理智,壓住強迫她點頭的渴望。

  不敢看他的四兒在輕點頭後,突然小小聲的進了一句:

  “謝謝你。”

  “謝我?”明明看見她點頭,說什麼他卻認為她的點頭是表示,她不算真的知道那天發生什麼事?

  “我以為……以為……那會很……可怕。”她紅紅的小臉,在發白。

  在他被鬼附身之前,她沒有經驗,哪來的臉嚇到發白的以為……放朝歌瞬間陰冷了臉,是十四年二個月又八天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四兒……”切斷所有的憤怒聯想,他把臉調回笑, “想不想,再謝謝我一次?”這次,他要把可怕,從她心底,連根拔除。

  她的身體,會記住他的激情,她的心底,會裝滿他的溫柔,這次,他要她明白,她把謝,說的太早。

  “呃……不想。”他的大膽,讓她羞怯的不敢看他的臉。

  “這樣啊……”他讓她躲著,不過沒放過她露在外面的半邊臉頰跟小耳朵,“那不然,換我謝謝你,好不好?”

  “不好。”她把小臉埋的更深,這樣的心慌,卻一點都不害怕,她好緊張,卻抱他更緊……

  他低笑的舔了她紅透的小耳珠,“這樣不想,那樣也不好,四兒,你不的我好捉狂……想不想知道我捉狂會怎樣?”

  “會……會怎樣?”他聽起來一點都不捉狂啊。

  “其實,我的捉狂跟喝醉酒差不多,就是……”他忍住笑,等她好奇到忍不住抬起紅紅的小臉,才接著說:“把你捉到床上謝不完。”

  “你你你……”好色兩字她說不出口。

  “三天沒闔眼我還能這麼精力充沛,我也很驕傲,你不用這麼感動,會害我沒形象太驕傲的。”他咬住她比在嘴前的嫩白指尖。

  “啊?!”指尖傳來的電麻,嚇她一跳的猛抽回手。

  “四兒,我一向不霸道的,來,給你選,你是要謝一次?還是謝不完?”他跟著把頭低到不能再低的逼著她瞧。

  紅透了臉,四兒說不出話。

  “不出聲,那就是謝不完……”

  “一次。”她的聲音叫人聽不見。

  “我會很多謝不完的姿勢,你……”他故意聽不見她的一次。

  “我要謝一次!”等聽清楚自己說了什麼,四兒羞的黏在他身上,偷看他把整杯黑球倒回魚缸,偷看他捉起桌上的整串鑰匙,偷看他抱著她……往外走?

  “你不是……不是要……”她扭著想下地。

  “這裡不干淨。”這房子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她不是那種女人,這裡配不上她,他要帶她回家。

  “你是說……這裡有鬼?”她問的驚惶。

  放朝歌壞心的點點頭,他沒騙她,這裡不就站著一只大色鬼?

  “你別放手啊!”反扭改來,她纏緊他,怕鬼。

  “放心,死都不放。”

  抱緊她往外走,他給了她不懂的承諾。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19 PM

第七章

  “笨!”他的數學好差勁,一次,這麼簡單都不會算,她好心教他還不聽。

  在她放棄教他什麼叫一次很久後,她就這麼自然的對著他……說出口。

  全部都說了。

  她不記得她跟他說的,有沒有告訴過朝歡?

  他抱著她;靜靜的聽她說完,沒有說她好可憐;沒有罵她笨到發生這種事是活該;沒有要她大哭一場;也沒有空洞的威脅要把那個人怎樣怎樣;更沒有拿人生本來就是不完美的大帽子強要她戴上;他……只是環抱著她,把她擱在他安全的胸膛上,護著。

  然後,他又近又清楚的……然後,她說給他聽的話,變得好遠好遠,遠到還是會看的見,可是模糊了,模糊到不怎麼可怕了。

  “笨的人,都這麼厲害嗎?”最專業的心理醫生,都沒能阻止她對她那個好可憐的前任男朋友逞凶,他的長相真的很正常啊,眼睛是眼睛、鼻是鼻、嘴是嘴,趴在這裡看了這麼久,她還是看不出來,他哪裡比心理醫生專業?

  趁他還在睡,她偷偷的靠上他的臉,好奇著地下巴上的青髭。

  直覺得他跟朝歡好像,現在,她改變主意了,他跟朝歡才不像,朝歡會認到十,他比朝歡笨,笨到好……刺!四兒縮回好奇小手。

  “我應該……沒打他眼睛吧?”四兒不太確定的對著剛剛才發現的兩圈暗影,起了緊張。

  上次,她是後知後覺,他都好好的,這回,她有先知先覺,他的眼圈反倒可疑黑黑的?

  薄被下的他,是肉色?還是可怕的紫黑色?

  四兒停了呼吸,把腦海中先知先覺的記憶上再倒帶重復撥放,雖然她已經臉紅心跳到不行的確定,那兩圈黑黑的凶手真的不是她,可她還是好想把薄被給掀開。

  “不行!”她對著已經把薄被掀高高的左手斥道。

  冷氣冰涼涼的襲上她滾燙燙的身子,四兒好一會兒才看清楚,跟他纏在一起的她,也是肉色的!

  “噢!”飛快的抽腿退開,她把自己卷好。

  四兒這麼動來動去的,動醒了放朝歌。

  “怎麼了?”剛醒的困倦,沒有阻止他伸手把人抱進懷裡。

  他記得她的香軟,還有嵌在身上的完整。

  揉揉捏捏後,他才半清醒的發現,他抱的是春卷……他的意思是,她用薄被把自己裹的緊緊,而他光著身體被她踢在被外?

  “沒。”

  沒?他看見的那雙無辜晶亮的眼,睜的開開的,哪裡是“沒”的樣子?

  “你餓了嗎?”想起他愛她一次又一次,她會餓到睡不著也是正常的,都怪他的身體太強壯,幾天沒睡,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男性雄風,偶像本色哪,叫他想不驕傲一下都不行。

  在他這麼驕傲的情況下,他願意下床去泡碗大補帖給她吃。

  四兒搖搖頭,她不餓, “你……還好嗎?”雖然剛剛有瞄到是肉色的,可是,她來不及看清楚那肉色是他的還是她的?

  “我很好,如果你別想別的男人,那就更好。”她怎麼可以在他的床上,想起那個叫他同情到想狂笑的“已故”男朋友?

  同樣身為男人,做愛做到這麼淒慘,有點兒愛心的人,多少都該同情一斤。

  他的四兒,只有他能牽、他能吻、他能抱、他能愛,要不是她的腦子裡,老是狀況外的有一堆閑雜人等在那攪和她,害她忘了把他供進腦子裡日思夜想著,他真會狂笑三天三夜。

  “我是認真的?你……”四兒不能不懷疑,他的眼圈黑黑的,臉還扭著,看起來不像很好的樣子啁。

  “四兒,口頭的保証太虛假。”放朝歌嚴肅了聲音,“不如,我做給你看。”他動手拉扯春卷皮,他只愛吃豆腐,拒絕吃豆皮。

  “等一下,你等一下!”她瞬間紅透了臉的想拍開他一直伸來的手。

  力氣這麼大,他好像真的很好。

  “不等。”他跟她搶被角,笑看她腦子已經裝進他的惡劣。

  “你別拉,我相信你很好,真的。”眼看著被角被他拉著,慢慢往他抽去,四兒囁嚅著小小聲補上一句,“我沒穿衣服。”

  “沒關系,我也沒穿。”他壞壞的逼近她說。

  他的女人,在他的床上,在他抱著的時候,只能想他,只准想他。

  怪他惡劣的搶被行為?要怪就怪他是個男人,惡劣是他不能拒絕的天性。

  是男人,當然會趁勝追擊,搶滿她整顆小腦袋瓜,而他,不只是男人,還是優秀到不行的男人,所以,他得更惡劣哪!

  “四兒,你就是太天真,我隨便說說你就信?這樣怎麼行呢?現在的壞人這麼多,你這麼容易相信人,會害我好擔心的。”他繼續把被角往他的方向拉。

  “你……你又不是壞人。”別說拉不住往他一直去的被子,她連人都往他靠去。

  “你看你,不可以把實話這麼誠實的說出來,這樣善良是會被人欺侮的,懂嗎?”他當然不是壞人,他現在是有道德的狼人。

  逗她,但不吃了她,雖然他極度的想,發了瘋的一口吞了她,但是,不行!因為她的身體滿是他愛過的紅印,要又吞了她,她嬌嫩的身子會受不了。

  “我……我不怕你的。”被他抽走整張薄被,四兒好羞,但是……更想笑。

  她知道,身子露出來了,他的眼睛正近距離的看著她,他甚至碰了她的把她攬過緊貼著地,她真的不怕,只是害羞的……好安心。

  她其實是擔心的,擔心在她說了一堆的亂七八糟後,他聽懂了多少?說不定他太累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她害怕,忍不住吵醒他。

  她怕他醒過來會變,變得小心翼翼把她隔離,或是變得背對著她逃離,結果,他沒變,一樣的面對著她笑,一樣的讓她想笑。

  “四兒,你實在是很沒有危機意識,快看一眼我的腦子,我保証你會怕到昏過去的。”他讓她趴在身上,用全面性的豆腐,安慰一下他發神經的道德,那甜甜的小笑窩,叫他的狼性,怎麼也凶狠不起來。

  要是她肯在他身上踏兩下,多好啊!那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推翻發神經的道德,指控是她踏的他狼性大發,可不是他人面獸心。

  “我愛你。”四兒嚇壞的搖住了嘴。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說,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到就是喜歡他,不是喜歡嗎?怎麼會進出一句我愛你?

  對著她嚇壞的小臉,狼性乖乖的躺平,他輕輕的拿開她指在嘴上發抖的小手握著。

  “四兒,說‘我愛你’的時候,臉如果跟見鬼一樣的嚇人,會很沒說服力的,這句話,說的時候要先這樣。”壓下她被嚇到硬昂著的可愛小頭,他吻的輕柔呵護,幫她走神,然後用堅定的目光鎖住她。

  “我愛你。”  

  四兒這下子不只嚇壞,她是嚇傻了。

  “你……你愛我做什麼?”

  知道她正被愛情土石流沖的心慌腦鈍,他抱好她調整姿勢,把她昏昏的小頭,穩穩的擱在心跳上,然後把薄被蓋上,掩一下她一直干擾他的春光。

  “也沒做什麼,”他用今天天氣很好的口氣,回答她的怪問題,“就是愛牽你的手,愛吻你的嘴,愛抱你的人,愛你趴在我身上對著我臉紅紅的甜甜笑,就像現在一樣。”

  “喔……”

  “還有問題嗎?”

  “沒了。”

  “沒問題,那就乖乖的趴好,順便把你圓滾滾的眼睛閉上,睡了。”這麼自虐的抱著她,他是別想睡了,沖著嚇壞她的那三個字,他自虐的很開心,甚至不惜自虐到底。

  “四兒……”他輕喚著聽話閉起眼,貼著他心跳的小人兒。

  “嗯?”

  “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虐到最高點,他非得高歌一曲來宣洩過多的精力不可。

  “好。”

  輕快的旋律,從他的胸口,清楚的進到耳朵裡回蕩……四兒無聲的笑開了嘴,這首歌,她也會唱,是“當我們同在一起”。

  這簡單的歌,被他唱的好好聽、好好聽,四兒的唇角,揚的好高。

  唱著唱著,放朝歌想到一件早該更正的錯誤,“四兒,阿炮跟你開玩笑的,我不叫張三。”

  “嗯……”她無意識的應著。

  “不問我的名字?”這女人,好奇心小的離譜。

  朝歡的問題,會解決的,他要她愛的是放朝歌,不是張三。

  “嗯……”她動了一下,又沒了聲音。

  “我是,放朝歌。”要在她堆滿數字的腦子裡,成功擠進一個當紅偶像歌手,只有優秀的他才做的到。

  她一直認不出他的俊美有夠偶像,他只好無奈的主動播放他的歌,然後趁著她聽歌的時候,用盡心機的把放朝歌是多麼的紅,照進她腦子。

  她知道放朝歌這號人物,只是不知道他就是放朝歌。現在他親口承認他的偶像身份,他等著她對偶像的驚聲尖叫。

  四兒唇角的笑,凍住。

  放朝歌?他是放朝歌?他怎麼可以是放朝歌?他怎麼可以……是朝歡的哥哥兼未婚夫放朝歌?

  她做了什麼?

  她居然搶了她最好朋友的哥哥兼未婚夫?

  她背叛了朝歡!

  朝歡的家,朝歡的哥哥,朝歡的未婚夫,全叫她給占了?

  從沒跟人搶過的四兒,發現自己居然壞的把好朋友放朝歡給搶光光,她受不住的,直接嚇暈過去。

  一個月之後,放朝歌幾乎瘋了!

  “四兒在那裡?”他對著吧台內的阿炮,陰冷的逼問。

  不見了!她什麼都沒說就憑空消失。

  她的手機,永遠都是轉到該死的語音信箱,在他找人撬開那被他按壞掉的門鈴大門時,房東才該死的現身告訴他,房子裡沒有人!

  沒有人?他不信的搶過房東的鑰匙,進到那搬空的房子裡,他錯愕的被迎面的空洞吞噬。

  空蕩,是他惟一的感覺。

  為什麼?

  用盡所有的管道找她,他憤怒小小的一個台灣,該死的為什麼能把她藏的不見蹤影?

  偏偏他的工作一再出狀況,先是發片後的宣傳無故被取消,接著簽好的廣告約,廠商寧可賠上大筆違約金也要換角,連年底在香港紅勘的演唱會場的申請,也一再被香港政府打回,媒體像嗅著血腥的鯊魚,用一堆繪聲繪影報道來報道去,簡直是要炒翻天。

  工作上的潮起潮落,他在意但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要是不從頭版下來,他要怎麼一間一間大學去找人?

  等待,是硫酸,一點一滴腐蝕著他破了洞的心。

  媒體不肯冷卻,他被迫在瘋狂的邊緣游走,當海洋硬把他架過來這裡,要用酒灌倒他的失眠,他才從失去四兒的恍惚中清醒。

  阿炮是她的表哥!

  “什麼四兒五兒六兒的?”阿炮遞上銀彈,像是真的聽不懂放朝歌的問話。

  瞬間,銀彈險險的飛掠過阿炮的左頰,砸碎在吧台後的酒瓶子上。

  “朝歌,別鬧事。”店裡還有其他的人,藍海洋皺起眉頭。

  “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裡?”無視藍海洋的警告,放朝歌陰冷的聲音添上很狠。

  “朝歌!”看來,把他灌醉不是個好主意,他不該同意阿炮的建議。藍海洋站起身,准備阻止明天的頭版又被他占滿。

  “海洋,沒關系。”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居然想出砸酒這種卑鄙的手段,為了他身後那一整櫃寶貝酒的安全,他最好別再七兒八兒九兒下去。

  “她不想見你。”說起來都怪他,把這惡劣的家伙塞給四兒,根本就是把超級大野狼硬塞給迷你小紅帽,難怪四兒要哭死。

  “你聾了還是蠢了?我沒問你她要不要見我,我問的是,她在哪裡?”他拒絕被“不想見你”的創痛襲倒。

  “她出國了。”這他可沒說謊,之前四兒確實去了加拿大過年,不過,一開學就回來了,後面這一句已經回來,他沒說而已。

  基本上,物以類聚嘛,他也是有酒性沒人性的惡劣家伙。

  “給我威士忌,不加冰、不加水。”

  出國?為什麼要用國界,把他遠遠隔開?

  她夠狠!

  先用紅紅的臉、甜甜的笑占進他的視界,再用清淨的氣息沾染他的呼吸,在他全面淪陷的時候,她不說一句就離開,任他心跳的這般痛苦!

  為什麼?!

  “阿炮,怎麼回事?”

  阿炮先開了酒,整瓶給放朝歌送上,才回答藍海洋。

  “能讓男人這般捉狂的,你說是怎麼回事?”

  “你是說,朝歌這陣子的反常,是為了女人?”

  “不是我在說,你這經紀人會不會太奇怪?淨顧著跟你沒關系的放朝歡團團轉,朝歌再怎麼顧人怨,好歹也是你的搖錢樹,你也別偏心的這麼明目張膽嘛。”

  幾個損友裡面,就藍海洋表面看起來最正常,但他說了,物以類聚嘛!表面是表面,骨子裡他藍先生一樣惡劣。

  “阿炮,你知道我不喜歡丟,我喜歡射。”朝歡沒必要牽扯進朝歌的反常,他更不喜歡阿炮把朝歡掛在嘴邊,這陣子媒體太瘋,再不謹慎,會失控。

  “射?”阿炮問著一臉斯文的藍海洋,“射飛鏢啊?”

  一樣斯文臉? “射……酒杯嗎?”還是斯文臉? “射酒瓶!”立刻皮笑肉不笑!就說他一樣惡劣。

  “不提朝歡行了吧!”看見藍海洋皺起眉頭,阿炮自動禁聲。

  “朝歌找的人,你認識?”於公於私,他都必須幫朝歌一把,說到底……朝歌還真是一棵隨便搖一搖就掉黃金的珍貴搖錢樹,就快從他身上搖出他的幸福,他怎麼能不回饋一下?

  “有點倒霉的親戚關系。”不等藍海洋問,阿炮直接說了, “就上次出事的慶功宴,喝醉的朝歌狼性大發,吃了我的清純小表妹,這家伙不知打哪兒學來一身哈利波特的好本領,夠隱形的,居然你不知我不知的發瘋談起戀愛,結果就是現在的捉狂,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朝歌,到底怎麼回事?”慶功宴已經太遙遠,阿炮說的太籠統,藍海洋直接問當事人。

  “別問我,我比你更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杯子不夠,放朝歌直接就著瓶口灌,用烈酒一路燒灼他的知覺,只想結束那焚身的痛苦。

  這個時候,他突然間能原諒他的母親,原來失心的瘋狂下,只有用毀滅能解脫,要不是他得對朝歡負責,他也會用同樣激烈的手段來終止他的痛苦。

  “阿炮?”直覺告訴藍海洋,吧台後一臉賊的家伙,有話沒說清楚。

  “別再問了,再問,你跟朝歌會翻臉的。”阿炮假假的抹著干淨得不得了的台面。

  抹啊抹的,抹到台面都閃到他的眼睛後,阿炮憋不住了。

  “叫你別問,你還真的就不問?你是不是他的經紀人啊!”結果藍海洋還是無情無義的不開尊口,阿炮認輸的不抹台面了!

  “她是辜威廉的女兒,碩陽集團的指定接班人。”

  藍海洋的眉頭瞬間聚成一座小山,他不認為放朝歌真正明白,辜威廉或者是順陽集團代表的意義,但他明白。

  “朝歌,你必須忘了她。”藍海洋以少見的命令語氣說話。-  “我會的,等你教會我忘記心跳。”放朝歌苦澀的笑著。

  阿炮很有心機地,把新裝用來對付歹徒的針孔攝影機,偷偷的瞄准了失魂落魄的放朝歌、跟快變臉的藍海洋,然後,很技巧的把櫃上他最寶貝的幾瓶酒下架,藏好。

  新裝的攝影機,總得測試測試行不行,剛好這兩人上鏡頭得很,不錄太可惜。

  “她只是跟你玩玩,不會認真的。”就算她是認真的,他不認話辜威廉會允許她認真,辜家不是一般的有錢人,辜威廉不會同意碩陽集團的接班人跟朝歌有交集。

  “閉嘴!”四兒不是那種女人!

  “你不是輸不起的人,別讓她看笑話。”為了朝歌好,他必須用重話讓他清醒。

  “我叫你閉嘴!”酒瓶被揮到地上,碎了,放朝歌握緊雙拳,太陽穴上的青筋在抽跳著。

  慢慢拿下鼻梁上的鏡架,摺好收進口袋,藍海洋一字一字說的再清楚不過,“朝歌,她不愛你,你也不愛她,你該愛的是朝歡。”

  放朝歌怒吼著揮拳而出,瞬間跟藍海洋扭打成一團。

  “老天!他比朝歌還能打?”晾在一旁的阿炮,對正要靠過來的幾個客人搖了搖頭給眼色,他拿出碼表計算,還要多久朝歌才會倒下。

  噼裡啪啦,乒乒乓乓,碎了幾個杯子,倒了桌子椅子後,藍海洋花了十九分二十八秒,擺平了放朝歌。

  說藍海洋擺平了放朝歌也不太對,正確的說法是,放朝歌欠人揍十九分二十八秒,時間一到,被揍夠了,他自然就昏死死去,省的皮肉痛的半死。

  這家伙,連被揍都不必太肉痛的叫人嫉妒!

  “你欠我一個解釋。”站起身的藍海洋用袖口抹去嘴角的鮮血,他面無表情的進到吧台。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阿炮想,能把朝歌揍昏過去的拳頭,招呼到他身上時,會有多痛?

  “他們是誰?”一動手,他就發現不對勁。

  店裡的幾個人,不是客人,也不是狗仔,看上去,倒像是訓練有素的保鑣,為首的那個外國人,有明顯的貴氣,阿炮要他把朝歌帶過來,想做什麼?

  “你問的最哪個外國人?”

  藍海洋廢話不多說,直接給一拳!

  “要命!”阿炮抱著肚子跪在地上,賴著,豬才會站起來再被揍。

  “不准動他!”藍海洋手一撐,撐跳過吧台,阻止陌生人碰放朝歌。

  “閣下,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來人摒退圍向前的手下,用帶著奇怪口音的英文表達善意。

  “先生,每個人對惡意的定義並不相同,更何況你我有一定的文化差異,請遠離我的朋友。”這人口氣帶著尊貴,又是一個覬覦朝歌俊美的無聊貴族?

  朝歌在東南亞巡回演唱的時候,這些島主、領主、親王,甚至國王追不夠,現在還親自追到台灣來?這些重量級的追星族,叫人頭痛到反感!

  那明顯的不屑,叫來人搖頭苦笑, “我的身份是……”

  “國王?”藍海洋臉上寫著明眼人一看就懂的“真是國王又怎樣”?

  “閣下不覺得我很眼熟嗎?”國王居然被人一再嫌棄?是這些平民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他居然覺得被嫌棄的挺一局興?

  “請恕我近視八百度,沒有眼熟的任何感覺。”

  阿炮突然從吧台下面插一句, “他跟朝歌有明星臉,尤其是那雙會電人的桃花眼。”

  皺起眉頭,藍海洋不得不承認,對方跟朝歌的幾分神似,但是,那又如何?他一樣不准旁人在朝歌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動手動腳。

  “先生,如果沒別的事,請讓開。”阿炮會幫這些人把朝歌引過來,那阿炮就有把握朝歌不會受到傷害,藍海洋撐起放朝歌往外走,不擔心對方的人多勢眾。

  “很遺憾,我不能讓開,因為,我需要他的血做DNA的比對。”

  “DNA?”這讓藍海洋停下腳步, “要朝歌的血液做DNA比對?容我提醒,以你的年紀,勉強只能算是朝歌的哥哥。”

  來人差點笑出聲來,“閣下誤會了,如果DNA比對無誤,他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找的是弟弟,不是兒子。”

  “你是說……”

  阿炮總算探出頭來,口氣很酸的解釋:“這個天之驕子,是個貨真價實的王子,現在更高級,他哥哥登了基,他順便升一級成了親王。”

  “慢!”藍海洋撐著放朝歌閃過對方想接人的動作,“等朝歌清醒過來,你可以把相同的說辭說一遍。”不管事情真假,他無權替朝歌決定要不要做DNA比對。

  “事實上,我已經跟他接觸無數次,DNA比對,只是對皇室的其他成員,有所交代而已,他的身份無庸置疑,請體諒我必須完成我父親的遺願。”

  父王很久前在台灣待過半年,臨終前才說出,他曾經背著母後想再見情人一面,沒想到再見到的會是一塊碑,還有他到死都沒找到的兒子。

  幾翻波折,他辛苦非常的終於找到這位死都不肯認他的弟弟。

  “朝歌知道?”藍海洋眼底閃過驚訝,“請問,他是怎麼回應你的?”

  “咳……他說……咳……他沒有嗑藥的習慣,灰王子的童話,請念給一歲以下的嬰兒聽。”

  藍海洋的嘴角微揚,那確實是朝歌的口氣。

  “既然朝歌已經表達他的意見,我只能對你說抱歉,請讓開。”

  阿炮聽不下去了,他學藍海洋翻出吧台,很有架式的說:“你必須留下他的血。”

  “我必須?”藍海洋看著已經成一排的人牆,他先把放朝歌放下,再站起身踢踢腿、扳扳手,順便扭扭脖子,“我沒聽清楚,你可以對著我的拳頭,再說一次我必須怎樣?”

  架式沒了!阿炮退到人牆後,才把話說清楚,“你忘了辜四兒?”

  “誰?”

  “那個讓朝歌捉狂的女人?辜威廉的女兒?碩陽集團的接班人?王子跟公主,從此以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想起來了沒?”

  他阿炮一向重情重義,沒有賣友求榮的惡習,只不過,重情重義的人,也是會嫉妒的。

  當辜威廉親自上PUB來買那難吃死人的脆雞比薩,他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他這小店哪有位置給穿金吃銀的上流人士坐?所以,他馬上關門持著比薩上金碧輝煌的辜家去。

  果然是四兒出事了!

  見到四兒,說沒幾句,她就用眼淚噴他,他頭腦精明,立刻猜出辜家的小公主愛上了他的最佳損友放朝歌,當下,他跟著在心底狂哭!

  四兒那悲苦的模樣,看也知道,沒了朝歌肯定活不下去。原來朝歌這陣子叫人摸不著頭緒的淒慘,是因為四兒?

  朝歌用屁股看也知道,就是那種不愛則已,一愛就愛到死的蠢男人。

  這下子,完了! 

  就算這兩人愛到海枯石也爛;就算這兩個人想來速配到不行;就算這兩個人已經愛上了床……不行就是不行!

  門當戶對的豪門規矩,注定他們只能曾經擁有,天長地久是癡人說夢!

  從此,他這媒人公,有夠霉的肝腸天天斷一寸,日日憔悴……

  結果,他在肝腸斷盡,眼面蠟黃,丑到連狗都嫌的時候,哈!沒問題了!那個愈淒慘愈俊美的天之驕子居然是王子?

  那他丑成這樣為哪樁?反正已經丑成這樣,他干脆就丑到底!

  “我明白了。”藍海洋退離放朝歌,然後抄起吧台上的空酒瓶,二話不說就往牆角邊上排排站的酒掃去。

  “啊!”阿炮慢一步的對著一地的寶貝酒屍體,又叫又跳,“藍梅洋,你發什麼瘋啊?酒……我的酒!天啊!讓我死了吧!我的酒啊——”

  “阿炮,嫉妒是要付出代價的,下次你要嫉妒的時候,請先想清楚嫉妒的對象。”藍海洋皮笑肉不笑的甩甩用力過猛的手關節。

  “我這不是通知你了嗎?”他的酒啊!

  “太晚了。”

  “太晚?!”不晚朝歌會捉狂?不晚朝歌會要死要活?不晚朝歌會被揍?最重要的是不晚,他還嫉妒個屁!

  “為了辜四兒,他推掉兩支廣告,被片商陣前換角,取消香港的游戲代言,上海的演唱會違約延後等等,一共損失三千一百零七萬六千元,阿炮,聽我的勸,你要嫉妒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嫉妒我的錢。”他害他損失不少傭金,幾瓶酒,算是便宜他了!

  “太過分了……”以為他是替朝歌出頭,結果是為了自己的傭金?這個有錢性沒人性的惡劣家伙!

  阿炮心好痛的盡全力吸進彌漫在空氣中的酒香,他不甘不願的問: “什麼時候,安排朝歌見四兒?”門當戶對之後,還是有問題的,辜威廉那關並不容易過,但是呢!以朝歌叫人嫉妒死的好命來看,天長地久肯定不是夢。

  “不必。”藍海洋慢條斯理的撣撣沾上身的灰塵。

  “不必?”阿炮不解。

  “太好命的天之驕子,確實是顧人怨。”

  “啁!”

  這家伙果然是損友裡最惡劣的那個!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20 PM

第八章

  一關又一關,嚴密的保全,華麗的大宅,放朝歡憑著辜威廉的親筆邀請函,直接進到四兒的房間。

  很漂亮的純羊毛地毯,很漂亮的小羊皮沙發,很漂亮的六十四針緞面純棉床組,很漂亮的八角落地大窗,基本上,這是個很漂亮的房間,偏偏縮在漂亮大床邊上的辜四兒,破壞漂亮畫面的很不漂亮。

  “朝……朝歡。”才叫名字,四兒就哭到說不下去。

  怎麼有人能這麼勤勞的,把自己哭到跟賤兔一樣丑?

  “小四,你實在很差勁,眼睛都不見了,這樣我要怎麼跟你算賬?”放朝歡把高跟鞋一踢,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的,往義大利制的小羊皮沙發躺去。

  “朝歡,你……你知道,我我我……”她今天一定要跟朝歡認錯,這是一定要的,所以爸爸問她要不要邀請朝歡參加今天的晚宴,她才會哭著點頭,可是一想到認了錯,朝歌就得還給朝歡,四兒就是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四,你確定你已經接下碩陽集團財務部經理的位置?”雖然四兒提前把學分都修完了,可畢業証書還沒領呢!一個話都說不清的大學生,憑著對數字方面的過人天分,仗著她爸爸是辜威廉,沒出校門就硬給扣上經理這重責大任,可憐哪!

  像她,正港天之驕女呢!領了畢業証書這麼久,一樣吃飽睡、睡飽吃,說有多好命,就有多好命。

  嗯嗯,嘆只嘆,人各有命啊!

  “朝歡,對不起!”四兒頭低的快碰到地了。

  總算說出口了!她知道,把好朋友的未婚夫搶過來這種過分的事,再怎麼對不起都沒用,可是,她沒辦法不把歉意說出來。

  能做的她都做了,她騙朝歡要搬回家,其實是另外租房子,因為她怕朝歌在手機無法聯絡上她的情況下找上門,她不能再見他,她怕再見了他,她會忘了她跟朝歡是好朋友的事實。

  她知道,只要再見他一眼,她一定會忘了朝歡是誰,她不能這麼對朝歡,不能!

  提前修完學分,她主動接下爸爸一直希望她接下的財務部經理位置,她想用過量的公事,透支想她的心力,可是……沒有用,心力愈是交瘁,她愈……想他。

  “嗯嗯,你還知道對不起啊?拿計算機過來。”放朝歡決定跳過悲憫好朋友,哭成賤兔的累人關懷篇,直接把賬清一清,仇結一結。

  “朝歡,你原諒我,好不好?”四兒爬起身,拉開一抽屜的計算機,她淚眼模糊的挑了一個按起來最省力的計算機,哭著往躺成貴妃樣的放朝歡靠去。

  “休想!”放朝歡挪了挪身體,“你坐下,我說,你自己算。”

  辜四兒淚不停的棒著計算機,准備開始計算自己有多對不起放朝歡。

  “你害我自己打報告、洗衣服、買飯,這條賬,算你對不起我一百萬。”

  “對不起……”四兒認真的打上一加六個零。

  “你害我累的半死才探到你沒回家,這條,也是一百萬。”

  “對不起……”她讓朝歡這麼擔心,四兒自動把一打成五。

  “你害我得搬回去,被藍海洋整到心臟病發,這條,還是一百……”

  “你病發了?”四兒緊張的捉著放朝歡細瘦的手臂,再度哭出聲來,“朝歡,你去開刀好不好?”

  放朝歡想也不想就回答,“才不要!” 

  “朝歡……”  

  眼看四兒的鼻子下方哭出可疑的分泌物,放朝歡這才想起,她怕黏黏的不明液體。  

  “小四,你放心,沒跟你算完賬,我不會死的,別哭……”

  “笨朝歡,你別這麼善良……”四兒被放朝歡安慰到更難過。

  被一個笨人罵笨,要不生氣,也難!  

  “不准哭!”放朝歡真的生氣,凶了起來,“朝歌真的值得你這麼勤勞的把鼻涕哭到我身上?”好惡心!

  “你知道我跟朝歌的奸情?”四兒嚇住了眼淚,雖然說她本來就要認錯,也說了對不起,可真聽見朝歡親口說出來,她才知道,朝歡如果不說破,她永遠也不會說清楚她跟朝歌的事。

  “請問你說的是哪個字?是艱苦的艱呢?還是煎熬的煎?”還敢罵她笨?男未婚,女未嫁,算那門子奸?她腦子裡的聰明細胞,怎麼會只認識數字?真是……吱!

  “朝歡,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夠了!”她要會故意,地球就是方的了, “小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善良嗎?那我問你,像我這麼善良的天之驕女,要是知道我哥哥跟我最好的朋友,愛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會怎麼做?”

  四兒不用想就回答:“把朝歌送給我?”

  “沒錯,就送給你。”

  “送給我?”四兒不敢相信她聽見的,“朝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朝歌是你的未婚夫,又不是東西,你怎麼可以把他送人就送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嗯嗯,什麼時候你說話變這麼清楚了?”放朝歡沒一點辜四兒的激動。

  “朝歡!你到底把朝歌當成什麼了?”她也不知道,只要有關朝歌,她就是能說的清楚。

  “嗯嗯,不就是哥哥。”還是個有仇的哥哥!

  愛小四也不通知她這個妹妹兼未婚妻一下,害她這麼辛苦的日日幻想著愛上自己的哥哥,還被藍海洋天天逼著戀愛,累的她去掉半條命不止,這仇,她記的可清楚。

  “哥哥也不可以隨便送人,哥哥……哥哥?”朝歡說的話,怎麼怪怪的?四兒困惑的把話停在哥哥兩字上頭。

  “誰也別想我把哥哥送人!小四,你聽清楚好不好?我送你的是未婚夫。”說半天還不懂她是要賺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嫂,來供她奴役使喚?這小四,連罵她笨都懶!

  “不……不都是朝歌嗎?”四兒還是不懂。

  “嗯嗯,誰規定朝歌的身份,只可以是我哥哥兼未婚夫?難道朝歌不能是我哥哥兼辜四兒的男朋友?”

  “朝歡,你是說……是說……”四兒不信自己的耳朵。

  “小四,我早就親眼目睹你們在床上做雙人有氧運動,當時沒說穿張山是朝歌,就是因為我決定拋棄他未婚夫的身份,那肥水不落外人田,你要就送給你。”

  事實上是小四這肥水不落外人田,不過,為了維護她善良的形象,事實就不必說了。

  “是真的嗎?你不恨我?”朝歡為什麼要這麼善良?四兒又開始哭。

  “你再把鼻涕往我身上抹,我就會真的考慮勤勞的恨你一下。”愛都嫌累,她哪會這麼勤勞去做恨這種蠢事?

  原本她就是很善良的想,朝歌笨的只會自戀,腦子裝的都是責任、恩情那些有的沒的,哪個笨女人會嫁給一張一看就知道會婚外情的臉?

  她是他妹妹,看在他供吃供住把她供起來發懶的份上,她就順著家裡的意見,跟沒人要的哥哥把婚訂了。

  基本上,別累到她的事,她都沒意見,她是隨和的天之驕女,從不擺譜。

  當親眼目睹那肯定累死人的雙人有氧運動,聰明的她,隨便一算也知道,多一個小四這種大嫂比少一個朝歌這種未婚夫,不但劃算,還賺死了!

  “朝歡……我不能這麼對你。”四兒心好痛的拒絕收人。

  “小四,我的國語標准嗎?”放朝歡很累的問。

  “很標准。”

  “那你為什麼聽不懂,朝歌對我來說,從我生到將來我死都是我哥哥,只是哥哥,懂不懂?”  

  “我懂!朝歡,你哭出來好不好?要不你打我,我不怕痛的!”朝歡比她痛苦吧?未婚夫出軌,她還要賠笑臉安慰她這個可惡的第三者,四兒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

  “小四,你相信我,朝歌等於哥哥,沒別的了。”

  當然,哥哥也等於金主,為免笨小四又理不清,後面這個等於,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朝歡,你騙不過我的。”

  放朝歡被打敗的整個人攤平在舒服的不得了的沙發椅上。

  她確實想哭,因為她正接受自做孽不可活的嚴重打擊,明知道小四除了數字外,根本就是白癡到叫人會跟著腦抽筋,她還笨的玩她?

  當初,趁著他們做雙人有氧運動正起勁的時候,她只要找台相機拿好,接著把門一踢,手指按幾下快門,那她要朝歌娶,朝歌就得娶,她要小四嫁,小四就得嫁,一切既威風又簡單,多省力……

  她干嗎這麼勤勞的不出聲,還假裝不知道朝歌愛小四愛到礙著她,心痛到快要顏面神經失調?

  早知道要報朝歌害她天天被逼戀愛,還搶走她奴役對象的大仇會這麼累,她就大仇化小,小仇化無,不報了。

  更是……悔不當初啊!

  為免累死,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騙你,我恨朝歌,也恨你。”用嘴恨,容易。

  辜四兒倒吸一口氣, “朝歡……有多恨?”想也知道,朝歡是恨她的,但她想不到當親耳聽見朝歡的恨時,心像是叫人硬生生的挖起!

  “嗯嗯,跟國父紀念館一樣大的恨。”模型的。

  “這麼大?”朝歡都這麼恨她了,她怎麼可以看著朝歡的臉,還想著朝歌?

  “就是這麼大,所以我想……”她的懶在拼命尖叫,她必須立刻扭轉這種自作孽不可活的局面,放朝觀有了救懶大計。

  “你不可以把朝歌送我!”四兒激動得重復之前的話,朝歡太善良,捨不得懲罰她的背叛,她要自己罰自己,就罰……只能想,再也沒有其他了。

  “不准哭!給我聽著,”放朝歡無視辜四兒白到發青的臉,她無情的說出她的想, “我會盡快嫁給朝歌,不過,我只負責讓人對著我叫一聲放太太,其他的,尤其是雙人有氧運動的部分,你得負責。”

  過幾年,等她看夠朝歌千千結的偶像臉,她會以一大筆贍養費為前提,用離婚來個有情人終成眷屬。

  就這麼辦!

  小四沒說錯,她真是……善良的可以。

  “朝歡,我不可以這樣對你的……”她可以繼續擁有朝歌?四兒好辛苦的壓住心底正冒出頭的極度想要。

  “小四,我也不願意這樣的,但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朝歌堅持娶我報答我家的養育之恩,我是這麼善良,除了如他的願還能怎樣?你知道我有心臟病的,真要做那麼激烈的雙人有氧氣運動,會死人的!那根據你的說法,我又得很恨你們,在這種恩怨情仇的復雜情況下,我就很委屈的當一下有名無實的放太太,那你也得接受殘酷的現實,乖乖當有實無名的朝歌的女人,懂嗎?”

  故意把話講的這麼混亂,就是不要小四懂,她只要她點頭就行了!

  辜四兒努力的想聽懂放朝歡說的話,可是她懂的一頭露水。

  “朝歡……你在笑嗎?”

  “是的,我在笑。”放朝歡毫不遮掩的當場笑出聲

  來,“小四,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報復,聽話當朝歌的女人,我就繼續痛不欲生的笑給你看。”

  四兒慌了,“你別再笑,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那好,你說說,答應了我什麼?”這笨小四,千萬別讓她白累一場。

  “我答應你,還是……還是他的……他的……女人。”四兒漲紅了臉,猛然的抱緊了來不及閃躲開的放朝歡,“朝歡,謝謝你。”

  放朝歡等半天就是等不到四兒的主動放手,腰實在酸的挺不住了,她只好把真相說穿。

  “小四,你不必謝我,其實是我受不了跟別人共用一個男人,那很不衛生!”

  辜四兒一愣後,紅紅的臉,笑出了嘴角上好久不見的小笑窩。

  “笨朝歡!”

  “碰上你,誰還聰明的起來?”放朝歡把話含在嘴裡講的不清不楚。

  “朝歡,你說什麼?”

  “我說,你再不下樓去,就吃不到脆雞比薩了。”再不把她騙下樓去,她會活活累死。

  會勤勞的收下請帖上辜家來,為的是要見四兒,現在人見到了,休想要她下樓去吃吃喝喝走走笑笑的累死!

  這沙發躺起來太舒服,她要睡覺。

  “是阿炮老板的脆雞比薩?”很久不會餓的肚子,突然間好餓,四兒很快的站起身,又是洗臉,又是換上小禮服,套好高跟鞋等很久,她忍不住輕輕的推了像是重度昏迷的放朝歡一下。

  “朝歡,我好了。”沒反應?

  再推,聲音再大一點,最後四兒還餓出了膽子,去掀了放朝歡閉的死緊的眼皮子。

  “睡著了?笨朝歡,又吃不到好好吃的脆雞比薩了。”四兒拿了喀什米爾的羊毛毯,幫躺死在沙發上的放朝歡蓋上,然後輕手輕腳的帶上房門,往她最愛吃的脆雞比薩奔去。

  放朝歡閉著眼的笑了,總算是下樓去了……

  長長的回旋梯像是沒有盡頭,他知道,她在盡頭的那一端,放朝歌用高聳的精刻堂柱,半掩住他陰郁的身影。

  “你為了今晚的邀請函,答應跟我回國一趟,就為了這根凹凸不平的水泥柱?”翻譯告訴他,柱子上是條龍,他怎麼看,都像是一條長了鱷魚頭的變型魚,他這弟弟的審美觀,非常……另類。

  “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母親跟你父親既然都已經過世,我對他們的事,沒有權利說什麼,我有的權利,是選擇繼續保持放朝歌的身份,別纏我。”冷冷的語調,隔出不讓人跨越的距離,放朝歌鎖住在回旋梯上,突然現身的淺藍身影。

  是她!

  “我非常抱歉你母親因為酗酒過量而暴斃,但我必須再一次提醒你,父親過世之前,惟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找到你,你似乎不明白你的身份所代表的意義,如果你能……”

  “現在的國王,都這麼噦嗦的嗎?”毫不留情的推開擋住她身影的噦嗦家伙,放朝歌的視線,緊鎖住停在辜威廉身旁的辜四兒。

  她瘦的叫人心疼!

  警覺到事情的可能巧合,他順著強烈的直覺叫人查,這一查,他發現朝歡就是四兒那個叫他妒紅了眼的變態室友,更查明白了辜威廉是誰。

  朝歡的小惡作劇,他當不知道,畢竟,是他先恩將仇報的把她推給藍海洋,她有埋怨的資格,他不計較。

  但辜威廉把四兒故意藏的這麼緊,他不能當不知道!

  “好吧,不噦嗦,我跟你談一筆交易。”這個小島上的征信業者,便宜又有效率,比他國家每年要花上大筆預算的國防部好用多了。

  他非常需要利用辜四兒,讓這個死硬派的弟弟,開口叫他聲哥哥。

  “我跟你,沒有交易好談。”放朝歌一貫的拒絕。

  “辜威廉不會讓你靠近他的寶貝女兒,但我不同,我是國王,是今天的主客,我可以把辜四兒帶過來。”

  “不必。”他不必靠近四兒,四兒會自己過來。

  不必?他把眼睛都黏在那個小女人的身上收不回來,還不必他幫忙?難道,他有辦法接近被人牆有意無意包圍住的小女人?

  “不必我幫忙,那需要我的破壞嗎?”不行!他的成就感不能再空虛。

  放朝歌慢慢收回對辜四兒的專注,他面無表情的用沒有陰陽頓挫的語調說,“知道嗎?我有很多身為國王的你,無法想象的性格缺點。”

  “比如說?”他怎麼突然親切起來,對著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比如說!不管是幫忙還是破壞,只要礙著我,都是障礙。我對障礙,一律沒血沒淚的就地摧毀,無情無義是我人格上從來不必突破的瓶頸。”

  聽起來,這種人格上不必突破的瓶頸,跟最近流行的恐怖分子,一樣可怕。

  “我身為一國之王,沒有特別待遇嗎?”他走到哪兒,都有紅地毯可以踩,軍禮炮可以聽,國宴可以吃,他享受慣了特別待遇。

  “有。”

  “有?”他怎麼覺得家毛站了起來?

  “在被摧毀前,你想先斷手?還是斷腳?”

  “我是國王,不是障礙,你的特別待遇就免了吧!”能用簡單的問句,問出人一背的冷汗?他有著同他一般的皇家霸氣,他不禁要同情起已經注意到這邊的辜威廉。

  “你的小女人往這邊來了。”奇怪的是,她的眼睛沒看放朝歌,也沒看他這位身邊圍一堆黑西裝的顯赫國王,她注意的是……長桌上的食物?

  好不容易打完長長的招呼,四兒盡可能端莊優雅的,快速往放滿各式美味的長桌去,她的目標是長桌的最左邊,柱子沒能擋住她看見最愛吃的脆雞比薩。

  “她是餓了多久?居然看不見我跟你?”

  “限你三秒鐘內,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別怪我沒血沒淚。”

  雖然很想留下來,看看他對這個小女人,會不會也是這麼沒血沒淚?但為了顧及國家形象,國王不宜殘廢,他只好走……十步。

  “你可以對我沒血沒淚,我卻不能對你無情無義,她後面的那些烏鴉,我幫你擋了,記得,你欠我一次。”順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多事。”放朝歌毫不領情。

  兩方人馬,無聲的攻來圍去,年輕國王玩的可樂了。

  站在脆雞比薩前咽了咽過多的口水,四兒沒發現背後的暗潮洶湧,她轉往布邊拿了白瓷餐盤,再回到原位。

  “啊?”比薩不見了?

  “你怎麼可以把自己餓的這麼慘?”放朝歌手上拿著脆雞比薩,聲調喑啞的站定在四見面前。

  “啊?”突然看見最想見的人,四兒呆捧著空餐盤,說不出話來。

  “這麼久不見,四兒,你只有‘啊’要對我說嗎?”拿過她手上的餐盤,他替她挑滿了整盤子的食物,“拿好,全吃完。”

  “啊?”

  緊跟著放朝歌走來走去的辜四兒,在他突然轉身時,她差點煞不住身子撞翻那裝滿了食物的餐盤。

  他單手穩住她的身子,彎身探近回不過神的她,“四兒,我知道你不是只會說‘啊’,讓我聽聽你說些別的,比如說,好想我?”

  不敢相信的伸出雙手,四兒狠狠的捏住眼前的臉,不放!

  “真的是你!”她瞪著手中抓住的臉,好激動。

  臉痛的想笑,她是瘦了,不過以她抓在他臉上的力道來看,她顯然還是很健康的。

  “四兒,我以為再見面,你會抱我緊緊哪!”他把餐盤往旁邊一放,對著她眨了一下眼睛。

  “才不要!”四兒突然間掉了眼淚, “每次一抱你,你就不見,我變聰明了,不抱你,你就不會不見……”

  她恐怕永遠不明白,她哭,難過的卻是他。

  握住她的手,拉近,他把她抱的結實,捨不得對她發脾氣,但埋怨總是有的。

  “還敢說?不見的是你不是我,你明知道哪裡可以找到我,卻狠心的就是躲著不讓我見著你,我的四兒變壞了,喜歡讓我痛苦……”他絕對不會笨到跟她承認,壞的是他不是她。

  “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睡著了想你、不睡也想你,報表上的數字全變成了你的眼睛、鼻子,我每大光是想你肚子就飽了,可是,這樣是不對的,不對的……”

  “四兒?”他捧住她哭花的小臉,打斷她不必要的內疚,“聽著,我們的愛,沒有不對。”

  “可是,你有未婚妻……”糟糕的是,那位可憐的未婚妻還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事實上,所有的事都進行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再忍受見不著她的痛苦。

  “嗯……”朝歡已經解決好了,四兒這次沒有內疚的把放朝歌抱的死緊,“我好想好想你。”

  回抱她的力量,他控制在不傷到她的范圍,她的一句好想好想,讓他這段時間的辛苦,有了代價。

  如果可以,他願意就這麼抱著她直到地老天荒,前提是,她不能哭到昏過去,一個人的地老天荒,他不要!

  “四兒,你想我有想到忘了阿炮的脆雞比薩嗎?”伸長了手臂,他勾過來了特別為她准備的難吃比薩。

  一聞到那特別的香味,四兒眼淚沒來的及收住,臉已經自動轉離開放朝歌的胸口。

  “大部分的時候有,但是,偶爾會記清楚阿炮老板的脆雞比薩。”四兒老實的說。

  忍不住笑著親了她一下,他壞壞的把比薩推開,給她的是他先前幫她拿的那一整盤食物。

  “把這些吃完,才准吃一片比薩。”他霸道的命令。

  “這麼多?我吃不完的。”她連一口都不想吃,她只想吃被他推到身後的脆雞比薩。

  她再繼續吃那難吃的比薩,肯定會營養不良,他不禁要懷疑,她是想他想瘦了?還是偏食偏瘦的?

  “吃不完?”看她怎麼都不動手,他拿過她的叉子,叉了一塊鮮干貝入口,再又起一塊黃魚片,“我幫你吃一口了,現在,乖乖張嘴。”不吃?他會把她喂到他覺得飽為止。

  兩個人,就這麼躲在什麼都遮不住的柱子後面,甜甜蜜蜜的你一口、我一口,吃到飽飽。

  然後,放朝歌放盤子的時候,“不小心”把辜四兒等著吃的脆雞比薩,整張從桌上翻到了地上,甚至於“不小心”的一腳踩上。

  “啊?”四兒驚叫。

  “啊?”放朝歌也跟著敷衍的叫一下,“四兒,瞧我笨手笨腳的,你的比薩被我‘不小心’踩爛了,我馬上去阿炮的店裡買……”說著說著,他就往外走。

  “不要走!”四兒沖向前,由後抱住往外走的放朝歌,“我不吃脆雞比薩了,你不要走。”才見面,她不要跟他分開。

  “四兒……”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有意無意的一直看往這個方向,坐在輪椅上的辜家老爺子,要兒子推他過來,沒想到會看到四兒,跟個男人不成體統的拉拉扯扯?

  “四兒,過來!”

  “爺爺……爸爸。”四兒猛地收回手,但她的腳沒動一步。

  “他是誰?”辜老爺子嚴厲的問著身後的兒子。

  辜威廉只簡單的說了三個字,“放朝歌。”

  確定沒有任何的貴賓姓放,辜老爺子毫不客氣的下令,“威廉,把人給我趕出去!”

  “爺爺,不要這樣。”四兒急的快哭出來。

  放朝歌看也不看猛比著手勢的年輕國王,他的眼裡只有四兒。

  “四兒,你先上樓去。”

  “可是……”

  “你爺爺凶的挺可愛的,我一向不怕可愛的,沒事,快上樓去。”把她轉了方向,他推她離開。

  “四兒,上樓去。”辜威廉溫和的命令著才踩上階梯,又想下樓來的女兒。

  幾個專門惹是生非的親族,認出了放朝歌,立刻湊上辜老爺子的耳朵,很有鼠輩樣子的嘰嘰咕咕個沒完。

  “什麼?他是個唱歌的?”辜老爺子瞬間勃然大怒,“威廉,你還杵著做什麼?把這個唱歌的立刻給我趕出去!”

  直到四兒上樓的身影看不見,放朝歌臉上的溫柔,被冷漠取代,他站的挺直,不發一語。

  年輕的國王,考慮著要不要亮出他一國之王的威嚴,來緩和一下緊繃的氣氛,沒想到……

  “爸爸,我不能趕他出去。”辜威廉叫人聽不出情緒起伏的開口。

  “你在說什麼?你是瞎了眼,沒看見這個唱歌的糾纏著四兒?你給我說出個不能的道理來!”怒極的辜老爺子,連連拍著輪椅的把手。

  廳上的人,全都噤了聲的往這邊看,辜威廉的表情,還是一慣的叫人看不透。

  “他是碩陽集團的新股東,持有股份,百分之二十——。”

  瞬間,一片嘩然。

  “你說什麼?”辜老爺子的雙眼暴睜,“你把碩陽的股份賣給了他?!”碩陽的股份只能在辜家人的手裡!辜家持有股份將近百分之九十五,一個唱歌的外姓人,不可能是碩陽的股東!

  “不是我,是威傑。”

  “什麼?是那個畜牲!”  

  辜威廉沒應聲,因為,他的父親已經親口說出,他這十幾年,最想說的一句話。

  “辜先生,什麼時候有空?方便我登門拜訪?”無視場面的混亂,放朝歌冷冷的問始終在打量他的辜威廉。

  “隨時歡迎。”

  他會在這裡,除了一定要見四兒,要的就是這句話!

  有了這句話,放朝歌頭也不回的離開,因他而起的這一場亂。
作者: s36982006    時間: 2008-7-25 08:21 PM

第九章

  放朝歌把辜威廉的隨時歡迎,解釋為隨便什麼時候都歡迎,既然是隨便什麼時候都受到歡迎,也就是說沒有立即的緊迫性。

  相較之下,牽牽四兒的小手、吻吻四兒的小嘴、抱抱四兒被他喂出一點點肉的身子,就有非常急的緊迫性。

  事有輕重緩急,這點,他一向是分的非常清楚。

  不過,他顯然是誤解了辜威廉,所謂的隨時歡迎,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客套話!

  “放先生,真是非常抱歉,請您再稍等一下,辜先生再五分鐘就能見您。您還需要茶或咖啡嗎?”機械化的應對,聽的出帶著些些的鄙夷。

  放朝歌回的是微微一笑,“不用麻煩了。對了,財務部是在二十七樓吧?”

  所謂的再五分鐘,已經耗掉了他一個上午的時間,辜威廉能逼他自動上門來喝一肚子咖啡,他也能逼辜威廉自動結束那永遠的五分鐘。

  “是的。”有意無意的,一堆卷宗夾下漏出了最新一期的八卦周刊,封面是是斗大的“當紅偶像放朝歌,為入豪門不惜變身負心漢……”

  放朝歌視若無睹的站起身,臉上放的還是一貫的微笑。

  “祕書小姐,麻煩你通知辜先生,等他忙完他的五分鐘,可以在財務部經理那裡找到我。萬一,找我的時候,經理室的門打不開,電話也不通,請等五分鐘後,再試一次,謝謝。”話一說完,放朝歌就走人。

  不信這樣,還結束不掉永遠的五分鐘。走沒五步路,果然,他就被攔下。

  “放先生,請留步,辜先生請您現在進去。”祕書疾步而出的擋人。

  “你確定辜先生不再需要五分鐘嗎?”現在摸他想永遠的五分鐘後,再決定要不要見大忙人。

  “確定。”祕書冷漠的點了一下頭,“放先生,請別為難我,謝謝。”

  說的也是,該為難的是門裡面那個五分鐘大忙人才是。

  “我是不該為難你。”放朝歌轉回身,正要帶上那氣派的董事長室大門時,他又停住,“但領人薪水,本就該被為難,所以,十分鐘後,請給我一杯現煮的純正愛爾蘭咖啡,謝謝。”

  看了她一上午的冷臉,他非常需要愛爾蘭咖啡中的威士忌,溫暖他受凍的心情。

  冷冷的心情問題解決了,他面對五分鐘忙人辜威廉。

  “坐。”辜威廉放下筆,“年輕人,你的耐性似乎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好。”才兩個半小時,就捺不住了?

  耐性不足,不過他欣賞他用跟四兒關在一起,逼他結束永遠的五分鐘。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的耐性一向很挑對象的,絕不浪費。”

  辜威廉用一雙父親的眼,世故的審視坐在對面的放朝歌。

  放朝歌回一雙四兒丈夫的眼,不閃不躲的面對逼人的目光。

  “你似乎並沒打算開口求我把四兒嫁給你?”

  “四兒不是你的生意,我趕時間,不走北宜公路。”求他?他沒習慣求人,他習慣求自己。

  “什麼意思?”

  “意思是,講話不必九彎十八拐。”照他這種老人茶講話法,他別想下樓拐四兒陪他吃午飯去。

  會上門來,就是因為辜威廉用那一堆,又一堆永遠堆不完的財務報表,把四兒困在這裡,好不容易他搶贏那一堆的紙能約上會,卻只能眼巴巴看著四兒累到睡的不管他怎麼吻、怎麼抱,就是不醒。

  睡美人的問題,今天必須徹底解決。

  “我不認為,我講話有九彎十八拐。”讓四兒搬出去是對的,他身邊的人,只會點頭應是,四兒不需要因為他,嫁個應聲蟲。

  沒有九彎十八拐?那他就把他不承認的九彎十八拐給挑明了說。

  “你真以為有人會笨到以為,你辜威廉會准許自己的女兒,在沒有安全保護的情況下,獨自在外租屋居住?尤其她又出過事的情況下?”

  “四兒是這麼以為的。”辜威廉沒讓心底的意外露出半分,保護四兒的人,是他親自挑選的,他不認為那些一等一的好手,會這麼容易被發現,但這不是他意外的原因。

  那件事,四兒連他都不肯說,他是怎麼辦到的?

  “四兒只是不想傷你的心。他們沒跟你報告嗎?她出門的時候,會先按對門的電鈴?”她一直無法解釋清楚這個奇怪的舉動,他以為她是孩子氣,按著對方的電鈴好玩。

  在他徹底弄清楚了她所謂的“我爸爸是辜威廉”,原先,一件一件摸不著頭緒的單一事件,有了串連。

  對門住的是保鏢,四兒善良的怕保鏢太累,干脆每次出門就先去按對方電鈴,怕對方跟著跟著累過頭沒發現她出門去。

  辜威廉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存在,所謂的保護,換個角度來說,是監視。

  “是這樣嗎?四兒總是把話說不清楚。”四兒只要跟他提,他會把被按電鈴的那組保鏢撤換掉。

  “你以為,光看數字就能正確捉出采購弊案的人,會笨到沒發現,身邊被跟了一堆人?還有,四兒不是總把話請不清楚,她是不喜歡太露骨的說話法,身為四兒的父親,請你對四兒有正確的了解。”放朝歌的不悅,明顯的寫在臉上。

  這麼了解四兒?

  辜威廉,突然間變臉,他語氣變得嚴厲。

  “如果你以為這幾句話,就能讓我把四兒交給你,顯然的,你對我並沒有正確的了解!要我把四兒交給一個,只會油腔滑調、無所事事的男人?除非我不是辜威廉!”

  在演藝圈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這樣就想嚇到他?

  放朝歌同樣冷了臉,硬了聲音!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辜威廉,你似乎一直沒搞清楚,我為了四兒舉行告別演唱會退出演藝圈;為了四兒花光我的積蓄,買一堆對我來說比面紙還不如的碩陽股票;為了四兒,讓護短護到叫人咬牙切齒的辜老爺子,當眾承認辜威傑是畜牲;為了四兒,我打算在碩陽下一次的股東會,自聘高碩陽集團的公關部經理,在做了這些以後,你認為我會在乎你所謂的油腔滑調、無所事事?”

  “你太深沉,不適合四兒,你們的開始,是錯誤。”

  辜威廉算是正面承認,一開始就知道放朝歌的存在。

  放朝歌掛上了冷笑,“你沒阻止,不是嗎?”

  正確的開始就會有好的結果?這個笑話,夠冷!

  “我低估了你。”辜威廉並不打算解釋,當時,他人在德國,無法掌握住情況。

  “彼此彼此。”當他是長臉不長腦的三流偶像嗎?

  “你憑什麼說彼此彼此?”辜威廉明著的語氣毫不松動,暗著的,是愈來愈驕傲,他的寶貝女兒,眼光同他一般卓越上眼就能分辨出,靈魂的另一半。

  “憑你默許我跟四兒交往;憑我通過你在我事業上故意造成的障礙,憑你放意放消息讓我能買下辜威傑的股份;憑我看穿你不但想利用四兒,多我一個最優秀的公關經理,還想多一個最專業的經理人藍海洋,你甚至想幫四兒一輩子綁住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妹妹放朝歡。”放朝歌身體往前傾, “最重要的是,憑著我愛四兒的一顆真心,你拒絕不了我的。”他自信滿滿。

  還意外嗎?辜威廉朗聲笑了!

  不,他不該不意外,他確實無法拒絕把四兒托付給他。

  “你知道嗎,我不喜歡漏網之魚。”一網打盡是他的格調。

  把四兒托付給他,是早就決定的事,今天這一面,是做父親捨不得寶貝女兒得放手的存心刁難。

  問題是,再刁難,還是捨不得,不如來談談他的格調。

  “什麼意思?”

  “阿炮對數字方面的能力,跟四兒不相上下,不想累壞四兒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嗎?”這麼好的人才,不該浪費在小酒吧,年輕人對年輕人,他會幫他替碩陽再添一位人才。

  這個女婿,附加價值高的他不滿意都不行。

  “砸了他的店,尤其是他吧台後面的那個酒櫃。”

  放朝歌無情無義的洩露阿炮的弱點,沒店就沒錢,沒錢阿炮就買不到寶貝酒,為了買酒,再不甘願,他也會乖乖來碩陽報到。

  這些家伙,趁著他為四兒心性大亂,暗地裡扯他後腿,現在有機會,不報仇他枉為天蠍!

  “你非常有……效率。”這方法,他倒是沒想過。

  “很明顯的,你已經接受四兒只能交給我的事實。

  現在,我通知你三件事。”

  “說。”辜威廉已經可以看見碩陽在這群年輕人的手中,再度活力四射。

  “第一,十年內,你不能被人踢下碩陽董事長的職位。”

  “放心,我的體位夠重,不是那麼容易被人踢的動的。”辜威廉把玩著桌上的白色水晶球,“為什麼?”

  放朝歌理所當然的答:“要是沒有夠硬的靠山,我怎麼作威作福?”

  他對商業行為一竅不通,也沒興趣通,但人情世故難不倒他,一個小小的祕書都敢給他臉色看,更別說那牽來牽去的一大家子姓辜的,他絕不讓四兒受委屈,有了辜威廉當靠山,明著沒人敢給四兒氣受,暗著,由他來應付。

  “那倒是。第二件事呢?”也是為了四兒?

  “什麼情況下,只要牽涉到辜威傑,我說了算。”

  他一個外姓人,沒有夾在父親、兄弟、女兒間的為難,可以放手欺壓畜牲,確保四兒再也無恐無懼。

  “精神上,可以你說了算,但肉體,不行。”最終,他圖的就是他的敢,敢為了四兒,不顧一切!

  “沒聽過畜牲有精神的,你說的是神經吧?”四兒真倒霉,有這麼個縮頭縮尾的爸爸,她還笨的三不五時就把“我爸爸是辜威廉”給掛在嘴上?

  “你認為,用一個畜牲的完整肉體,換四兒的完整自由,值不值得?”只要不動辜威傑,四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甚至想嫁誰就嫁誰,他是個自私的父親,自私到無法只決了替女兒出一口氣,就葬送掉女兒一輩子保有辜家人羨慕不可得的自主。

  “你是說,可愛的辜老頭,會很愉快的兩眼暴凸參加我跟四兒的婚禮?”原來他誤會了,這靠山,硬如鋼。

  “只要四兒點頭。”

  “好吧,我想我可以妥協。”不當偶像了,沒想到他還是這麼好運?

  還在計劃要這樣那樣以後,才能解決所謂的門戶問題,結果,什麼計劃都不用,只要四兒點頭,簡單!

  “你叫以說第三件事了。”

  “給我假單。”放朝歌站起身。

  “假單?”辜威廉翻了一下抽屜,才想起,董事長用不到假單,“我這裡沒有假單。”

  “這麼大一間辦公室,居然連張假單都沒有?算了!四兒下午請事假;你叫人事部送假單過來,你寫一寫順便簽個名,就這樣,我帶四兒去吃飯了。”放朝歌急著往外走。

  “為什麼不當現成的貴族?”就是這點,他的一網打盡,有破洞,辜威廉要弄清楚,為什麼有破洞?

  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他說明?放朝歌不耐煩的轉回頭。  

  “貴族的好處是吃好穿好,這點,四兒有我就行了。貴族的壞處你比我還清楚,處處受限、沒有自由、規矩一堆、還得能笑不能哭的四處露臉供人參觀……重點是,為了報答你前陣子讓我怎麼也見不著四兒的辛苦,休想經由我增加你拿不下的海外新市場。”

  “你的肚量,未免太小。”辜威廉忍不住笑瞇了眼。

  明明是捨不得四兒被一堆皇室規矩所累,這樣也能牽到他這老丈人身上?

  “不瞞你說,我肚量確實小到只容的下四兒。既然你對我的肚量大小,有了正確的認知,相信你一定也明白,你再借故拖延我去二十七樓的時間,肚量不夠大的我,極有可能會做出把四兒藏個十天半個月,累死你老人家的不敬舉動。”成山的報表,還不看花他的眼!

  放朝歌的警告,換來辜威廉的朗笑放行。

  從此以後,放朝歌的嘴角,永遠是得意的笑,但天底下哪來的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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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兒?”放朝歌吻了又吻,四兒還是臉紅紅的睡香香。

  到底怎麼回事?解決了一個又一個,先是報表,現在是睡覺,他的情敵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放朝歌永遠得意的笑,因為四兒的昏睡不醒被夭折。

  “四兒,醒一下,一下下就好……”他甚至卑鄙的吻住她的同時,狠心捏住她的小鼻子,這小人招數,總算讓她眼睛開了一條縫縫。

  “唔……早!”四兒困盹的勉強睜開眼。

  “四兒,窗子外面的是月亮,不是太陽。”瞧她,都睡糊塗了。

  “月亮?很晚了嗎?”她窩在他懷裡,說沒兩句話,又愛困。

  “十一點了,你說晚不晚?”她該不是得了嗜睡症吧?放朝歌有點擔心的搖了搖又要睡去的辜四兒,“醒醒,別睡了。”

  “可是……這麼晚了……好想睡……”四兒口齒不清的被放朝歌給抱起來坐。  

  “再睡,我就把你的脆雞比薩給吃光光。”他柔聲恐嚇著。

  什麼這麼晚了?她從昨天下午一點,一路睡到今天晚上十一點,睡出他一肚子氣!

  海洋沒有抵抗的進到碩陽接下總經理的位置,阿炮在店毀酒亡的悲慘情況下,抵抗無效的接下財務部協理的位置,他這閑到不行的公關經理,每天率眾在各樓層鏟除異己,能做的不能做的,該做不該做的,全叫他做全了。

  在他全方位的周全保護下,四兒到底是在累什麼?

  “脆雞比薩……惡!”四兒突然覺得反胃。

  “四兒!你到底怎麼了?”放朝歌的臉上,明顯有了許久不見的郁色。

  “你別扭心,我沒事。”四兒軟軟的靠在放朝歌緊帽的身上。 

  見她不再難受,他暫時放了心的摟緊了她。

  “四兒,明天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好嗎?”他總覺得,她的身體不對勁,是病了嗎?

  不准!誰都可以,就她不准生病!

  明天,明天他要親眼看見醫生檢查過後,親口告訴他,她是健康的。

  “不要。”她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會想吐。

  “不准不要!”他突然失了控的疾言厲色。

  四兒沒被嚇到,她只是困惑,“你別生氣?我會盡量不要睡……痛。”他捉的她手好痛。

  聽見她喊痛,放朝歌勉強松了手勁,卻痛苦的放不開手。

  “朝歌……怎麼了?”這一痛,四兒的瞌睡蟲全跑光了。

  “四兒,讓我就這麼握著你,好嗎?”惶然焦躁的情緒,莫名的擴大中,他極力控制著不捉傷她。

  “好。”偎著朝歌,這次,他握的再緊,四兒也沒喊痛,因為,她強烈感受到他的不對勁。

  他……有事!

  “什麼……我都可以學會放手,但是……你不行!”

  緊扣住她纖細的十指,他強抑不住的痛苦,正溢中,“四兒,我到死都不會放開你……怕嗎?”他艱困的問出會嚇壞她的異常執著。 

  他可以不問,哄她拐她,一點都不難,他可以在她心中,輕易的創造一個他要她愛的放朝歌,她愛上,的放朝歌,絕不會說出“死都不會放開你”這種不正常的話。

  但是,他問了,因為,為了她,他想正常,雖然他明知道,不管她怕不怕,這輩子,他再也放不開她。

  “怕嗎?”



  四兒好困惑的不應聲,只專注在他沒有表情的臉上,她弄不明白,他連眼睛都沒眨動一下,她為什麼看見了……掙扎在深沉悲哀中的恐懼?

  “四兒,回答我!”他突然間的大聲吼她!

  這一吼,四兒很明顯的嚇了一大跳!

  “怕!”她老實的承認,確實害怕了一下, “朝歌……你一定要學會放開我。”四兒發現,跟他熱戀以後,她話講的愈來愈清楚。

  “不!”他瘋了似的緊緊扣起青筋暴凸的雙掌。

  “朝歌……”四兒忍住痛,柔聲對著幾乎鑲嵌住她整個人的他說,“放手。”

  沒有回答,他用盡全力的捉牢她,怒恨著自己的不該問!

  原本,四兒好難過好難過的,因為,雖然看不見,但她覺得,他好像……哭了。

  可是,她的好難過好難過,在他愈來愈大的量力,快要把她已經好餓的肚子,給整個勒扇扇的情況下,變成了……很氣很氣!

  “你不放手,我要怎麼抱你?用腳嗎?”生平頭一次真正吼叫,四兒被自己嚇到!

  先是全身僵硬,然後放朝歌小心翼翼的,把四兒抱高面對面,“四兒,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你勒的我……肚子好痛。”她說話怎麼會這麼大聲?四兒還沒從她居然會大吼大叫的驚嚇中回復過來。

  好不容易聽進她的抗議,他才發現,他鉗的她連呼吸都不能!

  放朝歌慌亂不已的回過神來。

  “四兒,你怎麼不出聲……”慌亂的放開她,他又是拍撫,又是對著她張著的小嘴猛吹氣。

  “我……”她不出聲?

  “別說話,先張大嘴呼吸。”他幾乎勒死她!他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先幫她揉揉,還是該掀起她的睡衣,看他傷到她哪兒了?

  他要她出聲?又要她別說話?

  四兒困惑著看著就在自己嘴前,一直吹氣的焦急唇形……

  笨朝歌!

  親住他的同時,她的細瘦雙臂,堅定的穿過他的腋下,狠狠的抓扣在他安全的背上,不放!

  他沒閉眼,混亂,終止在這一刻。

  “我死都不會放開你,怕嗎?”沒有結巴、沒有斷句,四兒清楚明白的說出她想說的話。

  他笑了。

  “不怕。”這次,換他吻!

  他不必痛苦的去學對她放手,因為,她會牢牢的巴在他身上!

  他瘋狂的吻著她,貪到她喘不過氣來,他才暫時退在她耳邊上,黏喃著地小時候不懂放手的悲慘,然後,她眼中的霧只要散一點,他就又是熱烈的親吻。

  放朝歌就這麼持續著,親吻;他是受虐兒,親吻;他是可憐的受虐兒,親吻,他是非常可憐的受虐兒,親吻;他是……

  “唔……停……”四兒嚴重缺氧,同時,她昏頭昏腦的就是理不清,非常可憐的受虐兒,怎麼會讓他這麼……興奮極樂?

  “不停!誰叫你要說怕我。”他可是很認真的在報復她的小小謊言哪!這下子她一定會記得,在任何情況下,她都得說真話一一不怕他!

  “你……的聲音……突然……突然破音……刮著耳朵……好可怕廠四兒喘息連連的說明她的怕。

  “破音?”他愣了一下,太久沒吊嗓子,他都忘了聲音是多可怕的事,“四兒,身為現代人,不可以把實話說的這麼清楚,懂嗎?”不能打著報復的旗號脫掉她的睡衣了,哎!

  放朝歌可憐兮兮,把大頭垂進了四兒忙著呼吸的胸口上,埋著。

  “不可以把實話……啊!”

  “不准推開我,因為我是可憐到不行的受虐兒……”他悶在她好像比較豐滿的胸部上,不肯起來。

  “哪……哪有人這樣……”她羞紅了臉的推他。

  “不這樣也行!”他然後兩眼閃出驚人的激光,“四兒,用腳抱我……”他貼在她耳邊上,說清楚他要的是那種把她的小粉腿環在他有力腰際的抱法。

  四兒沒說不行,沒說不要!她只小小聲的同樣貼著他耳朵說:“我……我肚子餓。”

  “可你的小肚肚看起來飽飽的!”緊貼在四兒有一點點點凸的小肚肚魔掌,瞬間僵住。

  她連著睡這麼久,肚子怎麼可能會餓到一點點點凸?

  她最愛吃的脆雞比薩讓她想吐?

  嚴重的嗜睡?

  “四兒,你懷孕了嗎?”放朝歌震驚的問。

  四兒同他一臉震驚,“你不知道嗎?”

  震驚過頭,變成冷靜,放朝歌先爬起身,把四兒的睡衣整好,接著把她擺放好在床頭中間,然後轉身去把她的晚飯熱過,再端進房間。

  “快吃。”

  “喔。”她乖乖的吃起飯來。

  拿著無線電話,紙和筆,拖過她的梳妝椅,放朝歌邊看著四兒動起筷子,邊按電話鍵。

  “朝歡,四兒懷孕了,平常她最討厭吃什麼?嗯……嗯……嗯。”收線,再撥。

  “阿炮,四兒懷孕了,現在起你自己看著辦。”收線,再撥。

  “辜威廉,四兒懷孕了,現在起請產假。”收線,再撥。

  “阿力,四兒懷孕了,現在起,你每天給我送一只……不!三只,三只烏骨雞過來。”收線,再撥。

  “海洋,四兒懷孕了,通知你一聲。”收線,再撥。

  “媽,四兒懷孕了,你什麼時候可以上來?嗯……”

  四兒吃飯夾菜配電話,吃飽了,見他還在打電話,她想下床把碗盤端出去。

  “別動,我來!”瞧見她的動靜,電話一甩,他搶先一步把碗盤端走,回來的時候,他還擰了條洗臉巾。

  “吃飽了?”擋開她的手,他親自擦淨她紅紅的臉蛋。

  “嗯。”

  “用腳抱我。”他啞了聲的要求。

  “好。”她躲進他敞開的懷抱。

  因為是三個人,他特別興奮,也因為是三個人,他特別溫柔。

  然後,他抱著呵欠連連的她問:

  “四兒,我為什麼該知道你懷孕了?”

  “因為,是你做的啊……”沒帶套子,她當然會懷孕,他怎麼會不知道?

  閉上眼,四兒均勻的呼吸,吐在放朝歌無聲震動的胸口上。

  抱著睡熟的她看,他滿足的睡不著,這個肉做的小女人,喂飽了他心底莫名的餓……

  看著看著,天一點點亮的時候,四兒醒了。

  “醒了?”把她抱到身上,他問。

  “嗯。”她揉著眼,趴在他身上。

  “四兒,願意嫁給我嗎?”支起她的下顎,他沒有小人的用吻,或其他的卑鄙招數,混亂清醒的她。

  四兒睡到紅紅的臉蛋上,漾出了甜甜的笑容。

  “願意。”

  長長的夜,過去,天,亮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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